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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6我自问没做过恶事,向来都是有因

作者:骆远山字数:10446更新:2024-07-28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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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街道上的灯光斑斓,一帧帧的映入车里。

许宴秋收了手机,看了眼车窗外,问曲一,“你觉得沈如是这人如何?”

曲一在许宴秋身边待久了,看什么人什么事也耳濡目染到,再加上有些事是经他的手调查的,自然也略知一二。

“沈先生在业内的名声极好,负面新闻几乎为零,一方娱乐也是他亲手创办的,所以综合来说,是个很不错的人。”

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不过……人非圣贤,沈如是也不可能一点瑕疵也没有。

许宴秋只是对曲一所说的点头,也没说什么偿。

回到住处已经不早。

许宴秋从浴室出来,套了件睡袍便朝书房走去。

之前在车上,那份邮件是陆江白的秘书发来的。

是合约的范本,因为牵扯的比较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每一个方面都要仔细考虑。

建娱乐公司的事,从现在开始策划,陆氏人力财力都充足,想必到完工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许宴秋要做的,除了合约的条件要谈好,之后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陆江白如此放心的和他合作,他的心思,许宴秋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因为有时候,你的敌人,可能是你最了解的人。

陆江白没有顾忌,不,就算是有顾忌,也对许宴秋造成不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

……

许宴秋答应了景行,第二天便亲自去接了人。

席歌因为有个广告要拍,所以一早就离开了,许宴秋去时没见到人。

只接了景行。

一路回了自己的住所。

景行的身体也不适合外出游玩,再加上苏城冬日多多少少会有些霾。

客厅开了暖气,铺着软软的地毯,许宴秋从房间里拎出一大袋的东西,和景行一起坐在地毯上。

景行盘着两条小短腿,眼巴巴的看着许宴秋,看着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面前,微微长大了嘴。

许宴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捏了一块,问他,“玩过这个吗?”

“嗯!但是没这么多。”

以前席歌给他买过拼图,不过他一个人玩,席歌就没有给他买很复杂很多的,但是今天许宴秋拿出来的这些,看起来是个不小的工程啊。

许宴秋把拼图往旁边推推,中间留了空,指了指,“看谁拼的多怎么样?”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坐在地毯上头对着头开始拼拼图。

这还是许宴秋在国外时在一间专卖纪念品商店的店里看到的,不过比这个简单,是他后来定制的一套拼图,足足有三千块。

只是一时兴趣买了,想着以后可能会用到,所以就一直留着带了回来。

其实是打算给席歌的……

小孩子一被吸引住就一心一意,跟许宴秋拼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觉得无聊,从最开始的坐着,到跪着,现在又趴在许宴秋身边。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调了震动,现在因为进了电话所以嗡嗡的想着,许宴秋拿过,拍了拍景行的脑袋,“叔叔去接个电话。”

没几分钟门铃就响了,景行跑过去对着门喊了句谁啊。

然后听到席歌的声音,就去把门开了。

许宴秋早上去的时候就跟席歌说了会把景行接到家里,所以这会儿工作结束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许宴秋不在客厅里,席歌进去之后倒是一眼就注意到客厅地上的东西。

景行拉着她过去看,“阮阮,这是我和叔叔一起拼的呢,厉不厉害?”

“景行这么棒啊,看来我要奖励你了,回去的时候给你买楼下那家蛋糕店新出来的蛋糕好不好?”

“好啊。”说着又拉席歌看他拼拼图。

席歌看了会儿,也不见许宴秋的身影,就问景行,“叔叔在哪里?”

