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管,快说吧,这一天,姐姐没遇到什么好事儿,你快来说说,有什么好事儿,让姐姐也高兴高兴。”小霞期盼的望着时艺。
“是啊,时总管,我当小霞是亲妹妹,救她是理所应当的,这谢意就不必了,倒是你有好消息,更值得我期待,快说来听听。”
牧曦应和着小霞的话说道。
“王爷似是对萧曦然有意。”时艺笑着轻声说来。
牧曦了然于胸,小霞却蒙在鼓里,不知所以然的向时艺问去:“王爷?对那个曦然?有什么意,你说清楚些啊?”
“小霞,这是时总管替我做的一件大好事,我要感谢时总管才是。”牧曦轻声向小霞说去。
“不敢不敢,还是主子挑的人选好,名字更好,一切都是完美无暇,天衣无缝,主子的谋划好精彩。”时艺谦虚的微微行礼躲过牧曦感激的目光。
“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谋划?我怎么都不知道?”
牧曦看着小霞一脸茫然的表情,忍不住笑容绽放在脸上,一时间,轻松的气氛,让头痛的症状也有所缓解。
“去为我准备见王爷的衣服吧”
小霞依旧迷茫心有不甘的向外走去。
抬起头,再看天空时,一朵花瓣正在天上盘旋,像是有神灵撒下的种子,带着芬芳,飞过窗户,轻轻的在牧曦的桌上安静下来。
“是巫医出关的时候了”牧曦轻轻触摸着稚嫩的花瓣。
“主子,文立和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您成全。”
牧曦听闻时艺从身后轻声说来,转身再看时,他俨然跪在地上。
如此大礼,必有大事,牧曦平静的轻声询问:“说吧,何事?”
“我们想相伴终生,共侍在您的左右”
时艺一字一顿的请求,牧曦仔细的掂量着其中的份量,一句话,两个请求,一来,求二人喜结连理,这倒是不难,必竟这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但第二件事,二人同侍在她身边,以现在的情况,除非她留在皇宫,否则,牧曦没有十足的把握同时带走大辽一内一外两员重臣。
“你所求,我只能应允第一件,我会请景路为你们赐婚,这第二件,恐怕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如若没有合适的身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们二人的才能,断送了你们的大好前程。”
牧曦婉言相拒。
“主子,我和文立正是因此而求,我们求的,不是高贵的身份,不是至高的权力,我们只求能跟一个让我们心安的主子,相伴共度余生,请主子不要嫌弃我们二人皆已是身心老矣,收留我们,在您的身边。”
时艺的话,更是朴实,让牧曦难以回绝,却又不能轻易应允,“你今日所求,容我仔细思量过后,再答复你们。”
说话间,牧曦低声关切的扶起时艺,同时问去:“文立现在的身体如何?王爷的计划结束了吗?”
时艺恭敬的站起身,同样低声细语,“还未结束,但文立的身体中毒太久,已经很难支撑,现在整日躺在床上,不能行动,所以,计划搁浅了,估计过不了太久,她就可以回来。”
“行动既然搁浅,可有给文立解药吗?”牧曦听闻文立身体受损,不禁焦急追问。
时艺刚刚轻松的面容,此时骤然冷峻,无声的摇摇头。
牧曦望着带着众多侍婢向殿中走来的小霞,面色缓和的保持着平静,轻轻吩咐:“好,我知道了,别院的情况如何?”
时艺向门外等候的侍婢们侧目扫了一眼,心中了然的恭敬回应:“回主子的话,别院的百姓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以患病的轻重缓急进行区分,由不同的御医进行分别同时诊治,果然效率提高了很多,仅两日的时间,所有待诊的百姓尽数得到了救治,属下知主子顾念着劳苦百姓,故在百姓们全部离开后才回来向你复命,请主子放心。”
“既然回来了,王爷对你可有安排?”牧曦满意的再问。
“回主子,王爷令属下依旧在主子身边伺候,与以前一样,从今日起,属下又会在殿外窗前寻个明显的地方做我的木头人。”
牧曦淡淡笑起,时艺说的轻松,只有她知道,时艺的轻松之下,饱含着对文立的牵挂和担忧。
与时艺相应,牧曦也是轻松的面容,向着窗外那又落下一片树叶的树看去,微微点头,“那个树很好,茁壮却不碍眼,恰当好处。”
时艺抬起头,微微看去,探回头,稳稳的行礼,“时艺明白,从今日起,属下在那树下,时刻恭候主人的吩咐。”
看着时艺迈着他特有的稳健步伐直奔向树而去,小霞带着众侍婢,端着各色衣装,饰物的拖盘,鱼贯而入,齐整整的排在牧曦面前。
来到梳妆镜前,牧曦看着镜中那个同样是面容消瘦的自己,眼角泛着浓浓的倦意,不禁用手去轻轻舒展开那些岁月带来的浅纹。
同样是牧曦的风格,保持着清淡高雅的装束,没有累赘的饰物,只选了王爷刚刚专程送来的翡翠红玉簪,点缀在头上,配以淡云翡翠的耳环,略略垂在耳边,随步轻摇,不妖不窕,只求淡雅,如清风,如薄云。
景路专派了小轿接应,硕大的书房,景路早已等候多时,见牧曦进来,立即上前相迎。
自答应大磊,景路整日都是如此的笑容满面,下人们更是得了空闲,再少有被惩罚贬责,甚至还经常有赏赐,宫中下人们,都称牧曦为福主子,一时间,这个称呼比牧曦的名字传的还要快些。
清香袅袅的书房,两面墙皆被书架所占满,看上去,是如此的似曾想识,像极了被牧曦烧尽的那个藏书阁。
景路许是看出了牧曦的心思,快步来到门前,轻柔的拉过牧曦手臂,牵着进入房中,“呵呵,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快进来,外面起风了,你的身子还弱。”
“王爷赐给小霞解药,牧曦还未曾致谢,今日,王爷有令,牧曦怎会不来”,她面色从容,带着敬意,微微行礼,顺势将手臂抽回身边。
“嗨,你就讽刺我吧,这大辽的地界上,也只有你敢如此挖苦本王了,这么重的谢,我可承受不起,快起来吧,来,尝尝我特意为你备的茶,我亲手烹制的,快尝尝,手艺如何?”
景路倒是高兴,牧曦说什么她也不介意,挥手示意下,屋内下人尽数退身出去,他将牧曦扶起,又快速从桌上捧起茶碗递到牧曦面前。
哪里有王爷给百姓递茶的道理,牧曦立即站起,躲避不敢接,“牧曦不敢,王爷这礼才是最重,牧曦承受不起。”
景路挤起眼角的皱纹,咧开嘴‘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牧曦,如果我说明今日所求,这杯茶,你就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