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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关在城郊了,先生,您看应该怎么处置?”
“交代了什么没有?”
“没有,一句话也不肯说,嫂子也够厉害的,那锥子下去,血肉模糊,我估计他的手要废了。”
废了?
千夜渊挑眉,倒是不甚满意撄。
“既然他们不肯说,那就给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相信了,他们不怕死。
“明天一早,放了那个伤势比较轻的。偿”
“先生您是要?”
那个司机伤势不算严重,而且也醒了过来。不过据他观察,那司机很显然是听另一个男人的。
千夜渊点点头,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引蛇出洞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领头人,对他坚决不能手软,另一个只是听从安排,从他身上下手会更容易。
“青篱那边有什么动作?”
“她最近倒是挺安分的,怀了孕住进燕家,大小姐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视。”
毕竟青篱现在的筹码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怎么可能不多加利用。
“对了,她前两天去了医院,看嫂子的母亲。”
“嗯。”
看来,青篱也等不及了。
也好,那么就一起来吧,总要将她们都解决了,他才安心下来。
“让云歌这几天照顾燕宇飞,关于这件事,就不需要她插手了。”
“叩叩——”,外面敲门声响起,两人皆是顿了一下,就见门外露出一颗脑袋,青葶此时穿着睡衣,看起来有几分迷糊。
看到影丰在这里,微微点头,“燕宇飞没事吧?”
她刚刚睡醒出来,便听得书房里有人说话,就走了进来。
想起燕宇飞为了救她而受了伤,自己却在家里睡了一觉,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嫂子请放心,燕先生没什么大碍了,云歌正在守着他呢。”
“那我是说燕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今天的动静那么大,恐怕想不闹的满城风雨也是不可能的吧。
谁知影丰却摇头,“先生已经封锁了消息,今天发生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老公,我想去看看他。”
青葶一开口,便感受到了来自某人身上的寒气。
下意识抬眸,就瞧见千夜渊那一双凝聚了寒气的眼睛,虽然被他压制住了,但是青葶还是能感觉得到千夜渊的不爽。
不由的挑眉淡笑,丝毫也不顾及影丰还在这儿,青葶几步走过去,一把就搂住了千夜渊的脖子,“听说吃醋的人鼻子会变丑。”
“为夫可不喜欢吃醋。”
啧啧。
听听,这酸味十足的话,还不肯承认自己吃醋了呢。
青葶也不明说了,只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最后才说,“他救了我,我问问那也是应该的,是吧,影丰。”
将问题转移给影丰,影丰莫名其妙的接了这枪子儿,真是哭笑不得,左看看青葶,右看看千夜渊,最终只能哭丧着脸,“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去吧,明天早上的事情记得做的漂亮些。”
影丰收到了指令,立马飞奔的逃走了。
这两口子,秀恩爱真是愈发的不看场合了,简直是要虐是他这个单身狗的节奏。
看影丰狼狈的跑了,青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接扑腾在了千夜渊的身上,“老公,我觉得我们越来越不要脸了。”
“嗯?”千夜渊狐疑。
“我说,影丰应该会恨死我吧。”哈哈,毕竟他现在做的好多事情都是为她效劳,更甚者,她简直就把影丰当成了专属来使唤,简直把他一个人顶了几个人用,这还不算,时常跟千夜渊,秀恩爱。
“走吧。”
千夜渊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青葶。
青葶错愕,“去哪儿?”
“你不是想知道燕宇飞的情况?”
“你是说要带我去医院看他.”
