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王根生愣住。
“你怎么了,你不觉得,此时更应情应景吗?”陶英问,眼里挂着盈盈的泪花。
王根生环顾四周,大红的喜字额外显眼,卧室里充满喜庆。
这原本是陶英和杜子腾的婚房,现在却?
王根生心里有些内疚,杜子腾刚死,然后他跟陶英在这里寻欢作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王根生忧郁道:“陶英,杜子腾新亡,我们却在这里,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既是江湖人,但行江湖上,风水堂这两年还好一些,前几年,哪一天不是打打杀杀,哪一天不伤亡几个人,
所以我将生死看得很淡,今日能快乐就快乐,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陶英一脸认真说道。
“可是……”
王根生甚至感觉自己有趁虚而入之嫌,陶英现在是感情最脆弱,也是行为不理性的时候。
“根生,没有可是,在我心里,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今天的新娘装,我也是为你而穿的。”陶英热情似火,声音执着。
王根生望过去,陶英已经将新娘装褪去了。
“陶英,不要这样……”
王根生看着面前的陶英,感到无语,甚至无措。
今晚,他并没有想跟陶英发生什么事情。
唯一让王根生感到欣慰的是,他阻止了陶英和杜子腾的婚礼。
最终,杜子腾却是为他的一意孤行和刚愎自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陶英十二三岁,便跟着她父亲陶奋闯荡江湖,行为向来是豪放无羁,今夜杜子腾死了,她并不是很痛苦。
杜子腾不为人知的一面,陶英会永远吞到肚子里。
她只愿意今日有酒今日醉,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陶英根本不在意。
“根生,你还在顾忌什么?”陶英尽显妖艳,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
杨集镇,杨翔的家里。
自从王根生离开之后,杨翔对李兰一直没有停止过谩骂和体罚。
李兰以为杨翔会害怕黑豹的报复,在杨翔的面前并没有低头。
只是杨翔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告诉她,黑豹已经一命呜呼时,李兰的精神支柱彻底崩溃了。
杨翔之所以对她服服帖帖,甚至奴颜婢膝,完全是因为她这个能够呼风唤雨的表哥。
如今青花会已经化为了乌有,黑豹也死了,李兰最后一座靠山轰然倒塌。
李兰拼命的护着儿子杨小豹,双眼惊恐的看着杨翔:“老公,我之前犯下的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姓杨,你也看得出来,我是想真心真意的跟你过日子的。”
“李兰,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孩子姓杨,我不否认,可是你起名杨小豹,不是意寓黑豹吗?”
杨翔双目喷火,他头顶的整片天空都是绿油油的,压得他心慌意乱,喘不过气来。
“老公,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只要你不为难我和孩子。”李兰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这以后便跟孩子相依为命过日子。
“谁是你老公,我今天就打死你们这一对恶心的母子。”杨翔大怒,冲向了李兰。
李兰护着儿子杨小豹,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十几分钟下来,杨翔是气喘吁吁,李兰却是奄奄一息。
“翔哥,不能再打了,会出人命的。”一名小弟苦苦哀求,却并不敢上前阻止。
“打死了更干净,免得我看着恶心。”杨翔气呼呼的骂道。
李兰被拖到了一间小屋里面,跟她的孩子在一起。
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杨翔的一名小弟送饭给她吃,李兰摘下了自己的金银首饰,递给了小弟。
李兰声泪俱下哭道:“求你了,你去把我婶子找来,我有几句话要和她交代。”
“嫂子,我不敢,翔哥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小弟惊慌失措的说道。
“我婶子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她能干什么,我只想她收留我的孩子,我这辈子造孽太多。”李兰哭着说道。
小弟想到了李兰之前的种种好处,从屋子里出来之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一个小时之后,小弟竟然真的将李兰的婶子给带了过来。
李兰看着自己的婶子,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婶子看着李兰被打得不成人形,哭着道:“杨翔这个畜生,我现在就去报警,将他抓走。”
“婶子,你报警有用吗,最多他只属于家暴,而我和孩子的事情便会人尽皆知,以后更难立足于于世上,
我走之后,你帮我带孩子,来世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李兰哭了起来,伤心欲绝。
“我的儿,你忘哪里走,我都这么大的年龄,哪里带得动你的孩子,你跟我好好活下去。”兰婶哭着安慰。
“婶子,你离开后,就跟王根生打电话,现在也只有他能够带孩子脱离苦海了,我,我的命不长久了。”李兰再次哭着说道。
“兰子,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兰婶吓得面如土色。
哪知道,李兰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口口鲜血,在此之前,她已经吞下了烈性毒药,她想去地下和黑豹相聚。
“来人啊,救命啊!”兰婶大喊了起来。
身边的孩子又惊又怕,只知道哇哇的哭。
杨翔赶了过来,看到李兰这样,冷冷的骂了一句:“她做错了事情,我只是教训了一下,自己寻死,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李兰死了,兰婶被关在了黑屋子里面,哪里也不能去。..
想到自己和李兰的感情,兰婶颤抖着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临水市,青花会。
陶英的一场婚礼,最终以杜子腾的一条性命做了代价,而草草收场。
杜子腾死也不可能想到,之前他参与布置的婚房,却是成全了王根生。
婚房里,灯光迷离,营造着一种暧昧的气氛。
王根生在陶英的温柔乡里流连,乐在其中。
为了不被打扰,陶英将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这个晚上,真的成了王根生和他的新婚之夜。
谁会想到,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的声音,好似拆门一样,万分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