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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
当天,她明明就已经把这条项链扔到了艾美玫家中水池中了,高言栩是怎样找回来的?难道?
“这条项链,你怎么找回来的?”顾盼终是忍不住开口问,连带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冷硬了。
男人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哀怨又缠绵,他吞了一口唾液,开口的嗓音即荒凉又伤感。
“在同学聚会那天,我看到你把这条项链扔进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小盼,我知错了,当晚我就跳到水池里面,一直找一直找,找了很久才找回来的。”
原来,那天同学聚会的后半段,高言栩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因为去水池里寻这条项链了。
那个水池,水那么深,当天的天气也挺冷的,而他居然自己跳下水池,去寻这条项链吗?他真的这样做了?
顾盼呆怔在了原地,唇边扬起的那意思弧度都忘记了收回,整个人都全身定住了,眼神终于出现了些许犹豫和茫然。
或许,高言栩并非像她想象的那么滥情,他至少还是珍惜的,珍惜曾经和她的一些过去。
但这,就可以改变他劈腿的事实吗?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难道自己还有能力去原谅他?
顾盼忍不住勾着唇,自嘲的笑了笑,眼底却有着薄薄的悲伤浮漫了出来。
“都已经是发生了的事,还真能找回来吗?项链既然已经扔掉,你又何必找回来?一切都回不去了。”
高言栩的眼神闪过几分狼狈,人却向顾盼再靠近了两分。
“那至少,你要尊重我,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苏锐家里出现,你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盼眉头蹙蹙,没有接下话。一切,她都不知道如何说起。
室内一阵诡异的寂静。
忽然间,高言栩开始笑了起来,咧嘴大笑着,笑得竭斯底里,笑得如在哭一般,连眼眶都红了。
“小盼,我和你在一起八年,我现在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男人的笑深深地刺痛了顾盼,她脸色已变得如白纸般苍白,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一般。
她感觉自己越发掉进了一个漩涡,一个左右为难的漩涡。
“小盼,难道八年的相处,我给你留下的印象竟然如此不堪吗?你连说也不愿意跟我说?”高言栩越发放低了身段,眼神里竟带着两分哀求。
受软不受硬的顾盼终于屈服了。
高言栩也说得对,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感情都在那里,即使现在弄到如此的地步,她也不能完全对他绝情。
何况,他真的把那条项链给捡回来了。
八年的感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分割的。
“我和苏锐,不是你想象的。我只是在他家打工。”顾盼淡淡地说。
高言栩抬眸紧盯着她,心中的醋意烧得正旺,冷哼了一声,“打工?打工需要住进他家里的吗?他安的是什么心?”
顾盼为苏锐辩解着,“这一切,严格来说都与他无关。我不是被他请进苏宅的。”
高言栩心急又没听懂,又紧追不放,“那你认真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怕定神看了他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这一切,要从我回国开始说起。那天,我被爸妈叫回去吃饭了,一进门,他们就告诉我,家里欠了巨债。”
……
顾盼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言栩,包括了家里如何欠债,如何见到苏老太,如何被骗签下协议,到后来怎么住进苏锐家里的,她都直接告诉了高言栩。
高言栩一边静静地听着,眸光越显深幽,刹那间还似乎闪过一抹杀气。
他对苏锐的了解,远比顾盼多,想得也自然比顾盼要远。
“顾盼,你有没有想过?刚才你说你们家欠债,然后苏老太帮你们还了,要求你去苏锐家做佣人?这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苏家布下的局。”高言栩突然在旁冷冷插话。
顾盼愣一愣,完全觉得莫名其妙,“我看没可能吧。我就是平凡的一个学生,有必要让苏家劳师动众吗?而且,苏锐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不赞成我在他家的。我们俩被迫而已。”
高言栩冷笑依然,“你意思是说,所有一切都是苏老太主观促成,你们都是被迫的?你们根本就不想住在一起?你们两人住在一室,但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盼又愣了愣,随口应了一声“是的”,又感觉自己有点言不由衷。
也是。
在你推我就之下,自己和苏锐的感情越发变得复杂,现在这个情况,她难道还能堂而皇之地告诉高言栩,她和苏锐完全没有关系,完全没有牵扯吗?
