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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机会?”容新岚一听还有机会眼睛顿时放了光,他忙问道。
“我看你学瑾城学得那么像,除却容貌打扮,声音也可以以假乱真。眼下有一个可以让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是能够好好把握,我不仅不会把那件事告诉你城哥哥,还会在他面前说你几句好话,说不定他还会奖赏于你。”凤倾歌悠然道。
“这么好?”容新岚听后将信将疑,他略有些怀疑地问道,“那都需要我做什么?”
“到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只需要好好扮演瑾城即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凤倾歌挑眼儿看向容新岚,语带威胁道,“怎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明白明白。”容新岚忙不迭地点头,接着他试探地看向凤倾歌,讨好道,“那现在可以给我解开了吗?”
“给你解开?我可信不过你。还没到地方,只能委屈容少爷在这里面再多呆几天了。”凤倾歌撇了撇嘴,伸手要将暗格关闭。
“几天?!不要啊……”就在容新岚惊愕地想要挣扎的时候,凤倾歌眉毛一挑,她手中银光闪过,带着麻药的银针再一次刺入容新岚的皮肤,容新岚眼睛一翻,再一次昏了过去。马车里终于安静了,凤倾歌长舒了一口气,她颇为不耐烦地瞥了眼容新岚,接着伸手把暗格关闭,把马车里面恢复了原状。
“真是够烦的……”凤倾歌嘟囔了一声,她伸手掀开马车车帘,想看看到了哪里,却见已经到了蕲州城门前,蕲州城门的兵力比以往增加了不止一倍,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凤倾歌微微蹙眉,问向赶车的云宁,“蓟州城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守卫?”
“不知道,云欢来的时候还没这样,恐怕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吧。”云宁说着,试探地问向凤倾歌道,“主子,可要过去?”
“过去。”凤倾歌点点头,云宁驾着马车快速驶向蓟州城城门,到了城门前,几个守卫见马车过来,伸手拦了下来,“巡抚大人有令,所有入城马车都要检查!”
“巡抚大人?不知你们巡抚大人奉了谁的令,连本世子的马车也要检查。”车帘不动,一道悦耳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和轻佻。
守卫们听得这声音自称本世子,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这车马是谁的?”
话还没问完,一枚令牌抛出,守卫看见铜令上写着的“镇南”两字,顿时了然,语气里带了恭敬,“原来是镇南王世子。但是……皇上有旨……”
言下之意便是,这蓟州城是北璃的城,你从四国交界处的江城过来,不管你是谁,都要按律接受检查。
听着守卫的声音很是坚决,从马车中传出无奈声,“好吧,要检查就检查吧,只是……别惊扰了本世子的美人……”
马车中随后传来女子咯咯的娇笑声。
守卫一听脸上顿时红了,心中暗道,听闻镇南王世子风流,没想到竟然白日里与女子在马车中亲热!
他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掀开车帘检查。只见马车中一个男子正搂着一位衣衫不整的歌姬模样的女子。守卫只是普通士兵,平日里不曾见过这等事情,于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赶紧将车帘放下。
“可以通行!”守卫说道。
车厢中凤倾歌唇角勾起,她伸手给云欢整理好衣服,云宁驾着马车便要离开。
若不是她机灵,当机立断利用大哥的身份和云欢演了一出戏,恐怕那侍卫进来检查也会看出些端倪。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有一队铁骑从马车后匆匆而来。当先一人身穿甲胄,相貌英武,他从怀中掏出御令金牌对守卫道,“本将奉皇上圣旨接了此地的军务,皇上御驾即将抵达,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放行。”
他们这一队人远道而来,顷刻间就把城门给堵住了。
外面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凤倾歌很快就记起来了——那是北璃御林军首领的声音。闻言她心中越发疑惑,御林军首领到了这里,只怕南宫钰的御驾随后便到了。不知道南宫钰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她还是尽早出了蓟州城才是,不然一会儿赶上封城,那可就麻烦了。
听闻京城的御林军统帅来此,城门值守的校尉匆匆而来,“见过将军!”
