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以久的唇,竟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干涩。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同时,她感情先于了理智,试探性的伸出粉嫩小舌,就着那抹温润寒凉之处,眸光着迷的轻舔了舔。
氤氲的气氛,随着以九大胆肆意的动作,骤然间,突兀一冷。
就连原本圈禁在以九身侧的那双铁臂,也不禁蜷握成拳。
“嘭——”
重物撞击车壁的声音,蓦地响彻在云澈的耳侧。
他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车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半晌之后,一声低喝如同惊雷般,竟弄得他素来没表情的脸上,一阵怔愣。
“云澈,怎么还没有开车?”
在确定了那道车后座传来的声音,是他家的boss无疑后,云澈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敛目开口,“boss,已经到了。”
“……”伴随着那人修长的长腿一路交叠,他周身寒凉的气压,仍旧无时无刻不盘旋在他的头顶。
出自于世界首席服装设计师的定制西装,黑色的西裤,随着他的走动,笔直而又熨帖。
颀长的身影始终俊挺,但自他下车的那一瞬,整个人的气息较之往常,似乎更冷了几度。
若是秦溟那厮在此,定是受不了的牙齿颤颤,打个哆嗦。
而这时,哪怕同样早已习以为常的云澈,他的眸子仍是罕见的泛起了一抹疑惑。
从来没有这么懵懵懂懂而又无奈憋屈的跟随了一路的以九,那漂亮的瞳眸之中,也悄然升起一股怒火。
哼,这人真是什么态度!
不就是意外之下的一个吻么?
至于这样非要恼恨得跟要拿刀杀了她似的?!
哪怕她程以九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她看来,也绝算不上坏。
那人当时看她泛着的浓墨眼神,在她反应过来后,依旧清晰可见,里面不停翻滚的暗色。
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到底是上辈子对他杀人越货,还是这辈子把他吃干抹净不负责?
嘶——至于么?
她程大美女送上的香吻,人生头一次,还是被人这般不留情面的拒绝到底的。
那嫌恶她如敝履般的巨大力道,让她瘦弱的身躯撞在冰凉的车壁上,一阵阵地泛着疼。
以这种疼痛来估计,恐怕她素来洁白的玉背,这下是要非青即紫了。
呵,这男人……咱们梁子结大了!
以九幽深的眸光,望着那人率先踱步而去的背影,张扬的红唇,诡异的勾了勾。
对于云澈不得已的礼遇,以九这次倒是没有一如既往地疏离,而是一反常态的唇角微翘,主动亲近。
以九周身的气息忽变,哪怕这个时候,她身上只是简单的一套T恤热裤,在她那婉转自成的眉眼下,二人的攀谈之态,正被她恰到好处的拿捏。
“程小姐,请下车。”
以九抬眸,轻应了一声,再次扫向云澈的目光,竟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审视。
“云特助,你们把我从学校带到这里,看来我这一趟的收获,无论怎样都该算得上是此行非虚了。”
云澈的眸光一顿,顺着以九的视线抬眸望去,果然,“御榕桩”三个大字映入他幽深的眼帘。
这看起来表面平静的女人,要真是眼底透露着一丝讶然,云澈那才算不上什么惊奇,但他并没有一时忽略掉她眸光里的打趣。
他素来僵硬的面容,难得的扯了扯唇角,回道:“若是程小姐仅仅这样就怕了……那么我想我们boss在这个时候,应该也很乐意换个人合作。”
他这话一说完,也不再顾以九面上是怎样的反应,抬腿就走。
以九听罢,漂亮的美眸一凝,她这次非但没有反驳,张扬的红唇,反而饶有兴致的轻勾了勾。
难不成这人是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了么?
那般大步离去的姿态,倒是让她悠然的将这里的一派风景刻入了她那宛如星辰般的浩瀚瞳孔。
倏而,以九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有些惬意的弯了弯唇角,啧啧,看来银狐那人嘴皮子有时候难免欠抽一点,但做人倒是挺实诚的。
毕竟,权默这种几乎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足以够万千世人望其项背。而她程以九,此刻借着银狐给的东风站在这里,纵然表面平静,内心也无一不是惊叹。
A市的御榕桩,算得上是专门为A市权贵世家所打造的首席滨水国际高档别墅区。据说这里,专有赖特经典移植,更是凝练了百年美式别墅风华。但凡是居住在这里的人,皆可坐拥瑰丽的滨水景色。
当然,如同那句老话“好马配好鞍”,A市的御榕桩,如今早已超脱了它本身的价值,更是几经辗转,俨然成为了权贵身份的象征!
以九的脚步,在一处拥有着乔治亚风格的别墅大门前停下,复古的装饰,让这别墅里的静默略显凝重。
“您就是程小姐吧?我是陈姨,二少楼上有请。”
以九似乎没有想到在这般沉寂的别墅里,会有做妇女打扮的女人,突然冒出来。
反应过来后,她的眸光微微一闪,随即轻笑道:“陈姨您好,叫我以九就行。”
陈姨没说什么旁的话,只笑着应了两声。
在她的印象里,这间别墅,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闲置着,鲜少有人来。
要不是二少怕这屋子空久了没人气,让她时常过来打扫一番,不然她今日,如何也想不到原来一直行事作风颇为神秘的二少,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漂亮可人的小女朋友。
陈姨幽幽的目光,不知为何,让以九背后竟感觉有几分讪然。
在领着以九上楼之后,陈姨就不再多做停留的转身下楼。
云澈候在这间被他家boss挪作公用的偌大议事厅门外,看见以九缓步过来,他凝着眸色,微弯了弯身,冰冷的嘴唇,朝着里面轻道了一声:“boss,程小姐到了。”
里面的男人“嗯”了一声,颀长的身影,冷漠的把手里燃着的烟头掐灭。
他并没有立即转过身,只是轻阖着双眸,沉默的站在窗前,漠然思索。
以九弯唇,她对这道俊挺身形的主人的印象,仍旧停留在车上那时他浑身漠然的把她推开的那一幕,不知为何,她此刻总觉得她的胸口莫名的燃起一股火,拉扯着她素来引以为傲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