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郡太守、周无忌终于下车。
李建贞再牛逼也停下,摆着青年才俊的样子。
周无忌才是真的俊。四十出头花儿开,已经穿着紫袍做到二品封疆大吏,都做好些年了,贵气融入骨子里。这点李家暴发户就望尘莫及。
周无忌出身周家嫡系,长得浓眉大眼,非常干净,气质比姓罗的还正。
俞悦脑洞大开,罗擎受大概因为这才更讨厌周家吧。周家人卖相好,保养的好,看着比俞善民还年轻,比特地收拾的安家大房也强,比岳奇松更看不出内心的败类。
俞悦也讨厌,讨厌勾搭别人老婆的渣男,一个攻击扔过去:“见到墨国公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娘怎么教的?”
周无忌皱眉:“你是谁?”
这说的巧妙,俞悦身份似乎不足以和他对话,因此同样没规矩。
俞悦就是规矩:“肯定不是你爹,否则比山还高的绿帽子,除了乌龟没人能顶的起。”
这貌似把庄夏收骂了,不过庄夏收是事实,也是活该。
做男人隐忍,是为了更好,而不是隐到自己人几乎死绝、家被占,戴着比天高的绿帽子再留下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这叫窝囊。
周无忌知道残月公子,不跟她一般见识,直接喊:“庄上弦!”
庄上弦接招:“有话说,寡人听着。”
生硬的语气冷漠的态度,比周无忌更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庄上弦不是他爹,也不说他爹。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虽然周家是一条恶犬,在他眼里已经不算什么;顶多是一个障碍,挡了他路就一脚踢开。
楼上和楼下十五米的高度自然带来的优越性,压得周无忌直皱眉。周无忌早就觉得这小子是个祸害,没想到就到了现在。他一手指着石碑。
庄上弦等着他说,星眸看着周家的一拨高手,想做什么就做,甭犹豫。
周无忌也怕死,身边就带了十二个高手,小衙内身边的护卫高手是罗宝宁安排的。
周家高手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再看。庄家军把皇帝派的高手都杀了,这回没要求他们达到什么目的,只要去墨国看看就行。可惜这样一个目标,似乎也不容易。是皇帝早有预料,还是对他们?
周无忌摆好一阵姿势,本来挺帅,现在挺傻。
小衙内难受的喊:“你敢收我们银子!”
俞悦应道:“亲兄弟明算账,何况你们压根不是兄弟!”
周无忌怒喝:“少胡说。”
俞悦冷笑:“亲儿子不敢认,因为越长大看着越不像你,他彻底就是个野种。”
小衙内暴走:“杀!你们都给我上,杀了庄上弦!砸了这破门!”
小衙内十二岁,已经是半个大人,冒充庄家人也习武了;问护卫要一杆枪,耍着庄家枪,猛刺向大门。瞬间爆发就像个小将军,换个地方得有人喝彩。
他就是庄家最显眼的耻辱,门楼上大家看热闹都不会起哄。其他人有点脑子都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跟他的护卫高手也没阻拦。
“嗤”的一声,枪在大门戳出一片火星。枪杆被顶弯,再猛地一弹,把小衙内弹飞。
小衙内没经验,想到滚下去又害怕,忙撒手。枪杆正在气头上,弹起来抽中他下巴。小衙内又飞的更高,噗的吐出一口血带着两颗牙。
高手忙将他接住,其他人都捂着下巴,今儿小衙内够倒霉。
周无忌怒:“你们!”是小衙内自己动手,“崇州!”
庄上弦接话:“崇州穷。只能靠大家接济。”
俞悦接话:“亲戚,多接济点。”
咸向阳接话:“你们太危险,一人至少一千两。墨国一向明码标价,来过一次你下次一定还想来,不要错过机会。”
周无忌头大,这些混账,都该去死!银子他没有!这么好挣钱当初谁出主意将庄上弦贬到这儿的?石虫二百两银子一只,周无忌还想在墨国发一笔。
周无忌只有一招:“陛下有旨,庄上弦你要知道任性的后果!”
俞悦拿个后果、壳厚的果果,庄上弦从她手里拿走、扔到周无忌脸上。
周无忌美美的脸好像被砍了一刀,一道血痕往外冒血。庄家年轻人就这么任性。
人有时候任性一点,少一些顾虑,后果就不一样。
周无忌差点像俞善民一样尖叫,俞善民一直忍着没叫,周无忌更得忍着,看周家高手。
周家高手无奈,谁能想到一个坚果、周无忌皮肤这么水嫩,所以有时候脸皮就得厚一点,能当盔甲用。周家高手再看庄上弦,看不出他实力。
李建贞刷存在感:“我们奉旨而来,不可能有那么多银票。”
俞悦接上前头的话:“惭愧。没看出你不是东西,那么到墨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目的不明必须再交三千两保证金。”
李家一狗腿早热得不行,发飙:“凭什么!”