御林军首领点了点头,面色肃然道,“皇上御驾一个时辰后便会到,所以先命我来这里监督盘查。”
校尉连忙道,“将军放心,我们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奉陛下的旨意,反是有嫌疑的马车,全部扣留,一辆都没有放行。”
“那就好。”御林军首领点点头,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道,“今日可有什么有嫌疑的马车?”
“今日并没有。”校尉回答道,“只是刚刚镇南王世子的马车放过去了,其他还没有马车要进城。”
“镇南王世子?”御林军首领闻言惊愕,“凤世子不是奉陛下的命令,留在京城守卫吗?他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这……”校尉一听也是傻了眼。
“人呢?马车和人呢?”御林军首领大惊失色,喝问道。
“将军勿急,马车刚刚放行,他们走不了多远。”校尉立即道,“立即封锁城门,追!”
“追!”御林军首领下令,守卫已经追了出去。
“主子,他们追过来了!”云宁正驾着马车飞速出城,却见后面马蹄声起,云宁神色沉重转头,对着马车沉声道,“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冲出去!”凤倾歌冷声下令,云宁咬牙,拿出马鞭狠狠地一抽马背,那马儿嘶鸣一声,发了疯一般朝着城外冲去。
城门口的士兵早已经整装待发,只等着她们冲过来后将她们拿下,远远看去,前方乌压压的一片人,兵刃在晨曦下闪着寒光,拔刀霍霍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闻者心惊。
凤倾歌掌心聚集起内力,就在马车冲过去的刹那,她手掌扬起,真气豁然从她掌心而出,一道金色的波纹从她四周漾开,硬生生地将所有的士兵震退三步,刚刚还阵法整齐的士兵们,此刻乱作一团,而马车则趁着这个时间,冲出了城门。
扶摇女皇传承的内力,果然是不容小觑!
“追!”士兵们挣扎着站起来,御林军首领也已经到了城门,他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带着一队人追去,杀气腾腾。
“主子,刚刚马被刺伤了,怎么办?”云宁奋力赶车,却感觉马儿越跑越慢,她慌忙查看马儿,却发现刚刚冲出来的时候马儿被士兵刺伤,此时正流着鲜血,一看就不是小伤。这马是风月楼特殊训练过的,所以如今还能坚持,可是照这个伤势,坚持不了多久这马儿也要不行了!
撩起马车车帘回头看去,只见御林军首领正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追赶着她们,如今马儿越跑越慢,眼见得就要追上了。凤倾歌咬唇,心思回转,倏然她抬眸看向云宁和云欢,吐出两个字,“你们赶着马先走,我留下来对付他们!”
“不行!主子你怎么能留下来?就算是要留下来,也要我们留下来!”云欢大惊失色,“主子你和云宁先走,云欢去拖住他们!”
“不行!”就在凤倾歌拒绝的时候,忽然一道难以形容的琴声破空而来,所有的人都是心神一震,被这一声仿佛从黄泉地底传来的琴声给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下一刻,白衣男子纵马而来,直接挡在了凤倾歌和追兵的中间。
“师父!”凤倾歌惊喜不已,她没有想到,如此困境之中,公子桀会忽然出现。
“快离开这里!”公子桀沉声说道,他深深地看了凤倾歌一眼,那一眼好像饱含了无尽的深意,凤倾歌接到公子桀的眼神后心领神会,她立即找到棉塞将耳朵堵好,并且让云宁和云欢也都塞好。
公子桀一人一马挡在了追兵面前,硬生生地将他们拦了下来,他将魔琴平放在自己身前,伸手抚琴,琴声起,杀意浓。
御林军首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琴声一阵紧似一阵。面前抚琴的白衣男子长发飘飘,十指秀美如莲,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他微微低着头,只看见他如鸦色的长发和一弧清冷如魅的下颌。
看着忽然出现的男子低头抚琴,纵马追来的士兵们一个个如同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死死盯着公子桀和他手中的琴。
那琴弦颤动,琴音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回荡,在耳中渐渐渗入,钻入心里撩拨着人心里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愤怒、恐惧、慌张、仇恨……四周的气氛沉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偏偏琴声还是一阵阵飘荡。赶来的士兵置身于魔音中,目光渐渐迷离、恍惚。
趁着这个时候,凤倾歌等人已经驾着马车快速离开。
眼角的余光扫视到凤倾歌等人已经离去,公子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紧接着他眸色一沉,眼底的杀气一掠而过,他随手一撩琴弦,琴声铿锵,杀气四溢,士兵们被这“铿”得一声摄了心神,竟然疯癫起来,开始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自相残杀。公子桀手指不停,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犹如舞蹈,看起来美轮美奂,可偏偏是杀人琴音,摄人心魄,道道都是催魂之音。