青葶有些吃惊。
“看他没事,你也就踏实了。”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心里时时刻刻的牵挂着别人,就算他知道青葶只是出于担心,可他还是不喜欢。
毕竟燕宇飞曾经是青葶深爱的男人,而在青葶最为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反而是燕宇飞救了她,这让千夜渊心里多少有些介意的。
他介意的不是燕宇飞在青葶心里的位置,而是他没有保护好青葶。
青葶回房间换了衣服,又梳洗了一番,两人才相拥着离开了华庭,往医院的地方去。池阵助血。
手术已经结束了,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燕宇飞长时间被压迫着双腿,那些碎片虽然从燕宇飞的腿上取了出来,但是长时间压迫造成体内血液不循环,而产生供血不足,那腿长时间没知觉,医生说这双腿能不能完全复原还是一个问题,更甚者可能一辈子都会待在轮椅上了。
青葶跟千夜渊赶到的时候,燕宇飞正被推到了病房,云歌也简单的打理了自己,一直在守着燕宇飞。
看到青葶跟千夜渊来,急忙起身,“先生,夫人。”
“他怎么样了?”
青葶问,看此时正在昏迷的燕宇飞。
云歌看了燕宇飞一眼,下午的心有余悸已经消除,现在只剩下一身的疲惫,可她还是硬撑着,“小燕先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麻醉剂还没散去,医生说暂时都不会醒。”
青葶点点头,“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珩子就行。”
“这……”
云歌有些为难的看向千夜渊,这夫人跟燕宇飞可是关系密切,怎么说燕宇飞也是她的前夫,有些忌讳还是要避开的。
“就让云歌在这里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千夜渊替云歌解了围,青葶也只能就此作罢,倒是跟云歌交代了一些事情,若是燕宇飞醒了,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做?”
两人出了医院,青葶才问,这么晚了,千夜渊还能有什么事情要做
千夜渊却只是抿着唇,有些严肃的看着她。青葶被千夜渊看的有些发毛了,不禁觉得脖颈后面凉飕飕的,身体往后缩了一分。
有些傻兮兮的笑了笑,可是千夜渊的脸还是十分的臭,硬邦邦的。她还以为他是因为燕宇飞的关系,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捏了捏他的手。
“我真的对燕宇飞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我现在就觉得他好歹救了我一命,我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青葶解释,有些委屈,觉得千夜渊完全没有必要吃醋啊,他都已经嫁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千夜渊却还是不说话,神色较为之前虽然缓和了不少,可仍然十分严肃。
他看着她,心里有些无奈,“你以为我在吃醋?”
“不然呢?”
抿唇,眼神凉凉的划过青葶,“你真的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青葶眨眨眼,“我做错了什么?”没有啊,从出门到现在,她一直都规规矩矩,没什么问题啊
千夜渊却突然将她拉扯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青葶被弄的莫名其妙,可千夜渊的怀抱很温暖,再加上她今天一直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就算是刚才在家里睡觉,其实她也没有一刻是放松的,现在被千夜渊搂着,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伸手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服内,那手心熨帖在他的腰部,千夜渊微微一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青葶嘿嘿的笑了笑,耳朵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千夜渊,以后我做错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让我猜,在别人面前我可能很聪明,很了不起,但是在你面前请允许我任性。”
千夜渊叹了口气,大掌磨蹭着她的发丝,“下次别这样拼命了,我现在是一切只有你,热门小说若是你有了什么事情,那么我就一无所有了。”
现在想想还是后怕,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生死一线,偏偏那个女人还是自己最为在乎的。
又将他往自己怀里带紧了一分,似要跟青葶融为一体似的,青葶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急忙拍了拍千夜渊的后背,“你想勒死我啊。”
青葶不禁打趣,却是握住了千夜渊的手,“你也是我的一切,千先生,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嗯,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找人帮忙。”他想起影丰跟他转述的那些,就觉得后怕。
她竟然敢玩命儿,跟那群不要命的浪子搏命,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他们也不怕死,那么现在很可能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青葶了。
“我知道了,不过……”青葶神色有些凝重,“我在L城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要说敌人,那就只有青篱一个,可按照青篱的脾气,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而且还是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青篱应该不会惹祸上身才对。
那么除了青篱,还有谁?
“那你觉得是谁?”