太自欺欺人了。
但那边厢,高言栩还在灼灼逼人,他周身透着凌厉的怒气,神情阴沉甚至隐约浮动着丝丝缕缕的杀气,上前一步又握住了顾盼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顾盼!你说清楚一点,你跟他,真的只是主仆关系,一点越轨的东西都没有做吗?告诉我!”
顾盼像一尊雕像,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向来温暖如风的高言栩居然有如此不休不饶的一面,她仿佛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是因为在乎自己吗?还是觉得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他怎能还是一副男朋友的架势质问着自己?
突然间,顾盼感觉有点累了,只想快点把高言栩打发走。复杂的感情问题,让她想起来都觉得无力。她扯扯嘴角,苦涩地笑笑,“高言栩,你记得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无论我和苏锐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其实都没有必要,也无需告诉你。”
是的,他们已经分手了!
就因为他一时错误的决定,自己已经失去了要求顾盼的权利,一瞬间高言栩觉得自己被打败了。
顾盼冷冷地看着高言栩脸上的表情变化,从开始的愤怒,到突然被她捅穿的尴尬,还有现在的难堪、犹豫地看着自己……
她继续说了下去,“所以,现在,还请你出去吧。这里是苏锐的家,你要进来,起码要经过他的同意。”
高言栩这下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咬咬牙,把手臂一伸,毫无先兆地便一把将她的身体拥紧在自己的怀中。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急急地表明真心,“管他的苏锐!小盼,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跟你重新在一起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好吗?你的项链,我不是已经捡回来了吗?我千辛万苦把项链寻回来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顾盼苦笑着,神情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眼眶却是一热,已经湿润了起来。
很讽刺的是,除了感觉有点心痛外,她已经少了种心动的感觉了。
“高大哥,很多事情,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就像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来?”
顾盼的话如一把刀,狠狠地插了进来,让高言栩的心颤动了一下,令他只能收紧自己的臂弯,抱着她的力度猛地加大,把她往他的怀里拼命的、用力的带,不容她动弹分毫。
“我不管!我不管你什么时候能原谅我,但首先你给我马上搬出这里。顾盼!你知道吗?我嫉妒了!嫉妒得几乎要发疯了,你给我马上从苏锐家搬出来!”
顾盼感觉自己被高言栩拥得几乎窒息,但用力抗拒却毫无用处,只能僵硬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的。
她的声音是缓和的,她不想再刺激高言栩了,“高大哥,我说过了,这个事情不是你管的,你也没权利去管。我欠了苏家五百万,我必须要还。我只能留在这里。”
高言栩冷笑了起来,眼底翻滚着强烈的情绪,就连胸膛都跟着微微起伏了起来。
“所以,你就是要继续跟苏锐住在一起咯?所谓欠债是否只是你的借口,你爱上他了?你不舍得他了?”
顾盼眉心蹙了蹙,回答得有点犹豫,有点言不由衷。
“不!不是这样的。”
高言栩直直盯着她片刻,忽地嘴角扯开了弧度,来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啊,那我想办法给你五百万。你拿给苏家的人,给钱后,马上给我搬出苏锐的家里。这样总行了吧?”
顾盼美眸一睁,是彻底地愣住了。
“什么?”
男人略微讥讽的眼神睨了顾盼一眼,”我说了,我想办法给你五百万,你给我从苏锐家搬出来!我明天就给你找新的住处。”
五百万?
高言栩居然要为自己拿出五百万?
他才刚学习毕业归国回来,哪里有自己的钱,难道他要问家里拿吗?
这怎么使得!
顾盼连忙摇头,断然拒绝,“高言栩,你不用为了这样做。”
“我说过了,我是爱你的。不然我不会去捡那条项链,不会去跟艾美玫分手。我现在想要的,就只有你!”
男人语气坚决,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盼,眼神里化出了浓烈的情感,似乎想在一瞬间把顾盼给淹没。
顾盼一下恍惚,竟顿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地失神了。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有一瞬的错觉,高言栩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举动给感动。
忽然而来的心动,男人温热的唇已经向她靠了过来。
迟来的吻,本应该来得更早一些,一切都是他之前太笃定了。
顾盼眼眸猛地一睁,下意识便扭过脖子,侧过头避开了高言栩正要亲过来的唇瓣。
“高言栩!别!”