“叔叔刚刚接电话去了。”

席歌望向楼上,许宴秋要是在楼下这动静他应该会出来,所以她就上楼去了。

上去之后并没有看见许宴秋,席歌以为他是有事在书房,开了门之后发现也没有人。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他的书桌上放了一份文件,最上面是一张规划图,远远看着像是长吟戏园的全景图。

她正准备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几秒钟之后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走到书桌边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的确如她所想。

许宴秋拿了这些出来,想必收购长吟戏园的计划是提上日程了。

收购……

席歌现在未免不会多想,多想许宴秋做这些的举动。

虽然之前她为了长吟戏园的事是说清了,但是好像,她并不知道许宴秋此举,是因为什么。

现在她知道许宴秋很久之前便认识她,不然之前便不会有那盘光碟的存在了,所以她现在有一点点想法,许宴秋是因为她。

但是她的潜意识里,好像……并不太希望许宴秋做这些。

许宴秋接的电话是陆江白的秘书打来的,他昨晚把合约范本拿到卧室里去了,所以就回房间拿,顺便跟那端的人提了几个地方。

结束之后就打算下楼去,但是刚才又听见席歌上楼的声音,她没去房间找他,就应该是去了书房。

书房安安静静,他轻声拧开了门便发现女人站在他的书桌边,正看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于是他喊她,“席歌。”

席歌这才回过神,微张了嘴,走动一步,“我只是想找你,然后才看到了。”

许宴秋朝她招手,“我知道,过来吧。”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还是不想我收购长吟戏园?”

席歌没有犹豫,“对,这件事我第一天找你就是这态度了。”

许宴秋反手关了门,走过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倚着桌边,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这样,我们把事情摊开了说。你不想的原因还是那,我已经知道了,没错吧?”

“嗯。”

“好,那我跟你说说我的原因。一,确实是有你的缘故:我不喜欢有关你的事情和别人有关,尤其是陆雁南。二,除此之外我与陆雁南的确是有恩怨,直接跟你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没有大度到把那些忘记。”许宴秋因为姿势,所以此刻是稍抬着头看她,极具耐心,“明白了?”

席歌听他说完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把他心里的想法都跟她交代了,她一时不好接受的,不是他说的事情,而是他的态度。

两个人在一起的大忌便是猜忌和隐瞒。

有的人遇到什么事情不解释,等着另一半去猜去生气,结果不满只会越累越深。

她知道许宴秋和别人不一样,却没想到他真的什么都不顾忌。

如此相比较看来,倒是她有些过分了。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解释着:“其实你也明白我的想法,我只是之前老想着陆雁南,习惯了,所以不太好改。”

许宴秋拉着她手的力气一大,她便踉跄一下虚虚靠在他怀里,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许宴秋像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一手捧着她的脸颊,“席歌,这样好不好,戏园买下之后,名字不变,留着以后扩建成影视城可以吗?”

席歌想说这不是浪费钱吗……

这么答应了吧,总觉得不太好,只说:“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只是……唉,说不明白,就是可能会心里有点别扭。”

“嗯,我知道。”

有的事情一时不可心急,许宴秋明白这一点,毕竟她和陆雁南十几年的感情在那,就是想给剔除了,也要一点点的来。

嗯,现在这样,也不急着。

“下去吧,景行还在下面。”

席歌跟许宴秋下楼,景行还撅着小屁/股在那拼拼图,席歌才想起说他,“你怎么拿这么多拼图给他,什么时候才能拼好。”

“我能说这是我原本给你准备的吗?”

席歌差点被跘到。

席歌难得工作结束的早了一天,就一直和景行待在许宴秋的公寓里。

晚饭也留在这里,难得的悠闲一天。

吃晚饭的时候,席歌在给景行盛汤,许宴秋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来自江州的陌生号码。

因为是来自江州,所以许宴秋看了看还是接了。

“喂,哪位?”

“许宴秋。”

是个男人的声音。

许宴秋想,他知道是谁了。

放下筷子,许宴秋朝席歌和景行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的好脾气,“别来无恙啊,叶先生。”

大概是这两天叶这个姓听的有点多,所以席歌一听许宴秋这么说,就抬头看他。

恰巧看到许宴秋眯着眼笑的画面,再加上他声音如此,真像是个城府颇深的老狐狸。

许宴秋只是对她一笑,稍稍朝另一侧侧了身,继续对着电话道:“什么事需要专门打电话过来?”