他顺着她的话问,松了离合,车子缓缓前行。
青葶沉思了片刻,却是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平日里她虽然霸道惯了,声名狼藉,可真正的还没害过人。跟青篱的仇恨那也仅仅只是因为她抢了自己的父亲,再者青篱屡次挑衅,她才不得不反击,但是这些都构不成今天这样骇人的局面。
这次要对付她的人,一定是另有其人,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定不会是青篱。
看千夜渊没回答,青葶有些疑惑,“你觉得是谁?”
“现在还不好说,我已经放影丰着手去调查了,我让影丰找几个身手比较好的跟着你,你最近要多加小心。”
青葶起先想拒绝的,可一想起今天的场面,不禁心有余悸,也就点了头答应了,毕竟千夜渊不可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而她也应付不了那些事情。
今天算是她运气好,难保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总觉得对方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就算不是跟我,那也是跟我有关的人。”
“先别想了,你还没吃晚饭,我先带你去吃点儿。”
千夜渊这么一说,青葶倒是觉得肚子饿了,肚子也十分应景的咕噜咕噜响了几声。青葶红了脸,尴尬的转过身去,却听得千夜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青葶的脸登时便更加红了,跟染了色一样。
“还笑,不许笑。”
青葶娇嗔,粉拳捶打在千夜渊的身上,却被他反手包裹住了,那温温热热的温度自掌心传来,青葶不禁一个激灵,千夜渊却看着她,“我一定会尽快摆平这些事情的。”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昏暗的仓库内,因为昨夜后半夜下了一场雨,郊区外面一片泥泞。城郊荒芜的仓库内,此时正上演着一场酷刑。
仓库内十分潮湿,斑驳的红漆就快要掉落了,地上到处都是砖头,仓库的角落里挂了一整排刑具,全都是那些在电视电影里才能见得着的东西。
仓库的正中央,两个男人被摁在地上,全身都被捆绑了起来,而在他们身后是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长鞭,一下又一下的往那两个男人身上抽。
不远处坐着一个魁梧英气的男人,身着夹克,手里捏着一支烟,快燃到尾端了,只见他微微抬眸,扔掉手里的烟头,起身走过去,一脚踩在那人废掉的手上。
“啊!杀了我,有本事你们杀了我!”
男人冷哼,从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接过长鞭,狠狠的往那人身上抽,“胆子倒是不小嘛,也不看看那是谁,竟然敢打主意到嫂子身上了。”
语罢,那带着银钩的鞭子便往那人身上招呼,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
“三哥,影先生电话。”
有人将电话递了过来,那名叫三哥的男人正是函踪,扔掉手中的鞭子,又往那男人手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这才转身去接电话。
“影,大哥有吩咐?”
“有结果了吗?”
“呸!”函踪骂了声娘啐了一口,“那狗娘养的,我什么刑都用过了,他就是不肯开口,让大哥再等等,我一定会问出东西来的。”
“不必了,”影丰沉吟,“别把人弄死,待会儿你安排一下,让他们其中的一个逃跑。”
“大哥是想引蛇出洞?”
函踪这么多年也是跟着千夜渊在道上混的,中国这些规矩还是懂的,他敢用刑,就代表他知道这法律的底线在哪里,只要不逾越那条底线,做一些事情那也是无所谓的。
负责侦探的顾北、负责暗杀的影丰、黑客的墨里还有军火的自己,五个人在欧美腥风血雨活了那么多年,早就把大哥千夜渊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所以他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那也不会让兄弟出事。
这次算他们不走运,竟然动念头动到千夜渊的老婆身上了,真是找死。
“放那个小喽罗,剩下的那个暂时先留着。”
“好。”
函踪收了电话,目光落在那两个男人的身上,示意手下看着他们,又叫了几个人出去,安排了一下。
中午的时候,函踪跟几个小弟出去了,就只剩下两个看守他们的大汉,而且其中一个还去了外面方便。
两人看机会难得,合力将剩下的那一个打晕了,乘上外面没锁的车逃出去。
“成哥,我们现在往哪里走?”那司机问那个叫成哥的。
成哥往四处看了看,这里是郊外,人烟稀少,“抄小路,马上。”
“三哥,他们跑了。”那方便完的大汉回去,发现那解开的绳子,提着裤子就跑了出去。
“快,马上去抓回来。”
“成哥,怎么办?”