男人就这样顿在了那里,顾盼眸里刚才一闪而过的排斥,已经看在了他的眼里。
在亲热这事情上,高言栩从来都是绅士,这点,即使在现在几近失去理智的时候。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还是让步了,“好,小盼,我们给大家机会,重新来过吧。我等你。”
**
离开京城大学的苏锐,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苏宅,而是把车开到了机场。
去机场接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郭睿齐和方子文。
这两个人,为了自己,从加拿大跑了一趟回来,刚才下飞机。
把行李都放好在车上,三人同坐一车。
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方子文才有了一点心情说笑,“想不到啊,我们也有让苏总为我们当车夫的时候。”
郭睿齐调侃着,”子文,你可别天真的以为我们苏总是为了你,他是为了自己和他未来的终身幸福,才勉为其难来接我们的。”
正在开车的苏锐脸无表情,只冷冷哼了一下,也不否认。
“知道就好,那你们还不把这次去加拿大的收获告诉我,等一下,我还急着要回家吃饭呢。”
郭睿齐当然知道苏锐所说的回家吃饭到底意味了什么。他的情绪转换功能本就强大,马上已转换成正经模式,从手提包中抽出文件来。
“苏大少,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当年把你二叔赶去加拿大后,就一直找人收集他的活动资料,所以我们这次去加拿大查探才会这样的顺畅。”
苏锐扯扯嘴角,”我二叔的为人,我了解。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何况他看中的是我们苏家上百亿的家业,我们苏家的族长继承权。就算当年我把他彻底击倒,相信他也肯定会卷土重来。他熬到今天才回来,我倒还是有点意外,比我想象的时间还要长了些。”
苏行羽,与其说是苏锐的二叔,倒不是说,是他一生的对手。
自从苏锐父亲苏行之失踪那天开始,二叔苏行羽就成为了苏锐一生必须跨过的坎。
这样的悲剧,是苏家的传统所注定的。
苏家家规,继承家业的人必须是家族的长子嫡孙,这一点本就决定身为庶子的苏行羽与家业无缘。
苏锐的父辈,其实就是两兄弟,由爷爷的正室钟夏至(苏老太)生的长子嫡孙苏行之,以及由爷爷的情妇所生的庶子苏行羽。
苏行羽本只是私生子,是在母亲死后,当时十三岁的他,才正式认祖归众,进入苏家的。所以,一直以来,苏锐父亲苏行之的长子嫡孙地位从来没有受到威胁。
可惜,自苏行之当年失踪之后,本就蠢蠢欲动,不甘于人下的苏行羽就彻底势力抬头了。
苏行之本就儿女甚少,只有一子一女。当年他失踪时,苏锐就只有八岁,苏沁更只有一岁,剩下的就只是苏老太和苏夫人,都是些孤儿寡妇,又怎么敌得过当年心思缜密狠辣无比的苏行羽。
所以,虽有苏老太力挽狂难,也难免苏家多年都被苏行羽控制。
还好,苏锐虽是年幼,但心智成熟得相当早。多年来不忘筹谋大局,终于在他十八岁的那年,把二叔苏行羽的势力彻底清除,将他赶到了加拿大。
但想起惊涛骇浪的十八岁那年,苏锐还是心有余悸。
那一年,若不是老天的眷顾,可能他也不能存活到今天,甚至他在乎的一些人都会因此改变一生的命运。
想到如此,苏锐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周身都是重重的低气压。
这次二叔的卷土重来,他绝对不容有失,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说吧,这次你们去加拿大,到底查到些什么?够不够实力将二叔他再次扳倒?”
正在开车的苏锐脸庞绷紧,又沉声再问了一次。
郭睿齐也显得正色不少,认真着回答,“这些年来,你二叔一直在加拿大跟人合伙经营餐馆和夜店,当地很多个城市都有他家的连锁店,近年来发展得很快。在表面上来,他也就是在做正经的生意。只是近年来发展有些超速的迅猛,感觉只是做饮食和夜店的话,根本不能赚这么多钱。”
“有疑点或破绽吗?”苏锐问。
“唯一的破绽,就是他的合伙人,在香港是黑白两道都看重的人物。他们会否在夜店之中有些不法的勾当,我就说不清了。但是,显然是存在这样的可能性的。”
苏锐继续问,“那有办法查清楚吗?”
