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了五分钟二十七秒,vicky,”夏洛克看见维维小跑的背影,转身就往另一头走,“我假设……”
“不是啦教授!我觉得我找到第一现场了!”
维维迅速伸手拉住夏洛克的衣摆。
夏洛克:……
有一点嫌弃,但又不好说出来。
好在另外一个词立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第一现场?
他回过头,看他的学生。
维维跑过来的时候额头上挂了一点点汗,喘着气对他解释:“我已经是跑过来了。”
夏洛克伸手把她的手揪下来,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衬衫:“好吧,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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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现在有一种给维维挂一个锦鲤牌子的冲动。
真的,这运气确实好的不一样。
如果扣个内衣都能发现案发现场的话,夏洛克甚至考虑每天把她的扣子故意扣错(x)
当然了。唯物主义的夏洛克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初步预测土壤和死者指缝里的相似,草地上有明显的杂乱,还有一些直接被揪起来的草皮,夏洛克之前判定的跪姿也在此体现。草地上的一片压迹。
夏洛克拿着手机拍摄,特地沿着往尸体被发现的那个方向多拍了几张。
“告诉雷斯垂德。”夏洛克淡淡地嘱咐,同时他自己稍微退开了一些,他还是知道要给那堆金鱼保留一些痕迹的。
显然的,死者经过了剧烈地挣扎,但是后来她顺从了……为什么?
从旁边鹅卵石路(下头是水泥)的痕迹来看,受害人先是被扑倒在地,手被擦伤,然后被嫌疑人拖到了草丛。目前来看嫌疑人采取的姿势是背入——这是一种极具控制欲的姿势,还有他并不想让受害人看到他的脸,还有就是他对头发的偏爱。
初步认定对方可能有恋物癖。
“教授,雷斯垂德马上就过来。”维维已经打完了电话,凑到了夏洛克附近。
夏洛克正拿着他的迷你放大镜照着草皮下头的土壤。
“发现什么了吗?”维维问。
夏洛克的手停了一下:“我假设现在应该是我考核你。”
维维愣了愣:“啊,死者生前经过了剧烈地挣扎……嗯,别的我看不出。”
“所以你刚刚看受害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的膝盖的痕迹?”夏洛克的嘲讽紧接而来,“我猜你那个时候的眼睛已经飞到了背后恨不得时时看着自己扣错的内衣扣子。”
维维:……
无力脸红了好吗。
“vicky,我们已经能还原这个现场了。”夏洛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帕,然后从草地里揪出来了一个东西,“你看,这是项链。”
一条挂着水滴状蓝宝石的项链。不知道宝石是真是假。
“真品,”夏洛克嘴角飞快地扬了扬,“而且成色极好,这种天蓝色可不多见。”
后面大象乱踩乱踏的声音响起,夏洛克挑了挑眉:“我猜,就算有脚印也要被这帮大象给毁了,幸好我提前拍了。”
“我以为教授您看一眼就已经能分析出结果了。”维维囧了囧。
“是啊,所以是给你分析的。”夏洛克站起身,“好了,既然你已经误打误撞发现了现场,我们可以回去等法医的报告了。”
“给我分析?”维维慢了半拍,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夏洛克教过她一定要记住一些基础数据,比如她的手长等等,用以比较,她目前看来鞋子应该是四十码,看上去是个大个子。
她这次没有蹲多久,站起身的时候没有头晕,小心地避开那些脚印之后快走几步跟上夏洛克的脚步:“从脚印判断身高?还是从深度来判断体重?或者鞋印来判断鞋子的品牌什么的?我没看出来,而且草丛的痕迹肯定会变……说不定我们看到的要比实际稍微小一点。”
“道理都懂,所以结果?”夏洛克健步如飞,他并不想再和苏格兰场的人多打什么交道了,尤其是新来的实习法医,他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到那种敌意。
愚蠢。
他在心里下了个定义。
“身高在175-185之间,按照您教的公式,在这种土壤里……”维维掏出手机调出备忘录,“额,等等我算一下,大概是八十公斤左右。”
维维想了想。
“教授您为什么说是连环杀人……?”
