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五六个勃艮第兵士登上了巴塞尔的城头,守护在那一段城墙处,后面源源不断的勃艮第人开始攀梯而上,没有威胁的他们,自然能更轻松的登上巴塞尔的城墙,而已经站在城墙上的那几名兵士,也开始准备向左右两侧发动进攻,势必要扰乱西秦人的防守阵线。可以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周围的瑞士民兵只是勉强地举起了简陋的武器,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蒙止看到这个情况,知道不能再让对手安安稳稳地站住这块,否则后续接连而上的勃艮第兵士便能渐渐压垮他们,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再次赶下城墙。
心中有了决断,蒙止当即拨开身前挡着他的瑞士民兵,准备接敌。
“暗机营,保护蒙将军。”柏舟话音刚落,四支短箭从人缝中穿过,直取那六个勃艮第兵士,而勃艮第一方,这些蹬城而上的家伙显然也不是新丁,在听到有箭矢破空的声音后,当即用武器遮住面门,叮咣几声,被他们挡下了三支,只有一个兵士没有来得及,被射中了脖颈,惨叫都没能来得及发出,便仰面倒去。
紧接着,又是一波七支短箭从不同位置射向勃艮第人,这次,暗机兵士没有专门挑选一击毙命的位置,七支短箭毫不留情的插在了他们的身体里,不过,短箭的穿透力毕竟不足,七支短箭并没有给对手造成致命伤,而且,这些勃艮第兵士也足够硬气,见有人冲了过来,便不再管那些箭枝给他们带来的伤痛,直接举起武器准备迎战。
只见蒙止重刀挥舞,磕飞一人的武器,步伐紧逼,直接用肩膀把面前之人给撞出了城墙,惊得下面哀嚎一片,接着把双手刀举过头顶,力劈而下,对面那人刚来得及把剑举过腰部,便永远失去了知觉,喷涌而出鲜血把这一片空气染成了红色,仿佛云雾一般,而蒙止便趁乱捏住一名勃艮第兵士的手腕,大吼一声,竟直接把那人手腕给捏碎,然后另一支手提住对方的腰部,把他给甩下了城墙。
四周的瑞士民兵见有人领头,又连砍下了三人,胆气不由又上来一些,抄起手中的家伙,咬着牙,把剩余的几个勃艮第兵士又杀翻了回去。
“公子,再调一些咱们的兵士上来吧,单靠这些民兵,怕我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蒙止见这面的战况已经稳住了,便退到了柏舟身边,喘了两口气,出声询问道,毕竟,他也看出来了,再照这么个势头发展下去,整个城墙都得危险,他就一个人,哪怕算上三百西秦子弟,根本不够用,现在这段城墙保住了,可等会万一再出现什么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把城下的西秦子弟再调上来一部分也没有问题,可现在柏舟要坚持等到勃艮第那五千后援兵,所以,柏舟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城墙上兵士还能坚持。实在不行,先从城内再调上来五百民兵。”
“大人,现在不是兵士数量够不够的问题,而是他们实在不堪大用,来再多也帮不到多少忙啊。”蒙止急声说道,现在几处城墙上都有危险,要不是还有三百西秦子弟四处救火,估计现在巴塞尔就城破了。
“那就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在帮助我们,而是在帮助自己。”柏舟沉声说道,“对手才攻过来三千人,就要让我们动用主力,那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让蒙山将军出击。”
“这……”蒙止无话好说,看见公子已经有了决断,只得又挥起双手刀,准备作战。
柏舟望着远处似乎还在等待时机的勃艮第本阵,轻轻地叹了口气,向着四周的瑞士民兵大声说道:“你们可知道你们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这个时候,城墙上又防住了一波攻击,勃艮第人的攻势为之一缓,还在城墙上坚持的两千瑞士民兵还没来得及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便听见有人在高声喊话,一时间,他们也愣住了,面对的是谁?不是那些勃艮第人么?
“你们面对的是恶魔,是撒旦的使徒!”柏舟看到大部分民兵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接着说道:“你们知道这些恶魔当初攻下了奥尔良后,是怎么对待当地的平民的么?”