“杀人魔音!竟然是公子桀!”御林军首领见异变忽生,他惊呼一声,立即调转马头离开。他自诩内力深厚,可是此时听着这魔音都忍不住心头一窒,心口一口气血翻涌,差点就吐了出来。
“撤!撤退!”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公子桀的对手,御林军首领立即忍受着胸口的剧痛,带着没有走火入魔的士兵撤离。
看着御林军首领带着残兵败将离开,公子桀眸光微动,他缓缓收起了手中的琴,调转马头,朝着凤倾歌的方向追赶而去。
☆☆☆☆☆
蕲州城外。
容瑾城等人勒马停下,看着蕲州城内乱作一团,城里城外都是乌压压的士兵,将小小的蕲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似乎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清风疾驰而来,到了容瑾城面前后勒住马,禀报道,“主子,刚刚有人闯了蕲州城,据蕲州城校尉说,那人手里拿的是镇南王府的令牌,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凤姑娘她们。”
“她们从哪个方向离开了?”容瑾城沉声问道。
“她们闯出了蓟州城,朝着东北方向走了,那个方向,应该是七杀的方向。”清风回答道。
“往东北便是进了北璃的地界,她们这么高调地引起了北璃的注意,应该不会走官路了。”容瑾城想了想,调转马头,“走小路,快马加鞭,应该可以在天黑前追上她们!”
“是!”清风领命,一行人快速离去,消失在蓟州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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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城。
容瑾城等人离开不久,南宫钰就已经到了蓟州城。听着御林军首领和蓟州城巡抚的禀报,南宫钰拍案而起,怒道,“朕派你先行过来,你带着两千精兵,竟然连一辆马车都拦不住?如此无能,朕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末将知罪,还望陛下息怒。”御林军首领赶紧跪下请罪,叫苦不迭道,“实在是他们手里拿着镇南王府的令牌,守卫不敢不放行啊!虽然怀疑他们身份有假,但是他们令牌是真,末将也是忌惮万分啊,所以才一时大意让他们逃脱,末将知罪。”
“如歌人在京城,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到这里来?不过这件事多有蹊跷,镇南王府的令牌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流了出去?”南宫钰微微蹙眉,“修书两封,分别问问镇南王和如歌镇南王府令牌的去向,朕就不信找不出这个人来!”
“是。”御林军首领领命。
“对了,辰王不是先来了吗?他在哪儿?”南宫钰转头问向内侍。
内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辰王殿下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去了,急匆匆地,好像有什么事,现在还没回来。”
“难道他去了江城?江城那边是什么情况?”南宫钰问道。
“辰王好像没去,不过祁星公子一大早就过去了,派人回来说是江城那边已经戒严了,城内百姓不许出也不许进,城门口更是戒备森严,守城的军队数目不比我们的人少。”内侍回答道,“祁星公子本想进去探探情况,可是根本混不进去,想必现在还在想办法怎么进去呢。”
南宫钰正和内侍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禀告,“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钰正烦着,内侍见南宫钰的脸再一次阴沉下来,再看那侍卫慌里慌张地,越发没好气地呵斥道,“怎么了?在陛下面前竟敢如此放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侍卫赶紧跪下,为自己刚刚的失言悔青了肠子。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南宫钰微微蹙眉问道。
“祁星公子他……他刚刚带着人想要混进江城,却不想……却不想被人发现,被抓住了!他们说,若是想要进江城,只能陛下亲自过去……”侍卫上气不接下气道。
“什么?!”南宫钰闻言猛地站起身,他眼眸眯起,里面深邃如海。过了一会儿,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却是大步走了出去,“既然如此,那朕就亲自去会一会他们,朕倒是想看看,在这江城里兴风作浪的,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