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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手里把玩着一柄匕首,勾唇笑说:“初夏,昨夜有人看你来了这里,而朕昨夜被人打晕了,南忌被人劫走了。”
初夏对此沉默不言,他知他今日难逃一死了。可他不在乎,生来悲惨,死后喂蛇又如何?怎么死,不都是个死吗?
上官羽见初夏低头不言,他伸手抓住了初夏的头发,面容狰狞的问:“南忌在哪里?”
初夏吃痛的仰着头,望着面前面容狰狞的上官羽,他只是冷冷一笑:“你那样对他后,他还可能会留下来吗?上官羽,你可是连最后一个朋友也没了,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胡说!”上官羽一声怒吼,便将初夏丢到了地方,他过去一脚踩在初夏受伤的背上,弯腰低头疯狂的笑道:“你知道疼了?那就告诉朕,南忌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朕绝不相信他能出得了宫。”
初夏疼的满头是冷汗,嘴角也流出血丝来,可他还在笑,笑自己可悲的一生,也笑上官羽可悲的自欺欺人。
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平,有人在繁华富贵中纸醉金迷的享乐,可有人却在无尽的黑暗中承受着折磨。
寻欢作乐?那不过是让一些人,从另一些可悲的人身上,寻求到一丝可金钱买卖的快乐罢了。
上官羽见初夏宁死也不说出南忌的下落,便让人将初夏拉了下去。
初夏自知被拖下的后果便是喂蛇,而他,一点都不想去尝尝何为虿盆之刑呢!
那些人没来得及拉走初夏,初夏便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了脖颈之中,临死前,他还在怜悯的看着上官羽,这人比他可悲,不是吗?
一生之中,虽然生的尊贵,可却活的如畜生一样,当真是可悲极了。
上官羽见初夏也是这样拔簪自尽的,回想宋夫人那日死前的怨恨目光,再看看初夏怜悯他的目光,他忽然抱着头狂躁的发起疯来。
那些个驯兽师一瞧这位皇帝发疯了,他们便带着被拔了牙的蛇跑掉了。
初夏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他心里还叹声气,答应今儿去给南忌送食物和水的,看来是要食言了。
将军府
墨曲又来了,又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飞鸢正在泡茶,她觉得墨曲就是只乌鸦,一来准没好事。
上官浅韵听了初夏死了的事,只是唏嘘一叹:“本以为他会是杀上官羽的人,却不料,他成了被上官羽杀的人。”
墨曲皱眉道:“这事可没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南忌不见了,初夏死了,原因根本是初夏救走了南忌,因而被上官羽追究罪责而死。可南忌是南露华的弟弟,再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可也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弟弟,她为何会舍弃初夏这颗好棋子不用,反而忽然改主意用南忌……”
“等等,你是说,南露华要用南忌去杀上官羽?”上官浅韵望着墨曲,以眼神询问他,到底还有什么事隐瞒没说。
墨曲咳了声:“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怕说出这些事来,又惹君魅恶心。”
上官浅韵对于墨曲爱护展君魅之心,她心里泛酸的冷哼道:“你有本事就惯他一辈子。”
墨曲抬手摸了摸鼻子,觉得他以后还是少关爱君魅吧!人家这媳妇儿的醋劲也太大了。
上官浅韵看了墨曲一眼,便说道:“言归正传,说说南忌失踪是怎么回事。”
墨曲看展君魅一眼,咳了声摇扇道:“南忌先是被身边亲信下了药,而后被上官羽召入了临池观,在上官羽欲对他不轨之时,初夏现身打晕了上官羽,救走了南忌,并且……把南忌给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上官浅韵紧皱眉头,对于那几处藏娇纳艳之处,她前世还真去过不少回。
因为那里美人多,那怕没被宠幸封妃,也都住着如主子般的美人儿。
而她也喜欢看美人,前世便没少女扮男装去吓唬那群美人儿。
而在临池观和九华殿之间,则有着一条密道,那是当年的采花贼留下的,可她觉得这地道不错,就没让人去堵上,而是留着让她以后方便捉弄人。
如果南忌还在临池观,那唯一安全的藏身地,便是那条密道了。
墨曲眼睛盯着失神的上官浅韵看,人却满满的挪到了展君魅身边,凑过去小声问:“她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
展君魅望着她侧脸,对于她知道这么多事这件事,他有点心里不安。
上官浅韵猛然转过头去,看到墨曲那么靠近展君魅,并且一只手还抓住展君魅的衣袖,她眼神透着杀意的望着对方问:“墨师兄,你在做什么?”
