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玲很快恢复平静,笑着赞叹,“萧老师才华横溢,宁玲佩服!”
萧央一笑,“短篇小说其实是我最不擅长的,刚才只是随便构思的。”
众人:“……”
你这还叫随便构思的?
宁玲遭到一万点暴击。
廖梵微微一笑,“宁老师,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萧老师的吗?”
宁玲强笑,“萧老师,看来写短篇小说对你来说很容易。”
萧央点头,“确实不是很难。”
宁玲有些不服气,“那萧老师不如再构思一部?”
她这完全是在无理取闹,萧央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她。
众人也觉得宁玲有些过了,《麦琪的礼物》还不足以证明萧央短篇小说的造诣吗?
梅念笙蹙眉,这女的有些得寸进尺了!
苏牧野他们也有些不悦。
不过也有很多人心说,这也不能怪宁玲啊,谁叫萧央装比。
萧央一笑,“你听好了。”
众人一怔,真要来?速度居然这么快!
萧央开始朗诵。
一个美好的晚上,一位心情美好的小职员A先生,坐在剧院第二排座椅上,正拿着望远镜观看轻歌剧。他看着演出,感到无比幸福。
但突然间,他的脸皱起来,眼睛往上翻,呼吸停住了……他放下望远镜,低下头,便……阿嚏一声!!!
他打了个喷嚏,无论何时何地,谁打喷嚏都是不能禁止的,庄稼汉打喷嚏,警长打喷嚏,有时连达官贵人也在所难免,人人都打喷嚏。
A先生毫不慌张,掏出小手绢擦擦脸,而且像一位讲礼貌的人那样,举目看看四周,他在想他的喷嚏是否溅着什么人了?
这时他不由得慌张起来,他看到坐在他前面第一排座椅上的一个小老头,正用手套使劲擦他的秃头和脖子,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A先生认出这人是谁了,这人是个将军。
“我的喷嚏溅着他了!”
A先生心想,“他虽说不是我的上司,是别的部门的,不过这总不妥当,应当向他赔个不是才对。”
咳嗽一声,他身子探向前去,凑着将军的耳朵小声说:“务请大人原谅,我的唾沫星子溅着您了……我出于无心……”
“没什么,没什么……”
“看在上帝份上,请您原谅。要知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哎,请坐下吧!还让人听剧吗?”
那将军不耐烦。
A先生心慌意乱了,他傻笑一下,开始望着舞台。
他看着演出,但已不再感到幸福。他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幕间休息时,他走到将军跟前,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终于克制住胆怯心情,嗫嚅道,“我溅着您了,大人……务请宽恕……要知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哎,够了!……我已经忘了,您怎么老提它呢!”将军说完,不耐烦地撇了撇下嘴唇。
“他说忘了,可是他那眼神多凶!”A先生暗想,不时怀疑地瞧他一眼,“连话都不想说了,应当向他解释清楚,我完全是无意的……这是自然规律……否则他会认为我故意啐他。他现在不这么想,过后肯定会这么想的!”
回家后,A先生把自己的失态告诉了妻子,他觉得妻子对发生的事过于轻率。
他的妻子先是吓着了,但后来听说将军是“别的部门的”,也就放心了。“不过你还是去一趟赔礼道歉的好,”她说,“他会认为你在公共场合举止不当!”
“说得对呀!刚才我道歉过了,可是他有点古怪……一句中听的话也没说。再者也没有时间细谈。”
第二天,A先生穿上新制服,刮了脸,去找将军解释。
走进将军的接待室,他看到里面有许多请求接见的人。
将军正在接见人。
片刻后,将军抬眼望着门口的A先生。
“昨天在剧场,倘若大人还记得的话,”A先生胆怯的报告,“我打了一个喷嚏,无意中溅了……务请您原……”
“什么废话!……天知道怎么回事!”将军扭过脸,对下一名来访者说:“您有什么事?”
“他不想说!”A先生脸色煞白,心里想道,“看来他生气了……不行,这事不能这样放下……我要跟他解释清楚……”
当将军接见完最后一名来访首,正要返回内室时,A先生一步跟上去,又开始嗫嚅道:“大人!倘若在下胆敢打搅大人的话,那么可以说,只是出于一种悔过的心情……我不是有意的,务请您谅解,大人!”
将军做出一副哭丧脸,挥一下手。
“您简直开玩笑,先生!”
将军说完,进门不见了。
“这怎么是开玩笑?”A先生想,“根本不是开玩笑!身为将军,却不明事理!既然这样,我再也不向这个好摆架子的人赔不是了!去他的!我给他写封信,再也不来了!真的,再也不来了!”
他这么思量着回到家里。
可是给将军的信却没有写成。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这信该怎么写。只好次日又去向将军本人解释。
“我昨天来打搅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