“许先生,你做的事情,可别让我来提醒你。”

“我自问没做过恶事,向来都是有因有果,并不让人冤枉。”

叶时南突然笑出声,却不与常人一般,而是带着压抑的阴冷气息,“但不知我做了何事,许先生要牵扯到我的家庭。”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并没有针对你,若真要说,叶先生你也并不是无辜之人,虽说和我无关,但无意牵连。”许宴秋手下捏着整齐的一张纸巾,自始至终都是轻淡的语气,但席歌了解,这般听来,电话那边的人可能会气的不轻。

又听他说:“以叶先生的能力,你所说的牵扯到你的家庭本可不会发生。你并没有阻止,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

叶时南呵笑一声,“你是聪明人,但也要思前想后。方喻也是如何得罪你我无权过问,但事与我有关,日后你也不能指望我毫无动静。”

“既然如此,希望叶先生以后做事时要先弄清楚。万一做了无脑之人岂不是留人诟病?”

这通电话打的,席歌只是听着就知道不容易。

她略知一二,又结合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给景行擦了嘴之后便问:“是叶时南吧?”

“嗯。”

“方喻也那事,真不是你做的?”

许宴秋给她盛了汤,不加掩饰,“事是真的,不过并不是我做的。只不过之前有家娱乐杂志想要曝光,一直被一方娱乐的公关压着,我只是和沈如是略提一二罢了。”

席歌明白了。

方喻也的事被公司压着,又赶上续约不续约的事情,爆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许宴秋肯定是和沈如是说了什么,一方娱乐才收了手,提前让丑闻见了面。

但是席歌也想不明白,方喻也什么时候得罪过许宴秋,莫不是之前拍戏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景行吃完了饭,蹬着腿要下椅子,席歌就给他放到地上,让他回客厅去了。

就剩他们两个人,席歌就直问了:“方喻也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过你的事?不然你怎么挑她的事?”

“每个人做事都事出有因。你也可以认为她是做了什么事。”

许宴秋没告诉席歌,就是为了她。

上次拍戏方喻也使的坏,许宴秋后来才知道,席歌这几年没少让她下绊子。

只不过平时不在意,自然就没察觉是方喻也在背后捣的鬼。

但是追根溯源,许宴秋还是不知道席歌是怎么让方喻也惦记上。

按理说,这两个人虽是一个圈子里的,但席歌这两年没什么好的资源,活动什么的接的也和方喻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似乎除了席歌上次说的,她刚出道时和方喻也有过交集,并没有什么两人相处的机会。

看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看席歌的样子,怕是也不知情自己曾经是不是做过什么让方喻也记着了。

……

……

方喻也和关卿今天晚上一块回了方家。

这两个人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只不过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关卿跟了母亲,也随了母亲的姓。后来长大之后母亲去世就又慢慢和父亲这边有了联系。

平日里方喻也为了工作方便,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若不是之前已经答应过,这次她是不想回家的。

方家在苏城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的,方擎只是年轻的时候有点积蓄,入了朋友开的公司的股,每年拿些分红什么的,也够家用。

这两个女儿大了,在别人看来也是有本事的,逢年过节给点钱。总之富是比一般的家庭富的。

关卿和方喻也一前一后的到,方擎看到方喻也之后脸色有点不好。

这两日关于方喻也的丑闻满天飞,她红的满城皆知,一点点瑕疵也人人知晓。

尤其是为其父母的,可想而知方擎知道之后有多生气。

原本这个小女儿进娱乐圈抛头露面他就不喜欢,好不容易这些年总算是熬出了头,他才稍感欣慰,可谁知道,被人说是使手段上位。

这两个女儿,关卿虽然离婚之后不在自己身边,但好在听话,工作也体面,虽说挣得不如小女儿多,但养活自己总归是绰绰有余。

女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应该他插手,但作为唯一的家长,肯定是要说的。

方擎这心里啊,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于是就板着张脸,吃饭的时候才寻着一个机会开口,“喻也,这两天电视上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也不是老古董,知道娱乐圈这些事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也没人希望会是真的。