郭睿齐皱眉,“线索应该在香港,最好是从你二叔的合伙人身上查起。而香港,你自己就最熟悉了,是你的地盘。”
前几年,苏锐曾经在香港小住过大半年,在香港也有两栋望海别墅,香港方面的人脉关系,苏锐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苏锐也没有犹豫,马上就吩咐方子文,“子文,你等一下回到公司,马上就给我订后天去香港的机票。不,还是明天下午就去吧。”
方子文连忙回答,“好的,总裁,我回去马上就办。”
安排好了细节,苏锐又继续问郭睿齐,“除了生意,那他的私生活方面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郭睿齐翻查了一下资料,“这么多年了,你二叔依然没有结婚,只是每两年换一个情妇。不过,在他历任的情妇中,有两人是离奇身亡或者失踪的。我猜想,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你的二叔,而惹来恶果。”
苏锐英眸微眯,冷笑回,“以我二叔的脾性,狠辣记仇,很有可能。”
郭睿齐想了想,提醒着,“锐少,那你要看好你身边的人了。小心你二叔动不了你,去动他们。”
一听此话,苏锐便完全沉默了,这层关系,他也不是没想到。
其实他在乎的人也不多,就是那几个,最不放心的……
就是她。
再三地想了想,苏锐也有点坐不住了。
也不管郭睿齐和方子文还在车里面坐着,已经带上耳机,直接打通了顾盼的电话。
“喂!”
顾盼的声音有些没有神气,似乎心情并不好。
苏锐眉头微蹙,语气柔了两分,“怎么了?回家了吗?”
“嗯,只是刚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现在都没事了。我在家。”顾盼回答。
不知道为何,苏锐每次听到顾盼说“我在家”的时候,都觉得心中一甜,嘴角不自觉便扯开了弧度。
“在家要记得准时吃饭。”
男人不由自主便啰嗦起来,惹得他后车厢的另两个男人在低头忍笑。
“嗯,知道了。苏锐,我有点累,没事我去睡一会。”
“等一下!”
苏锐急急打断了顾盼,“从今晚起,你就搬回去宫满月的温馨小屋去住,暂时不要回来了。”
“啊?为什么?”这下顾盼完全意外了。
苏锐沉思了两秒,“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几天,想找人在家里装修一下。装修完了,也应该会有气味,你暂时都不用在我家呆了。”
“那我要回去打扫卫生吗?”
“不用!你就当是我给你放假吧,完全不用管苏家的事情,安心读好书就是了。奶奶那边,我回去跟她说。”
顾盼显然是对突然而来的假期感到高兴,声音都活跃了几分,“好啊。那我就不管你家的事咯。”
“嗯,就这样办吧。记得,没我的吩咐,不要再回我的别墅去。”苏锐再三叮咛。
“嗯,好的。”
“那就先这样,万一有事,记得联系我。”有外人在场,苏锐也不想再啰嗦,便准备挂电话。
顾盼急急叫住了他,“苏锐啊!等等!”
苏锐柔声问,”嗯,还有事吗?”
电话的那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
“没事了,你一路顺风,万事小心。”
男人微微一笑,声音更暖,“你也是,万事小心。”
依依不舍地盖上电话,后面的车厢已响起两个大男人的调笑。
“子文啊,你看人家小两口的,多甜蜜多痴缠。你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郭睿齐调侃着。
方子文面露难色,“像嫂子这样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上得了呵呵的女人,可是买少见少,我能从哪里找啊。”
苏锐听得脸色一沉,显然是那句隐晦的“上得了呵呵”让他听不顺耳。
“方子文,小心你的措辞,再乱说话,我打断你的腿。”
“是!Boss!我错了。”方子文伸伸舌头,也怪自己太不会说话了。
郭睿齐补刀,“就是啊,方子文,你这男人也太不知廉耻了!盯女人,盯到嫂子那里去了,不但要打断腿,眼睛都得挖!”
方子文整个人都颓了,“BOSS,我错了!再也不敢。”
看苏锐生着闷气不语,郭睿齐便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不过,苏锐,你觉得只是暂时让顾盼搬离你家,这招就够了吗?”
苏锐冷哼,“肯定不够,你们这段时间都给我打起精神了,特别是我去香港这段时间内,一定帮我看好顾盼,派人暗中保护她。”
后面两人也不敢怠慢,齐声应答,“知道,遵命!”