俞悦是善良妹,回答:“凭他脸。”
庄上弦早就决定给李建贞一个教训,于是一颗果子扔到他脸上。
李建贞左躲右闪都没躲过,脸像鲜嫩多汁的水果,瞬间裂开口,流出鲜红的汁。
美姬、一些丫鬟等尖叫。墨国不会有毁人家容的恶习吧?那她们美美的脸怎么办?这晒着就够难受,脸好像要晒化了,脚板底要烫糊了。
乱叫有时候很讨厌。周无忌刚定下神,怒喝:“闭嘴!”
俞善民被叫的心慌乱,小心仰头商量:“我没有恶意的,奉旨巡视,就是到墨国游赏。”
俞悦觉得三叔这样总比那些傻逼强:“行啊。看在丞相的面子、还有你脸上,一人一百两,不二价。”
俞三叔忙捂着自己脸,好一阵没事;真是够了,忙掏出一沓银票,把俞家来的都叫跟前,三个高手四个护卫两个丫鬟,正好十个。
其他人都没吭声,偷偷看着门,等门一开,就看门楼垂下十条绳子。
大家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伙山贼土匪拽着绳子,看着都可怕。一个美女强盗又用绳子放下一个用野花野草编的小篮子。
俞三叔秒懂,忙将银票放篮子里,又哭丧着脸:“我不行啊。”
俞悦看到三叔这样对他一点好感又没了:“真不行?”
俞三叔羞涩,让他拽着绳子出丑,尤其没安全感;银票已经给了,大家能否愉快些?
女兵把银票交给咸向阳,咸向阳点了一下,放矮几上。像危楼等都猜出,俞悦是俞家嫡出的小姐,所以确实是看在俞三叔脸上对他算客气了。
俞家高手底气足、智商健全,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着俞三,噌噌上了门楼。
俞善民狠狠松一口气,虽然上面离太阳又近了十五米,感觉就是不一样,再回头看着青门镇,他现在就想躺下。
一伙人拿了钱就干活,抬来躺椅请俞三躺着,再抬来矮几上面放着水果点心,香喷喷的月饼还有稷谷酒,纯粹是故意撩人。
俞善民不是太有意志或者说想得开,连吃三杯茶,再吃一个月饼,端起酒,抿上一小口,爽!这才是该享受的人生,看墨国公坐那做山大王也挺不错。
确实,哪个山大王能和墨国公比?俞善民思绪万千。
俞家护卫高手丫鬟等都上来,都有招待,一个个都舒坦了。
下面人更难受,更骚动。小衙内乱骂,美姬、丫鬟们唉声叹气、希望主子们赶紧拿主意。各种搞得人更烦,太阳暴晒,晒的正常人都冲动。
李建贞青年才俊,脸上止了血,冷静的说道:“我也没恶意,敬仰墨国公已久,对青岩也非常好奇。”
俞悦应道:“看出来了,一加三一共四千两。三个高手一人二千两。四个狗腿一人一千两,凭你脸再算个整,二万两,少一个铜板你一辈子甭想进墨国。”
李家狗腿怒极,跳起来大骂,跟着小衙内骂。
李建贞也动了真怒:“他一共才一千两。”
几个山贼土匪骂回去:“你娘是傻逼还是你全家傻逼?跟丞相比,你野心能稍微小一点吗?青岩容不下,只怕罗宋国也容不下。”
俞家人也不爽。经历过贺家的事,本来就对李家警惕,这下露馅了。
李建贞根本不是那意思,急的掏出一沓银票:“我这就一万两。”
门楼上一齐喊:“穷逼!”