这些瑞士人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在打仗,是为了金钱,但是,金钱这个东西,赚了必须还得有命可以花,现在,他们似乎陷入了绝地,很多人都在考虑是不是找个机会逃命去。
“他们抢走了所有他们可以看到的粮食,姧污了所有他们可以看到的女人,你说,你们愿意你们的粮食被人平白拿走,然后忍饥挨饿地渡过这一个冬天?还是你们愿意把你们的女人送给他们,自己当一个缩头乌龟,然后眼睁睁地去看着自己女人被人凌|辱?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这样!”柏舟继续高声说道,这个是事实,不过实际上,在没有什么军法约束的中世纪,各国的兵士似乎都是这样干的。
这些瑞士人又摇了摇头,显然,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这样。
“我听不到也看不到你们的决心,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
“不愿意!”所有人,虽然声音并不响亮,但却是所有人的声音。
“没错,同样,我也不愿意,虽然我和你们种族不同,但是你们应该都清楚,我们西秦人没有掠夺你们哪怕一粒粮食,甚至还把原本属于那些吸血鬼的土地重新分给了你们,所以,你们要清楚,现在这场战斗,不是谁帮助谁,不是谁为了谁,而是大家自己保护自己的家园!”
所有的瑞士兵士心中一震,似乎感觉到是这个道理,如果他们失败了,那他们的家园,他们的粮食,他们的妻子儿女,似乎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了。
“我是西秦族的族长,用你们的话说,我是整个瑞士身份最高贵的人,但现在,我站在这里,与你们一同在这里战斗,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柏舟,不会放弃我的家园,可你们呢?你们在心中有没有想过逃跑?没错,你们可以逃,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你们的土地,你们的家园,能不能一起逃掉!”
“不能……”所有瑞士民兵都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一些。
“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园,去战斗吧,让那些肮脏的勃艮第人知道,我们才是最可怕的敌人,他们想要夺走我们的一切,我们就要与他们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杀!”一时间,从巴塞尔城上,又密集攒射而下一阵箭雨,几块大石头也被扔了下来,勃艮第的兵士,似乎一时间也被打懵了,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
蒙止看着四周似乎换了一批人一般的瑞士民兵,不由感叹道:“公子,厉害。”
“没有什么,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巴塞尔丢了,最少十余万瑞士人,将流离失所。”柏舟淡淡说道。每一个人都是可敬也都是可畏的,但是,有的人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自己应该守护的目标,所以便注定了他们一辈子的浑浑噩噩,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告诉这些瑞士人,他们不是在为别人而战,为金钱而战,而是为自己的亲人、家园而战。这些瑞士民兵虽然大多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但一个意志坚强的新丁,一个无所畏惧的新丁,会让任何对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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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贝当那个家伙也终于明白自己不是那群异族人的对手了,终于肯派你过来求我了?”达索冷哼了一声,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看着满身血污,小臂处还插着半支断箭的阿兰。
阿兰强忍住疼痛,不光是身体上的伤痛,也有心理上的,在看到前不久还与他一同喝酒吃肉的巴凯倒在巴塞尔城下,那一刻,他心中也燃起了复仇的火焰,可久攻不下也使他冷静了下来,知道这么一座防备还算合格的堡垒单靠他这一千人是攻不下来的,就在他准备撤退时,又看到贝当亲自领兵杀到,他本能的意识到这场战斗似乎有点出乎了原本的计划。
同样地攻城无果,可贝当又不打算就这么撤退,毕竟,他看到有好几次他的手下已经攻上了城头,几乎快能击破对手的阵线,现在让他就这么撤退,贝当不甘心,所以便派阿兰回去,让达索再增派人手。
而达索这边,虽然很不满贝当这种做法,但也只能在表面上做做样子。他了解贝当的臭脾气,知道这家伙现在铁定不会甘心撤退,所以现在阿兰回来了,向他索要援兵,他也不会不给。
“再让你带走两千兵士,还是克洛德的那最后的两千兵士,你有把握拿下巴塞尔么。”达索知道现在阿兰很着急,毕竟贝当还在那里,不过,他不着急,因为看情况,贝当似乎还可以再支撑一会儿。
阿兰本想说能,但又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不光达索,连自己也不相信,“没有把握。还希望大人能多增援些部队。”
“我心里有数,等会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克洛德又带着五千兵士赶过来了,如果他不想出丑的话,就尽快攻下巴塞尔。”达索说道,在他心里,本打算等克洛德的那五千人到了后,再发动总攻,不过看贝当的疯狂程度,估计用不了那么久——要不彻底拿下巴塞尔,要不彻底失败,除非自己再派兵增援。
“是,大人。”阿兰得到达索的授命,也不再多话,直接又带着兵士向巴塞尔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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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说分类已经改成历史文,当然,本书风格不会改变。毕竟在烟酒看来分类没什么实质的作用,代表不了什么,但既然很多书友有争议,那就换成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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