眼看着他们就要追过来了,两人原本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被严刑拷打,这会儿已经不成样子了,根本就耐不住跑,那司机还有些体力,成哥根本就跑不动了。
“你先走,我拖住他们。”
成哥下了命令,可那司机却犹豫了,“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你马上回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我现在去引开他们。”
成哥说着,一把推开那司机,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那司机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追去。
良久,他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扯着伤口快步离开。
“三哥,他已经走了。”
几个人已经把那成哥抓回来了,函踪收起望远镜,点点头,“你的人要跟着他,随时保持联络。”
“是,那他怎么处置?”
函踪瞥了一眼被抓回来的成哥,刚刚因为逃跑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又被他的几个手下狠狠揍了一顿,这会儿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动弹。
“别让他死就成。”
陈三冷哼,立马给影丰打了电话,说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且他的人也跟着那司机,有情况随时报告。
“干得很好,事成之后,先生会嘉奖你的。”
影丰挂了电话,随即拨通了千夜渊的,告诉他一切顺利。
逃出来的那个司机大约是怕了,瞻前顾后的,先去了小诊所包扎,到了夜里才去了西岸口的一套别墅。
得到的消息和预想的一样,那栋别墅的主人正是柳华冬。而且那栋房子早在七年前就存在了,也是在柳华冬的名下,事情,似乎渐渐的浮出了水面。但是却又有一些事情还没有解决。
“你都查清楚了?”
千夜渊蹙眉,对于手上拿到的资料,还是有些迟疑。池叉助弟。
“还不相信我么。”
位于L城北边的咖啡厅内,两个男人对立而坐,屋外潺潺流水,外面的竹子似乎在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男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推了推鼻梁前的眼镜,“最近一段时间里,她所服用的药里都含有这种成分,跟青葶描述的一样。这种药物会导致人神经错乱,即使没疯,也会变成疯子。”
“你是说……”
千夜渊的眉头紧蹙,单手在桌面上敲打着。
“这可不像你。”大抵是茶雾碍着了眼镜,男人取下来,放置在一旁,“事情我都帮你办好了,过几天我就回去美国。”
“臣雨,”千夜渊开口,有些不愉悦的看向他,臣雨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该去找她谈谈,有很多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样复杂。”
臣雨说着,似乎又想起之前的那一幕,“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那边还需要我。再者了,解铃还许系铃人,我在这里也帮不了你什么。”
“嗯,”千夜渊点头,“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我再观察观察。”
“好。”
夜里,一道黑影闪过,窗外面嘎吱作响,那门窗也不知是谁没有关上,夜里透风进来,外面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可屋内的人却猛然一惊。额前冒出汗珠,神经兮兮的打量着这空荡荡的四周。
许久许久,这房间里愈发的安静下来,唯有那不住的心跳声与外面的风声,女人披散着头发,满脸谨慎,就在她要放松下来时,门被打开了。
黑暗中,那人步伐稳健,一步一步的靠近,女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抓住被单,满眼腥红,“啊——”
女人的话还没喊出来,一双大掌却是封住了她的嘴。
女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却始终看不清来人的脸,空气中流动着恐惧,她全身颤抖,双手双脚并用。
“我知道你没事,我们聊聊。”
男人放开她,自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蹭蹭的几下,那明灭的火光中映衬出他略显冷硬的脸。床上的女人微微一怔,那凌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张诧异的脸。
“你……”
男人靠在墙上,收起了打火机,“她出事了,你知道吗?”
“谁?”
女人抬头,黑暗中看着男人的脸,声音里带着颤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隐藏的很好,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次,你露出了马脚,我才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事。”
女人眸光里闪现出诧异,不过那也只是刹那间,紧接着便平稳了心态。
“你找我有事她除了什么事?”
“她出了车祸,差点儿丧命。”男人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