方喻也早早思忖过这个问题,她爸肯定是要问的,所以就按之前想好的台词来说:“那些媒体记者写的东西都真真假假,哪能全信?那上面说的男人只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投资方,您也知道我们拍戏什么的都要拉拉投资,不知道被哪个小人拿出来大做文章。人家也不是苏城人,我也只是见那么几次,再说他有妻儿,我犯不着做这种事。”

娱乐圈的确是个复杂的地方,就算你有一颗高风亮节的心,时间久了也会练就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

每天演绎着别人,早就驾轻就熟的知道面对什么样的人该是哪种状态。

方喻也就是这样,所以她能把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或许在她的心里,她此刻就是在扮演一个听话无辜的乖乖女,所以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女儿都这样说了,方擎就是生气也好再说什么,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吃完饭,关卿在厨房收拾碗筷,方喻也本来也想进去帮忙,但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没有备注,但号码她看着就知道是谁。

小心翼翼的避开方擎,走到卫生间才接起。

一手锁了门,她之前的淡然这会儿已经快消失殆尽了,“叶时南,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脾气这么大?怎么,找到人帮你了?”

方喻也一口气没上来,沉默了几秒钟,才道:“你别说风凉话,我这事儿解决不了你也不好过!”

“那可不一定,我最多损失点生意,你就不一样了,你的整个人生,到这就算全毁了。”

“是吗?你那太太也没关系吗?这事儿出来我看她好像也不是没影响吧?”

叶时南这人太难琢磨,饶是她之前和他相处过,也实在不敢揣测他的心思,她也不敢跟他彻底撕破脸,毕竟,如他所说,如果没人帮她,她就翻不了身了。

她说完这话就听叶时南非但没有半分生气的语气,反而还是冷冰冰的放柔了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毛骨茸然的意味。

“方喻也,我对陆之凉做什么是我的事,你别在她身上打主意,懂吗?”

方喻也久久没说话。

她忽然意识到,叶时南没有阻止她的事情蔓延,甚至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让陆之凉和她见面,都只不过是他想而已。

而他自己尽管再讨厌陆之凉,也看不得别人动陆之凉一分一毫。

“叶时南,我要你给个准确的说法,我的事你帮不帮?”

“帮,怎么不帮。”他停顿下来,接着又道:“你和沈如是别再合作了,暂时推掉别的活动,老老实实待着。”

……

……

因为方喻也的事情持续发酵也不见当事人出面,于是就被认为是说中了不敢现身,网上几乎是一边倒的骂声,只有少数的方喻也的粉丝还在反击。

牵连着许宴秋的电影都被提了出来,上了热搜。

纷纷要求删掉方喻也的戏份,抵制这种品德败坏的人的作品。

许宴秋对此不为所动,几个主演和官微的微博都安安静静的。

席歌有一日闲来无事看了会儿微博,看完之后就给许宴秋发信息。

【方喻也的事情,真的不会影响电影吗?】

眼下闹得满城风雨,正是最敏感的话题,风口浪尖的时候电影要是出来,糟糕的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何况,如今不只是许宴秋,整个剧组也不想电影受到什么影响。

许宴秋却云淡风轻的回她:【别担心,就当是炒作。】

席歌有点不懂,炒作这东西,炒的好就成功了,炒的不好就一头栽地上了。

看现在这情况,都有些时日了也不见有人出面处理,也不怪席歌会觉得没人再会帮方喻也了。

许宴秋盘算的明了,他不会容忍有哪一种情况出现影响电影的口碑,现在如此淡定也只是知道再过不多时,方喻也那边一定会有人出面。

他原本就没打算这一下能直接把方喻也拉下来,顶多就算个教训罢了,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也是要等以后才知道会发生什么。

