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尽仰头?喝了?口水。
吕锦誉看他喝完,将?水瓶接过来拧好了?瓶盖,才用毛巾帮他擦着头?上的汗。
何尽爱出汗,用纸巾擦不干净,还容易有纸屑粘在脸上。
不过何尽从没有说过,自己也从未在乎过出汗的问题,吕锦誉却?自发的带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可见吕锦誉在生活中并?不完全是个愚笨的人,至少在和何尽有关的事情上,他比何尽本人还要细心。
何尽没有拒绝,或者说,他无法拒绝此刻的吕锦誉。
对方的动作并?不是那么顺畅有条理,甚至有些?慌忙,但?从吕锦誉身上传递过来的情感?却?是那么热烈。
就好像……他们就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就好像……他们就应该这么生活很多年。
何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专注地看着吕锦誉的脸。
在他的眼神下,吕锦誉的动作越来越慢,头?也慢慢垂了?下来,露出了?微红的耳廓。
但?很快,吕锦誉又抬头?看向了?他。
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
何尽站着没动。
吕锦誉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何尽没有拒绝。
他也无法拒绝。
随着吻越深,吕锦誉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只手也扶住了?吕锦誉的腰。
太阳烘烤的炙热在他们相贴的胸口中带来了?灼热的温度。
何尽搭在吕锦誉腰后的手摁住了?吕锦誉的臀,他的吻也更加深.入和凶猛。
吕锦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脸上升起了?迷离的潮.红,身体也更加渴.求地贴近了?他的身体。
头?顶的太阳很热,汗水随着呼吸滚落,滑腻腻的激起了?内心的浪潮。
就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即,玉米地里忽然传来了?二毛的声音。
“有人掉田里了?!”
吕锦誉浑身一颤,猛地清醒过来。
何尽面不改色地松开了?吕锦誉,唯有那双黑漆漆的暗中带着渗人的暗.潮,席卷着可怖的欲.望。
一对上他的眼神,吕锦誉就惊的将?头?垂了?下去,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连何尽都听?的一清二楚。
何尽扶住了?吕锦誉有些?发软发热的身体,向着二毛说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辆高档的法拉利侧翻在了?田地里,压倒了?一大片长成?的水稻。
何尽眼里的欲.望退去,变成?了?漆黑的深潭。
那辆车他认识。
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他低头?看向了?靠在他肩上的吕锦誉。
——
随着距离越近,车主人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包括对方嘴里的咒骂声也听?的格外清晰。
“妈的,果然是乡下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啧,什么东西!”
是一条大黄狗在冲着男人叫唤!
这块田不是别人的,正?是何先生家的。
何先生的田地不多,种了?水稻的更是只有这一亩田。
“去你妈的畜生东西,再叫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男人一身的泥巴印子,在灼灼烈日下,被大黄狗的叫声吵的心烦,脸上也不由带了?几分戾气。
察觉到他尖锐的气息,大黄狗被激起了?攻击性,它压低了?背,连犬牙都露了?出来,显然是想冲上去咬男人一口。
“大黄。”
何尽出声叫住了?想要往前?扑的大黄,大黄狗回头?看向他,立马汪汪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在他身边绕圈,一幅想让他出面做主的样子。
“放心,压坏了?这么大一片水稻,对方一定会赔钱的,你说对吧,刘恣。”何尽摸了?摸大黄狗的头?,抬眼看向了?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
刘大。
吕锦誉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就顿住了?。
对方也看向了?他,神情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上这幅朴素的打扮,除此之外,对方脸上没有任何震惊的神色。
好似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吕锦誉的眼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对,对方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
还有何尽的脸上为什么这么淡然!
吕锦誉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何尽的侧脸,一阵阵涩意涌上了?他的喉咙口。
何尽眼睫微垂,没有去看吕锦誉的脸。
“几个钱而已,本少爷还不放在心上。”刘恣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
“农村没有刷卡机,刘大少还是付现金吧。”何尽淡淡地开口。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穷酸。”刘恣嗤笑了?一声。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钞票,数也不数,抓在手里挥了?挥。
“好狗,过来把钱叼走吧。”
这样说着的时候,对方的眼神看的分明是何尽。
充满羞辱性的一幕让吕锦誉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他紧抿着唇,眉也皱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却?见何尽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去吧,大黄。”
只见何尽轻轻地拍了?拍大黄狗的背,快有成?年男人大腿高的大黄狗立马向着刘恣扑了?过去。
这样一条高大健壮的大黄狗,在呲着犬牙扑过去的时候,所?带来的震慑力非常大。
刘恣僵在了?原地,脸也白了?下来。
只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他手里的红钞票就被大黄狗叼走了?。
“好狗。”何尽淡然自若地摸了?摸大黄的狗头?,眼神看向了?刘恣。
刘恣的脸立马变得青红交替。
“人没事吧,要不要帮忙啊!”
一些?站在田埂上的老大爷老太太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何尽回头?应道,“没事,待会儿我就把车从田里拉上来。”
看到何尽在,那些?老人就放心了?,继续各自干各自的活。
“跟我走吧。”何尽瞥了?刘恣一眼,转身在前?面带路。
刘恣根本就不是来找何尽的,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以他现在的样子,他根本就去不了?任何地方。
从田里上来,刘恣浑身都是泥巴的腥气。
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刘恣身上的一些?泥巴印已经?被太阳晒干了?,正?紧绷绷地凝固在身上。
刘恣一脸嫌恶,一边抖着身上的泥巴,一边不满地说:“又脏又臭,真不知道这种乡下地方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我劝你现在最好还是老实一点,这样待会儿你还能少受一点苦头?。”走在前?面的何尽头?也不回地开口。
刘恣一脸阴鸷地看着何尽的背影。
几年不见,何尽的变化很大,三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何尽还是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