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些很不错的好举措,能够对现在的砂隐村起到极为正面的影响。
可惜,可行性有些低,恐怕会引来极大的抵触。
比如,打破忍者学校僵化的体制,引入外部精英、学者以及特殊人才,特聘为教师。
不求这些外来力量真的教给砂隐村的孩子们珍贵的知识和了不起的本事,开放的学术环境和新鲜血液,会引导自上而下的良性竞争。
这种机制,在大丸前世的高等院校中,被很普遍地执行,本校毕业生,除非极其特殊的贡献以及无可辩驳的学术成果,是不可能留校任教的,宁愿花大力气引入外部人才,也不接受本校优秀毕业生的倒贴。
这样的选择,倒不全是对本校的教学质量不自信,而是为了防止学术上的“近亲繁殖”,在闭塞的氛围中故步自封,难以推陈出新,最终被日新月异的时代给淘汰。
多年前的战国时代,以忍族为单位互相征伐,其实就有这样的迹象了,除了极少数天才,绝大部分忍族都在衰退,直到一村一国制度的建立,初步打破了交流的桎梏,忍术的发展迎来了一次飞跃。
大丸当然也想通过跨忍村的忍术交流,进一步拉近砂隐村和木叶村的差距,可琢磨良久之后,不得不放弃。
五大忍村,是五大国的无冕之王,可到底不是真的官府,大名才是名正言顺的国君。
砂隐村是个军事化的雇佣兵组织,其它忍村也差不多,忍者学校的老师,不是纯粹的教职人员和学者,而是正儿八经的忍者,妥妥的军事化人才。
事关各国武力担当,打破传统深入交流,实在是太敏感了,大丸为了推动将翼装铠卖给木叶村并教对方使用方法,都十分艰难,如果不是己方缺钱,盟友出价太高,还真不一定能成。
外聘忍者教师不可行,招收一点体制外的学生,还是可以的。
即便其中可能会有如药师兜这样从小培养的间谍,但因噎废食也是不可取的。
木叶村的孤儿院每次忍界大战之后,都收养大量的战争孤儿,这些小孩子,其中很多都成为木叶忍者,少数甚至成为“根”组织和暗部的精英。
以往砂隐村自顾不暇,连大丸这样的功勋忍者后代都照顾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管什么战争难民,建什么孤儿院?
当然,现在是有了!
砂隐村和淡路村都有专门的养济所与孤儿院。
如今,这些很难成为忍者学校的学生的孩子,总算是有了受教育的机会,编外增补生里面一部分就是孤儿。
这也是这项政策能顺利执行的重要原因之一,即便不少人颇有微词,也不太好意思反驳大义之所在。
因天赋良好而被推荐也好、押上自己的未来也罢,这些孤儿总归是有了改变命运的可能。
当一身金边细纹长袍的我爱罗带着风影斗笠出现的时候,受到了很热烈的欢迎。
今天主要的任务,是让那些小孩子认识下半辈子将要效忠的首领我爱罗。
除此之外,和各资方与义务委托人各项细节的磋商,以及正式协议的签署,也是重中之重。
当然,身为首领的我爱罗肯定不会如小商贩一般与人斤斤计较,具体的,要下属去谈,有了结果之后,风影五代目签字就行了。
至于一袭浅蓝色袍服,跟在我爱罗身边的大丸,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多半时间都在陪着我爱罗在那些即将入学的小孩子面前刷存在感。
在几名经验丰富的幼师的指挥下,兴奋的孩子们总算是消停了。
正厅留给专门的工作人员办事,小孩子们被带去参观校舍,大丸和我爱罗忙里偷闲在偏厅小坐。
“以前
轻抿一口热茶的我爱罗说道,
“以前砂忍圈子就这么大,互相照顾也是理所当然;你建议发挥第三方组织的力量推动慈善事业,是对的……”
以后砂忍越来越多,原本是熟人社会,即便不太熟,拐两道弯也能找到抹不开的情面,不违背原则的问题,都比较好说话。
今后就不好说了,南方淡路村有超过一半常驻居民都不是砂隐村土着;鸣门村许多人甚至连风之国居民都不是,难道榨干他们的利用价值之后,就全都赶走吗?
堂堂砂隐村要是干出这种事,五大忍村之一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不仅仅是这样……”
大丸轻笑着摇摇头,
“本来是好心,却办了坏事的遗憾还是不要发生比较好……”
“怎么……有麻烦?”
“做好事,非常忌惮将慈善与施舍混为一谈,即便我们不这么想,难保那些孩子这么想!帮助他们无疑不会错,但也不能以正确之名,伤害他们的自尊……”
大丸前世见过许许多多一对一帮扶的感人事迹,曾经也为人间有大爱,好人好事暖人心而感慨,直到那一天,一场感人肺腑的宣传爱心公益的电视晚会直播。
一群中西部贫困山区的孩子,轮番登台,将自己的寒酸家境与贫苦往事当众述说,并对在场的好心人表示感谢,顺便展示过去和现在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
晚会效果极佳,感动了现场评委、专家和领导、电视观众纷纷致电祝福勉励,激动的主持人甚至激动到让那些感受到人间冷暖的孩子们当着摄像头,当着无数在场大人的面,在全国电视观众面前,向一对一帮扶对象下跪致谢。
最后,会场气氛达到最高潮……
当时,大丸看到许多人都哭了,那些孩子也哭,但有几个人关心他们为什么哭?
那不一定是感动,也有可能是屈辱!
将自己的不堪的过往赤裸裸地展示在无数人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没见过面的好心人下跪,真的好吗?
谁喜欢将自己无能、无力又软弱的一面随便展示在别人面前?哪怕他是个孩子!
嗟来之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吃的!
赤之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