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两天,裴修然定了他和安宁两人返回s市的机票,下午五点十分起飞,到s市机场时正好是晚上七点。
相比地处内陆的c城来说,s市的温度要低地多,正巧赶上下雨,又湿又冷,那寒气像无孔不入的小虫子,直钻进人的骨头里,一丝一丝,绵延不绝。
安宁刚出机场就被冷空气刺激地打了个寒颤,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偷偷的把手塞进了裴修然的衣服口袋里,汲取那丁点的温度。
每到冬天时他就分外想念他的熊皮大衣,保暖、防潮、轻便,简直不能更棒!
直到进了出租车,安宁被冻僵的身体才慢慢活了过来,只是插在裴修然口袋里的手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他们两人坐在车后排,和前排的司机大叔隔着一排靠背,又有厚重的冬衣遮着,做些隐蔽的小动作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这让安宁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的手透过衣服内衬,缓缓地摩挲着裴修然的腰际,期初只是单纯的取暖,之后就慢慢变了味道。
裴修然常年健身,身材保持地非常好,腹部有着几块腹肌,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着,腰侧的肌肉柔韧而富有力量,摸上去让人爱不释手。
安宁在腰侧流连了几分钟后,不安分的爪子开始往下移,接近大腿时,手却突然被裴修然抓住,安宁悚然一惊,抬头时正好看到裴修然刻意压抑的脸。
裴修然早在机场出来时就想牵安宁的手了,只是当时他拿着雨伞和行李,根本没有空不出手来,不免有些遗憾。
没想到上了车后安宁依旧没把手拿出去,反而隔着衣服开始探索起他的身体,不带任何情/欲的暗示,就跟小孩儿玩闹一样,裴修然本来不想管,还带着享受的心态,直到安宁的手越来越不安分时才不得不出手阻止。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安宁,靠近他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不想晚上受罪,现在就乖点儿,嗯?”
安宁打了个冷颤,想起在熊猫基地时被折腾的惨样,心下顿时就虚了。
裴修然喑哑的声音和上挑的“嗯”都在提醒他:“还不安分,就地□□!”已经领教过酷刑的安宁实在没胆量再继续撩拨下去,只好识时务地怂了,坐直身体,目光平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只是困在口袋里的手一直挣扎不出来,被裴修然紧紧抓着,十指相扣,酱酱酿酿调戏了几十遍。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虽然下着雨,依然车水马龙,从车里往外看去,前方绵延的车子连成了一条长龙,像蜿蜒流动的光带,平缓地向前流淌而去。
安宁收回视线问:“我们现在去辣里?”
“先回我家,机场离你们学校太远,一旦路上堵车就要错过学校的门禁时间,而且你的室友还没回来,把你一个人放在学校我不放心。”
话音刚落,前排的司机就从车内的后视镜上看了安宁他们好几眼,倒不是他多想,只是感叹这两兄弟的感情还真不错,只是这个做哥哥的未免太娇惯弟弟了,连单独睡学校寝室都要担心。
安宁没注意到司机大叔的小眼神,想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他之前就知道裴修然是独自住的,根本不用担心遇到什么长辈,而且他学校里的被子都将近一个月没晒过了,以s事冬季潮湿的程度,那被子绝对是不能睡人的,反正他和裴修然早就睡过了,今晚去他家挤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商量好后车内重新恢复了沉默,两人手握着手,就算不说话也完全不显尴尬,有种默契和彼此才懂的惬意在两人之间流淌,气氛温馨而美好。
车子下了高架桥后转入市区,雨逐渐大了起来,“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反而显得车内更加安静。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市中心一处高档的小区内,这小区周围都是同家开发商开发的房产,环境十分清幽,转出一条小道就是主街,交通便利,设施完善,十分难得。
裴修然付了车费,拉着安宁进了小区,等电梯时特意报了遍他家的地址,以免安宁以后来时找不到路。
刚进门,安宁就听到了小奶猫的“喵呜”声,甜甜腻腻的,叫的人心都化了,不用想,这一定时裴修然家的球球。
果不其然,灯一打开他就看到了门边蹲着的布偶猫,模样乖巧,脸型甜美,毛色丰润华美,正睁着一双海蓝色的看着他和裴修然,准确地说是看着裴修然,他是附带的。
“喵呜~”球球又叫了一声,看到主人进来立即小跑上前腻在了裴修然的脚边,亲昵地用脸蹭着裴修然的裤脚,就像小孩子走失后终于找到了妈妈,激动依赖地不得了。
布偶猫性格甜蜜且温顺,非常粘人,而且非常敏感,时时刻刻都要主人的怜惜和爱/抚,一旦被长期冷落,它们就会就会陷入孤独和忧郁,严重的甚至会换上抑郁症,所以平时裴修然无论怎么忙,都会抽/出时间陪球球,每次离开它最久不会超过一星期,这次他为了追安宁千里迢迢去了c城,一走就是近半个月,虽然球球有张阿姨照顾,但跟他本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不怪球球见到他回来会这么粘。
安宁好奇地看着被裴修然抱在怀里的球球,手痒地去戳他立起的两只三角耳,结果他的手指刚戳到,球球的目光就瞪了过来,一双圆溜溜的猫眼里全是戒备,过了好几秒后才不屑地转过头去,继续跟它久别重逢的主人亲亲蜜蜜去了。
这下安宁炸毛了,他还没计较这只奶猫腻在他男朋友的怀里不走还一直舔他男朋友的下巴呢,结果这奶猫先来嫌弃他了。
安宁不平衡了,安宁有小情绪了。
他一把拉低裴修然的脖子,横冲直撞地在对方的嘴唇上亲了好几下,亲完之后才耀武扬威地看向球球,眼底全是得意。
然而被他和裴修然夹在中间的球球一脸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安宁刚才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反而对安宁的敌视少了不少,在它看来能跟它家主人这么亲密的人那就是它的另一个主人,多了一个主人就等于它享受到的宠爱又多了一分,这么一想整个世界都美妙起来了呢!\(≧▽≦)/
于是前一秒还对安宁横眉冷对的球球下一秒就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冲着安宁甜甜腻腻地“喵呜”了一声,眼睛微微眯起,一副“求抚摸,求爱护”的表情。
安宁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奶猫是怎么回事。
正愣神时,他的嘴唇被突然咬了一下,抬眼时正好看到裴修然带笑的脸,眼底藏着浓浓的宠溺和笑意,凑到他的唇边又咬了一口,声音低哑着说:“继续。”
至于继续什么,天知地知,房间里除了球球外的两个人都知道。
安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地指着怀里当夹心饼干的球球说:“它还看着。”这是要教坏小孩子的节奏!
