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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艮是散仙榜上有名的大人物,白宋后来曾经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宋岚桔给予了吴艮很高的评价。“若不是散仙榜上有我和岐海那个老东西,这个吴艮应该至少能排进散仙榜的前三。别小看散仙,虽然比不上天仙和地仙位业的道士,但好歹是渡了四九重劫的修行者,其中卧虎藏龙、厉害的人物不在少数。尤其是一些外门修行者,不显山不露水,可未见得没有实力。”
宋岚桔的言外之意是,排名在吴艮后面的诸位散仙中,有相当一部分,彼此的实力差距极小,都是很有手腕的存在。
吴艮早年间极为热衷于交际,声威一度在散仙中十分显赫,但最近几十年早就偃旗息鼓了,只一味地想要归隐田园,不仅不惹事,而且躲事。所以才会在上次遇到白宋时退避三舍。
这个界域中的三个无法村是吴艮几百年前就创建下的根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躲到这里来享清闲。可谓是他未雨绸缪的产物。
二十年前吴艮又遇到一个凡人女子,并意外地坠入情网,于是更坚定了他避世的念头,因此当年从天壬十七界一返回家中,他便将妻子全族人都迁来了此地。
可惜,此地虽然看似远离道统,但远远没有达到与世无争的程度,毕竟四周的界域中还有很多修行者,彼此纷争不断。所以,吴艮才要维持无法村不能由得修行者施法的名声,其目的无非是想让其他的修行者远离此地。
吴艮看了看高歌,饶有兴致地又打量了一下丁潇、宇文梨和白宋,忽然间露出一丝‘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笑意。“白道友、高道友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呢?”
高歌对吴艮并不十分了解,看见他露出怪笑,未解其意,尝试着嗅出他的动机,也未能成功。
“吴道友在这里好自在啊!”
吴艮看了一眼说话的高歌,对他的所答非所问并不感到奇怪。
“高道友莫非是要往北去,准备凑那什么会的热闹不成?可万万去不得啊!”
吴艮开门见山,反倒引来了高歌的兴趣。“为什么去不得?”
“前面千里之处的金犀湾,又名黑山谷,那里面可有厉害的家伙。南来北往的修行者都要受盘剥。其实盘剥还是小事,可如果是漂亮的女修行者,那么面临的麻烦就还要更大,而且,如果修为高绝,那可就不仅仅是受人盘剥那么简单了……”
吴艮下意识地看了看宇文梨,白宋以及丁潇三人,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歌知道吴艮在演戏,所以对他所讲的黑山谷内有厉害角色的话其实也是将信将疑。
“既然有厉害的角色,那咱们就打道回府算了,反正也不是非去北方不可!”高歌随口一说,却引来吴艮一声轻笑。
“高道友说笑了。你们这样背景深厚的人物,哪能因为这样的事就半途而废……稍微四处呼唤一声,帮手不就来了吗?”吴艮是个人精,因见面前几个道士都没有穿道袍,于是也没有点破。
高歌更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吴艮的顾虑,于是爽朗地答道:“此地偏远,除了我们几个喜欢四处闲逛的,别人说什么也是不会来的。至于求助?那更是无稽之谈,若真是困难,我们调头回去。若并非真的那么困难,凭我们几个的力量也足可以闯荡闯荡了!”
这句话是说出来安吴艮心的。吴艮一心想要归隐,躲的是谁?不就是无所不能的道统吗?所以今日被高歌几人撞破时,其实吴艮的心思十分复杂与矛盾。一方面早已经有些打鼓,暗暗升起了隐忧,怕因此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起初甚至兴起过杀人灭口的心思,但见丁潇已经是金丹九重天的修为,而宇文梨的实力他更是看不透彻,这才没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却又有些期待。
此刻听高歌的言外之意,明白这几个道士并没有要跟自己置气的意思。而且高歌说得透彻,他是不会去邀约帮手的,这就间接告诉吴艮,他没有要暴露吴艮所在的打算。
吴艮心思活络,心领神会,顿时将脸色一变。“高道友也是客气,既然都走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了,若真有什么困难,我还能不帮忙吗?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白宋的性子还是那么急躁,不喜欢吴艮说话拐弯抹角的风格。“你想要我们拿什么交换直说就是了,高歌能做我的主,也能做丁潇师姐的主,更能做那个穿黑衣服的凶女人的主。不过,吴艮你说话不尽不实,谁知道什么金犀湾里的怪物到底是不是真的厉害,我看我们或许多半根本就用不着你帮忙!”
吴艮干笑两声,相对于丁潇和高歌,他更忌惮白宋,毕竟白宋身后可是两个响当当的地仙,外加一个足以横扫大千世界的散仙。“不是我想跟几位交换什么,只是我虽愿意帮忙,但恐怕力有不逮!”
吴艮这话说得认真,不再是开玩笑的样子。
“诸位以为我在说笑吗?实话实话啊,那金犀湾里的家伙是真心厉害,本仙若是真跟他打起来,兴许多半也是打不过的。所以,我说我愿意帮忙不假,但有心无力也是真的,除非……”
就连吴艮都说对方厉害,那么那个金犀湾的家伙或者真的非同寻常。高歌不是刚愎自用的为人,闻言也不托大,愿意借助吴艮这个助力,也猜到吴艮既然提出此事,一定也有意相助,但说来说去他还是有所求。
“除非什么?吴道友不妨直说,若是我们做得到的一定会做。若那金犀湾的家伙真是那么强大而邪恶,我们除掉他也真是造福一方百姓。想来,对你这无法村也是好事一件吧!”
高歌一语中的。
吴艮对立刻高歌刮目相看。“其实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咱们若是能凑到三个金丹九重天修为的同道,足以一战。不过,高道友想必也猜到了,本仙不希望有更多的……你们的同伴知道无法村的所造……”
高歌点点头。“吴道友想必也已经清楚了我的意思,绝不会有更多的道友寻来。”
“那很好,同样也就难办了。看来看去,似乎只有这位丁道友有一战之力啊!”
“不尽然!”高歌再次淡然一笑。“吴道友既然有心除害,相信我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