“武帝真的成功了,天心印记降临了,要与武帝融合!”
人们惊呼道,星空内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天心印记,可谓是古之大帝必备的东西,只有拥有天心印记,那才是完整的大帝,整片天地的大道都与其相合,法力近乎无穷无尽。
可以说,拥有天心印记后,大帝的持久力将是十分惊人的,完全不是另类成道者能比的。
叶凡也是有些惊讶,但随后又反应过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自己当时成帝时,是有金乌大帝在世,才算是逆天成道,踩在了天道之上,将天心印记压服,把金乌大帝踩在了脚下,不受天道制约,成为了一代天帝。
严格来说,虽然他本人的在世,也会对后世人成帝产生影响,但他并不算真正的传统大帝,因为他也没有天心印记。
如今这些年,叶凡为了不影响后世人成道,已经研究秘术遮掩天机,屏蔽自身气息对外界天地的影响,这样后人就可以顺利修炼成帝了。
所以说,眼下的这个时间,人们是可以自我修行成道的,这对于陆大哥来说也一样。
陆大哥渡过了这么难的天劫,成为大帝,是理所应当的。
但下一刻,让叶凡和众生瞠目结舌的是,陆晨并未融合天心印记。
而是抬手弹指间,将那枚印记给弹了回去,魂意纵横间,那天心印记上都出现了丝丝裂痕。
武帝竟然拒绝了天心印记!
世人震惊,不理解陆晨为何要这么做,那可是天心印记啊,是得到天道认同的证明,是当世大帝的最好助力。
“我的道,何需你认同。”
陆晨澹澹道,想搞死我的时候那么卖力,事后又来跪舔?
陆晨对此方天道十分不满,因为其真的是对神之秘血一脉极其不友好,君不见叶凡逆天成道,此方天道也没有派出普拉斯陆晨对叶凡狂砍,也只是中间过了几招而已。
这是很明显的针对,要绝神之秘血一脉在这片天地下的任何人。
而偏偏,用的还是陆晨自己的道痕,这就更令人不爽了。
要知道,从古史记载来看,是有多位秘血武者陨落在天劫中的,那些秘血武者,或许还和自己沾亲带故呢。
“这就是打不过就加入吗?”
叶凡哈哈笑道,对陆大哥拒绝天心印记虽有意外,但也可以理解,走到他们这一步,要不要这东西其实都无所谓了。
他们都不太信天地轮回,只信有我无敌,若是有朝一日,天地都不存了,天道都崩塌了,天心印记又有何用?
武帝逆天成道,并且弹指碎天心,在宇宙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感慨武帝太过自傲了,连天心印记都不要,也有人认为这才是强者之心的体现。
而在陆晨功成后,诸多崇拜武帝的大族也都兴奋的高呼,认为这个昌盛的时代将要延续下去。
武帝历十万零一百二十三年,武帝逆天证道,一壶浊酒登天路,横断万古第一刀;万古帝皇皆消散,逆斩苍天碎凌霄。
——《武帝传.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
陆晨带着众人一步迈出,便回到了武帝宫。
宇宙内各大种族的底蕴出世,前往武帝宫朝拜,当真是宇宙内的一大盛事。
诸多亲朋也自神源中解封,时隔十万年,众人再次齐聚一堂,欢笑声不绝。
陆晨坐在首席,一双武道天眼望穿虚空,看向一个方位,冷笑道:“看来是不敢出手了。”
“他还真够谨慎的。”
叶凡也是笑道,“也不知那一界如今的状况如何了。”
他们所说的是不死天皇,两人和不死天皇都有仇,尤其是陆晨还曾将不死天皇逼进了奇异世界,加上言语和行为的极致羞辱,恐怕不死天皇心中已经恨透了陆晨。
即便不为武帝宝血,不死天皇也绝对想杀死陆晨。
可今日渡劫,已经有不少机会可以让不死天皇出手偷袭,但他始终没有动手。
叶凡推演到,不死天皇并非没有来,因为他曾在某一瞬感知到了飞仙瀑的气息,只是不死天皇一直在暗中观察,最后没有选择出手。
“不久了,我们会过去的,无需等上百万年,我们兄弟联手,强行打入真正的仙域!”