“啊?”墨曲先是一愣,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忽然觉得手背被眼刀子凌迟了,忙收回自己的爪子,抬头讪笑道:“公主你别误会,我只是问了君魅一下,呵呵……你是不是又未卜先知了?”
上官浅韵斜了墨曲一眼,便收回目光道:“在临池观和九华殿之间有条密道,这条密道是曾经一个采花贼留下来的,想来已荒废多年,定然不会有人去记得了。”
“这两处地方还有一条相通的密道?呵!这位采花贼兄,倒是挺闲的啊,竟然为采几朵花,还挖条密道?”墨曲摇扇笑道。
上官浅韵也不打算对墨曲这人多做解释,只与他说:“救人的时候,记得别惊动了上官羽,我暂时还不想陪他一起疯。”
“嗯,这个我懂!放心吧,我会让人小心的。”墨曲说完,便起身摇扇走了。他要是再不走,他师弟就要杀人了。
展君魅最烦他们对上官浅韵说那些腌臜事,可墨曲和持珠似乎天生就是一家子,带来的消息里,总少不得有这些腌臜事。
上官浅韵神情凝重道:“南露华忽然弃了初夏这枚好棋子,而是该用南忌这枚棋子……这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她这么做,能捞到什么好处?”
“没有一丝好处。”展君魅神色淡淡道,正因南露华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反而还要赔上南忌这颗好棋子,这事才会显得处处透着诡异。
上官浅韵皱眉沉思,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何南露华要做这样徒劳无功,还要赔上南忌这个好帮手的事呢?
“也许……”展君魅只把这个想法在脑中一过,便立刻否定了。
唐肜一直恨着龙儿,不杀龙儿已算好的了,如何还能做出这样爱护龙儿的事来?
上官浅韵见他说个开头,就没了结尾,不由得感到疑惑的问:“也许什么?你是否是想到了什么?”
展君魅摇了摇头,对于心里那个怪异升起的想法,他不打算和她说,因为,这根本是个很荒谬的想法。
上官浅韵见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多问,只是转过头去问飞鸢道:“洛表姐怎么样了?”
“蓝田郡主还是不愿意出门。”飞鸢说着便是一声叹,这位辛乳娘真是害人不浅,枉蓝田郡主那么信任她,她竟然做出偷遗诏的事来,害得蓝田郡主无颜见她家公主,唉!真是造孽。
上官浅韵对此这只是无奈摇摇头,她这位表姐,一生也是够悲苦的,母亲吧!是那样一个贪财好色会享受的人,把她当可交换钱财的货物,随意都可以把她许给比罗言给不如的人。
而辛氏是照顾她长大的乳娘,本以为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亲人守着她,可却到了最后,这个亲人……唉!也不怪她因此深受打击了。
“洛妃舞不是个脆弱的人。”展君魅虽然鲜少会去留意人,可他家媳妇儿和洛妃舞走的太近,他不想留意也难。
上官浅韵轻点点头,她也觉得洛妃舞不是个脆弱到经不起一点打击的人。
直到晌午,花镜月才来到了将军府,可他来了凤仪阁后,没先去桃夭找上官浅韵,却跑来采薇门口一直站着,几次抬手,都犹犹豫豫的没敢敲门。
洛妃舞就在房间里的左边跪坐着,她转头一直望着门前那抹影子,她好想他敲门进来,她好想被他抱着哭一场……
一门之隔,隔绝了他们彼此关怀与期待的目光,也隔绝了他们彼此的心,想要靠近彼此的那一瞬冲动之念。
花镜月拳头紧握,抬起的手终还是收回了,他垂眸转身要离去,可房间里却传来洛妃舞的哭泣声,他猛然转身,伸手推开房门便闯了进去。
洛妃舞一生都厌恶去用心机算计人,可花镜月太过分了,她之前就算是故意发出哭声引对方进来的,可在看到他单膝跪在她面前,眼神中满是关心之色后……她便是真正难受的哭起来了。
花镜月一时间被她哭的心乱如麻,手足无措的他伸了几次手,就是下不了决心去抱她在怀里安慰。
洛妃舞瞧着花镜月这副皱眉焦急,却有不知何从的样子,她心里是又气又想笑,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襟,她依偎在他怀里,无声的落着泪,宣泄着心里多年的酸楚。
花镜月的背影显得很是僵硬,他伸出抱着她的双手也僵硬,感觉自己就像是尊石雕,动不敢动,呼吸都在被他压抑着,可心跳不受控制的在狂跳,跳的他都脸红了。
洛妃舞这一辈子也就算计过这个男人,可这男人在人前那样的精明睿智,为何在她面前,却总是这副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的样子呢?
