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等吧。”
还未有其他人做出反应呢,这位真人眼睛一闭,竟就沉沉睡去了。
其他各位真人索性便继续等着。
虽是有些无奈,可各位真人也都知道,他们所有人中,还真就数这位南华一脉的真人最适合探查此事。
那孟家小孩儿走的可是梦道!
不多时,那熟睡的真人便已醒转过来了。
当着所有真人的面,坐直身体的他抬起了手。
那打开的手掌上方,一道彩色灵光绚丽生活,像极了日光下翩飞的蝴蝶。
“这……”
座中诸位真人也是目瞪口呆,险些要怀疑自己的感知。
“……南华一脉传承的庄祖道韵?!”
要不要玩得这么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诸位真人哪里还猜不到金源和尚背后的那些弯弯绕绕?
诸位真人纷纷侧过视线,仿佛只看一眼就能叫自己的眼睛被那道韵灵光给灼伤了似的。
但这里面的事不好问,总有些事情是能问的,也是需要他们去处理的。
“那关于这件事的因由……可有什么说法?”
诸位真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位南华一脉的真人身上。
南华一脉的真人也没有怎么遮掩,直接就道:“那边就是做个尝试,结下一段缘法,能成就成,不能成也要叫人记得他们的好。”
“祖师说,那些人惯来就这样行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是真叫他们玩明白了。
顿了顿,南华一脉的这位真人又说:“祖师又说,他们这些外来的,如今是在打点呢。”
各位真人就明白了。
此方世界有主的事,实在是瞒下不瞒上,有资格知道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人不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南华一脉的真人将那道彩色灵光收了起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有真人瞥向南华一脉真人宽大的衣袖。
南华一脉的真人抬眼冲望来的各位真人笑了笑。
“事情我们不一直就在做么?继续下去就成。当然……”
这位真人抬手一拂,宽大衣袖扫过,带起一片凉风。
“偶尔确实要针对性地加一加码就是了。总之,人情不能全叫那些家伙落了去。”
诸位真人没什么异议,不过有一点……
坐在那位南华一脉真人侧旁的两位真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你们南华一脉等这个机会也很久了吧。我早见你们馋人家小孩儿的资质了。”
“不只是馋人家小孩儿的资质,还馋人家的那些梦境世界呢……”
南华一脉的那位真人被吓得一下子瞪大眼睛,连睡意都不见踪影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说话就说话,别用词用得那么恐怖行不行?!”
什么叫“馋人家小孩儿的资质”?什么又叫馋“馋人家的那些梦境世界”?
说得像是他们南华一脉要拿孟彰那小孩儿怎么样的。
两位真人却没被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给吓着,仍自笑。
“难道不是吗?”
“你们不是一直都存着这个心思的吗?不过是始终没机会而已……”
提起这个,南华一脉的真人就觉得伤心,连半是佯装出来的锈怒都没有了。
“谁叫那小孩儿被保护得那样严密?谁叫他成长得那样快?谁叫……”
眼见被戳中伤心事的那位南华一脉真人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些颓靡了,座中有真人连忙将话题给收回来。
“行了,别说这些了。”他说,“既然南华一脉的祖师已经有所定计,那这事情就交给南华一脉处理。”
他的目光落在南华一脉的真人身上。
“但我们希望,哪怕事到最后不能尽如人意,也起码别要比佛门那边糟糕。”
南华一脉的真人郑重点头:“放心。”
他不觉得这些道门真人的要求太过严苛,甚至还觉得很是应该。
毕竟比起佛门来,掌握有阳明观、阴明观两支出生法脉的孟彰,天然就与他道门更亲近。
如果握有如此优势,他还能让孟彰被佛门那边拉拢去,那真就是他这边出了差错,被罚了也怨不得旁人。
待这一场讨论结束,道门诸位真人各自散去,这位真人便带着难得被激起的两分斗志,简单收拾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道场。
接下来,他需要更专心地盯着阴世天地那边的变化。
尤其是孟彰周围的。
走梦之一道的修行者就是能享有这样的便利。
其实也没让这位南华一脉的真人等上太久,更没有叫孟彰多花费心思,那片金色贝叶便同其他战利品一道盛在木匣子里递送到孟彰处。
孟彰只扫过一眼,便望着亲自为他运送战利品的孟昌,统领孟彰座下众多部曲的校尉,听他上报近日里的种种安排。
“……这三个月我部已扫荡六处小阴域,未见有能一战之众。这已经是今年又一次的大丰收。总计,比起前两年来,遇敌次数大幅下降。”
孟昌严肃回报:“某以为并不是我部实力提升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而是……”
他看了一眼孟彰,孟彰回望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孟昌便道:“而是本来该跟我们一样四下扫荡小阴域的那些将兵放弃了这些小阴域。他们总体在收缩。”
“据某与丁墨商讨、探查,我等判断那些将兵在为其他的某些事情做准备。”
虽然压抑至今的战火被引爆以后,主要战场必定是在阳世天地那边,但那不代表阴世天地这里就不会激起涟漪,就能一直这样太平下去。
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
阳世如果掀起战端,阴世这里只会成为阳世战火的延续。
不会有任何例外。
孟彰颌首,又凝望着孟昌。
“多看着点,但注意别让我们也陷入那战火漩涡之中了。”
孟彰的部曲只有五百人,虽然都是精兵悍将,随着孟彰资源的投入更是渐有以一敌百的战力,但人数摆在那里,真被拖入大型战火之中,孟彰这支部曲少不得伤筋动骨。
孟昌郑重应了一声。
相比起孟彰担心部曲的折损问题,孟昌更担心会拖累到孟彰。
他这支五百人部曲的主君可是孟彰,如果他们被陷进去了,谁还会信孟彰对这些争端完全没有兴趣。
真出了这样的事,孟彰和孟氏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孟昌的忧虑全落在孟彰眼底,看得孟彰既想笑又无奈。
“你们多小心些就是了,至于强行拉我们入局这样的事不会有,也做不到。”
孟昌奇异地看了孟彰一眼,低头顺服拜倒:“是,主君。”
孟昌退去以后,这一处书房中便剩下了孟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