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被他严肃认真的模样吓住了,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你是师兄啊。”
没错,因为他是师兄,她从没想过为什么师兄生的好看,自己却不想去追求他。
乔木见她惊吓的样子,低低的笑了笑道:“傻师妹,你还当真了,哈哈。”一阵爽朗得意的笑声传来,攸宁握了握小拳,狠狠的打在他背上,一边喊道:“宝马,快些!”
陆离稳如泰山,并没有动,信芳道:“老板,不追上去吗?”
“恩。”
话音刚落地,只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听起来似乎有十余匹马的样子。修仙者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楚。
攸宁侧耳倾听,唇角缓缓划开满足的笑容,她双颊微红道:“他来追我了!”
乔木暗自翻了个白眼,神情有些发杵:“你怎知是李迨凡来了?”
攸宁眯着眼睛笑着道:“他的马,被我一拳震瘸了,我自然听得出。”
乔木对攸宁的霸道和杀伤力再一次刷新了认识,低低的呼了一句:“宝马,停下等等。”
老马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响鼻儿,停止了它的辣蹄摧花。
攸宁笑意盈盈的翻身下了马车,站在路边,小脚不时的踢着路边的石子,羞涩的道:“乔木,此番,我是得到世人口中的真爱了吧?”
乔木一见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不但没有痴迷,反而觉得一身恶寒,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道:“短短一个月,你打砸了他家的酒楼十二次,这次因为他将你送他的荷包弄丢了,竟然将酒楼的伙计打了个遍,负气出走。”
他微微顿了顿,许是觉得好笑,道:“还将他的马打瘸了,若他还追你回去,那肯定是真爱无疑了。”
攸宁鼻尖轻哼一声,翻个白眼道:“我的迨凡温润如玉,哪里是你这副心肠能明白的。”
“好,你家迨凡温润如玉,我这粗野之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乔木盘着手臂,怒气腾腾的站在一边。
“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乔木侧目看去,只见少女面如芙蓉,双眸黑白分明带着满溢的喜悦,一双唇柔软更胜桃花。上身穿着鹅黄色的对襟直领衫,将修长洁白的脖颈展现出来,下身配着颜色略深的百褶裙,如此明艳清澈的少女模样,不禁呆了呆。
她扶了扶鬓边的碎发,笑着问:“妥当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乔木轻哼一声:“貌若无盐!”
陆离和信芳站在路边,信芳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看见的攸宁,低低的问:“老板,你没认错人吧?这,这姑娘实在不像是我们店里的那位。”
陆离摇摇头道:“是她。”说着,站起身来,二人缓缓的走上前去,攸宁就仿佛看不见一般,恶狠狠的剜了乔木一眼,充满警告的道:“我这仙姑分明明媚娇艳,你这叫有眼无珠。”
乔木双手举到耳边道:“不说就不说。”
“哒哒,哒哒......”马蹄声就在耳边,只见一个身着翠色锦衣的少年策马扬鞭,意气风发,一张玉面如同削玉,双眸不时的左顾右盼着。
转过脸去,笑的娇媚,挥着莹白的小手:“迨凡!”
少年一见那美貌的少女等在路边,眸光先是惊喜,接着,泛起隐隐的惧怕,身子也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只见他回首对家仆温言道:“将攸宁的东西拿过来。”说着,少年利落的翻身下马,略带迟疑的走上前去。
“迨凡!”攸宁眉目全是喜悦迎上去,双颊染上红晕,微微的垂下头来,声音略微带着颤抖,用极细极小的声音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怎么才追来啊?害的人家好生难过。”原本就娇美的相貌更添生动,让人心尖微颤。
少年怔怔的看了她一瞬,嘴唇微微颤抖:“攸宁。”
一边的家奴见事情不对,微微拽了拽他的衣袖,另两个家奴托着巨大的麻袋,来到两人面前。
麻袋不知有多少斤重,两个青年大汉竟然抬不起来,拖行而来,地上留下深深的拖痕。
李迨凡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家仆,个个鼻青脸肿的,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垂着眼眸不敢看那少女一眼,一咬牙,声音和暖又温柔的道:“攸宁,你个性太过激烈。不能做我李家的当家主母,这事是我对你不住。我将你落在酒楼的东西都给你送来了,你一路走好,再。”刚想说个再见,却发现迎面而来一阵暴戾的杀气,他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抬眸看去。
攸宁微微蹙着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到一双坚定不移的眸子。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寒,缓缓地道:“你,是来送我走的?”这短短一句话,似乎每个字都是从齿间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李迨凡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一边盯着她,一边双手胡乱的摸索着马缰,扬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别乱来啊!”
攸宁步履蹁跹,缓缓的往前走:“李,迨,凡!”
数十个家仆似约好了一般,一齐怪叫:“魔女攸宁发怒了,快跑!”
原本静谧的官道,一时之间乱成一团,桃花漫天飞舞之间,李迨凡骑着骏马飞驰而去,众人作鸟兽散。
只听不远处传来李迨凡一如往日,优雅的嗓音,喊道:“攸宁,再也不要回来!”
“噗!”信芳抱着腹部,大笑道:“老板,太,太好笑了!”一脸的幸灾乐祸。
陆离双唇微微上扬,道:“再笑,我就解了你身上的隐身咒,你当她会如何呢?”
信芳听了这话,想笑也笑不出来了,这女孩原来从前就这般厉害,难怪会变成那副样子,只是,这魔女之名,也不过是小姑娘脾气不好罢了,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呢?
微风拂过,带来片片桃花,攸宁静静的站在路中央,目光看着李迨凡离去的方向失神。
“我方才说了什么?李迨凡若是来追你回去,还不如自剜双目呢!”乔木负手走到她身边,微微弯下身子,虽然还是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怒气。
“哎,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伸出一只手,作势收展手掌。接着道:“我早就劝你,人家李迨凡家财万贯,学富五车,是河内最炙手可热的公子。你自小长得就丑,却还说人家是你的真爱,这回被弃了,可别怪师兄我。”
攸宁垂着头,肩膀微微颤了颤,乔木眯着眼睛笑着道:“不听师兄好言相告,这会儿哭什么?”
“乔木!”一声怒喝,攸宁右手一抖,一柄如柳叶般宽窄的剑握在手上,只见她随手挽了几个剑花,银光四射之间,路旁的桃树花枝乱颤抖落无数花瓣,几声裂帛的声响。
乔木大惊失色,一边躲一边摸向腰间,抖出一柄寒剑,迎上前去:“师妹,别闹!”
“谁与你玩闹!”
两柄兵器刚才相交的一瞬间,乔木只觉得浑身一凉,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只见身上那件素白新袍粉碎的落在地上。
“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