……

……

长吟戏园,会客室。

戏园的黎总和陆雁南都在,许宴秋是在五分钟之后才推门进入。

面上挂着歉意的笑,“抱歉,来时路上有点堵车。”

黎总讪讪的笑着,也没多说什么,他想,今天这一趟,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面对面坐下,许宴秋从曲一手里拿了份合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想必合同的内容二位之前都了解了。长吟戏园从开业至今,盈利的情况二位不会不知道,而且现在黎总投资的其他项目又需要钱,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你们觉得呢?”

戏园戏园,顾名思义就是唱戏听戏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又有多少人会有此爱好?更别提这几年的盈利还不抵一个小鲜肉一场演唱会卖的门票钱。

黎总看了陆雁南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我和雁南之前也早已有所打算,既然许先生有心收购,我们也就不推脱了。”

陆雁南是戏园的台柱子,但几年来要说忠实听众的话也只能说席歌了,现在看来他和席歌以后是不可能在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了。

再加上陆家最近有点事,需要他回去,也是实在没有精力在这儿。

这事儿到这算是先告一段落了,先后签了字,黎总有事就先离开了,后续的事之前都已经和陆雁南交代过。

许宴秋也并没有打算继续留下来,还没走出门,陆雁南便喊住了他。

“许先生,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许宴秋把东西交给曲一,“那你先回车上。”

两人在园子的廊下站立,陆雁南看了眼园子里的景象,有些感慨,“许先生方便透露一下,日后这对这戏园作何打算?”

“我答应了席歌不会动,至于具体怎么做,还在打算之中。”

“席歌某一方面格外恋旧,所以撇去其他的不说,这戏园,她可能是不会让拆了或者改为别用。”

许宴秋的声调轻飘飘,“这个就不劳陆先生费心了。”

陆雁南微微笑了一下,“我可能过几日便会回江州了。席歌毕竟和我认识那么多年,不论如何,我离开的时候还是要关心一下的。有的事,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所谓,毕竟是因我而起,我只是希望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陆先生放心,我是公私分明的人。”

“那便好。”

两个男人交谈,寥寥数语便已结束。

他可以抛弃家大业大的陆家,来到苏城,整日便待在这戏园子里,不求钱,也无欲,对何事都漠不关心,大概他生命里的例外,便是阮长玉。

陆雁南这人生性如此,对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是冷淡的态度,唯一一个例外,如今也没了。

他所爱之人大概会觉得很幸运,那么换做其他人就会觉得心如死灰。

陆雁南没有问许宴秋和席歌的事情,现在在他看来,他是不够格再问这些的。

许宴秋朝来时的路离开了,迎面和曲一碰个正着。

曲一是看到消息专门过来和他说的。

“先生,方小姐的事情有动静了。”

他拿着平板,是一个暂停了的视频。

许宴秋给接过,“先上车。”

视频是从电视采访里截取放到网上的。

视频里的女人许宴秋认识。

陆之凉。

一向很少出现在媒体上的陆之凉这次却是为了方喻也和叶时南的事情,短短几分钟的视频里,她解释了叶时南和方喻也的关系,之前只是有合作,绝不是网上所说的,也表示了相信自己丈夫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洗白工具了,这下丑闻主角之一的妻子主动解释,没人再会怀疑。

许宴秋看完这段视频,不由得想笑。

他之前就料到叶时南迟早是会拉方喻也一把,却没料到是用这种方法,叶时南这个男人,真的狠到一定的地步。

“走吧,去和陆氏来的人见面。”

……

……

常乐给席歌接了一个综艺节目,因为是录播,所以席歌在电视台待了一个下午,临近晚上七点才结束。

导演本来说请大家吃饭,席歌一般这种场合能推就推了,这次也不例外。

两个人离开之后就想找家餐厅随便吃点,常乐把车停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席歌还没下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和另外几个人也进了这餐厅。

常乐停完车之后一抬头模糊间也看到了,“席歌,那是许先生吗?”