花镜月感觉着胸前衣襟被她的泪水浸湿,泪水是什么味道的,他不知道。可泪水是冰冷的,他却知道了。
洛妃舞哭了一会儿后,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而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根木头,至少还知道轻抚她的背后安慰她……
花镜月的确放松了不少,也许是习惯了吧,抱着她的感觉也很好。
洛妃舞哭完后,又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所以便离开了花镜月的怀抱,起身向着卧室走去,背对着花镜月说:“我知道你来看我,只是顺道的,你来此定然是找凝香有要事,我没事了,你去忙你们的事吧。”
“嗯,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花镜月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洛妃舞转头看向那抹已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矫情的生气,真是个木头人,让他走,就能走的这么干脆吗?
花镜月出了采薇后,才敢长舒一口气,抬手捂着胸口,心跳似乎还没平复,那种脸红心跳身子发热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莫名的惊恐。
所以,当洛妃舞让他走时,他才会离开的那样快。
飞鸢伺候在一旁,当感到一抹阴影压下,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花镜月,惊了一声道:“呀!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胸前怎么湿一片,瞧着也不像是被水泼的啊?”
上官浅韵一瞧花镜月胸前湿了一片,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定然是去看洛表姐,洛表姐抱着他哭了一场,才会用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裳。
花镜月被上官浅韵深意一笑给笑的,竟然又莫名红了脸,坐下来后,便故意说正事道:“九叔叔和十三姑已经到了,他们会晚上来将军府见你,你……你自己到时小心点。”
“多谢表哥关心,我会小心的。”上官浅韵唇边含笑,神情淡然,一点也不为两个小长辈的到来,而感到紧张害怕。
展君魅在一旁揽着她的肩,对她说道:“如果他们敢冒犯你,我便废了他们的武功,让墨曲好好教教他们规矩去。”
“好啊!”上官浅韵唇边依旧含着那抹浅淡的笑意,反正,长安城是她的地盘,将军府更是她说了算的,来了这里的人,想好好做客成,想没事找事给她添堵,她便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花镜月一瞧这夫妻俩又要狼狈为奸,他便头疼的皱眉道:“九叔叔脾气是有点不好,十三姑也过于高傲,可他们始终是长辈,到时如有不妥之处,也请表妹你多担待些吧,算是看我的面子,行吗?”
“不行!”展君魅不容上官浅韵开口,便勾唇冷笑道:“他们的高傲坏脾气,最好别带到我大将军府来,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变得温顺。”
花镜月和展君魅这个不讲理的人说不通,他还是和上官浅韵说:“表妹,九叔叔和十三姑这次来见你,是父亲的意思,请你看在那是我父亲的份儿上,多少给他几分薄面吧!”
“如果是大舅舅到来,我自然会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将大舅舅奉为上宾的。”上官浅韵淡淡一笑道,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花镜月父亲的面子她给,其他人,她就不一定能保证给了。
花镜月对于这对不讲理的夫妻,他也是无奈至极的抬手扶额道:“随你们吧!”
上官浅韵和展君魅对视一笑,眼底皆有着绝不退让的傲然之色,神来杀神,魔来诛魔。
皇宫
椒房殿
太后被崇严一巴掌扇倒在地,此时的后殿里,只有祟氏被点穴立在一旁,而外面周围全换成了崇严的人。
崇严居高临下看着太后,满脸怒气的咬牙道:“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许再做无畏的反抗,乖乖的等着帝位更替,只要你听话,你的命,我还是能保住的。”
太后捂着被打的脸,嘴角流着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恨意道:“保住我的命?哈哈哈哈……如果羽儿都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她就算之前为权利利用过她的孩子,可当失去所有后,她想保住的便只有她唯一仅剩的孩子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她是太后,而今落魄的如同丧家之犬的她,却只是一个母亲了啊!
