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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君魅对此只能苦笑,上官氏的公主,要为承天国而活!
“子缘,只要你我在一起,天地之大,便无处不是世外桃源。”上官浅韵不想看到他皱眉或苦笑,因为会心疼他啊,好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却因她而变得缩手缩脚的,说来她可真是罪过。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在你的心里不是唯一,所以……有点委屈。”展君魅虽然看着不拘小节,可对于上官浅韵,他却是很霸道的想完完全全独占的。
上官浅韵被他委屈的样子逗笑了,搂着他的脖子,唇凑在耳边轻声羞说:“去你的外宅,今儿除夕夜,我是独属你拥有的……新年礼物。”
展君魅闻言没有兴奋高兴,而是皱起了剑眉道:“只是今夜独拥有吗?”
上官浅韵羞红了脸,握拳轻捶了他胸膛,似嗔似怒道:“从以前到现在,还有以后……我都是你一个人的,这下满意了吧?”
“嗯!”展君魅这才满意的露出笑颜,他就算不能让她心里只独独装着他,那他也要她承诺他,此生此世,都只能被他一人所拥有。
而展君魅的外宅之一,属于那种独立的宅院,四周没有什么人家居住,都是一些空置的宅院,平日里也只是偶尔办个花宴什么的。
而他这座宅院最精致的不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园的设计,而是如迷宫般的地下密室。
上官浅韵也就想着洛妃舞醉了,在凤仪阁的采薇里住着呢,他们回去胡闹不太好,才会说来展君魅的外宅的。
可当来到这黑漆漆犹如鬼宅的宅子后,她忽然后悔了,这样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地方,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一会儿岂不是要脏死了。
展君魅抱着他一路飞跃在亭台楼阁之上,很快来到一间里面黑漆漆的小院前,他抱着她走了进去,一脚踢开了房门,而后将她放了下来。
上官浅韵站在干净如镜面的地上,她忽然觉得她刚才是太过虑了。
这宅子虽然清冷的没有一丝人气,可却打扫的极其干净,也不知都是谁打扫的。
“暗卫闲来无事,会每日打理这处外宅,因为……这处外宅的下面,藏着每年我所有产业的进账。”展君魅一点没隐瞒她,直接告诉她,他们踩着的地面下,可是个非常巨大的藏宝库。
上官浅韵见着他不知在房间里碰了什么东西,便见一道密室的门被打开,有微弱的光亮洒了出来。
展君魅走过去再次打横抱起她,带着她走下了密室。
密室的门,在后自动关闭,显然是一个巨大的衣柜。
上官浅韵对于又下密室的事,她想着,一会儿不会又看到很惊人的财宝吧?
“这密室里建造了一个异域宫殿,我们去哪里,至于宝库……你要是想看,明早我陪你去逛逛。”展君魅倒真是显得一点不急不躁,边走还和她说着话。
异域宫殿?上官浅韵眼皮一跳,顿时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人把她带到地下密室里来,而且还要去什么异域宫殿……
“龙儿,你之前可说过随我处置的。”展君魅把他理解的意思说了出来,反正她觉得她之前羞答答的话,就是告诉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上官浅韵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下巴,他何时变得这般狡诈了?居然把她哄骗这里来,要对她……
展君魅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便加快了脚步,没多大一会儿,便在道路错综复杂的密道里,疾步穿梭着来到一面雕花极其精美的一扇门前。
上官浅韵见这男人又放她下来,然后在门上敲了几下,那扇雕花精美的门,便自动上升打开了。
展君魅抱着她便转圈进了去,身后的门重重的落下,那沉闷的声音,代表这门的重量很惊人,绝对是人力无法撼动的。
上官浅韵望着这间异域风情的宫殿,精美珍贵的摆设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中央那张巨大的圆床,银红色的霞影纱一层层的垂落在床周围,朦胧中透着一种如美人半遮面的风情。
展君魅拉着她的手走过去,伸手拂开那层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抱着她便滚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去。
上官浅韵躺在柔软舒适的原形象牙床上,伸手摸着身下的红色床单,那上面绣满并蒂莲开鸳鸯戏水花纹,精美的让人怜惜轻抚。
展君魅抱着她,让她头枕在一床折叠好的红色喜字锦被上,俯身望着她温柔笑说:“这是我为你早准备好的洞房花烛,龙儿,我一直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今夜……我给你补上好吗?”
