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经历的太多,导致压力太大,我当时脑中就一个想法,看看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句话喊完后,我还一脸期盼的望着那道背影,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答案。
但接下来的事,比我期望的要麻烦的多。
我话音一落,我就见那道身影猛的一抖,然后那个人猛的就把身子转了过来,一脸愤怒的望向我。
他转身看我的同时,我也把他打量了一个遍。是个男人,披肩的糟乱长发,大概四十多岁,肤色黝黑,下半张脸几乎都是络腮胡子,看起来就像是大街上的流浪汉。
不过他并不怎么友好,愤怒的看了我一眼后,他就呜嗷的喊了一声,像是怒吼一样,然后就像野兽一般,猛地对着我冲过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我脚一软,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屋内传来了一连串的怒吼,再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整个身子已经从门窗的位置钻出来了一半!随着他身体前倾,整个身体直接就掉了下来,顺着废弃桌椅就摔落在地上,然后飞快的站起,伸手就向我走来!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烈,几乎是刚看见我就向我冲了过来,硬要形容的话就像一只维护领地的老虎,然后发现了偷窥的人类。
我慌乱的抓起地上的椅子,举在胸前,四条椅子腿对着他。
我吓坏了,心想这特么的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反应这么激烈,我又没勾引你老婆,你这么仇视干嘛?
他离我越来越近,伸出的手更是马上就要摸到我手中的凳子。
这种突入起来的变化令我很恐惧,我根本摸不到他的底,我下意识的想离他远一些,缓慢的向后挪了几步,然后把手中的椅子慢慢向前推了过去。
随着椅子腿离他的手越近,我心里就越紧张。马上就能确定他的身份了,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只要这椅子能碰到他,我立马就用这椅子抡他!
穿过去了!
我草!这特么是只鬼!
我把椅子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扔,然后掉头就跑,跑了没两步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恢复工作了,完全不像之前的那种状态,几乎是瞬间我就把眼下的情况分析透彻。
这男人和小雪是同一类型的,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顶多能吓唬吓唬人,可他偏偏又长了一副正常的人脸,这要是能吓到我,我可真是白活了。
当下我不再恐惧,转身就开始往回走。
这鬼魂看我往回来,表情也是一滞,似乎没想到我还有胆子回来。
看到他这表情,我心里更加有底了,我特么说这鬼魂刚开始冲的那么狠,怎么落地后就慢了呢,合起来是在给我制造心里压力,别说,他还真差点成功了!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奔着他就走过去,他也是一脸的懵逼,像一个被搅了场的电影演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从他身体里一穿而过,奔向我放在墙边的那把消防斧。
虽然确定了他的身份,但从他身体里穿过去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紧张的,这万一要是撞上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好在没发生那种情况。
我顺利的拿到消防斧,回头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回去接着看月亮,一会吓唬别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留下了一地的潇洒。
这一刻,我心里膨胀到了极限,大有一种老子就是赌神!你们只能看老子背影的感觉!
走到一楼的大厅后我才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想必是真的回去看月亮了,看来他还挺识时务的。
因为不知道小雪去哪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找她还是该去找刘亚新他们两个,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我大脑又陷入到了无尽的死循环当中,然后想着想着我就坐在地上抽起了烟。
……
“我”缓慢的睁开眼,脑袋里像炸了一样,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强光照的我眼睛阵阵刺痛,浑身更是酸痛的要命,四周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腐烂味儿。
我胡乱的伸出双手,将那刺目的灯光扒到一边,发现刘亚新正在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脸,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什么。
我缓缓的坐起身,脑袋更痛了,我伸出手揉起自己的太阳穴,同时打量起四周的情况。却发现刘亚新猛的退了好几步,然后一脸谨慎的望着我,试探的叫了我一声:“何超?”
我草的,这孙子今天范什么病呢,都直呼我大名了?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又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墙上都是黝黑的煤壁,我应该是在井下的某个硐室里,地上有很多凝固的血,但是并没有见到尸体,我有些记不清我是怎么来到这的了。
我想仔细回想,但脑袋实在是疼痛的厉害,不得已我只好放弃了思索。
“怎么回事,咱俩怎么到井下了?”我疑惑的向刘亚新问道。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对我说道:“咱们俩被活尸绑架了,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
我点了点头,对那些冲进宿舍的活尸我还是有些印象的,我叹了一口气,自从看到了那口血云棺,似乎就没安稳过几天。
我感到有些冷,我身上只穿着衬衣衬裤,上面还全是血迹,就像本历年的大红色。我兄弟的状况比我好很多,最少还多了一条牛仔裤,而且他还有一个能照亮的手机。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暗叹这次活尸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差了点,衣服都没给我们换。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问了他一句:“手机有信号没?”
他笑骂了我几句,然后对我说道:“走吧,咱俩得找找出路,不然肯定被冻死在这”
我点了点头。
不过我身体虚弱的厉害,试了好几次也能没站起来,最后好不容易在刘亚新的搀扶下站起来了,整个身体却快瘫他身上了。
然后我们两个缓步的向硐室外走去。
……
我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暗骂了一句:妈的,我竟然睡着了。不过这一次多亏这梦了,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两个,看来这燕目棺的诅咒也有好处。
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我身边无聊的玩着头发,我突然的起身吓了她一跳。
我看了看小雪,问道:“你干嘛去了?”
“帮你找东西呀,哪知道你自己却在这里睡觉,叫你也不醒,我就在这等着喽”说完她就生气的嘟起了嘴,似乎再责怪我不去找人,不过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做起这个表情,显得甚是可爱。
“武器就不用找了,这把斧子就够了,我现在知道他们在哪了,咱们俩得赶紧去迎接他们,何超有些麻烦”
说完我就后悔了,小雪听到何超两个字后,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嘴唇紧闭起来不再说话。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何超发什么疯,跟小雪都呆这么久了,竟然也要下手。
我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只要确定了他们在哪个工作面,我就能更快的找到他们。
不过这一矿的路都被堵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下去。主井副井都是那扇石门,风井是密密麻麻的死尸,井底煤仓那条路全是追上来的死尸,我感到有些头大。
唉,先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确定他们的位置再想这些!
从梦里的视角可以辨认硐室外并没有钢丝绳,也就是说他们没在进风轨道巷,但是我也没看见皮带运输机,也就说明他们没在回风运输巷,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掘进面。
可一矿的井下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满足这样的要求,因为一矿就是因为没有新的掘进面,所以才即将停产!
一瞬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们俩根本不在一矿!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我就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难道指使活尸的另有其人?不是那个白衣男子?我有些断了思绪,我们似乎又遇到其它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们两个,幕后到底是谁,暂且不考虑。
一矿、二矿、三矿、新建矿,一矿排除掉了,可到底在这三个里哪一个?
我没下过二矿、三矿的矿井,不能妄自的断定什么,新建矿的矿井倒是经常下,可那短短的几个镜头,我根本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
我一定有没注意到的地方!忽略了什么东西!
我脑中重新开始回顾梦中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般,反复的过滤着。
硐室的煤壁!
何超当时特意看过一眼,那煤壁高三米左右,二矿、三矿那种老矿井的建造量肯定没这么高!
我立马就确定了他们两个的位置,他们回到了新建矿井!
知道他们在新建矿后,我心底莫明的升出一股恐惧,满脑子想到的都是那天在墓室中的一红一瞥。
燕目血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