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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姑娘们全部留给凯去训练,只带着威利四人组,嬷嬷茶、马尼德和雅米拉上路,人数虽然少,但好在都有经验,骑术也都熟悉。
刚过尤河,威利就说:“老大,情况紧急,一个一个跑估计够呛,我们不如分兵几路。”
我觉得可以,于是分配,威利四人组前往帕拉汶给哈劳斯送信,嬷嬷茶去萨哥斯找拉格纳国王,马尼德去日瓦丁找亚罗格尔国王。我和雅米拉前往杰尔喀拉找葛瑞福斯国王,之后再去哈尔玛找赛加可汗。万事搞定,就会禅达碰面。
分配定后,嬷嬷茶咆哮道:“老大,为什么你和雅米拉一组,你这是假公济私!”
我冷冷的瞥他一眼,说:“找完拉格纳国王,记得再去通知那巴尔这件事,在诺德,那巴尔的说话分量和拉格纳国王是一样的。”接着小声说:“给点面子,你去找那巴尔,让他好好接待你,就说是我吩咐的。”
嬷嬷茶一听,眼睛里放出光来。
雅米拉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雅米拉,一路上,我正好教教你骑马射箭,你不是要报仇么,不练好身手怎么行。”
雅米拉没说话了。
明确任务之后,我们朝四个方向飞驰而去。
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
我们催马狂奔一整天,到了黄昏时分,赶到了尤河上游的凯尔瑞丹堡,这里是斯瓦迪亚王国的地盘,往南是诺玛村,再往南就是先前我们发现的灰斗篷们执行火刑时隐藏的小山谷。
接近这里,雅米拉变得黯然神伤了。我安慰了她几句,又激励她振作起来为父母报仇,直到自己都感觉自己快变成心理医生了。我们在凯尔瑞丹堡的佣兵旅馆里要了一个房间,本来雅米拉打算要两个的,旅馆老板在我的眼神下会意地说只剩下一个单间了,不愿意住就只好到广场上露宿,我在背后冲他竖起大拇指。
但是进房间后雅米拉就把一床铺盖丢在地上,说:“今晚你睡地上。”
我很不平,我说:“凭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大!”
雅米拉冷冷地说:“那我睡地上。”
我说:“别,我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人。”然后我垂头丧气地下楼喝酒去了。
卡拉迪亚所有的旅馆几乎都是同样的风格,下面是闹哄哄的酒馆,上面是客房,糟糕的隔音效果经常让楼上的人睡不着觉。
我要了一杯阿尔托酒。
酒馆里一个家伙喝醉了,野兽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心情不好,说:“看毛看。”
那家伙立刻暴走了,跳上桌子抽出剑,大吼一声:“该死的家伙,我要和你决斗!”
我没理他。
那家伙大吼一声跳下来,一剑朝我后心刺来。不是我说他,这一剑疯疯癫癫毫无章法,我甚至不用出手,他就会被自己的靴子绊倒。
我于是侧了侧身,那家伙自己撞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老板马上说:“这家伙活该!”
我从醉鬼怀里摸出了一个钱包,只有五十几个第纳尔,掂了掂,也笑纳了。
然后我喝完酒,就上去睡地板了。
睡到半夜,我悄悄醒了过来,偷偷瞥了一眼雅米拉,她似乎睡得很香。
我小心翼翼站起来,细细看她。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雅米拉的金色头发在月光中变成了柔和的银色,她的皮肤白皙娇嫩,有一种月亮女神的圣洁色彩。她眉头紧锁,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忧郁而惹人怜爱的气息。
我立刻把持不住了,凑下头去想吻她。
刀锋一闪,熟睡中的雅米拉突然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倒握在掌心,她缓缓睁开眼睛。
“那什么,呵呵。”我手忙脚乱地说:“没什么,我去上个厕所,怕吵醒你,呃……”接着推开门落荒而逃。
跑到楼下酒馆,此时酒馆里冷冷清清,老板趴在吧台上打瞌睡,三个佣兵模样的人在打牌,一个酷酷的,棕褐色长发束在脑后的家伙闷闷地喝酒。
我弄醒老板,又要了杯阿尔托酒。
那个酷酷的家伙忽然放下酒杯,走了过来。
我感觉浑身的毛孔在这一瞬间缩紧,仿佛都喘不过气来。
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威势。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不过我知道如果他打算杀我,此刻只需要伸一个手指头就行了。
他走到我身边,忽然坐了下来,要了杯龙息酒。老板一个激灵,说:“龙息酒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这里没有啊。”
他皱了皱眉头,说:“那给我一杯陈年黑荆棘酒。”说着,丢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币。
我瞥了一眼,金币正面刻着一个矮人的浮雕,反面是两把交叉的锤子和镰刀。这是当年矮人之王穆拉丁?铜须铸造的金币,每一枚都有极高的收藏价值,现在一枚这样的金币就可以换一套窝车则的海景房,他居然就这么随手丢了出去换一杯酒。
老板傻了似的发了会儿呆,忽然拿起金币咬了咬,掐了自己一把,终于相信是真的,欢天喜地倒酒去了。
那家伙忽然转过身打量我:“你是老g?”