陆晨豪饮了一口酒,看着遥远的天上,缓缓说道。
他越发思念自己的妻子和兄弟了,这些年真的过的很寂寞,只是扛住寂寞,也是修行中的一环。
叶凡有妻子儿女,有父母家人,若真是想念,即便是隔着神源,也可去和故人交流,他却是做不到了。
在漫长的岁月中,也只有小妟儿和几名后辈会时常出来看看自己。
这让他想起自己在龙族世界内看电视时的纳泽广告,要关爱空巢老人,自己如今还真是老人了。
酒席上,昔日的天骄也都出世,猴子、姬子他们和陆晨碰杯交流,黑皇和龙马他们也来了,和小金龙勾肩搭背,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兽语。
“唉,还是少了个损货啊。”
叶凡感慨道,“不过算算时间,他好像也快该出世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接他?”
叶凡笑问陆晨,他指的是段德,十万年过去,段德的蜕变也差不多了,新的一世即将开始。
陆晨笑道:“哈哈哈,叶兄弟可真是蔫儿坏,不过我也正有此意。”
宴席结束后,很多人都回到神源中,也有部分人没有立刻被封印,说是想走走看看如今的星空。
时光悠悠,又是五十年过去,陆晨这一日心有所感,走出不死山内,看到叶凡也从天庭走出,两个隔着星海相视一笑。
无疑,这是一种恶趣味,但对于陆晨和叶凡这两个“老年人”而言,这算是罕有的娱乐活动了。
他们携手前往一处荒芜的古星,在一处坟坑前摆下桌子,对饮中聊着过往的事。
没过多久,旁边的坟坑底部一阵松动,一只白白的胖乎乎的大手伸了出来,若是凡人在此看见这一幕,恐怕要被吓得失禁。
但陆晨和叶凡十分澹定,在寒冷的古星上对酌,旁边万物母气鼎中还煮着金翅大鹏皇的老翅根,桌上无尽酒葫的十万年灵酒不绝,两人谈笑间好不快活。
哗啦啦——
泥土抖落的声音中,一个穿着道袍的胖子从坟坑中爬了出来,很快就抖落干净了泥土,然后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
因为坟坑比较靠下凹陷,他的视野看不到上方地面的情况,刚刚苏醒的段胖子摸了摸自己白胖的脸,滴咕道:“唉,又是不知道多少年过去,故人们都葬下了……”
他表情惆怅,每次苏醒时,他会有宝物让他短暂的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之后为了新的一世,他会将这些记忆封印,知道临死前找坟头时才会再想起。
段德已经活了好几世,当然不是第一次经历与故人别离,只是洒脱贱格如他,每次也都要怅然许久,这需要坚定的道心,否则一次次的轮回别离,也是一种折磨。
但他还没有悲伤几秒,脸上就兴奋了起来,“嘿,估计他们俩如今坐化已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贫道面子,多埋点好东西,等我去探宝。”
一想起盗天帝墓、武帝墓的刺激,段德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清洁好自己的道袍,迈步往上走,准备看看这一世的大千世界。
结果刚以走上去,他就觉得自己花了眼,因为他看到在这座荒芜的古星上,自己的坟坑外,居然正有两个家伙在饮酒作乐!
空气中还飘洒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馨香,像是某种仙禽的肉在被蒸煮,勾起人的馋虫。
“见鬼了!”
段德惊呼道,他本来选的古星就很偏僻,绝不会有人来,但即便有人找到这里,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任何事情都有个概率问题。
可在他面前喝酒的两个人,他都认识!
更离谱的是,两人还都十分年轻!
跟他上次和两人告别时,没有任何分别,黑发披肩,容貌如青年人一般。
“无量他娘的那个天尊,是不是你们两个留的后手来逗道爷玩!”
