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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呢?
楚千翘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实在想不出缘由,便扬声道:“谁指使你们的?我要见他。”
为首的那个壮汉却只是桀桀地笑:“哪里有人指使我们,不过看姑娘实在温香可人,便邀姑娘来我们这里坐坐,陪哥几个喝喝酒说说话,之后会将姑娘‘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楚千翘冷笑:“看来果真是受人所托了。他给了你们什么东西,我翻倍给。你再供出那幕后主使,我再加十倍。”
在楚千翘看来,这些替人办事的人左右不过都是为了一个“钱”字而已,反水也是格外容易。想到这些心里便不那么惧怕,但是身体还有有些软弱无力,而且捆绑她的绳子很紧,她偷偷挣了挣发现没法子挣脱。
不过,她料定这些大汉不会拒绝她的条件。
谁知,为首的那人却哼笑一声,脸上的肥肉颤动起来:“我们谷……我们最看重的便是‘义’字,拿人钱财□□,若是因为你的小恩小惠坏了招牌,以后可接不到生意喽。”说完,便从旁边角落里拿出一壶酒来,不怀好意地走向楚千翘。
楚千翘自然不会傻乎乎以为他当真是来和自己喝酒,但是眼下动弹不得,只好焦急地诱以钱财:“若是十倍不成,那便百倍!或者壮士自己说,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双手奉上。壮士也不必担心坏了招牌,我夫君富可敌国,你们下半辈子可吃喝不愁,何苦再替人做这等勾当!”
“你这话我可听多了。不过是想引你丈夫前来救你罢了。”这几人相继围了过来,“不过你也别害怕,那雇主并非要你性命,不过和我们玩玩而已,之后保你平安无事。”
楚千翘蹙眉拧眉,这下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害怕。她发现这几人简直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能叫他们回过弯来。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之前的镇定不过是以为自己可以反客为主,而现在却发现这些人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若是被这些人侮辱,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楚千翘惊惧地大叫起来,“快停下!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若得罪了我,我保证你们一定没有好下场!”
“嘿嘿。原本没有雇主的交易,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我也是甚欢喜。不如少点挣扎,也许还能得趣呢。”
“就是就是,倘或得了趣,没准以后还得求着我们呢。”
听着他们粗俗的污言秽语,楚千翘惨白了脸。心里不断想着这会儿青苏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那么孟景闲一定在找她吧。
也许他现在已经过来了,也许他马上就破门而入了……
砰!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巨响,带着从外面吹入的亮风。
楚千翘眼前一亮,孟景闲来了!
就如同经常在话本子上见到的英雄救美,总是在最迫切、最需要的时候,那个人就会来,他就会来!
楚千翘心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眼睛立刻泛起水雾,往门口瞧去。
却见那人眉目白净,哪里是孟景闲,原来是老横头。
“小丫头,可真巧,今儿个又遇上了。”
楚千翘忽视掉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高兴地喊道:“多谢横大哥相助!”