席歌拿着包,“嗯。”

刚刚她看见,许宴秋和一个女人,后面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块进去的。

“我们要去打个招呼吗?”

“或许是在谈正事,还是别过去打扰了吧。”

常乐也没多说,把帽子递给她,“那好吧。”

席歌把帽子扣上,帽檐压的低,卸了妆,又戴着副大框的眼镜。

进了餐厅,常乐在和前台的服务员选位置,席歌就站在旁边。

视线不受控制的往别处瞟,正好与下楼来的许宴秋对个正着。

席歌想对他笑,却看见他身后跟着下来的那个陌生的女人,笑容就僵住了。

却见许宴秋转身和那女人说了什么,陌生的女人朝她看来一眼,许宴秋就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笼罩,席歌还没抬头看他,手就已经被男人握住了,语气温和,“工作刚结束?”

席歌点头,“你也是这个时候才来吃饭吗?”

“从江州那边过来的负责人,接待一下。”许宴秋捏着她的手指,又道:“要和我们一起吗?”

“不用了,你谈公事,我在也不好。”

常乐已经订好了包厢,也不好站这一直说话,席歌就推了他一下,“你别耽误太久了,要去做什么快去吧,我和常乐上去了。有点饿。”

许宴秋隔着她的帽子拍了拍她的头顶,“那好吧,你走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

“好。”

席歌跟常乐上楼的时候,和那个陌生的女人擦肩而过。

席歌净身高一米七二,除了平时有活动出席穿高跟鞋,平日都是平底鞋,所以一直都比身边大多数的女人高一点。

这个女人也很高,走过的时候几乎是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常乐进了包厢问她,“你认识刚刚那个女人吗?”

席歌摇摇头,“没见过。许宴秋说是从江州过来的,应该是谈合作。”

“好吧,不过今天方喻也的事你看到了吗?”

席歌喝了口水,“嗯……下午休息的时候看到了,也听旁边的人说了点。”

当时她还奇怪呢,那晚她明明是亲耳听见方喻也和陆之凉说话的,方喻也那事肯定是跑不掉了,怎么今天陆之凉就发了这样的视频澄清了。

后来仔细想想,很可能是因为那个渣男。

“要不是我们真的不知情,我都以为是在炒作。”常乐扶着脸,“首映式快到了,她来这出事的确是让电影提前露了一下面。”

“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能免费的炒作一把,还这么轰动,对电影来说也不是坏事。”

服务员敲了门,菜一道道上来,服务员还拿了两盒热的牛奶。

“我们没点这个啊?”

服务员礼貌的笑着,“这是一位姓许的先生点的。”

常乐和席歌对视一眼,明白了。

席歌吃了点饭,想起来给许宴秋发了条微信。

【少喝酒,开车不安全。】

过了几分钟许宴秋才回信息,【嗯,不喝酒。】

席歌又慢慢喝了半碗汤,跟常乐坐着说了会儿话,就打算要走了,听许宴秋的话发了信息跟他说了一声。

才又给自己护的严严实实,和常乐出了包厢。

……

……

因为饭桌上有女人,所以没有喝酒,差不多的时候几个人就具体内容谈了起来。

那两个跟着从江州来的男人去上了洗手间,房间里就只剩许宴秋和那个女人。

正巧席歌给许宴秋发了信息,许宴秋解了锁回了信息,放回手机的时候桌子对面的女人出了声:“刚刚在楼下的那位小姐,是许先生的女朋友吗?”

“嗯。”

“很般配。”

“谢谢。”

在没有话题要谈,并且不是熟悉的人的时候,许宴秋可以被称为一个话题终结者。

说完这句谢谢之后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

那两个人还没回来,那个女人又主动的问:“我听陆总说,许先生你也是江州人?怎么不回江州发展?”