上官浅韵转头看着这座异域宫殿的布置,那一盏盏琉璃灯里镶嵌着一颗颗夜明珠,整个喜气的室内,红红火火的那样充满旖旎气息。
这样的地方,的确像极了她成亲那夜的洞房。
展君魅伸手为轻柔的为她解衣衫,望着她的眸光温柔极了。
上官浅韵倒是真像大姑娘上轿第一回了,都是被这满室的喜气给害得,她竟然真觉得自己今夜才是洞房花烛。
展君魅这回没有急切的去索吻她,而是轻柔的一件一件衣衫为她退下,当将她全身的衣衫都褪尽后,展现在他面前的,便是一具美丽的玉体,雪白无暇,宛若最美的羊脂美玉,令人忍不住的去细细抚摸……
上官浅韵在他的抚摸下,羞红了脸颊,呼吸压抑着紧抿着唇,只怕那羞人的呻吟,破碎的溢出唇齿之外。
吻是炙热的烙印下,寸寸肌肤被他怜惜,点点滴滴是往昔甜蜜的回忆,展君魅忍着想扑上去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手温柔的给她无比的刺激快乐。
夜还很深,一切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翌日
上官浅韵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凤仪阁的床上,而昨晚异域风情的地宫那些事,好似只是她的一场春梦。
展君魅掀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精美的琉璃小碗,上面盖着盖子,不知道里面盛的是什么。
上官浅韵躺在床上,偏头看着掀开幔帐,坐在床边的男人,她似一下子分不清真实与梦境般的问:“我一直在凤仪阁吗?”
展君魅见她一副犹如在梦中般的迷糊小模样,他抿唇一笑,掀开那琉璃小碗的盖子,里面是浓白的牛乳,还冒着热气。
上官浅韵被他自后扶着坐了起来,下身微微的不适感觉,让她皱了下眉头,也让她知道,昨晚的疯狂全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
“昨夜的龙儿美极了。”展君魅在笑着亲吻她小巧耳朵一下,便端着那晚热牛乳送到她嘴边,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困在怀中低声呵笑道:“这牛乳很补,放了糖,温香甜美极了。”
上官浅韵的耳朵瞬间红了,脸颊和脖颈也逐渐的红了。
展君魅的呼气在她耳畔,当瞧见她脸红了,他便微启唇含住了她红粉的耳垂,搂在她腰侧的大手也滑入了锦被之下,轻呵气低声问:“抹了药,还觉得不适吗?”
抹了药?上官浅韵转头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真是难以置信,这男人在她昨夜睡着后,竟然对她……
“帮你清理身子的时候,发现有些微红肿,想来是昨晚我沉迷后太不小心了,才会弄……”展君魅呵气笑说着,眼底也满是笑意,语气温柔至极,怜惜的话却说的好羞人。
上官浅韵忙抬手捂上他的嘴,天知道任由他胡说下去,她会不会羞的自此再也不愿意见人了。
展君魅就算嘴被捂住了,可眼睛还能看着她绯红的小脸,那只被下的手,更是不老实了起来。
上官浅韵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她索性也放开手随他说吧!动嘴总不比动手好,她将那只在她腿上作怪的手拿了开,而后便伸出另一手托着他的手腕,低头去喝下那热乎乎的牛乳,真的温香甜美极了。
展君魅坐在她身后,望着她喝下这碗补身的牛乳,他嘴角扬起温柔笑意,那只手只是贴在她腰侧抱着她,而不再似调戏的闹她了。
上官浅韵喝完这碗热乎乎的牛乳后,果然感觉整个人暖和和的,肚子里也不觉得饥饿了。
展君魅贴在她腰侧的手上移,抚摸过她的脖颈,大掌托起她的下巴,偏头便吻上了她的唇,舌尖舔过她嘴角残留的牛乳,香甜的味道让他想要更多。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如喂不饱饿狼的男人,她真是都懒得反抗了,因为她发现了,她越是反抗,这男人便越给她来劲儿。
展君魅深深的吻了她好久,手里的碗都滚落掉在了地上,碰到地毯而发出闷响,并未脆弱的破碎。
