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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博云步伐坚定,很快就从几朵小野花旁边跨过,他特意转圈盘旋了一番,最后稳稳站在了这个方阵的中心。安娜跌撞跟着他,心中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天朝男人看上去那么年轻,真的能够破掉童先生留下的密阵吗?
这个方阵的主题是“迷”。想也知道,童先生的目的并不是要一堆人天天被困死在家门口,他希望的是所有抱着靠近基地想法的人离开。如果不能破阵的话,他们越前进其实就越远离。之前破的只是方向关,那是植物带来的第一层迷惑,只是为了阻隔他们走到方阵中心。
但是一走到方阵中心,所有的通路就很清楚了。
“原来如此啊。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莫博云轻笑出声,正想移动,突然想起了身后的安娜,他扭头把对方横抱起来,神情自若地就朝尖角大门走去。
安娜不可思议地瞪大绿眸,却只看见了男人线条优美的侧脸。
“喂,还愣着干吗?快开门啊。”
“你还真的走出来了?”安娜从呆滞状态回过神来,转身看着这短短一截路,怎么感觉他们走得异常漫长。不过她反应过来之后也不再废话,迅速从衣服里掏出钥匙挂坠插入了锁眼。
那尖角大门无声无息地沉没,吞吐出由一根细棍支撑的圆形踏板,两个人站了上去,莫博云看着程以寒带着海尔兄弟还在大跳艳舞,笑咪咪地比了个OK手势。
上次莫博云被艾迪带到本部是通过汽车,他刚从车上下来没多久就被带到了斗兽场,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毕竟安娜只是最近几个月崛起的‘新人’,那个童先生对她远远还没达到信任程度。不过这里又可以标记一番,这个地下堡垒一定还有别的出路。
在黑暗里圆形踏板稳稳降到了最底,安娜熟门熟路地把手掌贴在了一扇白色的电动门上,电动门慢慢打开,长廊上的电灯随着他们的踏入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两边的白墙上挂着许多名人油画像,那些脸庞栩栩如生,黑色的眼珠仿佛就在死死盯着他们。
“我怎么感觉心里发毛,这些画像……是活的?”
“是你多心了。”安娜的脸在灯光投影下有种虚幻美感,“童先生喜欢艺术,花大价钱买来真迹装点这个入口通道,你觉得生动,不过是因为大师水准罢了。”
莫博云脚步停顿,面色却不改,“我们现在就去你的房间吗?虽然童先生消失了,但他的地下军队和毒品军团还在吧?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想成为新的领袖吗?”
安娜背影纤瘦,马上就要进入一个拐角,“你多虑了,我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里想夺权的人多得是,我何必要趟这一趟浑水?我只想得到我应得的东西。”
眼看安娜消失于拐角,莫博云心中不安越发扩大,果然他该死的预感又一次准确实现。冰冷的金属顶在他的胸前,蓝毛布鲁带着一波小弟浩浩荡荡出现在了拐角,眼前灯光大亮,这里的全貌越发清晰,这是个类似那种有着细长脖子的圆瓶大房间。他们走的长廊就是“脖颈”,因为灯光的缘故,他把圆瓶弯曲黑暗处看成了拐角。
蓝毛布鲁将安娜揽入怀里,安娜小鸟依人地依偎着他,脸上却都是漠然。
“哈哈哈……”蓝毛布鲁推搡着莫博云回到长廊,手里的枪仍然明晃晃指着他,“兄弟们,就是这个男人出卖大哥,要说我们大哥是个多厉害的人物,现在既然阴沟里翻船,一定是被人出卖了!兄弟们,我们能忍吗?”
“不能!”小弟们齐声呐喊。
“哈哈哈,说得对!”蓝毛布鲁举起手臂,“就把他留在这个‘名画坟墓’里作为对大哥的献祭!既然大哥栽了之前把位子给了我,我就必须让大哥瞑目,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莫博云波澜无惊地站在长廊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安娜的心里突然极度不舒服起来,是她骗人在先,这个男人竟然连一句气话都没说,摆明是不在乎她。名画坟墓是童先生以前最爱的练功房,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安娜,这次你做得很好。”蓝毛布鲁满意地在她额头烙上轻吻,“过几天我办了上位大典以后就娶你,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夫人了哈哈哈……眼下我要把大哥的几个生意处理一下,留几个人一会儿处理好尸体,随便喂斗兽场的野兽吧,也不枉大哥的离去……哈哈哈。”
“我留下吧。”安娜从布鲁怀里挣脱出来,“这个男人之前曾经非礼我,我要亲眼看着他死。”
“也好。这枪给你,这小子若想逃,就一枪打死他。”布鲁目光兴奋地盯着已经开始明显移动的画像,凑在安娜耳边道,“我们先走了。不过,你也要小心,不要被画像里的人看到了,否则,说不定会死的。”
【玩家莫博云触发隐藏任务:名画百家问】
眼看着那伙人渐渐走掉,只剩安娜还举着枪让他不准踏出长廊,画像上的人们已经开始说话嬉闹,他们大多是先贤、文豪和学者。这里竟然会是童先生的练功房,莫博云倒是很好奇他怎么弄出来这个玩意的。而且听这个隐藏任务,内容倒不像是打斗,更像是……问答?
离他最近的男人从画像里探出半个身体,目光炯炯问道,“我的《神曲》里个人和人类是怎样从迷惘和错误中经过苦难和考验,到达真理和至善的境界?”
神曲……这男人是但丁啊。幸好脑子里也有关于意大利文学的知识,莫博云沉吟了一下,就开始回答这另一层面的伦理学专著内涵。
三个小时后。
莫博云已经开始口干舌燥,他和这里的大部分名人都有了一番唇枪舌剑,系统提醒任务进度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七。安娜震惊着,挤出一句干涩的话,“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可是安娜这一出声就坏了,离她最近的画像开始动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她。那个天朝男人脸色黄里带白,瘦却干练,目光更是如炬,他嘶哑着嗓子对安娜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