段德惊疑不定,走上前去,施展阴阳神术,想要洞悉一些秘密,可他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两个真人。
“完了完了,难道是道爷我算错了时间,失误了,提前醒了?”
段德又开始怀疑自我,一时间有些忧心忡忡。
“哈哈,别想了,是我们俩,你也没有算错时间,睡够了。”
叶凡见段胖子这幅模样,心中快意,大笑道。
“真真见鬼了,现在是哪一年?我睡了多久?”
段德惊疑不定的道。
叶凡看了眼陆晨,“如今为武帝历十万零一百七十三年,距离你沉睡,已经有九万多年过去了。”
“你、你们两个,活了十万年!?”
段德满脸震惊的看着陆晨和叶凡,心中直呼离谱,自己是被埋在土?
他不敢相信,又问道:“你们不曾自封?”
陆晨摇了摇头,“别猜了,没有自斩,也没有自封,我们活得好好的。”
段德连忙感知了一番天地环境,目光更加怪异,“也不像是变成长生物质浓郁的天地了啊,你们两个现在是第几世?”
“第四世。”
“第三世。”
叶凡和陆晨分别说道,让段德不禁吐槽,“两个变态。”
“嗯?”
陆晨挑了挑眉毛。
段德立马又贱格的道:“开玩笑的,陆大哥如今成帝了吗?”
陆晨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刚刚渡劫功成,如今也算是大帝了。”
段德眼神怪异,“可在陆大哥成道前,不都已经能狂虐大帝了吗……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陆晨和叶凡相视一笑,叶凡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能活下来,就慢慢熬呗。”
这话可真是,老凡尔赛了,可惜段德不会这么吐槽,但也觉得这两人的话让古代至尊们听见,会给气死。
“唉,亏贫道我出世时还念叨着你们的大墓,结果你们一点也不给贫道面子。”
段德叹息道,见陆晨和叶凡的目光不对,他又改口道:“无量他娘的天尊,算我倒霉,碰上你们两个不讲理的变态,不说了,我要斩去记忆,准备开始这一世了。”
他出世后没有多少时间,叙旧完,心中并不想跟两个变态多说,要开始他新的一世。
但是段德的馋虫被勾起来了,在斩去记忆前,还是忍不住去万物母气鼎中掏了些肉吃,吃的满嘴流油。
“这到底是什么仙禽,我怎么感觉其中有皇道法则!?”
段德惊疑不定的道。
“哦,金翅大鹏皇,之前生命禁区的至尊一齐出世,被陆大哥杀干净了,肉稍微有点老,不过味儿还行,凑合下酒吧。”
叶凡解释道。
“啧啧,你们可真是奢侈会享受,贫道都想跟着你们继续混了。”
段德喝着十万年灵酒,感慨不已,没想到天下已无禁区了。
“回来吧,天庭酒肉管够,龙马和大黑狗它们也很想你,等着你一同纵横大墓呢。”
叶凡勾引道。
段德摇起头来肥肉都在晃,“别勾引贫道,贫道道心坚定着呢,必须要走自己的路,我们有缘下一世再见,无缘下一世在你们墓里见。”
叶凡和陆晨听了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这死胖子还真是成天就惦记着盗墓。
“没事,等你这一世终了时,我们还来给你送终。”
陆晨笑着道,让段德跟吃了一个死孩子一样难受。
最终段德斩去记忆,对万物母气鼎炖鹏皇肉依依不舍,临走前还呲熘着口水。
陆晨和叶凡没有干扰段德的轨迹,但都在其身上留下了印记,若段德真的有生死危机,他们也能出手相助。
这场小插曲,算是漫长的岁月中,陆晨和叶凡少有的乐子了。
段德离开后,两人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势力,叶凡在家逗儿孙,陆晨在不死山内看落叶。
时光悠悠,四万年过去了,陆晨即便是成道了,这一世也活得太久,足有七万年,如今又迎来了一次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