我沉着道:“我是。”
他说:“我是芬利尔。”
我说哦。
他说:“你没听说过我?”
我说:“没有。”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喝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个打牌的佣兵竟然不见了。
芬利尔慢慢喝完一整杯黑荆棘酒,忽然说:“你知道么,我本来是来杀你的。”
我不做声。
他接着说:“可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觉得留下你可能会更有趣。”说着他就扬长而去。他踏出酒馆的那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突然出满冷汗。
这家伙,好强!
我立刻跑上楼,也不管雅米拉手上的匕首,直接就把她拖了下来,付过了房钱就跨上马疯一般地逃离。雅米拉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我说别看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雅米拉还是搞不清楚情况,但也知道出事了,跟着我加了一鞭子。
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穿过了艾勒代葛山谷,来到了圣鲁兹哥达堡,这是位于斯瓦迪亚王国和罗多克王国边境线上的一座城堡,和南方五十英里以外的雷恩迪堡共同构成了斯瓦迪亚王国的边境防御体系。圣鲁兹哥达堡常年驻有重兵,到了这里我才终于安了一点心。
进城,在佣兵旅馆稍微休整了一下,我顾不上原先和雅米拉享受二人时光的计划了,四处转转,打算招募一些佣兵。
由于斯瓦迪亚王国和罗多克王国常年的争斗,这片前线区域内的佣兵事业特别发达。我转了一趟,就谈妥了七八个雇佣骑手,装备都很不错,骑重猎马,披硬皮甲,骑枪、长刃斧、军用枪、长柄刀,价格是三千五百第纳尔。
但我还是觉得不够,又去佣兵旅馆楼上转了转,一般而言,在酒馆里等待雇佣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高手都注重生活质量和自身品味,不会和那些乡巴佬在楼下挤成一堆的。
果然,走到第三层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穿着淡红色全身雕花钢甲的家伙坐在房门口擦枪,那不同于传统式样的骑枪,我在卡拉迪亚从未见过,倒像是一把东方式样的长枪。
那个家伙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我,一头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红色短发,耳朵上挂着两枚硕大的红色铁环,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脖,猩红色的披风拢成一束披在肩上。
这个一身红色的家伙冲我笑了笑。
我下意识觉得这是个高手。
我问:“跟不跟我走?”
他没啰嗦,直接问:“多少钱?”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比了比。
他蹭地一声站起来,一瞬间雄风千万丈:“两万第纳尔?”
我的脸马上憋红了,我说:“最多两千。”
他立刻蔫了下去,不屑道:“门都没有。”
我说:“多少才跟我走?”
他说:“至少一万!”
我摇摇头:“五千。”
他眼睛动了动:“八千,不能少了。”
我说:“六千,干就干,不干拉倒!”
他内心立刻剧烈的斗争起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似乎终于放弃了,说:“六千就六千,不过,这只是雇佣费,每个月的饷钱要现结,不能拖。”
我说:“没问题,你叫什么?”
他愣了一下,努力想了很久:“不记得了,我出来以后好久都没用到自己的名字了,不过江湖上都叫我烘干机。”
我说:“烘干机?为什么?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伸手把一个苹果丢出来,接着手上那把奇形长枪一动,房间里似乎就挂起了一阵灼热的龙卷风。
热风过后,苹果落在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萎缩的苹果核。
“就是这个意思。”他说。
我拍着手:“厉害厉害!”
