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孟彰炼精境界的修行就也基本完满,可以试着开始化气了……
在莲台上站起身来,孟彰好心情地大大抻了一个懒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今天阴日高照,风微而暖,天气真的很不错了。
孟彰从白莲莲台上走下,走过平静的湖面。
“还是快些出去吧,不然回头还真不好交代……”
听得内室里的动静,早已在外间等候多时的青萝连忙看了一眼旁边。
捧着衣案的婢女连忙低了低头。
“可都准备好了?”
一众婢女尽数低低应声:“都准备好了。”
青萝再仔细看过这些婢女手里捧着的案台匣子,终于稍稍放松。
“那就行。今日小郎君必会很忙,但不论如何,小郎君的服饰、冠带都绝不能出错,你们该知晓……”
“小郎君身上的服饰、冠带出了问题,小郎君都不会如何,但我们就不定了。”
“我想,你们应也不希望再死一次的吧。”
在青萝身后列成一行的各位女婢尽皆脸色一敛。
“姐姐放心。”
青萝不置可否,又细听了一下内室的动静后,便领着人站到了门帘边上。
她才刚刚站定,内室里就传来了声音。
“青萝吗?”是孟彰,“进来吧。”
青萝应了一声,领着一群女婢走了进去。
内室本就相对狭小,再挤了这么一群人,更是显得逼窄,但饶是如此,这些女婢们也都只在孟彰几步以外站着,不敢太靠近孟彰。
孟彰抬眼往门帘那边看,果然就看见门帘外头还排着几个人。
一眼看过那些女婢手上捧着的托盘中盛着的衣服和冠带,孟彰走了两步,直接站到内室中央。
他打开手:“还是由你们来吧,这样快些。”
这些衣裳、冠带之繁复华丽,远胜于孟彰此前所见,就连阳世时候他的嫡亲兄长,也没有穿戴过这样繁复华丽的衣装。
真要让孟彰自己穿戴,不说要花费上多少时间,能不能穿好都还得两说。
青萝笑着道:“多谢小郎君体恤。”
都不需要她目光示意,旁边便又有几个空着手的女婢走出来,各自从旁边同伴托着的盘案上取下东西。
襦、裤、大袖飘飘的长衫……
待到衣装穿好,又有女婢拿着牛角梳走出。她先与孟彰一礼,便站到了孟彰背后,伸手去结开孟彰头上扎着的发鬏。
孟彰毕竟幼年夭折,又是病夭而亡的,身体实在不好,这发质、发量就更不能看。
“再怎么折腾都是那样的,”孟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就只尽力给梳两个总角就行。”
女婢原本还想着再找一找办法,这会儿听得孟彰的吩咐,看了孟彰一眼,索性就不挣扎了,莹白修长的手指拿着牛角梳快速滑过几下,就将孟彰的头发给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紧接着,两个用发带绑起来的总角也就梳好了。
女婢福身一礼,往后边退去。
孟彰朝镜子里的自己看去。
小小儿郎头扎总角,身穿宽袖长衫,下着黑色长裤,脚踩一双雪白短靴……
虽处处不见奢华,却有隐隐华彩相随。
就像薄云随着皎月,又像薄光映着宝珠。
孟彰不由暗叹:这真就是低调到极致的奢华了。
饶是跟随在孟彰身侧已有些时日的青萝,也缓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
她眼角余光瞥见那些尚且昏昏然的女婢,心下暗叹,便就低下头去,唤道:“小郎君。”
这一声称呼,打破了一室的静寂,也唤醒了那些女婢。
一众女婢连忙压下视线,不敢多看。
孟彰知晓青萝的用意,也不介意,只点头问道:“阿祖可还在玉润院里?”
青萝回答道:“郎主今日晨早就回正院那边去了,临走时候吩咐仆告知小郎君,请小郎君也往正院里去。”
孟彰沉默一瞬,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那些垂首站着、极力压低存在感的女婢。
“今日里……府上的情况如何?”
虽然孟彰没有特别指明,但青萝还是听明白了孟彰真正想问的问题。
“从今日天光破晓开始,门房那边就忙活了起来。”她想了想,补充了一下语言,“很忙,忙到棕管家接连往门房那边调了几批人。一批更比一批多,但也只能算是勉强支应。”
“是谁送来的?”孟彰顿了顿,问道。
青萝回答道:“是各府里的郎君、女郎亲送过来的。”
孟彰一时沉默下来。
哪怕他早有猜测,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过分。
送一张拜帖而已,只叫各家府上的管家走一趟不就行了?除非那些处境相对穷困,没能在府里养出一个管家的,那倒是可以理解。
但都是各府里的郎君、女郎亲自跑郡城隍府里来送拜帖……
这就离谱了。
第39章
青萝觑了一眼孟彰的脸色,补充道:“还未分家立府的几位小郎君,也都来了……”
孟彰道:“他们府上是他们自己来的吧?”
孟阳、孟商他们跟孟彰曾有过一次共聚,相互之间也没闹红脸,算是有些交情。
起码比起其他的孟氏族人来说是这样。
所以那几位叔祖和伯祖大概能更坐得住。
青萝点头。
孟彰往外头看了一眼:“现在呢?他们回去了吗?”
青萝又点头。
孟彰低头笑笑,再抬起头来时候,他收回手:“摆膳吧。”
青萝一福身,先退到一侧,等孟彰从她面前走过去,她才也跟着出了内室。
待吃过饭,孟彰便往正院去。
他才刚走出玉润院,就看见了快速来往奔走的纸人俑仆们。
孟彰脚步慢了一瞬。
连府里一直收着的那部分纸人俑仆们都给调出来了,可见眼下这郡城隍府里到底有多忙碌……
见得孟彰,那些纸人俑仆相比起寻常阴灵可谓过分僵硬的面容动了动,齐齐停住脚步,来跟孟彰见礼。
“小郎君。”
“小郎君……”
孟彰点头,便在这些纸人俑仆让出的道路中走了过去。
他走远了点,那些纸人俑仆们才又各自往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也许不是孟彰错觉,他还听到了些木然的、杂乱的的声音在快速交谈。
“小郎君原来是长那个样子,果真风度不俗……”
“刚刚我好像离小郎君比较近?啊,我都没反应过来……”
“不单单是你,我也没反应过来。说来我们这次被管家从库房里带出来,就是因为小郎君啊……”
“是啊,我都还没有跟小郎君道谢呢!若不是小郎君,我都不知道要在库房里呆到什么时候呢,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