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梦道的,我们带上你,或许能让你在梦道的修行上得到更多的收获呢。”
孟彰听着,心里这才算是踏实了。
“原是如此。”
郁垒就道:“不然呢?”
“不必理他,”神荼将话语拿了过来,只跟孟彰说话,反将郁垒给丢到了一旁。
“所以,阿彰你觉得呢?”
孟彰思量过,又垂落眼睑,心神快速拨弄,映照那一方方初生的梦境世界,灵觉居然又有些触动。
将那跳动的灵觉暂且忽略,孟彰抬起眼睑再次看向郁垒、神荼两位门神,点头道:“基本该是可行的。”
“可行就好。”
两位门神当即就笑了起来。
看着两位门神的这个笑容,孟彰心下一暖,也不多作犹疑,直接就开口问道:“这次可否烦劳两位兄长带上我?”
孟彰自觉他必须得先开这个口。
郁垒、神荼两位门神没有当时就回答他,而是先询问孟彰道:“你的那些梦境世界才刚刚搭建出来,后续必定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心力和资粮去填充的。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开始,你就开始再为后续更遥远的事情做准备……”
“你处理得过来吗?”
孟彰很老实地回答道:“确实处理不过来,所以我只是打算等两位兄长出发梦海,在梦海中开辟一扇门户的时候,可以允准我同行做个旁观。”
“只是旁观?”郁垒敏锐地捕捉住了其中的重点。
孟彰点头,近乎保证一般道:“只是旁观。”
郁垒看向了神荼,神荼点头:“仅仅只是旁观当然可以,可如果你再要多做些什么,那是绝对不允许,阿彰你知道了吗?”
孟彰不争辩,老实点头:“我知道。”
“那行。”郁垒和神荼两位门神心里有了决断,“待来日我们出发去往无边梦海时候,我们再来寻你。”
孟彰面上就带了笑:“就这样说定了,两位兄长,我等你们的消息。”
这边三人闲话一段时间,那边厢的一朝君臣似乎也已经将该说的话说完了,方才还锱铢必较、争论得面色惨白近乎露出死相的满朝君臣此刻竟是落针无声。
太傅、尚书令、太尉等公相无声交换一个视线,都明白了上头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就是在报还。
晋武帝司马檐这人分明还记恨着他们晨早起等候在金銮殿中,妄图聚拢世家的力量来胁逼陷害他,便想要将他们拖在这金銮殿中,一直无声对坐直到晋武帝司马檐心气平息为止。
也对,他们头上这一位阴世龙庭的皇帝,早在阳世时候就不是个好惹的。
肚量狭隘到叫人直摇头。
幸而一众公侯卿相都早有准备,晋武帝司马檐要拖着他们,让他们在这金銮殿处干坐着,他们就安安心心地坐着等。
反正大家都是个经历过事儿、心智不俗的公侯卿相,谁还没有点耐心了?
方才他们还正在发愁要怎么消减皇族司马氏的气数呢,现在办法就给送到面前来了。
晋武帝司马檐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吗?
是,他确实是。
可这不代表晋武帝司马檐可以允许自家的臣属用这种方式来抵抗他。
目光扫过那些朝官,晋武帝司马檐随便搭在龙椅手背上的手指轻轻敲点。
龙椅上方盘旋的九爪神龙当空盘旋一绕,向着满朝文武大大咆哮一声。
没有多少人能看见九爪神龙的动作,但他们直接领受了这一声咆哮的力量。
这些朝官魂体震荡,几乎被震得散体了。
后果不算太严重的百官卿相尽管还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笔直,可这仍然不能消解他们心中接连蹿高的怒火。
晋武帝司马檐也是半点不惧,眼底含着一点笑意看着那些朝官的狼狈形容,问道:“诸位这是怎么了?不若就……”
正当随侍在晋武帝司马檐身侧的大监一甩手中的拂尘,堪堪要伸手去怀中取那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眼角余光就瞥见侧旁快步走出来的一道人影。
那大监停下动作,悄然分去一道目光,同时传去声音,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东宫的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那东宫来人见得他,先是放松了些,旋即传音回答道:“殿下想要求见陛下,所以先遣小的过来看看。方大监,现下这是……”
那方大监摇摇头,传音道:“朝会还没有结束呢。太子殿下若是想要见陛下,只怕还得等。”
那东宫的来人连忙道:“那小的先遣人东宫告知殿下。”
“去吧。”那方大监点了点头,果然就看着那东宫的侍监招手叫来下头的小黄门。
小黄门当即转身,直奔东宫而去。
方大监见东宫的侍监带着讨好的笑容转过身来,带着点宽和问:“殿下的意思?”
那东宫侍监当下就笑了。
“若不然,小的打哪儿寻来的胆气儿?”
方大监只摇头,却不多说什么,就陪着人在金銮殿门外候着。
过不得多时,东宫司马慎就带着两个黄门从中门那里快步走来。
到得近前,司马慎往金銮殿那边看过一眼,抬手叫起那躬身与他作礼拜见的大小内监。
“朝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纵然司马慎不过是个东宫太子,轻易探听帝皇行踪不合规矩,甚至可以称得上逾越,但作为晋武帝司马檐身边大内监的方大监,却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答话。
“是。”
逾越还是不逾越,不是规矩所能判定的。它由帝皇本身判定。
帝皇说逾越,不是逾越也是,帝皇说不逾越,是逾越也不是。
而作为晋武帝司马檐最为爱重的嫡长子,莫说他只问这明面上的东西,就是他问得再深再细一些,也必不会有人跟他讲什么“规矩”。
司马慎张目往金銮殿处看去,又对方大监道:“烦劳大监给我通传。”
给他通传?在大朝会还在继续且很有可能还会顺遂晋武帝司马檐本人意愿一直继续下去的情况下?
但方大监甚至没有犹豫,当即就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往金銮殿里去。
孟彰收回看着金銮殿门口的目光,又一次去查探他那些还在不断壮大的梦境世界的情况。
“是准备要走了?”神荼问。
孟彰点头:“司马慎来了,这朝会便也要落幕。我们自该是归去的时候了。”
郁垒看他一眼,又看看那边厢听见司马慎到来而神色微动的晋武帝司马檐,忽然问道:“稍后这对父子之间必有一番争论,你要看一看吗?”
孟彰转眼看了过去。
迎着他的视线,郁垒面不改色:“反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孟彰想了想,也是随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