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错愕的斐然,我心底不禁生出了那么一丝罪恶感,之前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也顺嘴变成了,“我会负责的……”
李斐然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却是故作镇定的说,“没事,不过是皮肤组织的接触。”
我这个无语啊,心说,这论调儿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
见我脸色有些怪怪的,斐然也没在意,更加没把刚才我亲她那一下当回事儿,而是继续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明天就出发。”
“啊?去哪儿?”我不禁一愣。
斐然却好像早就打定了主意一般,说,“去南边,明年初夏是六百年一遇的清煞之期,会有三天的时间尽除世间阴煞,到时我们再回来。”
“清煞之期?那是什么?”我顿时更加迷糊了,明年夏天不就是我和那口棺材约定的四年之期了吗?
额,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想到此处,我略显严肃的看向李斐然,仔细端量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问她,“你不会是想在那什么清煞之期把我就地正法吧?既然你都没死,就不用杀我了吧?”
我显得有些蛋疼,斐然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忍笑说,“不杀你,那都是吓你的,不过那对我来说是个危险的日子,所以你要尽快成长,到时好护我周全,你和我的八字都压在那口红棺上,若是那棺材出了事,你我就真的只能做对鬼夫妻了。”
说到鬼夫妻,斐然的脸又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我也有些小尴尬。
就听斐然又说,“其实,三年前那只老黄鼬把爷爷掐晕之后,我就把这些事都告诉他老人家了,只是那时候他觉得你还太小负担不起这些,不管是我这边的麻烦,还是你那边的麻烦,当然是来的越晚越好,你还需要长大。”
听斐然提起爷爷,我不禁又想到了万家的那些事儿,也难怪爷爷这几年活的那么低调,微微点头,我又问斐然,“既然你不在那口棺材里,那里面埋的谁?”
斐然摇头说,“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发誓,那口棺材本身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只要我们能保护好它,将来你我必将踏上命盘的顶端,无论是谁,到时也只能仰望罢了。”
斐然的话正色凛然,并不像是信口拈来的空话。
我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这个,而是试探性的说,“既然你不再棺材里,几乎一直守在我身边,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神秘人?”
我相信不用我过多的解释,斐然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
闻听我这话,斐然却是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略显不安的说,“见过,也交过手,那人很厉害,你还是不要太过纠结,只要他没有伤害你,就随他去吧!”
“真有那么厉害?”我不禁一愣,那人的心计方面我是领教过了,但说到交手,斐然的本事我见过,尽管看得出她现在无法使出全力,但能让她拜服的人,那得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察觉到我的质疑,斐然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她似乎并不愿意鼓励我去调查那个神秘人的事,是因为她真的不想我涉险?还是她认识那个神秘人?
我略一思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想不通,虽然那人是没有伤害我本身,但我所经历的大多事件又都与他有关,他就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见我有些失落,斐然也没再说那些让我头疼的事儿,而是站起身说,“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看她要出去,我急忙问,“你去哪里?”
斐然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小声说,“我去小丫头那屋睡。”
她这回答顿时让我想到了小柔儿的话,说大姐姐会给大哥哥洗澡澡、暖窝窝、生宝宝,顿时我这老脸又是一红,心说这特么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我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也嘱咐了一句,“那你也早点休息。”
斐然点点头就出去了。
等她带上门,我立刻捂住脸,一头扎在了床上,心说我的初吻啊,我特么的亲了李斐然,还把舌头……
一想刚才我把她压在床上的样子,我这老脸又是一阵滚烫。
就在我滚在床上纠结撒欢儿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赵岲,看都没看就接了,“喂?”
“哟?无忌小兄弟,你还接我电话了呐?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电话里的声音却是孙谏之。
我愣了三秒,拿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确定确实是孙谏之,顿时破口大骂,“我艹你妈,你孙子居然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特么在哪儿?敢不敢过来!”
“过去?你当我傻比啊?”孙谏之的声音依旧贱贱的,继续说,“我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被他这么一问,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身上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斐然拆掉了,虽然之前被那个发霉毛儿蛋抓在手背上的伤痕还在,但胸口,肩膀,脖子,甚至是之前在孙谏之房里用玻璃硌破的手心,这些地方竟然都痊愈了,或者说是完好如初了,甚至连伤疤都没留下一点。
我莫名其妙的摸索着自己身上曾经受过伤的地方,脑子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儿了。
电话那头的孙谏之又说,“不过,既然你接电话了,我就放心了,至少还活着。”
听他这意思是要挂电话,我急忙问,“等一下,孙子,你敢不敢告诉我那个假冒你爷爷的是什么人?”
闻言,电话那头的孙谏之贱笑了两声,然后挂断了电话,我顿时暴跳如雷,立刻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却是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虽然之前昏迷了两天,但到了时间这身子还是说不出的困倦,偎到床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摸着自己平滑如初的胸口,以及曾经被咬掉了一块肉的脖子,有点想不明白,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恢复这么快的,我上一次遭遇这种事情还是在张庄摔下楼那次,那时是楚夏救了我,但这次明显楚夏不在,难道斐然和楚夏有什么关系吗?
之前老道猜测楚夏是行尸,斐然也说她自己不是人也不是鬼,难道他们两个都是行尸?
不过那个楚夏对出马堂的事这么了解,或许他真是出马堂的,那他有没有可能……
卧槽!他会不会是被斐然逃过婚的那个倒霉鬼?
可仔细一样,楚夏又没害过我,如果他真是百多年前被斐然逃过婚的洪家大少爷,估计早就阉了我了。
有些事是真不能想,我是越想越觉得,就凭斐然的气质,和楚夏那小白脸儿站在一起,确实是比和我站在一起显得郎才女貌,再加上如果他俩真的都是行尸,那这些事儿会不会忙活来忙活去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想来想去我就失眠了,纵使困的脑子发懵,心里也还是各种不安,生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一场春梦。
就这样没来由的烦闷到了半夜,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困到了极点再睡着就睡的比较沉了,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拿过手机想看看时间,却见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居然是老道打来的?
我心头一喜,立刻回拨了过去,但对方依旧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
我就纳了闷儿了,这老东西真是去外太空了?这他妈怎么还带信号屏蔽的?
心里正郁闷着,我看到手机里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不禁奇怪,点开来看,却见那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戴家村’。
这是什么意思?老道让我去戴家村?可他妈中国农村千千万万,这戴家村在哪儿?
我正瞅着手机发愣,斐然就推门进来打了声招呼,问道,“醒了?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去车站?”
我不禁皱眉,问斐然,“你知道清风涧的玄门宗么?”
“你要去找那个老道?”斐然一眼便洞穿了我的意图。
我只好把手机拿给斐然看,并表明了,虽然我不是很看好老道的人品,但他是小柔儿的父亲,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不能不管,至少要去看看,而且我与小柔儿非亲非故,总这么把她带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
尽管老道说了如果我有事要走开,可以把小柔儿交给康复中心的秦医生,但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而且那个康复中心我之前也去看过,根本就是一家精神病院,把小柔儿放到那种地方,我于心不忍。
闻听我的苦恼,斐然却显得很平静,很理解的说,“没事,反正我们都要去南边,不如就去那清风涧看看,据说景色不错,全当是旅游了。”
见斐然同意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起床,梳洗之后,正打算出门,便又接到了之前那个养小鬼儿的胖男人的电话,他也没多说,就说在凡德居店外,问我在什么地方,他要把欠我的尾款付清,让我过去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