崇严望着疯狂大笑的太后,他厌恶的皱起了眉头道:“你不要再发疯了,你那儿子服毒时间太久,已经没救了。而今,你就老实的呆在椒房殿里,等一切大局已定后,我自然会来帮你脱身。”
“我不需要脱身,我只要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太后低头哭泣着,她这一生步步为营千般算计,将自己都利用进去了。
可得到的权势地位,也不过只犹如黄粱一梦,梦醒了,她便一瞬间失去所有了。
曾经再多的努力,都已是白费,她这一生争过抢过算计过,可到头来,她却落得比唐兰之还悲惨,这便是报应吧?
报应,她作恶多端的报应啊!
“我当初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可你却说你不想走,说哪怕是用尸骨铺开一条路,你也要登上那个高位。而我当初为了帮你达成心愿,出卖自己,与人做交易,可你却早已忘记了我,只高高在上享受的坐着你的皇太后,呵呵呵!”崇严回忆起当初这女人对他的无情,他便是心生无尽恨意。
毕竟,当初他是爱过她的,如果不是她贪慕虚荣要进宫,他们现在就该是夫妻和睦,儿女成双,过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可当初,她背叛了他,进宫去服侍另一个男人。
可他当初年少,还是爱多恨少,都到了那个时候了,他也还想着带她走。
可她却说让他给她个孩子,她不想就那样认输,她要成为这承天国最尊贵的女人。
而他帮她达成了这个心愿,为了一步步送她登上那个最高的位子,他双手染满鲜血,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是踩在森森白骨之上的。
而这个女人虽然没亲手杀过人,可因她而死的人,却能铺满这整个椒房殿,可想而知她害死过多少冤魂了。
太后一直不知崇严当年离开后,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回来后,便对她这般无情了呢?
“玉京秋,你我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皆因你当初的自私自利,你的儿女一个个的不得好死,也只因你作孽太多,上天都要来惩罚你了呢!”崇严说完这些话,便负手离开了。
祟氏的穴道被揭开了,她忙跑过去扶起太后,老眼落泪道:“太后啊,您当初……真不该进宫啊!”
“不该进宫?”太后喃喃着这句话,而后便是摇头道:“不!我不后悔进宫,乳娘,我当初那么美丽,怎能平平淡淡和人过一辈子?我就该站在最高处,俯瞰那些人匍匐在我脚下才对。我不后悔,如果让我重新再选择一回,我还是会进宫,因为我不想平凡一生。”
祟氏轻叹一声,便也累的不想再劝她了。多少年过去了?她们主仆的手上,那沾染的鲜血,可都是洗都洗不净了呢!
太后不认为她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就算她背弃了与崇严的情又如何?古往今来,男女之情,不过也只是一句色衰而爱弛罢了。
既然情爱长久不了,她为何不选择地位?
可她棋差一招,漏算了上官浅韵这个灾星,自从她嫁人苏醒后,她便步步败退,已至于落得而今这般的凄惨下场。
祟氏一见太后目露杀意,她便心一惊忙劝道:“太后,您不能再去惹怒他了,您若再去惹怒他,他真会杀了你的啊!”
太后已经是疯了,她伸手推开了祟氏,爬起来便去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当她手里握着一支短小的骨笛时,她脸上便满是恶毒与疯狂之色:“上官浅韵,我要让你不得好死,让你比你那短命鬼的娘……死的还要悲惨。”
“太后,不要,不要啊!奴婢求求您了,不要走这一步,您会连自己的命也赔上的啊!”祟氏扑过去便跪倒在地,拉着太后的衣袖,仰头求她不要在犯傻了。
“赔上性命又如何?只要上官浅韵能不得好死,我与她黄泉路上结伴,那也是能让我含笑九泉的啊!哈哈哈哈……”太后仰头大笑着握着骨笛走开,她就算是要死,也要拉着上官浅韵一起下地狱。
祟氏当听到骨笛被吹响,她便面如死灰的跌坐在了地上。为何曾经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姐,会变成而今这般疯狂狰狞的魔鬼呢?
