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将视线放在了这对耳朵上,立起的兽耳在他?的掌心不停的蹭动,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宠物?。
只不过褚仝棱角分明的脸却酷酷的没有表情,好像那对耳朵和他?本人割裂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手心的痒一下子钻进了卫想容的心里。
褚仝在哄他?。
这一个认知让卫想容的心尖像被彩虹泡泡轻轻地?戳了一下。
但他?是个矜持又?不愿意显山露水的人,所以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被褚仝哄着,还?仅仅凭一对耳朵就被哄好了。
不过褚仝主动向他?低头讨好他?,他?也愿意勉为?其难的给?褚仝一个面子。
毕竟现在的褚仝比最开始听话多了。
“最多一个晚上。”他?斯斯文文地?开口,挑起的桃花眼带着一点矜贵。
褚仝看他?这幅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其实哄哄就能好呢。
褚仝觉得自?己最开始给?卫想容下定论下的太早了。
“好,只有一个晚上。”
本来也只有一个晚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那个青年。
青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可惜,褚仝在这方面一直缺根筋,向来不懂或者说?不在意这些?暗示。
——
外面送来的食物?是一些?很普通的食材。
两大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肉,还?有些?野菜,甚至于还?送了一小袋米和面粉。
但这已经是非常高规格的食材了,毕竟现在可没有人种地?养鸡。
而这些?还?是看在他?们中有个强大的改造者和几个研究人员的面子上才匀出?的东西。
虽然卫想容一直没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作为?一个残废还?能活到现在,且一看就是被好好照料的样子,身份只高不低。
他?们一向对能够创造价值的人会更加宽容的对待。
而这对于啃了好几个月干粮的他?们来说?也堪称山珍海味。
四小只听到了青年咽口水的声音。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了半张苍白的脸和尖尖的下巴。
小黄给?了他?一块巧克力还?有一瓶水,怕他?不够,又?多给?了他?一块面包。
只不过面包的保质期有限,现在已经干瘪了,但那也是非常珍贵的食物?了。
“吃吧。”小黄同情地?看着他?。
青年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袋米,不过他?还?是收下了小黄给?的东西,轻声说?了句,“谢谢。”
小黄笑着说?了声没关系,转头就说?:“卫哥,用那袋米熬粥给?你喝吧。”
卫想容之前吐了两回血,那幅样子把他?们吓到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好东西,他?们就想物?尽其用给?卫想容补补。
闻言,抓着面包的青年垂下了眼眸。
“没关系,我吃什么都可以。”卫想容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褚仝倒是无?所谓,那袋米分量不多,按平常一个人两顿就能喝完。
他?干脆说?:“一锅炖了一起喝。”
听到他?发话,四小只眼睛亮亮的,小蓝主动说?:“那一定要褚哥和卫哥先喝!”
“对!”
四小只声音响亮,中气十足,平白为?这个狭窄简陋的房子添了点鲜活气。
褚仝向来冷硬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我不用。”他?拎着那袋米走进了厨房。
四小只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继续打扫房子。
几个人在灾世前都是养尊处优的孩子,没做过什么事,就连后?面的行动力还?都是跟着褚仝训练出?来的。
做饭这种技术活自?然不能光凭脑子想想就会。
至于卫想容,看他?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就知道更不能指望。
所以还?得是褚仝来。
站在厨房里的时候,褚仝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一切毁灭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他?还?是一个在“工作”后?回家正常做饭的人。
不过这只是片刻的晃神?,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眼里也归于平静。
褚仝不是个认不清现实的人。
他?取下挂在门上的围裙围在了身上,一双手却接过带子系在了他?的腰后?。
“褚先生好像什么都会。”卫想容用那双修长的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于某些?时候做一些?精细度比较高的事时他?的动作还?会有些?迟缓。
以至于他?看起来总是不紧不慢的模样。
“只是以前做过。”褚仝将那两块肉放在案板上,手上的刀一落,肉就被切成了细丝。
如果说?有什么武器最适合褚仝,那一定是刀,无?论是长刀还?是短刀,即便是菜刀他?也用的非常漂亮。
卫想容一只手支着下颌,眼眸幽深地?看着褚仝。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能给?人带来压力的男人居然会穿上围裙在厨房里做饭。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几乎要占满厨房的全部空间,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凌厉冷冽的气场。
可实际上那只能够拿刀杀人的手也能精确而漂亮的做饭切菜。
褚仝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有探索的价值了。
卫想容的视线移向了褚仝身后?无?意识甩动的尾巴。
从后?腰垂下来的带子松松地?落在尾巴上,尾巴每一次甩动都能把带子拨的一荡一荡,总觉得尾巴好像在故意逗弄那两根带子。
褚仝正在切菜,忽地?浑身一僵,他?回过头,看向了卫想容。
“卫想容。”
“褚先生,我只是想让你能更心无?旁骛的做饭。”捏着尾巴的卫想容语气轻柔又?义正言辞。
只不过这话有几分可信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卫想容以前会说?这种话吗。
被捏着尾巴的褚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用。”
他?尾巴一甩,灵活的从卫想容手中挣脱。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向后?瞥了卫想容一眼,无?奈道,“给?你摸,行了吧。”
总觉得他?和卫想容从原本不死不休的局面拐去了另一个诡异的方向。
不过卫想容不哄不行,谁知道他?不高兴了会做出?什么事。
褚仝甚至想着如果他?不给?卫想容摸尾巴,卫想容会不会想办法?把一屋子人全毒死在这里。
他?动作一顿,觉得极有可能。
而他?拿卫想容毫无?办法?,所以先妥协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褚仝揉了揉泛疼的眉心,任由卫想容在后?面揉他?的尾巴。
接下来的时间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