他说:“你要不要也吃一个,味道挺不错。”他说着就把刚切下来的苹果肉分了一半给我。
我说:“谢谢,不用,我不太喜欢吃烤苹果。”中午吃过饭,我们从圣鲁兹哥达堡出发,沿小路向八十英里外的罗多克首都杰尔喀拉赶去。
但一出圣鲁兹哥达堡,我们就被一群黑衣人围起来了。树林里、石头背后、茅草堆里伸出一点一点箭锋的寒光。
从前面的树丛里站起来一个姑娘,二十来岁,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把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无比清晰,我眼睛立刻就直了,姑娘掀开自己的黑头套,露出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
“你们。”她说:“统统把钱留下。”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我忽然感觉到这妞吐出这句话来时比那巴尔帅气多了。
我还在感慨,烘干机突然就在马上怒吼一声:“老子才挣了六千第纳尔,就要便宜你?做梦!”
姑娘眼神一闪,笑眯眯地说:“哦……有六千第纳尔啊……”话音未落,突然一扬手,一道黑漆漆的光芒就冲烘干机射了过来。
烘干机怒吼一声,手上长枪绞出一道淡红色的龙卷风,那道黑漆漆的光芒进入龙卷风的范围,立刻就被打落地上。
姑娘“咦”了一声:“铁脊点钢枪,你是东方隐修谷的人?”
烘干机怒吼道:“我不记得什么东方隐修谷,我只知道,任何人敢从我手上抢钱走,我就会把他们统统烘干!”吼着,突然一磕马肚子,战马长嘶一声就冲姑娘冲了过去。
我想,这小子火气真大,估计是触到底线了吧,接着闭上眼睛,有点不忍心看姑娘惨遭践踏。
“哈!”
“砰!”
“啊!”
我再睁开眼睛,看见烘干机的战马在原地滴溜溜打转,烘干机则摔在地上,怒气冲天,膝盖上中了一箭。但姑娘浑身上下并没有弓或弩。
“卑鄙的家伙啊啊啊啊啊!”烘干机怒吼。
姑娘笑眯眯道:“我又怎么卑鄙了,我又没说不会射你。”
“无耻啊无耻!”
姑娘笑着说:“多谢夸奖。”接着,姑娘看向我:“你们几个,把钱放下来吧。”
我心里痛骂不已,这个烘干机不是一幅很拉风的样子么,怎么一个回合就被人收拾下来了。我还没想明白是给钱还是硬闯,身后雇来的佣兵忽然发一声喊,全都跑了。
我懵了,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冲他们吼起来:“喂喂喂!你们有没有搞错,我花了钱的,现在你们就这么一走了之,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啊,我要去消协投诉你们!”
没人理我,他们一会儿就翻过小山没影了。
姑娘笑眯眯地说:“怎么样,没辙了吧,你以为佣兵能有多可靠么?”
我立刻就火了:“你侮辱他们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
姑娘笑着说:“你也是佣兵?”
我说:“曾经是,但我现在是佣兵的经纪人。”
姑娘没听懂。
我说:“算了,看你那知识面,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的。”我接着说:“总之我们不是商人,我这次是有很重要的任务,事关人间的冷暖,世界的和平,宇宙的兴衰,身上没带什么钱,就算带了钱那也是公款,弄丢了吃不消的。”
姑娘歪着头看我。
我说:“别的就不说了,我看你虽然在这里打家劫舍,但也应该是有正义心有责任感的人,像你这样的才貌双全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一百个英雄好汉也比不上你,正所谓是维茨葛雷德跑哇,康姆斯葛雷德瑞斯邦斯比例提……哦,我忘了你听不懂,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意思。现在卡拉迪亚大陆将要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浩劫,一旦浩劫来临,那可是家家过火人人过刀血流成河人间炼狱,你作为一个有责任有勇气有魄力的女侠,难道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两个人的灾难,是全卡拉迪亚的灾难,有血性的人都会不计一切代价投身其中阻止它发生,现在我就是去杰尔喀拉传递这个消息,让他们做好准备,保护无辜的弱小者,应对来日大变,现在你拦住我,万一耽误了时间,浩劫提前发动,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骨肉分离,多少人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你学艺多年,练就一身好本领,不思济世为民,好歹也应保一方水土,万一因为你拦我的路,导致千万人家破人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你又于心何忍?”