太后的骨笛一吹响没多久,上回掳走上官浅韵的蝙蝠人,便忽然现身在了后殿里。
太后一见到那丑陋的蝙蝠人出现,她便疯狂的笑走了过去,伸手勾住地方的脖子,眼底满是恶毒恨意道:“你不是想要我吗?那我们做笔交易,我把自己给你,你帮我杀了上官浅韵,如何?”
“好。”那蝙蝠人一口答应后,便抱起太后向后殿寝宫中走去,一路上都笑的阴森恐怖。
“太后,不……”祟氏爬起来就去追,可却被蝙蝠人一挥袖给迷晕了,她倒地后,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她家主子这次是彻底完了。
临池观
墨曲派去的人找到了那条密道,而南忌果然在那条密道里。
而当南忌知道初夏已死的事,他便苍白了脸色,而后便是要去杀了上官羽那个畜生。
墨曲派来的可是暗卫,从不会劝人,直接打晕了南忌,带着人出了宫。
而此时的上官羽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这人对上官羽说:“皇上若对蓝田郡主依旧念念不忘,何不举办个夜宴,将所有人都邀请到宫里来?这样一来,蓝田郡主不就也在其中了吗?到时候,人进了宫,那还不是任您为所欲为吗?”
上官羽觉得这人说的很对,便点头高兴的让这人去办。
那人躬身领旨后,便退了下去,而他是名内宫宦者,在高远被上官羽杀人灭口后,他便担任了高远的职位,名尚无。
而在宣德殿的众大臣,此时却个个摇头叹气,这都多久了?皇上竟然从年前到现在,一直不见人,什么事都说让柳丞相去处理。
柳亭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只是个丞相,又不是一国之君,能什么事都他处理就好吗?哼!他可不想落个权臣的骂名,坏了他柳家数百年的清誉。
一位大臣都过去,手持玉笏作揖一礼道:“柳丞相,再这样下去,承天国……”
柳亭何尝不为此担忧呢?他皱眉叹了声气道:“现在别说见皇上一面了,就连太后也不见了人影,而太皇太后有年纪着实大了,这些事……也真不好让她老人家劳心劳力。”
那大臣也是摇头一叹,国之不幸啊!竟然摊上这样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柳亭早先便听闻长安少女失踪案,是与上官羽有关的。而今瞧见新任京兆尹陆大人这般样子,想来,这事真查到皇宫这处了吧?
陆大人新上任的第一个案子,便是长安城少女失踪案,这案子他仔细的派人查过,开始是查无果,后来,他遇上一个能人,便帮他去查了下,结果就查到了皇宫里,说是此事和宫里有关。
而他便因此,而不敢将案子继续查下去了,只能抓几个采花贼,说他们就是害死那些少女的凶手,审都没审就被他给砍了。
可本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了。
谁知近来却又有人家刚有喜的媳妇儿,被人当街拖进巷子里给奸污了,一尸两命,那妇人身上多处是伤痕,显然是被人虐待而死的。
这事一出,他是再也忍不住要来辞官了。
这官他做不下去了,罪犯的人是谁,他明明是知道的,可却也办不了,当真是太憋屈了。
柳亭也很是气恼的想辞官,更想抓住那昏君痛骂一顿,可这昏君却不见人,真是气死他了。
而那妇人的事,也算是个意外,上官羽那日微服出去,刚好在街上瞧见一个妇人,那妇人的婆婆因要买菜,便让那妇人到一边去茶棚坐等她一会儿。
而他瞧着那妇人生的白嫩,像是雪堆成的美人儿,他就起了色心,让人悄悄把那妇人拖到无人的巷子里,喂了那妇人哑药,便奸污了那妇人。
可不想那妇人竟然有身孕,结果就被他疯狂是给弄死了。
这人一死,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可事后,还是被这位能干的陆大人,给查出来了,查出来而不能惩罚凶手,还要找替罪羊帮凶手脱罪,这事别提让他多气闷了。
众大臣今儿又是白等,这个昏君还是没来宣德殿,他们只能一个个摇头叹气的离去了。
建章宫
上官翰那些人,就被上官羽囚禁在了这里,四周派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当接到上官羽要在十五月圆夜举办夜宴的消息后……
上官翰便气的怒骂道:“什么狗屁夜宴?老子看他不过是还惦记着蓝田郡主罢了。”
人群中的上官翠画低着头,人瞧着有些憔悴,在听到上官翰提起她女儿时,她也没有多少反应,只是转身走开了。
上官翰一瞧上官翠画那样子,便又怒红了脸,伸手指着对方的背影骂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母亲,见自己女儿都要羊入虎口了,也一点都不在乎,你还配当一个母亲吗?”
