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云解决了,再专心对付沈惟慕。
华暗影骤然腾空挥剑,刺向康安云,康安云马上抵挡华暗影的攻击。华暗影猛地凌空翻身,左右开弓,他左右手臂下暗藏的淬了剧毒的袖箭同时发出,以不同的两个方向攻击康安云的要害。
其实都不必刺向要害,这些袖箭上的毒见血封喉,康安云只要躲不过其中一个,稍微蹭破点皮就死定了。
康安云逃不过了。
华暗影刚才跟康安云周旋两招的目的,就是为了摸透他的武功路子,在了解他的出招习惯后,以袖箭锁定康安云难以规避的死角,那么他就注定要死了。
“永远不要忘了,你的对手是一个杀手,以杀人为目的。”
华暗影在落地时,潇洒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康安云对敌时,见对方使剑,便疏于防备暗器,是他自己的疏忽,活该受死。
噗!噗!噗……
数只袖箭刺入骨肉的声音,听着就疼。更不要说这些袖箭上都涂了剧毒,毒附骨之后发作更快。
华暗影瞪圆眼,眼球不可置信地朝下转动,震惊看着自己的双腿及腹部被刺入了的六根袖箭。
刺骨的剧痛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痛感像一张收紧的渔网,裹挟着他无法呼吸。
华暗影“噗通”跪地——
康安云在发觉华暗影对他使出袖箭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干脆不躲不闪,迎面直上,举刀狠狠劈向华暗影。
即便死,他也要最后拼一回,把华暗影带着一起下地狱。只愿公子能好好活着,一切安好。
刀劈下去,鲜血如注。
他最后一击成功了!
随后康安云反应过来不对了,他查看自己的胳膊、腿和肚子,竟然丝毫没有中箭的痕迹。
再看那个脑袋瓜子已经被他开瓢的华暗影,那些袖箭竟然全都插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华暗影嘴角抽动,眼睛瞪得很圆很圆,惊讶程度远比康安云大得多。
一滴泪自华暗影的眼角滑落,他怎么都没想到今天的自己会沦落到这般结局。
从创建暗影阁开始,他便享受尊荣,虽名声恶,但在武林没人敢得罪他,无不对他敬而远之,任他予取予求。
谁能料到,只因两月前的一封密信,便导致暗影阁解散了,他也落得如此惨死的下场。
一切只因他气不过,在知悉沈惟慕的真正身份后,便派排名第一的杀手潜伏到沈惟慕身边,意图通过绑架沈惟慕来威胁老魔头,出一口当年老魔头曾羞辱过他的恶气。
老魔头真不愧是老魔头啊,生了个比他还恶的小魔头。
武林浩劫将至!
没人知道华暗影在死之前,最后一瞬间的想法是什么。
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蓄了满眼的泪水,康安云猜他肯定是后悔招惹了他们。
“公子,我就不明白了,暗影阁为何屡次针对公子?
即便有内奸透露了公子的真实身份给他们,以清月教威名,他们理该避而远之,竟屡次来找公子的麻烦。
呸,真是自不量力!”
康安云迅速扯下了一块帷帐盖住尸体,省得被公子瞧了碍眼。
“不知道。”沈惟慕不关心这些问题。
他关心的是阿胶糕吃完了,桌上的点心都被弄脏了,他该回京觅食了。
沈惟慕前脚出门,后脚康安云就拿出从千机山庄弄来的化尸水,捏着鼻子撒在华暗影身上。
江湖上都在传暗影阁阁主失踪了,这一回他要彻底失踪了。
……
“武学巷七家武馆,当日只失踪了一人,就是死者孙奎,如今人头还没找到。那颗与秦田相貌一模一样的人头,至今还是无名氏……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那边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陆阳絮叨了两句后,问桌对面的白开霁。
白开霁摇了摇头,“画像张贴了,也四处问过了,没人认识他,很可能不是京城本地人,也不是武林人。”
“可如果是复仇的话,秦田杀跟自己脸长得一样的死者,或许还有个说法。但孙奎跟秦田有什么干系?什么仇怨?”
“孙奎生前跟秦初有过矛盾。秦初,秦田,都姓秦,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
至于他们具体什么关系,就要等秦田老家商州那边的调查消息了。
热气腾腾的蒸鲈鱼在这时候上来了,白开霁和陆阳正要开吃,忽有一个身影从他们旁边走过,俩人定睛一看竟是沈惟慕。
白开霁马上开心地招呼沈惟慕来他们这桌坐。
沈惟慕立即就在俩人中间坐定。
陆阳抓馒头的手抓得更紧了,连一句寒暄都没有,马上抓紧时间吃。
期间白开霁叫了店小二,补了两回菜后,陆阳才终于吃饱了,擦了擦嘴。
白开霁不好意思地对沈惟慕道:“我们还要查案,今天就吃的清淡了点,二三兄弟别见怪。”
陆阳:“……”
你管清蒸花鲈鱼、盐水鸡、清蒸羊排叫清淡?
“无碍,偶尔吃点清淡的也挺好。”沈惟慕答道。
陆阳:“……”
一个敢说,一个敢应,牛!
三人在酒楼门口分别时,一辆豪华马车刚好从酒楼前驶过。
端坐在车内,老神在在的沈玉章,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趴在车窗边,惊诧地看着那两个年轻高大又俊朗的武夫,一个在拍他乖儿子的肩膀,一个在对他乖儿子笑。
什么人?居然跟他家二三如此亲近?
沈玉章觉得这俩武夫特别眼熟,来历就在嘴边,偏越着急他越想不起来了。
沈玉章就吩咐侍从立即查清楚。
清蒸花鲈鱼好吃,鱼刺少,鱼肉肥,嫩而鲜美,清爽不油腻,没吃够。
沈惟慕回府后,就让柳无忧传话给厨子,今晚还要吃清蒸花鲈鱼。
“二三!”
沈玉章大步流星冲进院,见到沈惟慕后,他抬手就狠狠指了指沈惟慕。
沈惟慕平静回看沈玉章。
“听说你近来跟大理寺江湖司来往很密切,甚至跟那个叫什么宋祁韫、白开霁的,关系很要好?”
“没有。”
沈玉章诧异:“你狡辩?竟跟为父撒谎?”
“没有。”沈惟慕道,“谈不上密切,也谈不上要好。”
准确来说,他自出生起,从无跟谁密切过,也从无跟谁要好过。
沈玉章静默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地拍沈惟慕的肩膀。
“好孩子,真有出息!”
沈惟慕不解看着沈玉章,怀疑他有疾在脑。
“真是阿爹的宝贝,晓得阿爹与大理寺卿不对付,你便特意深入他们内部,瓦解他们,给阿爹分忧解难对不对?”
沈惟慕:“……”
“我听说大理寺近来连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