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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终于妥协了。
韩齐心中彻底松快下来,只要肯让步、肯妥协就好,那就一切都还有的谈。
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依旧做出严肃冷淡的表情,韩齐耸了耸肩膀,轻声笑了出来,“爷爷,您真当自己打发叫花子呢?我说过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我不要管理权,也不会插手集团运作,甚至连我现在的总裁职位都可以一起还给你,不然的话,孙儿也只能不孝,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了。”
“——你真当我怕了你?!”
老爷子脸色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夏良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夏家四房儿孙,你见过哪一房得了半点股权?也就是我宠着你,愿意给你点甜头,不然的话……你真当老头子我有那么好说话?”
老爷子越是生气,韩齐反而越是安心,耸了耸肩膀,毫不在一起的道,“不要说得好像这份股权是您的恩赐一样,明明是老爷子您输了一筹,不得不向我低头罢了,当然了,如果您真的能奈我何,今儿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大家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夏家如今处于风口浪尖,早已禁不起半点的风浪和波折,一旦冬夏集团出了事,您的余生又该拿什么来维系现在这种奢靡无度的生活?您精心筹建了多年的奢华墓穴,眼看着就要完工了,难道您就这么放弃了吗?”
老爷子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是替我考虑了?”
“没什么谁替谁考虑的,大家你来我往,不过是正常的交易罢了。”韩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越发笑容满面起来,“爷爷,我说过了,我只是要四十九的股权,不要管理权,也不会插手集团运作,甚至连现在的集团总裁职位都可以物归原主……您怎么通过手段,从集团账目和经营上捞钱,我不会管,哪怕是你讲冬夏集团捞成了个空壳子,我也不会多嘴半句,甚至连集团股权分红都可以少要一些,这还不够吗?”
这么一番话下来,老爷子短时彻底从暴怒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终于意识到,韩齐似乎……话里有话啊?
不要管理权,只要股权,甚至连集团总裁的位置都可以叫出来,每年的分红也都可以芍药一些,任由着自己从中捞钱……那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图个什么劲啊?
股权两字,嘻嘻剖析开来,无非是代表着钱和权,而孙们争夺股权,自然也是为了这二者:凭着股权入主董事会,取得集团内部权力,今儿日后染指继承权和家业,而股权每年带来的利润分红,更是一笔不菲资产,数千万乃至上亿的资金,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现在,韩齐主动放弃了管理权,放弃了集团总裁的位置,也就相当于放弃了集团股权所带给他的家族权力,连集团利润分红都可以少要一些,也就相当于他舍弃了每年数千万的利润收入……只要股份,不要权力,也不要资金,那股权对他还有什么用?象征意义吗?
冬夏集团早就大不如往昔了,实际账目亏空数额巨大,再过两年,恐怕集团都要撑不下去,宣布破产了,他持有股权,不改善集团内部环境,又不要分红,那还能有有什么用?拿着股权等集团破产吗?
夏老爷子是彻底被韩齐的这一举动给搞迷糊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夏老爷子皱眉,若有所思的凝望向对面的韩齐,“不要权,不要钱,我实在想象不到,冬夏集团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得到?”
“这就不需要您操心了,我只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
韩齐耸肩笑道,“这个数字,是我唯一的要求。”
夏老爷子沉吟下来,若是这么说的话,给这小子股权,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又不能插手集团内部事务,连利润分红都可以放弃,股权只是名义上的,他要是起什么坏心眼了,自己这边随时都可以找人弄死他,他又没有子女的,随时都可以将股权收回来……
心里虽然认可了,可夏老爷子作为一个不肯吃亏的主,还是继续跟韩齐就百分之四十九的份额,又跟韩齐唇枪舌剑起来。
就好像去菜市场买菜,明知道对方出的价格可以接受,但还是想把这个价格往下压一压,哪怕压下了两毛钱也好啊。
爷孙俩说得嘴皮子都快干了,终于将双方交易的筹码定在了冬夏集团百分之四十五股权这个数字上,请律师过来草拟好协议,原始股权凭证和其他手续办妥了,甚至连韩齐这一方无权插手集团内部运营,不会担任集团任何职务的条款都写了进去……
双方达成协议,韩齐脸上露出满意的喜悦,爽快的从皮带的缝隙间,取出一枚优盘,扔给老爷子,“这就是交易品了,我可以保证,至少我本人没有对这个东西做过任何备份。”
说到这里,韩齐顿了顿,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a4纸递到夏老爷子面前,“另外,这一则消息是我随着协议附送的,关于许艳红牧场出问题的那则网络论坛帖子,我请人专门调查过,那则帖子虽然使用的是代理ip,但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是我请人通过ip查到的地址,至于信不信的,一切随你。”
说罢,韩齐不再看夏老爷子是什么样的表情,紧抱着公文包,潇洒离去。
而夏老爷子,看着那张白纸上打印出来的地址,瞬间脸色骤变,攥着a4纸的手,几乎爆出了道道青筋……
纸上的地址,赫然正是长房的住处!