卢月也不敢去阻止上官翰开骂,反正大家都快被关疯了,上官翰想发疯就让他发吧。
而在这些王爷公主里,有两个人最为冷静。
一个是广陵长公主上官琼,她孤身一人惯了,在哪里都一样,对于这些皇室的明争暗斗,不是她不屑去争斗,而是这些人一个个都不会来惹她,都怕被她一刀抹了脖子。
另一个是于陵王上官翀,他虽然小小年纪,可却十分淡定,好似他不是被软禁了,而只是来建章宫小住而已。
上官翰指着众人骂了一圈,可没一个人理会他。
想当初他上官翰那般用尽心思去讨好太后的时候,可有想到他今日会落得和他们一样地步?
上官翰当初的确讨好过太后母子,而他也不是个好人,他卑鄙他无耻,他虽然没失了皇室王爷身份,可背地里做的事,却也是腌臜的很呐!
比起上官羽,他也许是好点,比起上官羿……他也算还行。
可与上官珝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是高天之上洁白的云,一个是地下最深处的污浊泥浆,臭死人了。
所以,他们众多的兄弟中,所有人都讨厌上官珝,只因上官珝太干净了,他的干净,只会让他们越发的自惭形秽。
上官翀见他那位八皇姐起身走了,他便随之起身跟了上去。
上官琼是瞧见上官翠画鬼鬼祟祟的去一处,她才会因为好奇跟在对方身后来看看的。
上官翀见他这位八皇姐似乎是在跟踪谁?他便快走了几步追上去,见前方那人竟然是他的大皇姑上官翠画,她鬼鬼祟祟的来这里做什么?
上官琼一发现上官翀跟着她,便在一个转弯处,伸手将那小子拉到身边来,抬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他看那边……
上官翀瞧见上官翠画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而那人一身紫袍戴着面具,说完话,便递给了上官翠画一只药瓶。
上官琼侧耳听那二人的谈话后,便很是心惊,原来上官翠画近来精神不振,竟然是因为她一直在服食寒食散?
上官翀见上官琼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他便伸手扯了扯上官琼的衣袖,想问她,上官翠画和那男人都说什么了?
上官琼低头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这件事非同小可,她可不敢说给这小子听。
皇室的大长公主,竟然吃饱了撑的服食寒食散,这可是在作死啊!
崇严给了上官翠画一瓶寒食散后,便对她说:“你的女儿不错,可将她送给汉中王,就算将来成不了皇后,当个皇后之下的婕妤也是好的。”
“婕妤?”上官翠画皱眉下眉头,她对洛妃舞这个女儿,始终有那么点奇怪的感情,也许这份淡淡的不舍得,是因为安君吧!
“上官羿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可他却会是新帝,有他为你撑腰,你以后还怕没钱花吗?”崇严是在三年前开始接近上官翠画的,那时候,他便一直在喂上官翠画服食寒食散,为得不是控制她,而是为了报复这个女人。
当年这个女人趁他醉酒,竟然胆敢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上官翠画也只是犹豫一下,便被寒食散的诱惑吸引了,她需要很多钱来买寒食散,而最好的寒食散,却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可这男人不要钱,她要的只是她乖乖听话而已。
崇严一见上官翠画点了头,他便笑着转身飞走了。
上官琼在见那紫袍人离开后,便拉着上官翀离开这片假山,一口气跑到一处回廊下,她松开了上官翀的手,气息不稳的继续往前走。
“八皇姐……”上官翀在后喊了上官琼一声,可上官琼却没理会,而是脚步不停走了。
上官琼心里有些乱,对于洛妃舞她不熟悉,平素也没多少善心,不过……她那大皇姐可是和洛妃舞很好的,她是不是该卖给她大皇姐一个面子呢?