这时,苏锐又开始拨通另外一个电话,顺便把扬声器开了。
“喂。”
声音响起,是在场都认识的人,边越泽。
“小边,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不过事先声明,这个事情,有一定的风险,甚至危险。”苏锐道。
“哦,什么事?”
“你今晚开始,住进我家。”
一听,后面车厢的两个男人已经在偷笑了。
边越泽还是一贯他懒洋洋的声调,“哦。怪不得,对着你,果然风险大。”
一语双关,惹得后面两男人调笑声更大。
苏锐秒变死鱼眼,“小子,你想死!对吧?”
不知死活边越泽还在继续,“顾盼呢?三人同住吗?有新意,有饭吃,挺好!”
“小子!看来你真的是想找死了!我见面肯定抽你!”
这下苏锐是真怒了,边越泽这小子平时就在顾盼身边晃,他本来已经非常不满意了。现在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说在嘴边。
这还怎么了得!
还好,边越泽还是懂得听风向的,马上转了语气。
“哦呵,那打住,你说,原因。”
苏锐已经没心情跟他啰嗦了,“原因我之后跟你说,你马上去收拾,今晚就住进去。你不用痴心妄想了,你不可能看到顾盼在你家里的。”
边越泽还没问完,“哦,那酬金?”
苏锐停顿了一下,“等我回来,给你一张没银码的支票,你自己填。”
“这么高酬金?!果然是有风险!”边越泽倒不笨。
苏锐皮笑肉不笑,“那来不来?”
“来!马上收拾衣服。
“好。”
收了电话,后尾厢的两个男人又一番议论。
“薪酬太高了!怎不早我啊?!”方子文是完全眼红了,有吐血的感觉。
郭睿齐瞪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家外婆万一知道你跟出柜沾边,肯定是中风吗?”
方子文一想,“哦,那也是哦。”
“而且,住进苏总家,还有可能冒生命危险哦。你愿意吗?”郭睿齐还在补刀。
方子文立即摇头,“那还是不要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助理,每晚回家陪我外婆吃饭。”
“……”
前面的苏锐一阵无语,终是一打方向盘,刹车,把车靠边停住。
“你们都给我下车,除了把资料留下!”
两男傻眼,“我们都没说什么啊!”
苏锐死鱼眼一瞪,“你们到公司了,今晚都给我加班去!”
“……”
**
苏宅。
总管家卢姨正在帮苏老太换衣服。
苏老太随口问着,“卢姨,今晚的菜肴都准备好了吗?都要是行羽喜欢的才行。”
苏家的苏行羽虽然回国已经有几天,也到过苏宅来跟苏老太请安,但全家一起吃饭聚餐,今天还是第一次。
虽然,苏家近年人丁单薄,苏老太,苏行羽、苏太太、苏锐、苏沁,其实也就是五个人,但苏行羽毕竟是多年没有回家吃饭,慎重对待是必须的。
卢姨回答得恭敬,“是的,老太太,今晚都是二少爷喜欢吃的菜。”
苏老太满是皱纹的脸,都聚在了一起,显然有点忧心仲仲,“行羽和苏锐向来关系不好,你今晚也要多留意。”
“知道了,太太。”
卢姨面容也越显凝重,她在这苏家呆了也有近几十年,是苏老太当年的陪嫁丫鬟。苏家发生的所有事,她都一清二楚。
苏行羽这人说白了,只不过是老爷与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如果不是苏老太当年不计前嫌,这庶子根本就不可能进入苏家大门。
但这忘恩负义的苏行羽居然在大哥苏行之失踪后,用尽各种方法想夺得家业。
最后,也就是靠苏老太的苦心经营和苏锐年纪轻轻挑起重担,才一一瓦解的,把苏行羽拉到马下。
只不过,苏行羽毕竟是苏家的子孙,所以当年苏老太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是把他赶到加拿大而已,想不到,时隔多年,他居然主动回来了。
这是福是祸还都不清楚……
卢姨越想便忧心,便又问,“老太太,这次,二少爷回来,会常住吗?”
苏老太脸色一沉,“哼!你想他留下来常住吗?”