上官浅韵被他压倒在床上,炙热的吻夺取她的呼吸,她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料,垂眸睫毛微颤的承受着这份热情。
展君魅在情不自禁亲吻她红唇的时候,还不忘拿着她那一双小手,去环上他自己的腰,这样彼此抱着亲吻,才能更亲密忘情的拥吻。
上官浅韵觉得她是疯了,才会一次次的和这个男人,毫无节制的胡闹。
展君魅倒是真没想再折腾她,毕竟昨晚要她要的很过分,他不能今儿个继续过分下去,否则她要是羞极了,以后不让他碰了,那他可要哭了。
上官浅韵呼吸紊乱的红脸望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真是让人看着便不由得沉迷。
展君魅呼吸也微微紊乱,低头望着她脸颊绯红眸含水的模样,想起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她是那样美极了的因他而绽放,比那艳红的牡丹花还要美丽生香。
上官浅韵对于这种凝视般的对望,她心里莫名的如小鹿在撞,那样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让她自己都听的脸红。
展君魅自然也听到她砰砰的心跳声了,他偏头将耳朵贴在她胸口上,听着她乱极的心跳,感受着起伏的呼吸,他笑着说:“这是为夫听过最美妙的曲乐。”
上官浅韵的嘴角也扬起甜蜜的笑容,羞红脸的她,此时艳媚的就像是牡丹花一样美丽生香。
而此时凤仪阁的外面,却有二人狭路相逢。
洛妃舞昨夜醉酒后,便留宿在了将军府。早晨她一醒来,便见她在凤仪阁的采薇里休息。
待她酒醒起床时,发现已经是辰时了。
当一番梳妆更衣后,她便急匆匆的出了采薇,来到桃夭门前,想要向上官浅韵告辞,毕竟昨夜她真是叨扰人家了。
花镜月醒来的时候,便发现他身处陌生的房间里,当他起床后,便有侍卫给他端了水送进来,他洗漱一番后,便出了那个清冷的地方,回头看到那个地方的名字叫——竹轩。
而当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凤仪阁时,便在桃夭门口遇上了洛妃舞,这下他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守在门口的钟灵毓秀,对于这各站一边对视的男女,她们想的是……他们应该不会像墨管家和持珠一样打一架吧?
洛妃舞和花镜月都是两个骄傲极的人,哪怕是彼此心里都想躲开这样的相遇,可骄傲却让他们坚持的对视,好似这样的坚持让对方输了,他们心里就能舒畅一些似的。
持珠从屋里走出来,一贯的面无表情冷冰冰道:“公主有请!”
花镜月这才暗松了口气,再这样对持下去,输的一定是他,因为洛妃舞看着他的眼神包含着太多的谴责,好似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洛妃舞倒是觉得这样便宜了花镜月,不过,冬日的太阳稀薄,可却也挺晒人的。哼!这次就饶了他,下次她非让他败下阵来不可。
持珠传完话,便转身走了进去。
花镜月和洛妃舞谁都不让谁的,一起抬脚跨过门槛,还好门够宽大,否则他们二人并肩一起进去,还真免不得会擦碰彼此的身子。
上官浅韵已梳洗好坐在那方桌旁,而她身边少不得与她形影不离的展君魅,这人可就是块牛皮糖,粘人的很呐。
洛妃舞和花镜月一起并肩进来,步伐都很一致,穿着打扮也都是那般的白衣飘逸,气质如仙。
上官浅韵见他们一起到来,一起坐下来,一样都穿着白衣,她抬袖掩嘴不由得笑说道:“你们这个样子,怎么瞧着那么像斗气的小两口呢?谁都不让谁,又彼此那样的行动一致。”
洛妃舞戴着面纱,倒是瞧不出她的脸上神色,不过那看向花镜月的眼神中,却故意透露着嫌弃。
花镜月本就是个骄傲极了的人,被展君魅鄙视也就罢了,怎么还可以被洛妃舞给嫌弃了呢?
展君魅一见花镜月想张口说话,他便冲着持珠问了句:“广阳王夫妇还未来吗?”
“回驸马,已经派人去请了。”持珠面无表情回道。
花镜月瞪了展君魅一眼,这人就是故意的。
“不用等他们夫妇了,广阳王今儿一大早,便带着王妃从后门悄悄离开了。”墨曲人未到声先至,进门便是摇着扇子一派风流,走过去拂袖坐下后,便很不见外的来了句:“怎么还没摆饭?”
既然她那三弟怕招惹麻烦的离开了,那便不用等他们夫妻二人了。随之,上官浅韵便吩咐人摆饭吧!