“去,叫人让夏青松那个逆子给我滚过来!”书房里,传来了老爷子暴躁的咆哮声。
原本,老爷子以为,在这个关口上,突然曝出许艳红牧场的事情,这事肯定是韩齐做下的,目的是敲山震虎,可现在,完成了交易,韩齐却突然把这个东西给捅了出来,目标直指夏家长房……
且不说这东西是真是假,也不说话韩齐是不是故意在栽赃陷害长房,单就是冲着长子夏青松,老爷子心里就一千一万的个不满意。
当初暗算自己的事,长子掺和了一脚,却在快要成功时,突然反水,坑了一把二房和四房,单就是冲这件事,夏老爷子就对这个儿子心中暗暗警惕不已。
抛开哥几个对付他这个老子不说,明明跟两个弟弟已经结盟,却突然在关键时刻反水,直接反坑了一把昔日结盟伙伴,甚至踩着两个弟弟上位……夏家四房全都死了,二房被吓得犹如惊弓之鸟,而他作为当初背叛了联盟的那一个,居然半点愧疚都没有,这样反复无常、天性凉薄的小人,说不准哪天就重新将矛头对准了她这个当老子的!
更何况,老爷子也不认为,韩齐有栽赃陷害长房的必要。
韩齐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股权,甚至连股权附带的权力和金钱都没要,又放纵自己掏空冬夏集团的举动,很明显,这个小畜生对夏家继承权和冬夏集团已经无意了,虽然不知道他准备用冬夏集团股权在算计些什么,可只要不妨碍自己的计划,就暂时不用搭理对方了。
可许艳红的事不一样啊!这是连谈都没谈,直接把事情踢爆了出来,甚至影响到了冬夏集团,影响到了自己的计划,将冬夏集团送上了整个社会和舆论的焦点,现在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无限放大,甚至上面完全有可能因为这一点,而彻查起了夏家的其他牧场和集团经营状况!
韩齐对老爷子只是威胁,甚至愿意做出妥协和交易,拿了东西就办事,而夏家长房则是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夏家的把柄给抖了出来!
老爷子岂能容他?
夏青松刚从情人和私生子那里回来,听说老爷子召见,立刻屁颠颠的回了老宅,看到摆在自己的面前的a4纸,几乎傻了眼,大声喊起了冤枉,差点诅咒发誓的保证这事绝对不是自己干的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老爷子气得一巴掌糊在了桌面上,两眼阴嗖嗖的瞪着夏青松,“我找人查过了,ip就是你这一房的住处!”
“我平常不太经常回家,而且家里又不止我一个人啊?”夏青松五六十岁的人了,在老爷子面前,还委屈得跟个孩子似的,“爸,家里那么多人呢,说不准……是夏良栋那个小兔崽子陷害我,这也说不准啊!那兔崽子向来跟我不亲,上次又挨了我一耳光,对我这个亲爹怀恨在心,故意栽赃陷害,也完全有可能!”
老爷子差点没被夏青松气死,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良栋是我养大的,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大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夏老爷子俨然已经对这个儿子彻底失去了耐心,冲着书房门口招了招手,冷哼了一声,“别怪我这个当爹的心狠,我现在让人去你书房检查你的电子设备,要不是抓不到证据也就罢了,要是被我发现……哼哼,上次交给你的任务,你甩给了良栋,没有办好,枉费我的信任,这次又来了这么一出,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我这个老父亲的威严了!放心,四房死了,二房也废了,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不会杀了你的……”
长房别墅并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四个人直奔向长房别墅二楼的书房而去,先是书房的台式机,然后是笔记本……还没等检查到第三个呢,便已经在笔记本的浏览器上,发现了那个帖子的痕迹,虽然已经做过删除,但并未删除干净,用软件手段就可以直接将之恢复了。
短短半个小时,夏青松却觉得自己像是过了半辈子,坐立难安。
虽说他明知道自己真的没做过这件事,可架不住老爷子不信他啊!万一真的被人栽赃陷害了……老爷子真把这笔账,算在了他的头上,那该怎么办?
