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觉得其中有诈,明明前几天还威胁自己的小兄弟不许再对他起立,今天就当着他的面洗澡,这难道不是勾引?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棠几乎用尽了洪荒之力才克制住自己扑上去的冲动,他错开目光,低着头从萧景身边路过,逃也似的进了浴|室,关上门喊了一声:“景哥,趁着水热,我也洗了啊!”
萧景盯着门看了许久,直到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他脸上的探究神色才慢慢淡了下去,恢复如常。
其实沈棠是洗了个凉水澡。好好的冲完之后他才勉强把小腹内的燥热熄灭。晚上沈棠睡在客房,他迷迷糊糊地觉得似乎有人开了门,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萧景!
这个萧景与平时的萧景不大一样,不再板着一张脸,赤|裸|着上身,只有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他叫了一声“阿堂”,那是多年前萧景对沈堂的爱称,随即欺身吻了上来,沈堂只觉“腾”的一声全身都被点燃了,他回抱过去,手掌下的触感光滑细腻,舌头不客气地扫过对方的口腔,攻城略地。
随即手往下摸,一下子撕碎了碍事的浴巾,他用手指描画了一遍他的五官,比十八岁的青涩模样更加俊美,萧景也很配合,他媚眼如丝地在沈棠耳边说了两个字,一下子把他点燃,温热的吐气让沈棠更加呼吸紊乱,之后他做了六年前一直想做却没成功的事。
一晌贪欢。
释放之后,沈棠觉得凉凉的很不舒服,终于翻了个身醒了过来。他伸手一摸,“腾”地坐了起来,连忙跳下床,还好发现地及时,没有弄脏床单。
沈棠把内|裤脱了下来,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他蹑手蹑脚地去了卫生间,欲哭无泪地洗内|裤,上一次梦|遗还是上一世的十几岁,那时候父母还建在,之后二老不幸车祸双双离世,家里没人管他,上学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多亏他底子好人又聪明,后来还考上了个二本的艺术院校念表演系混了个文凭,可家里没人管,他就成了小小的混世魔王,十几岁开始床|伴就没断过,自然与梦|遗绝缘。
他安慰自己:这具身体只有二十一岁,年轻火力壮,这是好事。又暗暗骂起了萧景:个小妖精,故意在我面前裹着个浴巾晃来晃去,老子早晚……他突然想起萧景晚饭时候惊喜又转失落的眼神,不由得给了自己一巴掌:“他那么多年没忘了你,你就该离他远远的,别再打扰他。”
洗完了内|裤,沈棠彻底睡不着了,在床|上滚了两圈,脑子里都是上一世自己如何辜负了少年的萧景,他爬了起来,夜游神一样蹑手蹑脚地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沈棠虽然发泄完了,可刚才那个旖旎的梦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到了书房,心里想:萧景一没绯闻,二没床|伴,平时都是怎么解决问题的?书房里一定有文章!
他开了灯,发现书柜里的书正常得让人发指,都是什么《光荣与梦想》、《让员工动起来》、《大数据》、《资治通鉴》,都是沈棠看名字就不想翻开的类型,他作为一个明星,连一本《演员的基本素养》都没有吗?