饭桌上,她们夫妻二人,倒是你笑我也笑的用着饭,恩恩爱爱的温情画面,简直能刺激的人吐血。
墨曲早习惯每日被虐无数遍了,他端着碗闷头吃饭菜,嗯!忽然有点想念容雅做的菜了,唉!这倒霉的毒,怎么就连凤血也解不了呢?
洛妃舞规规矩矩的用膳,那姿态很端庄,细嚼慢咽,且吃的不是很多,喝汤也是小口小口的,淡雅优美的赏心悦目。
花镜月比较郁闷,无论看他们谁,都觉得不顺眼,最不顺眼还要是对面那对无良夫妻。
一顿饭,墨曲吃的撑得打嗝,洛妃舞吃了个七分饱,上官浅韵和展君魅夫妻吃的太甜蜜,不知不觉也饱了。
而在他们几人中,唯独花镜月一口饭菜没吃,倒是喝了好几杯水降火。
严谨急匆匆而来,来到凤仪阁便在外高声禀报道:“将军,郦邑大长公主带人登门大闹,说让您还她的女儿。”
展君魅闻听郦邑大长公主登门要人,他眉心便紧皱了起来,然后抬眸看着花镜月道:“你立刻送蓝田郡主回去,切记要送她回闺阁,这样才能辟谣。”
花镜月对于展君魅的安排,他明显是拒绝的。
展君魅才不给花镜月拒绝的机会,他转头看向持珠吩咐道:“你亲自随月公子去一趟郦邑大长公主府,帮他把人顺利的送回去。”
“是!”持珠握剑领命。
墨曲见展君魅要起身亲自去处理此事,他便也随手拿起桌上的扇子,起身随在对方身后出了门。
花镜月就这样被强行安排了任务,他在气展君魅自作主张,可这紧张时刻,他也不能去赌气的无视对方的安排。
洛妃舞怎么也没想到她母亲会闹上门来,这哪里是来将军府要人的,根本就是要彻底毁了她的名誉,真是没见过这样狠心的母亲。
在花镜月和持珠带着人离开后,上官浅韵便将钟灵毓秀唤了进来:“你们去把飞鸢带来。”
“是!”小毓和小灵去出门请人。
小钟和小秀去垂手伺候在一旁,显然是在尽责的保护她安危。
大将军府门口
上官翠画一脸怒气道:“他展君魅以为他是大将军府就了不起吗?谁都可以任他欺负不敢吭声吗?告诉你们,今儿你们要是不把我家舞儿交出来,本公主便进宫去找太皇太后评理去。”
罗言在暗处的墙角藏着,是他撺掇上官翠画来大闹将军府的。想那洛妃舞就算被展君魅如何了,那也是个美人儿,他娶回家当小妾也不错,总比花钱去歌舞坊找姑娘要好吧?
上官翠画身边有个俊俏的少年,穿着嫩绿色的衣裳,艳红的唇微勾一抹笑道:“公主这样生气是没用的,只要郡主愿意了,凝香长公主不反对,他展大将军便要得起郡主呢!”
上官翠画转头看向她在小倌馆里寻来的少年,她觉得他说得对,只要她那侄女不反对,她女儿又愿意,展君魅便要得起她女儿。
少年名初夏,他进入郦邑大长公主府不过半月,可自从见过洛妃舞之后,他便一直对其念念不忘。
在那个乌烟瘴气的郦邑大长公主府里,唯有洛妃舞是一股清流不被污染,她干净的如冰似雪,那样冷傲的如冬日寒梅,美丽且让人不敢上前亵渎。
他心里喜欢着洛妃舞,可却也自知这样肮脏的自己配不上她,可他就算配不上她,也不希望她嫁给罗言那样的人。
因为,在春风馆里,他被教养后接的第一个客人,便是罗言。
没有谁,比他更知晓罗言的残酷了。
而洛妃舞这般美好的水中仙,又怎可被罗言那样的人糟蹋呢?
所以,他心里很希望展君魅能要了洛妃舞,至少在他看来,展君魅比罗言强太多了。
展君魅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他负手抬脚跨过门槛,举步走到将军府们前的台阶前,居高望着上官翠画,启唇声寒如冰道:“郦邑大长公主,你今日又来我将军府大闹什么?”