很快的,四个人带着电脑直接回来了,直接将恢复好的证据摆在了夏青松的面前,冲着夏老爷子肯定的道,“确认了,正是这台笔记本发出的原始帖子。”
瞬间,老爷子老脸铁青,而夏青松面色煞白。
“爸!爸……真不是我干的,真的!我发誓!这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人冤枉的……”夏青松扑通一声,跪在夏老爷子面前,抱着老爷子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做这个,除了引火烧身之外,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啊?肯定是良栋那小子故意陷害我,他平常不是在酒吧那边,就是在家里,我一般都是在外面,很少回家啊……”
老爷子抬起左腿,一脚将夏青松蹬开,然后不急不慢的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飘飘的冷哼了一声,“损人不利己的事,你还少干了吗?挑在那么个关口做这种事情,又有韩齐那么个小杂种替你背黑锅,正好让我和他撕破脸皮,你也能捡个渔翁之利……怪不得我让你处置韩齐和二房,你把事情扔给了良栋呢,恐怕就是为了空出手来,折腾这个吧?”
夏青松脸色再度惨白了几分,老爷子这么猜测,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这次的事,真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帖子发表痕迹,偏偏在他电脑上发现了,铁打的物证,他就算是想辩解都没有理由……
“证据确凿,老大呀,就算是我想偏心你都不行了,”老爷子笑容慈善的拍了拍夏青松的肩膀,“你放心,爸肯定不会要了你的命。”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冲着站在一旁的保镖们招了招手,“来两个人,去把他的两条腿给我打断了……然后给他送回家去,别再让他出门了,另外嘛!他不是在外面养了挺多小老婆和私生子吗?那些小老婆和私生子,有一个算一个,账户全部给我冻结了,搜查全部的房子和住处,所有车子、房子、珠宝之类的值钱东西全都收回来,至于人嘛,撵出去就得了,以后让他安安分分的在家里跟媳妇过日子。”
夏青松恨不得现在给老爷子磕头了,“爸!爸,你别介啊,我最小的儿子才三岁,你把他们母子俩撵出去,让她吃什么、喝什么……”
“养了二十多个小老婆和私生子,良栋从西曼集团捞得的钱,大部分都给你用来养野种了吧?到头来,你这个当爹的,居然还想让他背黑锅……青松啊!做父亲的,可不能这么偏心眼,拿儿子的钱给自己养野种,你亏不亏心?!”
老爷子不咸不淡的教训了长子几句,又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保镖道,“尤其是那几个得宠的情妇和私生子,住处必须仔细搜查!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那些情妇的住处,藏了什么我们夏家要命的把柄?要是对方敢报警,就说他们偷了我夏家的贵重物品和商业机密,人手不够用的话,就从冬夏集团保安部那里多叫一些人……”
老爷子说打人,没人敢留手,那是实打实的活活将夏青松两条腿从膝盖打断了。
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犹如最后的哀鸣。
又不是杀人,就是很单纯的打断腿而已,这点小事来自国外的保镖们还是能做到的。
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而且两条腿都折了,期间在老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敢问。
反正老爷子给出的答案是夏青松腿摔折了,那腿就是摔的,没有人会提出半点异议。
而被抬回来的夏青松,强忍着双腿被活活打断的痛苦,怕丢人,不能去医院,只能在家里等待家庭医生的到来。
蒙受着“不白之冤”而被打断了腿,疼得锥心刺骨,心里还惦记着外面那些小老婆和私生子们,又不敢对老爷子生出半点怨怼,只能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到了家里长子身上,骂他废物无能,骂他丧门星,又嫌弃儿媳妇回了娘家,没来他这个公公面前尽孝心,兜兜转转,又牵连到了儿子夏良栋的身上,骂他窝囊废、怕老婆的怂货……
夏良栋一声不吭的在一旁伺候着,任由着父亲怎么骂,他就是闭口不言,最后夏青松自己骂累了,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趁着医生进来给夏青松看腿的功夫,大太太将儿子夏良栋拽了出来,低声给儿媳妇上了眼药,“良栋啊,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刻薄,你爸都这样了,你媳妇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不知道回来探望伺候公公呢?自己走也就罢了,还把我大孙子也带走了,这一晃都走了多少天,也该回来了吧?”
夏良栋不动声色,“妈,我爸举报老爷子,又把钱偷摸往国外转移,想给外面那群私生子们留家底,才被老爷子罚的,这样你还让我媳妇回来?再说了,家里保姆好几个,哪有做儿媳妇的伺候公公?就我爸那个风流性子、荤素不忌,你不怕丢人,我还怕自己头上绿了呢!”
大太太气得掐了一把儿子,“有你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吗?”
自家男人什么德行,大太太自然清楚,被儿子提醒了这么一句,也将儿媳妇回不回来的事抛在脑后了。
而与此同时,夏家二房也接到了长房被老爷子打断腿的消息,顿时全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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