“这句话留着我救你出去再说吧!”老横头一笑,手里的匕首迅速脱出,众人都还看不清楚,那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地将楚千翘身上的绳子隔断了,衣服却没有一丝破损。
楚千翘得了自由,又看到楚横相助,心里底气顿生,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
那五个壮汉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立刻便和老横头打了起来,只余出一人来捉楚千翘。
楚千翘便也不甘示弱地与他拧打起来。
老横头余光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眼下看着她突然使出武功,便多看了一眼,随即整个人一怔,差点被对方击中要害,好在他反应快,很快避过了,收敛了心神反击。
他的武功自然不必说,那五个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很快那小破屋便承受不了激烈的打斗,门板都被震坏,几个人都跳到屋外。那为首的便吹了个口哨,四面八方很快就聚拢过来不少人。
楚千翘这才看清楚,他们大概是身处一个山贼寨子中。
一群山贼拿着武器来势汹汹,虽然见识过老横头的厉害,楚千翘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过老横头也不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他不是打不过这些乌合之众,但是真要以一己之力打败这些人,不但费时而且费力。而且这些人不走眼劫了“孟夫人”,那之后孟景闲自然会来收拾他们。
于是便一边打着,一边趁机拉住了楚千翘,带着她撤退。
山道崎岖多弯,不过丝毫难不倒老横头,他本就是山野之人,比那些山贼更会与山相处,因此下山的熟练程度丝毫不逊于他们,任凭他们紧追不舍,却总能甩开一段距离。
下了山,那些山贼便不敢大张旗鼓地追了,随说梧州是他们的地盘,但是钱严已经倒了,安城来的钦差又还在,他们少不得要收敛,只好愤愤而归。
不过这些山贼也不担心楚千翘会报复,梧州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悉数知晓,楚千翘并不在列。她只是个外地人,那雇主也说了楚千翘是业郡过来探亲的小户人家,因雇主的丈夫看上了她,想纳她为妾,雇主作为正妻,面上不能拒绝,因此想毁了楚千翘的清白,好叫丈夫绝了纳妾的心。这样的小户人家,料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至于刚刚前来解救那人,在梧州的道上也未曾见过,看来也不过是形单影只的外地人罢了。
而楚千翘这边才刚下了山,已经在心里想该怎么一举铲除那个山寨了。
“横大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楚千翘有些后怕,“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老横头道:“我来梧州游历,便听说了此处谷家寨横行无忌,作恶多端的事迹,因此一直在计划着带上朋友荡平这个寨子为民除害。今日本是先来打探一番的,刚巧遇上了你,也算有缘。”
“原来如此。”楚千翘顺了顺气,“听他们的语气,他们经常受雇于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来梧州这么些天了,光顾着钱严,没查到这些人,实在失职。”
老横头看了她一眼,却转而问道:“你会武功?”
他突然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楚千翘愣了一下,老实回他:“嗯,我有一位教习我武艺的师父。”
老横头便越发起了兴趣:“女的?”
“你怎么知道?”楚千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老横头有些不太寻常。
“纵是江湖儿女,也有男女之防,何况你们这些闺阁小姐,教习武艺这么亲近的事,自然不能让男子来做。”
这解释也算合理,楚千翘被糊弄过去,便笑道:“那你为何突然对我的武功这么感兴趣?女子会武功的虽然不多,但是你混迹江湖,想必见得不少,有什么稀奇。”
老横头哈哈一笑:“的确不稀奇——但是你的武功招式,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他一字一句吐出她的名字:“傅襄。”
楚千翘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与自家师父竟是旧识,突然便有种莫名的亲切:“果真如此?为何没听到我师父提起你?”
老横头道:“她不爱提往事。难道,她还提起过别人不成?”
楚千翘仔细想想,傅襄虽然跟她说起过江湖的一些趣事,不过的确没格外提起过谁。
话到此处,楚千翘纵是榆木疙瘩,也觉出老横头与傅襄的不寻常来了。
“那你……”楚千翘侧过脸瞧着他准备再问。
“小心。”老横头将她拉了一把,可是楚千翘的手臂处的衣衫还是被划开了一个缝。
梧州百姓的屋前经常会有用竹竿搭起来的架子,用以挂腊肉或者晾晒衣服,这会儿他们正巧走过别人的屋前,楚千翘没有留意,胳臂正好要撞上竹架子,被老横头这么一拉,倒是避开了架子,却被架子上的竹竿尖尖划开了衣服。
楚千翘连忙遮掩。
老横头却只掠过一眼,却怔住了,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楚千翘的胳臂,从衣衫破开的地方仔细瞧了两眼。
楚千翘的胳臂上有一片比小拇指片还要小的梅花状的胎记。颜色浅浅的,与原本的肤色几乎无异,因是生在手臂内侧,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老横头心里一震,原来……嘴角不由自主地荡开笑意,以前那么个小丁点儿,居然长这么大了?
楚千翘则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挣开他,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扣住了老横头的手,狠狠地甩开了他。
“前辈这是做什么。”孟景闲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