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嗓子有点干。
姑娘陷入沉思当中,突然间醒悟,抬起头说:“你说的是,我差点犯下大错!幸好幸好。你们赶紧走吧,我不拦你们。还有,我叫梅尔瓦,如果以后用得着我,尽管来找我,我必定万死不辞。”说着,她指挥手下让出一条路来。
我激动万分,上前想紧紧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我热泪盈眶道:“卡拉迪亚有你这样的巾帼英雄,是人民之幸,是卡拉迪亚之幸,你的芳名必定会被吟游诗人铭刻成纯金的史诗,就像圣王里昂那样,传唱千古!”
说完我一拍马从梅尔瓦身边越过去,雅米拉和烘干机紧随之后。
梅尔瓦在后面向我挥手,眼神诚挚。我连连回身挥手告别。
快马赶出十里地,雅米拉沉默不语,烘干机冲我一竖大拇指:“神说服!”
我说:“小意思。”
到杰尔喀拉之后,我立马奔赴王宫,亮出伯爵的介绍信。我说我有紧急事务要面见葛瑞福斯国王。
卫兵告诉我,葛瑞福斯国王度假去了。
我说,国王什么时候回来?
卫兵说,这个不确定,有时候一两个星期,有时候一两年。
我的头一阵阵晕眩,我问:“国王去哪度假了?”
卫兵立刻警惕地问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问着,就要上来抓我。我连忙逃回来。
我说:“葛瑞福斯国王不在,据说是出去度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雅米拉问:“那怎么办?”
烘干机说:“那我的任务是不是结束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去了?”
我说你休想。
雅米拉说:“我去问问。”说着,从我的马鞍下取出一个小包。
烘干机问:“那是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忽然变得那么难看?”
我说:“那是我存的一点私房钱,没多少,也就几千第纳尔吧。”
烘干机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雅米拉再回来的时候说:“国王根本就没出去,就在王宫里待着,你们收拾一下,等下跟我进去。”
我连忙问:“我的钱呢?”
雅米拉耸耸肩。
我们见到葛瑞福斯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的王后吃葡萄,看见我们来了,威严地指了指巨大石桌前的椅子:“你们坐吧。”
我们坐下来。他问:“听说你们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马上递上阿拉西斯伯爵的亲笔信,把黑暗教团的事情告诉了他。
葛瑞福斯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他说:“黑暗教团,我记得那帮人,那时候我也在圣王麾下,我还参加过禅达决战,这条皱纹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嗯。派遣使者去禅达,这没有问题,可是放下争斗……你知道,我们罗多克最近压力很大,北边有诺德虎视眈眈,杰尔喀拉往东不到一天路程,更是屯扎了斯瓦迪亚的三个精锐骑兵团,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东南那边的赛加可汗,经常有事没事骚扰我,今天抢我一个村庄,明天掠我一个商队,现在我罗多克的主力都集中在亚伦、杰尔喀拉、维鲁加三城,镇守这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要放下争斗谈何容易。”
他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坐下来说:“这样,还是要你跑一趟,我写一封信,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你给我送给赛加可汗,希望他能停下和我罗多克的战争,我们一起为即将到来的大劫难做准备,如果他愿意,我罗多克马上整顿人马,全力对付黑暗教团。”
他接着拍了拍手,从王宫外走进来一个人影。他说:“至于使者,我现在就派给你,这是我的王宫卫士长,伊莉雅。”
他说完这句话,人影刚好走出阴影,走到壁炉的火光前。
烘干机茫然地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钻研那个金酒杯。
雅米拉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干长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娘啊!太漂亮了!要不然怎么说罗多克出美女呢!
如果说雅米拉的美像金质的月桂枝般精巧,那么伊莉雅的美就像杰尔喀拉大湖上月光的投影,飘渺、圣洁、远隔尘嚣。
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伊莉雅一眼扫过面前的我们仨,一句话没说,面无表情。
葛瑞福斯说:“伊莉雅,我给你个任务,从现在开始,跟随眼前的这个老g大人,保护他,帮助他。他会带你去禅达,你就代表我们罗多克去参加卡拉迪亚联合扩大会议。”
伊莉雅点点头,说:“是!”
葛瑞福斯说:“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儿就和老g大人出发。”
伊莉雅说:“是!”转身退下了。
我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
葛瑞福斯骄傲地笑笑:“这就是我的王宫卫士长,也是我的外甥女,她作为使者,足够代表我们罗多克的诚意了。”
我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