不可能,一定有小黄|片,对了,光盘。结果光盘都是cd,在即将放弃的时候,沈棠却发现了一个泛黄的牛皮纸袋,这与书房里其他的东西格格不入,他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想着:我又不是小偷,就看一眼,这太奇怪了。
打开之后,沈棠却呆住了,这是……自己的死亡证明。
姓名:沈堂,身份证号xxxxxx,于x年x月x日于xx监狱服刑期间因吸食过量□□引发心脏骤停死亡。
后面还附了法|医鉴定的文件和公章。
他是不相信自己会吸毒,沈棠想。
可惜所有的手续都齐全,他回国的时候,自己已经入土了。而经办的法|医,其实就是那个偏远监狱中唯一的看护医生,跌打损伤,营养配餐,法|医鉴定,都是他一人包办。
杀人下毒,死亡证明,也是一条龙服务。
可惜他死后没多久,因为一场监狱内的斗殴,那位法|医不幸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被自己办公室里的手术刀捅穿了心脏。
参与斗殴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涉黑犯人,自己身在囹圄,外边却还有不少小弟定期上供不菲的“伙食费”,于是那把刀是怎么从办公室到了监狱,医生死无对证,只好把报告写成“不甚将手术刀忘在公文包里随身携带。”草草结案。
恶有恶报,纵然大快人心,可他死得这样巧,萧景反而断了线索,他连自己的死亡证明都珍藏起来,而看他对唐宇轩的态度,虽然不待见,却没有撕破脸,看来并没有查到真|相。
沈棠轻笑了一声,那些黑帮老大虽然心狠手辣,可一旦认了谁当兄弟,也是很讲义气的,一个号子里混了两年半,沈棠又是个带点江湖豪气的主,跟他们很对脾气,早就成了“自己人”,[怎样成为自己人,故事?]他虽然因为“容留他人吸毒”入狱,可是有没有毒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突然死于非命,身边人稍微一推敲就能想明白。
沈棠本打算第二天早早起床“工作”,等金主醒了就能首先看到热气腾腾的早饭,只可惜他晚上忙着夜游,早上就睡得很香。
萧景推开客卧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沈棠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光溜溜的白屁|股正对着萧景,萧景眼皮抽了抽,关上门离开了。
沈棠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家里早已人去屋空,他翻出手机,发现萧景给他发了条短信:“我去公司了,晚上做好饭等我。”
沈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很懒得做饭,他打着呵欠穿上了已经晾干的内|裤,套上衣服,拿了萧景留在门口的备用钥匙,下楼随便找了家连锁快餐店,吃了个早午饭,就直奔商场,真正的缅甸老坑玻璃种贵的令人发指,他实在分不清两块摆在一起、长得一模一样的玉器,为什么一个卖一万,一个卖一千?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可也不带这么宰人的,然而李利一定会找专人鉴定没问题才肯收,沈棠忍着滴血的心,刷爆了自己的信用卡,今时不同往日,这张副卡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拎着某玉器行精致的包装盒,还没走出商场,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吐了两口气,决定还是接起来,“棠棠,怎么回事,一下子花这么多钱,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姓吕的回来找你了?”
“不是……”
“你这孩子,怎么不长记性呢!你爸说的对,就是妈妈太惯着你了,说什么给萧景当助理,我看也是骗人的,是不是跑哪儿玩去了?你爸给你打电话一个也不接,翅膀硬了是不是?”
“妈……”
“妈妈攒点钱容易吗?一会儿我就去银行,下个月你别想用副卡了!”
“嘟嘟嘟……”
这下好了,连饭辙都没了。沈棠先把玉扳指小心放回萧景的房子,而后如丧考妣地转战去了超市,拿仅有的零钱买了点青菜。
于是,晚饭时,萧景越过一桌子绿油油的水煮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沈棠把唯一一盘辣白菜炒五花肉往萧景面前挪了挪:“还是有肉菜的。”
萧景用筷子在辣白菜的海洋里捻出一片袖珍的五花肉:“你管这个叫肉菜?”
沈棠可怜兮兮地:“老板,我没有钱了。从超市回来之后,已经彻底身无分文了。”
萧景眼角抽了抽,无奈地妥协道:“去叫个外卖吧。”
沈棠把筷子一丢,欢乐地打电话去了。
萧景也打了个电话:“阿诚,知道你弟平时用哪张卡吗?哦哦,对,小孩子乱花钱,还是要管的。挺乖的,放心。好,那就这样。”挂了电话,他去沈棠睡的客房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虽然不戴玉,却很识货,又小心地把扳指装了回去。
“再加十个辣翅,嗯,□□。”见萧景过来,沈棠狗腿地笑了:“景哥,那什么,工资什么时候发啊?”
萧景道:“怎么,昌达集团的小少爷缺钱花了?”
沈棠哭丧着脸:“我妈把卡冻结了,说让我自力更生,努力工作。”
萧景听他胡扯,却不拆穿,只说:“一会儿打给你。”沈棠来了精神:“景哥,能不能多预支一点儿,我想炒股。”萧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一会儿不惜把卡刷爆买个自己一定不会戴的扳指,一会儿又要预支薪水炒股,突然有了一点兴趣,看他要玩什么花样,于是点了点头。
沈棠心满意足地啃鸡腿,鼓着腮帮子对萧景说:“景哥,你真好,明天晚上我一定做一大桌好吃的。”
萧景却摇摇头:“明天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说罢扫了一眼沈棠,他穿着一身软塌塌的运动服,皮肤白|皙紧绷,显得青春逼人。萧景补充道:“明天穿正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