上官翠画虽然之前是见过展君魅,可要么是夜宴看不真切对方模样,要么就是二人匆匆错过只一眼模糊,今儿这般阳光下清清楚楚的看着对方……
初夏一见上官翠画眼睛都直了,便知这女人老毛病又犯了。
展君魅见上官翠画如此看着他,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转头对墨曲道:“这里你来处理,我去办点事。”
“好。”墨曲也不想让一个老女人这样看他家师弟,所以展君魅说有事要去办,他便摇扇点了下头,将应付上官翠画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严谨牵着黑旋风从将军府一旁走来,弯腰行了一礼,便将缰绳递给了走来的展君魅。
展君魅伸手接过缰绳,便翻身上了马,转头看向墨曲交代道:“这事别去烦公主,告诉她,我午饭回来用。”
“记住了,回头我便去趟凤仪阁。”墨曲合扇握在手中,微低头应道。
展君魅一手握着缰绳,便调转了马头,骑马哒哒的离开了。
上官翠画本以为她上次见的白衣少年,就已是美仙人了。可今日一见识到展君魅的真容,才知那少年美的太阴柔了,倒是没有这容貌妖美,人却威武成熟的展大将军令她心动。
墨曲对于这位色胆包天的郦邑大长公主,他只是摇扇算客气道:“郦邑大长公主,您说您来找女儿,可在下掌管着大将军府上下内外的事,却从不曾见过蓝田郡主进过将军府。所以,您是不是听信谗言误会什么了?或者,您该去找那个挑拨您来此的人,问个清楚,到底蓝田郡主如今身在何处。”
上官翠画转身又去看下一袭青衫儒雅的墨曲,墨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果然不负潇洒风流美名。
墨曲觉得他很倒霉,拯救自家师弟不被这老女人眼神亵渎,而他却……唉!蓝田郡主有这样的母亲,也是可怜她了。
上官翠画的眼角瞥了一处,看到罗言给她打手势,让她带人闯进将军府搜人,她心下有些犹豫,因为……这可是大将军府,府里的护院可都是战场杀过敌的人,她要是带人硬闯进去,说不定就是有进无出。
墨曲可是注意到上官翠画那一眼了,他给严谨一个眼神,这次一定要抓住这个三番两次挑拨离间的混蛋。
严谨接到墨曲的眼神示意,他便不用喊人,就疾步跑过去抓罗言,见对方反抗,他出手那也是够狠的,一脚下去,罗言便双膝扑通下跪在了地上。
上官翠画见罗言被抓了,她便更是心生退怯之意了。
罗言被抓住后,还在叫嚣道:“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廷尉罗福,你敢……敢伤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唔!”
严谨虽然没上过战场,可却是走过西域丝绸之路的,那荒漠之中的马贼,多么的凶残他都不曾怕过,岂会被罗言几句话威胁到。
墨曲望着那些外围看热闹的人,他摇扇风流轻笑道:“热闹太热闹了,可是会因拥挤践踏,而小小的殃及无辜的。”
看热闹的各府人,一听墨曲这般威胁之言,便一个个的讪讪的离开了。
毕竟,在看了罗言的下场后,谁都不想被什么小小殃及池鱼一下。
上官翠画见墨曲的眸光投向她,她没有觉得怎样心悦,只是害怕的想逃走。
墨曲举步悠闲的下了台阶,来到将军府外的道路上,骤然一合扇勾唇笑道:“郦邑大长公主,这人便是挑拨您来大将军府的坏人吧?”
上官翠画平生最爱俊美男子,墨曲这样的美男,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因为对方主动的接近而兴奋不已。可此时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因心底莫名的恐惧而讪笑道:“是……是啊!”
“哦,在下明白了,大长公主您放心,在下定然会为您报仇的。”墨曲一说完,便转身折扇一开,对严谨吩咐道:“把这个撺掇郦邑长大公主来将军府大闹的坏人,给我送去廷尉府,告诉罗大人,还请他秉公处理,给将军一个好交代。”
“是!”严谨一手拎着人,大声的应道。
墨曲挥手让府里出来护院出来,陪着严谨一起压着罗言去廷尉府。而他却又转过身去,摇扇笑说道:“郦邑长大公主既然担心蓝田郡主,那何不回府去找找呢?要知道,昨儿可是除夕夜,这人喝点酒,难免会晕乎乎的走到别处去睡一觉。我啊,昨儿就醉的在花园躺了一夜呢!想必蓝田郡主,也可能是倒在那处假山里睡了一宿?”
上官翠画现在就算心里再不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斗不过人家呢?