喊声在青岩群山回荡,荡的李建贞头昏脑涨,理智即将崩溃,脸先崩裂再次流血。
咸向阳补充一句:“我们青岩穷,盐都要二百文一斤,这钱买盐都不够。”
现在盐价飞涨,官盐外面一斤算下来要六十文左右,运到青岩至少翻一倍,再算算就是二百文。老百姓真吃不起。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私盐猖獗,朝廷收不到税,继续加税,私盐愈发炽盛。
李建贞一脸血,私盐又不干他的事,庄家也不是他害的。
小衙内骂的口干舌燥,嘴里吐血。
跟他的高手皱眉问:“你们究竟想怎样?太守到此,拒之门外。”
俞悦应道:“我们没请他。墨国穷,不收钱还得赔钱招待你们,你们就是赔钱货。墨国穷,赔不起啊。到时你们饿死冻死还爬不出墨国,又要怪我们。”
※※※
俞悦一脸苦逼,收钱也是为大家好,没钱甭跟着找罪受。
奈何青岩的热情一般人不懂,她的一番苦心一般人也不懂,内心寂寞。
她穿着蒲丝蓝袍,上面织了一些石虫,一只比一只萌。她俊俏的脸苦逼的样子,同样萌。
庄上弦穿着蒲丝紫袍,一脸冷酷,星眸盯着罗家和周家的高手更是犀利,大太阳下一阵阵寒意。
俞善民离着有点距离,都觉得冷飕飕。
他虽然没用,和正常人比问题不大,对庄家、国公、庄家军等都很敬畏。眼睛又看着残月公子,好像似曾相识,又肯定没见过,这样萌的少年见过肯定不会忘。
俞善民不敢多看,怕引起误会。反正墨国公怎么样不用他管,他只管吃酒。
俞家三个高手也有酒,稷谷酒在太阳下香味更浓,飘到下面。
一些酒鬼受不了了,一个高手和李建贞耳语。
李建贞和周无忌递个眼色,再上前,交上一万两银票。
女兵收了银票给咸向阳,咸向阳点了没问题,一伙人放下三根绳子。
李建贞有练过,在两个高手帮助下,抓着绳子爬上来。总算能平视这些山大王,脖子舒服多了;看看里边青门镇,再看俞善民。
其他人也看着李建贞,人家俞善民把丫鬟都弄上来,李建贞把高手都留下了一个。
大家都没吭声,门楼上下都诡异。
下边有机灵的琢磨,墨国公的底线在哪儿?是把大家都榨干?还是下马威再给个甜枣?人上去还没说车马等怎么办,反正墨国公起了头,只怕没有不敢的。
门楼上李家酒鬼不太机灵,等了一阵没反应,忙嚷嚷:“你们做什么?为何不给我们休息、上酒?他们都有!”
几个山贼土匪懒洋洋的骂:“傻逼。时刻跟人家丞相比。说好二万两,能让你们上来就不错了,要不你们拿着银票滚下去?”
酒鬼大怒,猛杀向一个美女强盗。另一个高手忙护着李建贞。
下边趁机暴动,李家高手、小衙内的护卫高手、周家的高手等不少人一块飞上来。
女兵站那没动,酒鬼冷笑,爆发全力又抽出一柄钢刺,直刺美女喉咙。
女兵笑的更妖艳,侧身一个花式铁板桥,避过钢刺再飞起一腿将酒鬼抽飞。旋转四某度又飞起来,迎着飞上来的高手,一脚轻松踹之。
占据上风有着天然优越性,下面飞上来要换气、还没着力点,上面随便几个人出手,下面飞上来又愉快的飞回去,是朝着来路飞、飞不够快就滚。
一个周家高手实力强,既然出手就要狠,拔刀一阵杀气,刀光反射着阳光耀眼。
贾鹏刀更快,阳光中一串火星如流星,一刀扫过,周家高手就像流星朝来路飞快坠落。
路上一片滚瓜葫芦,有人有马有车有物,各种惨叫、乱。
门楼上挺静。俞悦和庄上弦都没起来,咸向阳起来已经结束。
俞善民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俞家高手。
李建贞吓得跪了。门楼上人都看着他,李建贞恨不能逃、逃离这世界、回到火星去。但现在腿软,浑身都软,看一眼下面,好怕。
下面周无忌浑身发抖,小衙内尖叫,美姬、丫鬟们躲到一块、好像快死了。
过了好一阵,下面才稳定,一共二百来人,已经去了好多,尤其是高手损失惨重。太阳好晒,大家心里都有点冷,一切就这么发生,甚至不真实。
上面,李建贞度秒如年,浑身冰冷,找理由脑子都罢工。
俞悦是善良妹,帮他启动一下:“还进墨国吗?加钱,五万两。”
李建贞看着她,桃花眼一片茫然,没听懂。
俞悦摇头:“好在你爹娘还有儿子。”
李建贞尖叫、大喊:“我没钱了!只剩下三千两!”赶紧翻出来扔到前边。
没人捡。俞悦说道:“没有就写欠条,要不然滚下去!”
一伙人拿来笔墨纸砚、又搬一块石头放李建贞跟前当矮几,要写不写他随意。
李建贞理智已经崩溃,以为是逼他,拿笔写了五万两白银的欠条。贾鹏亲自过来,拿着朱砂让他按手印。李建贞感觉万念俱灰,按了手印反而松一口气。
李家高手一直没吭声。上来是能和这些人平视,但离得近发现压力更大,比十五米至少高三十米。就说这包子脸,那一刀没把他吓尿。
李家总算解决,一万三千两银票加五万两欠条。不知李建贞拿这么多银票,是他自己还是户部的,或者想做本钱从墨国收一批石虫之类,管他呢。
一伙人拿了钱照例给李建贞拿来点心和酒。
李建贞一气儿喝三大碗,酒壮胆,青年才俊壮的像恶霸,一口酒喷出来:“什么酒这么难喝?”