“每个地方都有可发展的机会,这并不奇怪。”许宴秋又一句话结束了她的问题,想了下,说:“唐小姐之前也是在陆氏工作?”

“我之前在陆总手下做事。”

许宴秋微微带着点笑点了点头。

陆雁南的属下,现在又派来处理新公司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位。

现在说是负责人,日后可能也会直接到苏城的公司来揽个职位,许宴秋不得不往别处想,这个唐筝,会是陆江白安插的一个眼线。

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以后公司里,大概四处都是。

那两个人回来了,就把之前谈剩下的一点给继续谈完。

他们来苏城,就是参与新公司的选址和建造,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苏城。

曲一领了路给人送到酒店,之后才驱车离开。

不过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许宴秋送到席歌家的楼下。

许宴秋倚在车门上看着一楼的感应灯亮起来,才走到车后的垃圾桶边给烟摁灭扔进去。

回过身来时席歌已经出来了,他上前几步,把席歌抱在怀里。

摸摸她的手,“不是让你下来之前多穿点吗?”

苏城最近挺冷的了,席歌在家就穿了毛衣和长裤,下来的时候拿了件马甲穿身上,可能是从室内一下到室外,所以手有点凉。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里,很快就暖和了,抬着头看他,“没喝酒啊?”

“不是听你的话吗,没喝。”

路灯下许宴秋的眼睛盈盈的亮,又笑着,席歌觉得特别好看,像是眼睛里有星星一般。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另一半长得一副好皮囊,的确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席歌偷偷的想,要是哪天他们两个吵架,他顶着这张脸,就算面无表情的跟她生气她也会觉得可爱。

想完之后又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酸了。

许宴秋才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见她盯着自己看,眯了眯眼睛,微微俯下/身,碰了碰她的额头,“是不是盯着我想什么坏事了?”

席歌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有!你别自恋了。”

“好,好,没有。”许宴秋爽朗的笑着,搂着她的后背抱的紧紧的,“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

“什么啊,我之前很无趣吗?”

许宴秋给炸了毛的小女人顺毛,“就是刚认识你的人会觉得你很高冷,然后不好接触,大概就是那种臭着脸又傲傲的印象。”

席歌有点怀疑人生的看着侧脸看着他,“我有吗?你也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因为我对你图谋不轨很久了。”

他认识席歌的时候,她才不像现在这样。

那个时候她比同龄人高,马尾扎的高,但又松松垮垮的,额前和两鬓的碎发看起来很柔软。

那天正是周六早上放假,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和接人的家长。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许宴秋当时站在他们学校门口的路边等朋友过来,在人群里就一眼看到她朝自己走过来。

其实也不是朝他走过来,毕竟那个时候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她只是朝他身后来接她的车走去。

可是她迎着晨光走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像是她身上自带的光芒一样,一瞬间就让他看不清周遭的其他人。

席歌哪知道这男人心里还藏着这样细腻的心思,只是觉得许宴秋这老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些话越来越在行了,但她的脸皮可没那么厚。

她只当许宴秋说的很久了,是指从他回苏城认识她之后算起的,也没朝别的地方想。

一小阵风吹过,席歌觉得有点冷了,只是缩了缩脖子,还没说什么,许宴秋就已经弯腰给她把马甲的拉链拉上了。

刚看他站起身,就见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耳后停了下来。

席歌以为怎么了,就也回头看,看到一个穿着黑衣带着口罩的男人站在后面的花丛里,举止有些慌乱。

“狗仔。”

许宴秋刚跟她说完这两个字,那个***的狗仔就跨出花丛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席歌挑着眉看那男人跑的没影了,又有点想笑,“真有意思。”

“嗯。”许宴秋把她吹乱的头发给压好,抬手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对了,明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席歌想了想,“好像没有。”

她现在暂时还不能多接通告,要先一点点的来,给一段适应的过程。

毕竟她之前的名声不太好。

“那明天我来接你。”

“去哪?”

“长吟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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