毕竟,郦邑长大公主府和大将军府比起来,那就好比琉璃与黄金,琉璃虚有其表,不堪一击就碎了。
可黄金却是货真价实之物,把琉璃砸碎了,也不见得能伤到其身。
墨曲笑送着那位甩袖走的郦邑长大公主离开后,他才收尽了唇边的笑意,转身回了将军府里。
马车上
初夏望着上官翠画阴沉的脸色,他懒倚靠在车壁上,抬手打了个哈欠道:“公主,我早说不让你听罗言的话了,可你非要来这一趟,这下好了,郡主没找到,反而得罪了展大将军,得不偿失啊!”
“闭嘴!”上官翠画转头怒瞪着初夏,咬牙阴沉着眸子道:“罗言今日吃了大亏,他父亲罗福一定会为此迁怒于本公主,若待那时舞儿不能嫁给罗言平息他的怒火,我便将你送去给罗言。反正罗言是你第一个恩客,他既然能至今还记得你,那便证明他很怀念你的滋味儿,送你给他好好享受,他定然能平复怒火。”
初夏的脸色此时变得有些苍白,可唇边还是勾着笑道:“我本就出身低贱,伺候人也不是一两日的了,公主大可不必这样恐吓我,罗言吗?他若是想要我,那就尽可要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又吓唬得了谁?”
上官翠画买回来初夏时,便知初夏骨头很硬,那怕当时被买回来的他浑身是伤,可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倔强不屈,冷冰冰的看着人,一点也不畏生死。
不过,初夏的确不能送给罗言,一个不怕死的人,天知道他会不会发疯杀人。
要是将他送给罗言,在两人欢爱之时,他忽然出手杀罗言,罗言岂不是完全没抵抗的必死无疑?
看来,还是把初夏买给那个人吧!这人她也不敢留在身边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初夏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他的硬脾气,而害得他走上更悲惨的道路。
上官翠画一回到府里,便听下人说蓝田郡主在乐菱苑,昨夜醉酒在哪里陪安君呢!
初夏虽然进府不久,可却是有听过府里有一处禁地的,那便是乐菱苑,此处为洛妃舞亡父的生前居所。
上官翠画一听洛妃舞在乐菱苑,她便不愿意去了,因为对于那个男人,她一生都抱着遗憾,当初如果不是她太蛮横霸道,又怎么会听信他人哄骗,而害死了她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呢!
初夏随在上官翠画身边,他以前还很好奇,是怎样的男子,能让上官翠画这样的女人,对其念念不忘悔恨至今呢?
可就当见过洛妃舞后,他恍惚明白了,若洛妃舞只有其父七分美貌,那她的父亲,可真当得了天下第一美人之名。
洛妃舞在乐菱苑为她父亲上柱香后,便垂眸问了句:“她回来了?”
“回来了。”辛氏在一旁陪跪着,望着供奉在香案上的那块排位,她摇头叹气道:“安君早早去了也好,否则……而今的大长公主,可是越来越……刚才听说,她回来便去了香寒苑。”
洛妃舞对于她这位母亲,她除了冷笑,似乎也多做不了别的。
而香寒苑此时可是热闹极了,昨儿除夕夜,所有人都喝了不少酒,难免会酒后乱性。
上官翠画昨夜是被初夏和另一名少年,一同服侍安寝的。
而那个之前因初夏的到来,而失宠的惜文公子,竟然在酒后和上官翠画的五儿子睡在了一起。
烈酒喝多了,人怎会不夜里燥热难耐,而身边刚好有个长得不错的人,甭管对方是男是女,自然就是趁着酒醉好乱性了。
结果上官翠画到来的时候,二人因昨晚闹的厉害,现在还在床上没起。
可想而知,当看到这一幕后,上官翠画有多么的愤怒了。
初夏只觉得很可笑,这郦邑长大公主府可就没干净过,乌烟瘴气,他来了不过半月,就撞见了不少人偷情,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府里没有成亲的,也只有那独居一偶的蓝田郡主,和这位同他母亲一样贪花好色的五公子了。
上官翠画自然不能把她儿子怎么样,可这位惜文公子,她却是让人绑了他丢去了柴房关着。
而她也已决定,早早的给她儿子找门亲事,不管是高攀低就,都要尽快让她这五儿子搬出公主府去。
将军府
凤仪阁
上官浅韵听完飞鸢的话后,便沉思了起来,直到墨曲来说展君魅出门办事去了,她才回神应了声知道了。
飞鸢之前还不知道上官浅韵问那些事做什么,可此时她却明白了,和她前后进入永巷服役的罪人中,一定也有被太后迫害的人。
上官浅韵而今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无厘头中,因为线索又断了一条,那个之前为皇祖母打理花房的毁容宫女,竟然忽然不见了。
飞鸢皱着眉头道:“那个宫女是在我进去前就在的,后来听人说,她是在唐皇后去世后,被从暴室送去永巷的,只因她花养的好,才会被宽赦入了永巷。”
“暴室?”上官浅韵眉心一皱,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吩咐已回来的持珠道:“立刻去暴室查,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她给我带回来。”
“是!”持珠领命又离去。
飞鸢见持珠整日忙进忙出的,她便羡慕的笑说道:“要是我能有持珠一半的武功就好了,那样我便可以多为公主您多办些事了。”
“持珠有她的任务,而你自然也有你的任务。”上官浅韵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望着飞鸢浅笑道:“对于宫廷的那些个不见血的惩罚,想必你都很熟悉吧?”