“……,小的不敢说。”卢姨人本就慎重,先是看了看苏老太的脸色。
苏老太语气祈使,“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人。”
卢姨叹息一声,也就照直说了,“当年二少爷一直和锐小少爷作对,差点还把他给害……没了。这次回来的话,应该关系不那么容易破冰吧。如果硬要站队,我也是支持锐小少爷的。他毕竟是长子嫡孙。也是老太太您的亲孙子,而二少爷嘛……”
后面的话,她就不说下去了,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懂。
苏老太勾勾嘴角,“所以,这次苏行羽的回来,如果他真心悔改,我们也可重新接纳他,当他是一家人。但如果,他又趁机兴风作浪的话,我们表面上不可显露偏向,但暗地里,一定要帮锐儿一把。”
卢姨点头,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老太太,我都懂。不过,听说苏太太本想让锐小少爷带顾盼一起回来吃饭,但锐小少爷拒绝了。”
提起顾盼,苏老太又是眉头一皱,“嗯,他本就不该让顾盼卷进来。这事,也怪我们之前考虑不周。”
“老太太,谁想到二少爷会突然回来啊。”
苏老太不禁也有点后悔。
如果她事先知道苏行羽最近要回来的话,她肯定不会贸然跟顾盼签下那份协议,把顾盼带进苏家,可惜这一切,现在才想起,显然已经有点迟了。
卢姨也明白苏老太的忧虑,便笑笑着说,“不过,老太太,其实我们干着急也没用。我们要相信锐小少爷,他向来睿智,可能这些问题,他都应该会想到了。应该会处理好的。”
苏老太点头,“希望是吧。不过,万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还有后招。”
这话说得隐晦,但卢姨还是一下子便听懂了,她笑了笑,“是的,老太太,我们还有后招。”
两人对视了一下,都淡淡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响了。
说话的,是苏沁的声音,“奶奶,奶奶!你好了没?二叔到家门口了。快下来哦。”
……
苏锐把车停进苏宅车库。
看见车库停靠的那辆全新的奥迪R8,他就知道苏行羽比自己先到了。
苏锐眉心蹙了蹙,神情淡淡地向苏宅走去。
还未走到大门口,已经听到那似曾熟悉的朗朗笑声,听说去如此的热情,但却惹他生厌。
“哈哈,苏沁,想不到啊。我当年走的时候,你还是个背着书包的毛头小丫,现在都变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苏行羽朗朗笑着,亲昵地摸了摸苏沁的头发。
苏行羽今年不到五十岁,看样子会比年龄更年轻十年左右,国字脸庞,器宇轩昂,五官精致,一幅商业精英的成功男人模样。与当年的锋芒毕露相比,现在的还他多了一幅金丝眼镜,似乎少了两分戾气,多了几分文质彬彬和温和儒雅。让人看起来,心生亲切感。
“二叔,你说笑了,我真的漂亮了很多吗?我哥常说我是丑丫头呢!”苏沁对苏行羽甜笑着。
当年她还年纪小,家中发生的一切,家里人也尽量没让她牵涉其中。所以在苏沁的印象之中,她的二叔苏行羽依旧是那个爱说笑的帅叔叔。
苏行羽笑着,“你哥戏弄你而已。我看到你,我都觉得心动了。”
苏沁瞪他一眼,不客气地吐槽着,“二叔,你虽然是没结婚,但在我眼里,你都算是老男人一枚,可没机会了。”
一听,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苏夫人钟茯苓便皱眉了,连忙打断苏沁,“沁儿,说话要注意分寸!”
苏行羽倒是没介怀,还是他朗朗招牌式笑容,“茯苓,没事,她还是孩子,而且我喜欢她对我没大没小的,感觉自己也年轻了。”
苏夫人睨他一眼,没再吭声。
钟茯苓是苏老太太家的外甥女,从小就是跟苏行之和苏行羽相识,苏行羽一直都直接叫她茯苓,从来都没有变过。
一直在门外听着三人对话的苏锐,终是微笑地迈出了自己的步伐。
“二叔,回来啦?一进门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苏锐愉悦的声音响起,直接便走到了苏行羽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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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纯禽恶少”连载第101天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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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问题:
到底是谁要顾盼搬出苏锐家呢?他用什么理由想要说动顾盼的?
(大家快来答题哦!希望大家能踊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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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苏锐会回忆自己十八岁当年的事情,大家之前一直好奇的疑团可能就要解开咯!
《爱你,所有逃避你!》
赫赫,咋眼一下,是否觉得苏锐和顾盼的前路还是迷雾重重,很快,就会拨开云雾见晴天的。相信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