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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不可名状结了婚,甚至还上赶着要去找那位令人类先祖都唯恐避之不见的存在复婚。
秦不凡想,这就是真正的勇士该有的样……
“我当然怕啊。”林修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正常人都会感觉恐惧的吧?”
秦不凡:“???”
“我承认,那天晚上我真的差点儿就要吓死了,如果再见到,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害怕得发抖。”林修竹很诚实地说道。
“所以,我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脱敏疗程,希望能通过脱敏来习惯他所有的模样。”他信心十足道,“这样听起来好像挺傻的,但是……”
“但是,那是郁棠啊。”
“我答应过他,会接受他所有的模样,我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他难过。”
林修竹长叹了一口气:“所以,哪怕是害怕,我也还是想去他的身边,告诉他,我也很爱他。”
秦不凡一愣,似是有些动容。
无所畏惧的人固然英勇,可能够用信念去对抗本能的人也十分值得尊敬。
半晌,秦不凡叹了口气,又悄悄向林修竹透露了一个信息:“他是因为答应了要实现别人的一个愿望才来的,现在愿望算是实现了,他想回去了。”
“而且,他说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秦不凡都开始替林先生担心了,“就算你找到他,他也未必会跟你走。”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林修竹礼貌笑了笑。
他没再追问下去,看秦不凡这藏着掖着的态度,所有关于郁棠的事儿,可能都属于保密问题的范畴了。
面对自己老婆的友人,林修竹也不想随口应付,他说出的每个字都承载着真心的分量:
“既然如此,那换我过去不就好了?”
*
把秦不凡送出了门,林修竹自己也准备出门一趟,他还是想去于家找找郁棠留下的痕迹。
于家住的小区还留有林修竹几次来时的访客记录,他顺利来到了于家别墅的大门前,按了门铃,但迟迟不见有人应声。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于家别墅里仍没有开灯,林修竹觉得不对劲,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从屋里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大敞着的前门进入了别墅的后院儿,透过阳光房的落地窗,看到了里面正在发生打斗。
只见白雪把于厚望扑倒在地,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成年男性被她牢牢压制在地上。
于厚望也没有放弃挣扎,但他看起来十分痛苦,皮肤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着舞,他的手脚因为那皮肤下舞动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力气,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母子二人还穿着参加郁棠婚礼时的衣服,但都已经变得相当破旧,撕扯的痕迹明显。
看样子,他们是从婚礼现场回来后就遭遇了变故,才发展成了如今的惨状。
眼瞅着别墅里马上就要成为凶杀现场了,林修竹用力敲窗也唤不回屋里人的理智,他左看右看,也没找到能打碎落地窗的东西。
这时,他注意到了墙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
林修竹立马想到了自己现在可以随意进出自己的遗像,那么,他能不能进入别人的相片呢?
事态紧急,来不及想太多,先试一试再说。
林修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回想着进入照片时的感觉,
万幸他一次成功,再睁眼时,视角已经来到了于家别墅内的那张全家福中。
林修竹从全家福里走出来,立刻奔向二人扭打的战场,把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已经杀红了眼的白雪根本没注意刚才有人在敲落地窗,更想不到有人能进来,一下子被林修竹打乱了节奏,呼哧带喘,眼冒红光地盯着闯入者。
“你干什么!他要变成怪物了!到时候他肯定会撕碎我的!为什么不让我先杀了他!”白雪疯狂嘶吼,转而去攻击阻止他行凶的林修竹。
林修竹躲闪着,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钳制住了女人向自己袭来的双手,又转头去查看于厚望的情况。
然而,于厚望的痛苦并没有因为少了个掐他脖子的人而好转。
他依旧在地上抓挠着,痛呼着,不断拿头去撞地板。
在林修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于厚望毫无预兆地安静下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他的身体正在逐步崩裂。
最先崩溃的是他的双脚,有无数黑色的丝线从他鞋子里钻了出来,随着黑线散开,他的鞋子没了支撑物,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些令林修竹无比眼熟的黑色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前爬行着,直至爬行到了阴影里,融入了世界的暗面,再也不见踪迹。
随着崩解的黑线越来越多,于厚望的脚踝、小腿、膝盖也在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大腿的部分还能撑着裤子。
于厚望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没看到养子变成想象中的怪物攻击自己,白雪也不再歇斯底里。
白雪大睁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林修竹一松手,她就脱力跌坐在地上。
林修竹抓紧这个两人都安静下来的时机,给秦不凡打去了电话,申请场外援助。
而就在有关部门的人往这边赶的时间里,林修竹检查了一下林家别墅。
白雪力竭之后精神颓靡,倒地不起的于厚望还有呼吸,但别墅上上下下都找不到于阳春的影子,这个家的男主人像是人间蒸发了。
这个家里已经乱得不像样子,倒地的家具,桌子上的血迹,门上的抓痕……也不知这没有血缘的母子俩经历了怎样的一周。
如今天依旧没有人能进来这栋别墅,这里不知又会变成怎样的人间地狱。
林修竹无心再管于家的是是非非,他向在场唯一还算清醒的人求助,试图从她那里打听到郁棠的下落。
白雪依旧深深畏惧着郁棠相关的一切,只把郁棠房间的钥匙丢给了林修竹,让他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找。
林修竹还想问一问郁棠在这个家里时的情况,但是白雪一听到“家”这字就开始应激,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分注重颜面的女人此刻已经丢掉了所有的尊严体面,穿着在打斗中撕得破烂的衣衫,一周没洗过的脸上妆容糊了一大片,看上去倍加惊悚。
她抱着脑袋,疯狂摇头,惊慌又恐惧,陷入了混沌的深渊,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是我孩子!我孩子已经死了!哈哈哈那个小崽子终于自生自灭去了!终于死了!”
“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回来?回来的是什么?是什么啊!”
“我不知道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