山贼土匪懒洋洋的应道:“人分三六九等,酒当然也分三六九等。你一个穷逼,欠着钱还想喝什么好酒?”
俞悦看庄上弦一眼,忍着想笑。
庄上弦倒了好酒喂月牙,俞悦想喝野酒,伙计立刻去拿。
庄上弦先喂月牙吃鸭翅,据说吃翅膀能梳头,美人把头梳的漂漂亮亮。
俞悦头发是庄上弦梳的,戴着头巾反正人长得帅。
大家一齐看着下面。下面人都看着周无忌,现在怎么办,别再整刚才那招了。
周无忌水嫩的脸又一道深深的伤,刚那昏招不说了,现在怎么办?见鬼的他怎么知道!
小衙内折腾差不多了,以前都是他折腾别人,现在盯着周无忌,眼里有一种恨意。要不是他,自己就不会是野种,一切都是他。
周无忌面对儿子、汗颜,再次仰头对庄上弦:“你说吧。”
庄上弦应道:“你慢慢想。”扭头问月牙,“要午休吗?反正没事。”
俞悦应道:“反正没事,回头再睡。”作为善良妹,和周无忌说,“鉴于刚才的事,一人五千两白银,写了欠条、盖上你大印、手印。不想进墨国,那你随意。”
周无忌差点气煞!但有一点说到关键:他得进墨国!
周无忌十二个高手能飞的五个去了三个,现在还担心进墨国后的安全问题,纠结的内伤!抬头看看天,太阳差点将他眼睛晒伤!周无忌一咬牙,写了欠条不还,到时又能如何?最屈辱的是写欠条按手印本身。
周无忌斗赢了庄夏收,却输给他儿子。
小衙内直咬牙,以后都是他的!以后谁到墨国,一人先收一万两!
俞悦和庄上弦坐在上面,对此就不说了。没有庄上弦这个人,一切都失去意义。
或者说,潘家和安家在积蓄力量,即便庄上弦离开,他们也能完全控制青岩。青岩本来就是青岩人的。
下面大门打开,俞悦和庄上弦等都下去,总要迎接一下。
小衙内跑最快,一头冲到庄上弦跟前,一拳揍他鼻子。
俞悦抓着小衙内手把他拖过来,左手啪啪啪扇了他十来个耳光:“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
周无忌由护卫高手、长史等陪着进来,慢了一步,忙喝道:“住手!”
庄上弦把小衙内拖过去,啪啪又扇他两耳光:“庄家养你十几年,一条狗都养熟了。再对寡人动手,就剁你爪子;动口,敲碎你牙齿!”
随手将小衙内扔给周无忌,凛然战神之威。
周无忌抱着儿子连退数步,紧张的忙将儿子甩开;停下来又拉着儿子,看着他猪头脸、塌鼻梁、还掉了几颗牙,特心疼。
小衙内怒极,一拳揍周无忌的鼻子。什么时候起,周无忌就很少去看他了。现在罗之轩、罗之叆都有爹,两人又不姓庄;他却姓庄,就像败落的庄家。
周无忌忙扭头,小衙内拳头擦着他脸过去,水嫩的脸又伤一道,血直流。
周家高手和小衙内的高手忙将两人分开,周无忌脸丢尽了。
俞悦和庄上弦不吭声,俞善民和李建贞、谁都不可能插手人家父子之间,尤其这么特殊。
俞悦心善,给三叔发特制的玉卡:“在墨国住不再收钱,但吃喝需要你们自理。一是避免浪费,二是想吃什么吃什么。墨国穷,特产还不错的。”
俞善民点头,他已经明白,遵守墨国的规矩。
俞家高手、护卫都没吭声,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李家齐了还有十个人,本来人就比俞家多,车马滚下去一半,还有一辆车三匹马。
俞悦给李建贞发特制的玉卡:“你们来接济墨国,虽然是欠账。墨国还是很感谢,凭卡所有消费一律九折。若是再造成破坏,惩罚加倍。”
李家丫鬟大叫:“他们为何住不收钱?”
没人理她。青门镇的人不少在远处围观,大家都懂的。
周无忌和小衙内暂时停火,大家都比较关心,接下来的问题。
俞悦拿扇子指着小衙内猪头脸:“他消费最高可以收三倍!反正他这么多年是庄家养的,等于把京城的钱带到墨国来。”
小衙内怒极,拔了护卫的佩刀砍向俞悦。总有一个是他能砍能欺的吧?
庄上弦一把抓住小衙内,咔嚓一声将他手掰断,顺便把两只手都掰断,正好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