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低吸一口气,冷沉问道:“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是从那荒芜空间之中过来的?”
老者道:“老夫不能确定。有些面孔,老夫不认识。我们都是凭借穿着来辨识身份的。只要未穿天阴教袍的人,皆可杀之。”
陈越问道:“你在荒芜空间,学的什么功法?”
“老夫修炼的是霸皇刀。”老者道。
“霸皇刀?”温红渠脸色一变,“这是三百多年前,霸皇宗的顶级刀诀!如今霸皇宗早已覆灭了,没想到这套刀诀,竟然落到了天阴教的手里!”
陈越没在意这个,连木神傀都出现在了天阴教手里,一部刀诀已经不稀奇了。
功法这个东西,只要被记载了下来,就有可能被传承下来。
他问道:“除了霸皇刀,你还知道天阴教传授了哪些功法?”
“齐天剑诀、风雷枪术、飞云龙蛇矛,老夫知道的就这些。因为老夫的家人,学的就是这些。”老者道。
温红渠和魏灵姗倒吸一口凉气。
杜萌萌弱弱问道:“怎么了,这些也都是很厉害的功法吗?”
魏灵姗沉声道:“都是近乎失传的武皇级功法。比如齐天剑诀,我宗也有收录,但只有资质卓越的弟子,才有资格修行。这天阴教,竟然将如此高阶的功法,普之于众。”
陈越道:“若不然,他们岂能造就出这么多高手来。各宗以资质、资源以及功法拿捏住弟子,从而实现他们的控制欲。而天阴教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要做的,只是培养出一批强大的死士。”
陈越看向老者,道:“你们生存在荒芜空间里的人,是不是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
老者道:“当然,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老夫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希望你信守诺言,将毒囊还给老夫。”
陈越淡笑道:“你说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实际上,你却说了很多。这些,应该是天阴教的人,允许你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往外说的吧?”
老者眼神一震,惊恐的看着陈越。
魏灵姗、温红渠则是诧异的看向陈越,这些信息,可都是相当机密的信息了啊,天阴教怎么会允许这些死士往外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老者颤声问道。
陈越淡淡道:“简单,因为你是死士之身,回答我刚才的那些问题,却又对答如流,一丝犹豫都没有,只能说明回答这些问题,都在被允许的范围之内。”
老者闭起了眼睛,惨然笑道:“你真是比他们还要可怕。没错,老夫说的,都是他们准备让你们知道的。此番我们出来了很多人,难保会有人被生擒。所以,他们提前给我们安排了一套说辞。原以为,说了这些,你便可以给老夫一个痛快了,只可惜,还是被你看穿了。”
陈越冷哼道:“这套说辞中的信息,看似很重要,其实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因为天阴教的人很清楚,我们根本找不到那处荒芜空间所在,也就无法威胁到他们。你这些信息,传递出来最多的信号,便是在告诉我们天阴教很强,甚至已经强大到了可怕的程度!这些信号,一旦传散出去,只会让苍武大陆的人,陷入惶恐之中。一些小势力,多半慌乱的想要退出联盟了。”
“看似泄密,实为攻心之计!”陈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道:“强袭各处监测点,杀人毁阵台,此为攻形之战,同时,又暗藏攻心之计。攻形攻心并用,这天阴教背后的运筹者,委实可怕!”
老者叹声道:“你这少年,能够看穿这一切,也不简单了。”
他森然睁开眼睛,咧嘴笑道:“至少,比你们联盟高层中的那些蠢材聪明多了,哈哈哈!”
魏灵姗等人眼神一黑。
“若还想折磨老夫,便继续动手吧!老夫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老者冷冷一笑,竟是豁然抬起手来,送到闪电嘴前,“要吃便吃去!身以死志,何惧苦痛!终有一日,我们定可走出荒芜,向阳而生!哈哈哈!”
“你们这种人,就不配向阳而生!”
噗嗤!
魏灵姗冷怒之间,一剑扫过老者的咽喉。
老者死死瞪着眼睛,渐渐涣散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天空上的那一轮刺目的烈日。
“光……光……”
嘭!
他的左手垂落在地,气绝身亡。
陈越皱眉道:“我答应过他,让他服毒而死的。”
魏灵姗冷沉道:“我知道。如果他的家人因此受到牵连,对于我们来说,就少了一些对手。我的怜悯,不会给敌人。”
说完,魏灵姗收起长剑,一脸漠然。
陈越道:“这些尸体,一并烧了吧!”
陈越一抬手,紫红色的火焰焚燃而起,将天阴教众的尸体,尽数焚烧。
温红渠沉声道:“小师弟,帮二师姐做一件事。”
陈越讶然:“二师姐这么郑重?”
温红渠郑重道:“在我回来之前,你帮我守住春江谷监测点,并且,尽可能的护住他们。”
陈越脸色一变:“二师姐,你要去哪?”
“天邙山,联盟总部!”温红渠低沉道,“你的想法和分析,以及刚才我们听到的这些信息,我必须当面向联盟高层汇报!并且,请他们重新作出决议!”
陈越道:“二师姐为何不让我去?”
温红渠笑道:“你去不安全,你心里没数吗?”
陈越沉声道:“可是二师姐若是真去了,恐怕此后也将面临天阴教的追杀!他们是留不得你这样的人继续活下去的。”
“那就让他们来吧!兴许可以钓出一条大鱼呢,我温红渠可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温红渠冷笑道。
陈越苦笑道:“不好杀,但是好傻。”
温红渠淡笑道:“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你推我让的,这天阴教,还能有被消灭的那一天吗?”
陈越摸了摸鼻子:“二师姐,你这是在损我啊!”
温红渠摇头道:“师姐明白你,你身上背负太多,并非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自然是豁不出去的。”
“就这样说了吧,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陈越想了想,道:“让金翅雕载着二师姐去吧。刚经一战,二师姐你也消耗不小。”
温红渠笑道:“那师姐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