飞鸢虽然不知道她家公主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笑着颔首道:“奴婢,略有所闻。”
上官浅韵笑着挥手让人搀扶起飞鸢,留下了小毓在凤仪阁,而她则和小钟小灵小秀一起,带着飞鸢从窗户,偷偷的离开了凤仪阁。
小秀搂着上官浅韵腰,小钟搂着飞鸢的腰,小灵在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飞鸢不知她们这是要去哪里?可她心里依稀能猜到,公主让她出手对付的人,定然是个女子。
因为宫中的那些个刑罚,大多都是为女子而设的。
白鹭洲
上官思容本以为人是晚上来的,却没想到上官浅韵竟然如此大胆的,大白天就敢来这样的地方。
上官浅韵一到来,也不多废话,直言问:“人在何处?”
上官思容早习惯了她这侄女的脾气,她转身走过去,伸手挪动了墙上挂着的一张七弦古琴,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地道。
上官浅韵带着小秀走过去,示意小秀带她下去。
小秀搂着她的腰,便跳了下去。
小钟随之带着飞鸢也跳了下去,而后便是要去带路的上官思容。
小灵留在了上面,看着那恢复原因的地面,只叹机关术太神奇了。
飞鸢还有些害怕,直到双脚沾到地面,她才暗松了口气,望着那条幽深长长的甬道,黑漆漆的看着,怎么都像是通向地狱的黄泉路。
上官思容在前面带路,边走还边说道:“那个宫女嘴巴很硬,显然是夏家派在夏春香身边的亲信。”
“只要她长着嘴,我就有办法让她开口。”上官浅韵虽然对于刑罚不知多少,可持珠却是刑讯人的好手,飞鸢更是懂宫刑的人。
只要人交到她们手里,便没有掰不开的嘴。
上官思容在前提着灯笼,勾唇一笑:“以往觉得你的脾气像皇兄,杀伐果断颇有君威。后来又觉得你走一步算十步的细心,像极了皇嫂。可而今看来,你其实更像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小皇姑,你的心还不够狠。”上官浅韵对此只是浅淡一笑,步伐从容的随在对方身后。
上官思容闻言只是但笑不语,带着她拐了几条路,才来到一间密室中。
上官浅韵进入密室后,便看到那名被用铁链锁在木架上的女子,勾唇一笑夸了句:“她长得可真好。”
上官思容望着发丝微乱苍白柔弱的女子,也笑着赞了句:“的确很秀美,至少能值五百金。”
“无商不奸,您可太会算计了。”上官浅韵笑着与上官思容说笑,那边却抬手示意飞鸢动手,小秀和小灵协助。
至于小钟,这孩子太腼腆,还是在一旁陪着看好戏吧。
飞鸢对于小秀和小灵捧来的刑具,她全都十分熟练的招呼在对方身上,这宫里刑罚虽然谁都能弄到一些,可施行手法却需极有分寸的。
要不然,人审问了没多久,就被施行而死了,那还怎么问出想知道的事?
上官思容在一旁瞧着,对于飞鸢利落漂亮的施行手法,她抚掌赞叹道:“你这小丫头可很有前途,就这如此熟练的手法,定然是拿不下百人练习过。能有如此心性的小姑娘,可是太难得了。”
上官浅韵倒是对上官思容所说的,颇显意外。百人?飞鸢在宫中那样的处境,是如何拿那么多人练习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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