“不用管它,就当提前性教育。”裴修然的声音里笑意满满,一手抱着球球,一手揽过安宁,低下头去含/住诱惑他已久的两片唇。
安宁差点就炸毛了,提前性教育个毛,球球最多就八个多月大,布偶猫发育迟缓,两岁以后才能换好毛,四岁以后身体才能发育好,现在性教育是不是早了点儿?!
但他的抗议全被含在了唇齿交缠之中,几秒钟之后连思维都开始迟钝起来,球球性教育神马的,还是以后再跟裴修然讨论吧。
黏腻的亲吻声在房间里持续响着,球球努力地从裴修然的掌心里钻出脑袋,一双猫眼好奇地看向亲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伸出爪子用舌头舔舔,然后顿悟了,其实两个主人就是在互相舔毛嘛,这个它也会!
于是球球凑了上去……
安宁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他躺在裴修然的床上,怀里抱着球球,揉揉酸疼的腮帮子,又有了想笑的冲动。
刚打完电话的裴修然从外面回来,脸依旧沉着,目光扫到床上的球球时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把它送回自己的房间,今后没有允许不能上床。”
安宁:“……”不行,他现在只要把裴修然跟球球联系在一起,他就想笑,但他必须憋住,惹怒裴*oss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他抱过球球,两双眼睛一起看向裴修然卖萌:“楚辞,真的不leng让球球睡在床上吗?”
球球卖萌时裴修然招架不住,安宁卖萌时裴修然更招架不住,两个一起卖萌时,裴修然已经阵亡了。
他明显看到自己理智的弦断了一根,但大家长的威严一定要保住,他冷着一张脸,残忍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真的真的不leng吗”安宁继续卖萌,可怜兮兮的声音配上球球的“喵呜”声,简直要人命。
裴修然败了,他要向萌势力的大佬们低头。
在安宁和球球的双重恶意卖萌攻击下只能妥协说:“就今天一晚,以后就不允许了,你不能惯着他。”
安宁和球球一起点头,欢呼一声躲进了被窝里。
裴修然无奈地叹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球球第一次上床,兴奋地不得了,用爪子左踩踩又挠挠,挤进两个主人中间想去蹭蹭裴修然以表示自己的喜悦之情,结果它刚凑过去,裴修然就迅速往后拉开了距离,就跟要被非礼了的小媳妇儿一样,安宁一看这情形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楚辞,哩不会是害怕球球又亲哩吧。”
被点破心思的裴修然脸沉地像墨水,闭着嘴没讲话,之前在玄关时他正拉着安宁亲吻,结果球球跑来凑热闹,正巧舔在他的舌头上,虽然只是一下,但足够裴修然黑脸了。
他的确宠爱球球,但平时最多撸撸毛,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贴着嘴唇亲下毛,像今晚这种亲密完全是头一遭,他知道球球很健康,也知道人和宠物亲密很正常,但他心里就是过不去。
反观安宁却跟没事人一样,说起来他也算跟球球间接接吻了,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而和球球生出了联盟情谊,友情突飞猛进,没到一小时就互相搂在一起睡觉了,让裴修然郁闷的不行。
安宁见裴修然不说话,凑过去碰碰他的胳膊说:“哩之前不是说跟球球是父子情吗,现在被儿子亲了一下哩就炸毛了?”
裴修然郁闷,闷闷地说:“就是父子才炸毛。”那分明是乱/伦!
安宁不明白裴修然的逻辑,但绝对能看出他濒临炸毛的脸色,拖过伤心的球球抱在怀里撸毛,转移话题问:“哩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傅枫,他知道我回来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裴修然顺势接下话题,沉吟片刻看向安宁:“滚滚,你想不想进‘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