“vicky你只需要多想一步——”夏洛克轻声道,“显然地,嫌疑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作为强/奸犯来说——你知道的,我告诉过你,强/奸犯群中智商较低的偏多,因为他们连自己基本*都无法克制——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练,而且会留下纪念品,这说明他极有可能是有提前准备的。”
“我觉得很奇怪,”维维咬了咬嘴唇,“看头发的样子,像是用刀割下来的,这说明他持有刀。”
“我觉得是大刀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如果只是小刀的话,会给受害人带来很大的威胁吗?我是说……”
“你别忘了,这种看起来夜跑都只是一时兴起的女性,对于水果刀的恐惧都会让她们屈服。”夏洛克打断了维维的话,“我希望你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最好永远不要。毕竟如果你惨死在某个公园的小道,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跑去救你。”
维维一脸傻白甜:“我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有氧运动教授,您的搏击课够我受了。而且,我一直被锁在里头的。”
夏洛克的脚步没有停。
站在他身后的维维当然也就看不到教授猝然抿了抿嘴的动作。
一年时间已经够长了,在剑桥大学都可以申请一年之内毕业的研究生项目,夏洛克手里的教学怎么会效率低到不如金鱼漫布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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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并没有直接回到皇后街,而是带着维维去了一趟他哥的俱乐部。
维维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几番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察觉到了教授的心情似乎略有些低落,所以没有敢打断——即便注意到了车行驶的方向并不是皇后街。
维维对于这一条街道十分陌生,她紧跟着夏洛克,就像她一直在做的一样。
当那个挂着第欧根尼俱乐部牌子的门被合上之后,外头的喧嚣就好像都被关上,只留了一室安静。有一位形容优雅的侍者上来,维维刚准备代教授发言(?),却发觉教授扫了她一眼。
是不让她说话的意思吗?
维维还未及反应,就发现她的教授正伸着手跟那位侍者比划。
教授没有教过维维手语,这让维维在这个环境里更加局促,不过她并没有过于表露,而是假装自己是*oss似的走在后头——嘛,难得不需要当教授的发言人,享受一下嘛。
她暗自打量这个地方,并且深深怀疑夏洛克是不是带她走了白金汉宫的后门,毕竟这个地方看上去档次很高,脚下踩着的地毯十分柔软,灯光看起来自然又舒服,整个大厅十分亮堂。侍者彬彬有礼地为夏洛克指路,走到门廊往里头穿的时候,边上的门都是古色古香的。
终于到了。
拉开古朴的大门,看上去沉重的门拉开的时候却没有声音。
坐在太妃椅上的那个人,正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门静悄悄地关上。
“我不认为带着你的学生来到我思考的地方是什么合适的选择,夏洛克,”迈克罗夫特的声音听起来慢悠悠的带着些挑衅,“他对你很纵容,是吗?vicky。”
维维有一点不习惯教授以外的人叫她vicky,有些别扭地没有应声。
“我只是过来关心你一下你的减肥计划顺利与否。”夏洛克没有顾及身后维维的动作,径直走过去落座,“看见你的红茶下头还有糖析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大脑仍在告诉运转,这种红茶我都不会再看一眼。”
他看了维维一眼,维维立刻就乖的跟小宠物似的溜达过来坐下。
夏洛克对于维维识时务的乖巧总是非常满意。不过他一般不说。
“真乖。”
开口的是迈克罗夫特,他笑眯眯地看着维维,眼尾纹都皱了起来。
“心里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他生气算我的。”
夏洛克哼了一声,茶壶移过去又倒了一杯茶水。
“如果这种小事都要生气的话,他也妄为政客了。”
意识到教授是在指示自己朝他哥开枪的维维斟酌了半秒,觉得虽然麦哥厉害但是目前来说自己直接听命于夏洛克(其实维维的真实目的是她自己也想吐槽),所以她喜闻乐见地开口了:“其实我不太想喝先生的茶,我担心我会和他一样,那样站在您身边就太不合适了。”
维维机智地补充了一句:“但是鉴于是教授您亲自倒的,我会完全喝光的。”
夏洛克把茶壶不轻不重地放了回去,往椅背靠了靠,挑着眉假笑着看他哥。
迈克罗夫特倒是不以为意的模样:“说起来,你的学生还管你叫教授呢,夏洛克,不知道师生游戏你玩够了没有。”
word妈。
维维刚准备捧起——这可是她教授给她倒得茶她当然要捧起来——茶杯的时候,手差点一抖。
讲道理,明明是禁/欲/系声线,说出师生play这个词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耻呢。
这样的调侃不是一两次。
夏洛克平时其实也不在意的,也不会顺着话题说下去。
可是这一次他顺下去了。
“叫我k,vicky,”他又坐直,握着茶杯耳,小小地啜饮一口,因为太过甜腻他还皱了皱眉,“不用叫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