上官翀坐在回廊栏杆上,脸色微红的咳嗽着,显然刚才一通跑,让他喝着风了。
一名黑衣暗卫骤然现身在他面前,低头拱手道:“紫袍男子给郦邑大长公主的东西,是寒食散。”
“寒食散?”上官翀微微睁大双眼,而后便淡定非常的挥了下手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暗卫退下去后,便隐藏在了暗中。
“寒食散不就是五石散吗?她这是不要命了吗?竟敢没事服食这种东西?”上官翀虽然年纪不大,可他却自小博览群书,自然知道五石散吃多了,会有什么后果。
漪澜殿
皇后在接到上官羽要十五办夜宴的时候,便让亲信给上官浅韵传了消息去,让对方进宫后千万要小心,她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亲信离开后,若雪便皱眉道:“娘娘,这事也许长公主早已知道了。”
“嗯,你说得对,这事瞒不了她的耳目。”皇后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过是想在上官浅韵面前买个好罢了。
若雪细想之后,便明白皇后这么做的意思了。
是夜
将军府来了两位神秘客人,带人来的人是花镜月。
凤仪阁
桃夭里,上官浅韵淡然浅笑的坐在桌边,她身边自然少不得陪伴她的展君魅,和为她泡茶的飞鸢。
飞鸢泡好茶后,便退了下去。
持珠在见到花镜月带人到来后,便也提剑走了出去。
花镜月这次倒不似从前那般随性,而是伸手先请那二位入座后,他才在上官浅韵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上官浅韵眸光淡淡的看着她对面的九舅舅,年纪大概是二十四五,剑眉朗目,英俊非凡,不愧是唐氏后裔,果真是个个男俊女美。
她这位十三姨瞧着和她年纪相仿,可这位美人小姨母,却眼睛长在头顶上,高傲过头了,瞧人斜眼真难看,好好的美貌如花,都被这斜眼看人的习惯,给破坏掉了。
唐胥望着对面的外甥女,皱眉说两句:“真丑。”
旁边的唐胭斜了上官浅韵一眼,撇嘴也说两句:“是很丑。”
上官浅韵唇边的笑淡然依旧,可心里却好想把飞鸢叫回来,让飞鸢告诉他们,到底谁才是真丑。
花镜月在一旁一瞧展君魅变得脸色阴沉沉的,他便端杯喝茶了,打吧打吧!他这九叔叔和十三姑,的确是很欠揍。
唐胭当感受到一股森林的杀气包围了她,她才转头看向了上官浅韵身边的人,这回不是高傲不屑人的斜视,而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玄袍男子看,真是太美了。
展君魅眸光很冰冷,在唐胭目露迷恋之色时,他便厌恶的要出手杀人。
上官浅韵抬手握住展君魅的手腕,转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瞧着,笑意温柔的唤一声:“子缘,你茶快凉了,喝吗?”
“喝。”展君魅眸光冰冷的厌恶看唐胭一眼,便转头伸手接过上官浅韵递来的茶杯,薄唇贴着青釉杯沿呷一口茶水,便抬眸笑看她说了句:“甜的。”
“嗯,我让飞鸢在茶里放了蜂蜜。”上官浅韵点了点头,抿唇笑问:“喜欢?”
“还不错。”展君魅和所有人一样,吃了甜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上官浅韵见他心情好了,她便笑说道:“容雅姑姑粥熬的很好,你要去学吗?”
“熬粥?”展君魅虽然在烧了厨房后,很久没再熬粥了,可他心里,其实对熬粥还是很有执念的,所以他放下杯子说:“那我去找容雅,明早让你吃我做的粥。”
“嗯,你去吧。”上官浅韵对他笑的温柔,在被他亲了额头,她还是笑的很温柔婉约。
花镜月见展君魅离开后,他才放下杯子,笑望着上官浅韵道:“表妹就这么怕他动手杀人?”
上官浅韵皱眉看了花镜月一眼,道:“表哥该知道,子缘有洁癖,血会让他变得暴躁难受,而我心疼他,不想看到他痛苦。”
花镜月对此轻笑一声:“他惯坏了你,你也快把他惯坏了,这样一来,瞧着可越发像你在报复他了。”
“表哥,你心眼儿太多了。”上官浅韵可没想过报复展君魅,只是不想展君魅对上面前这对兄妹罢了。
毕竟,未了解敌人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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