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军跟七小子俩人,继续喂蚊子。
姓杜的出来后,不过让人失望的是身边跟着他的秘书。
“海峰,你先回去吧。”
“厂长您?”
“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吧。”
李海军跟七小子听到这几句话,眼神一亮。
四目交接,同时点点头。
远远的俩人一直尾随其后。
等姓杜的去了厕所,俩人没有跟进去,外面乌漆嘛黑的,但厕所里面有灯。
虽然是旱厕,但机修厂的旱厕是有电灯的。
俩人在外面,李海军准备好等姓杜的一出来,就给他套麻袋。
七小子捏着自己的袜子,连他自己都嫌弃的歪着脑袋。
杜副厂长还不知危险来临,上了厕所,抖一抖之后,系上裤腰带,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动手。”
李海军压着嗓子,声音一出,七小子上去就是一炮拳。
打的姓杜的立马捂住了眼睛,刚要张口的时候,七小子的臭袜子就塞到了他的嘴里。
这袜子的味道,大家伙想吧,一点不逊于大学男寝里那股子刺鼻的味道。
李海军也没耽搁,当即给他套上麻袋。
两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擀面杖,想疾风暴雨一般,照着姓杜的的就开始落下。
先前商量好的打胳膊,打手,早就抛在了脑后。
姓杜的被打倒在地。
俩人不解恨,继续用脚踢。
七小子捏着嗓子:“给他扔粪坑里去?”
李海军点点头:“反正最多到他的腰部,也淹不死人。”
扑通一声,姓杜的掉进了粪池。
一股难以严明的臭味,四散开来。
俩人捏着鼻子撒腿就跑,奈何李海军的脚不利索,不敢使劲,但他也是拼了命的逃跑。
俩人在宿舍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干了坏事的俩人,没心没肺的躺床上就睡。
可苦了姓杜的,他把套在身上的麻袋取下之后,想要爬出粪池,但浑身疼痛难忍,使不上力气。
只能扯着嗓子使劲呼救。
可大晚上的,没人来上厕所,他就只能干瞪眼。
可他越是呼唤,湿的干的,越是往他嘴里灌。
直到他的秘书海峰出来寻找他,甚至发动了保卫科的一起寻找,才在厕所找到了他。
姓杜的感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今天是他有屎以来最丢人的一天。
不过大家在救他的时候,让他更那堪了。
临时寻找打捞工具,在墙根处看到了掏粪勺子。
掏粪勺子上沾满了黄汤,姓杜的手上一滑,又掉了进去。
“杜副厂长,您没事吧?”
姓杜的咬牙切齿:“我没事,好得很。”
人家好心好意来救他,他表面上是不能说出什么来的,但心里却记恨上了,那个让他再次丢脸的人。
最后,他被就出来的时候,因为太味了。
一时间不少人没忍住,当场呕吐。
也就是夜深了,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姓杜的都能再一次扎进粪池,恨不得淹死自己。
可一身的屎尿,连头发,脸上,鼻孔,嘴里都是。
“去用水管子把接在水龙头上,给我冲一冲。”
大家一听,都争前恐后的开始抢活。
姓杜的还以为大家尊敬他,为他着急,但一句话打碎了他心中的幻想。
“别他么跟我抢,我受不了这个味道了。”
自从这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后,一片寂静,只有蛐蛐的叫声清晰入耳。
姓杜的想发火,但他不能,他还需要这些人帮他保守秘密。
最后一群人去开闸放水,当冰冷的自来水浇在它的身上,姓杜的内心怒火,确是怎么也浇不灭。
反而越烧越旺,甚至直冲脑海。
“杜副厂长,您还是把衣服脱了吧,不然里面也冲洗不到啊。”
姓杜的别无选择,因为他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只是一直强忍着罢了,他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也不在乎更丢人。
当中,宽衣解带,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展露在大家的眼前。
“你们谁去给杜副厂长找块香皂?”
“香皂没有,洗衣粉行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行不行,当然醒了,不然你杜副厂长迎风臭三里啊。”
这些本来是粗人之间的话,但停在姓杜的的耳朵里,仿佛是天大的讽刺。
迎风臭三里?
呵呵···呵呵···
“洗衣粉来了,洗衣粉来了。”
“你小点声,你想让全场的人都知道,杜副厂长掉粪坑里了吗?”
姓杜的都快被这些人蠢哭了。
你让人家小点声,可tmd,你的嗓门比人家还要大,你是恨我不死吗?
姓杜的也不在乎了,一把把洗衣粉反复的在他的身上揉搓。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或许是刚才他们的动静过大,把厂里的工人全都给引了过来。
“什么人,在哪里干什么呢?”
“别过来。”
姓杜的慌了,可是已经晚了。
他完美无瑕的身体,已经被大众清晰的看到了。
“咦,大家快瞧,没穿衣服的是杜副厂长。”
“你tmd挡着老子的视线了。”
“没想到,杜副厂长还有这个癖好,不过本钱不足啊。”
“还没有我家大黄的壮观呢。”
“你家大黄?”
“对啊,你不是认识我家大黄么、”
“你说的是狗啊?”
大黄,中华田园犬。(串串)
女人们则是捂着脸:“呸,不要脸。”
“暴露狂。”
“流氓。”
你一言,他一语,姓杜的突然混到了。
“快看,杜副厂长昏倒了。”
“这些大男人也真是的,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看把人家杜副厂长都给弄昏过去了。”
姓杜的其实是装晕,他实在没脸在站着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都晕倒了,这些人还在说风凉话,内心一片悲凉。
这个时候,杜副厂长的秘书只能上前了。
“杜副厂长,您先把我的外衣披上,我去给您找条裤子。”
“海峰,快,要快知道吗?”
秘书点点头,跑到了工人哪里。
“谁有欢喜的工装?先借给我用用,事后还你一套新的工装。”
“我有!”
“我也有。”
听到能换到新的工装,一个个都恨不得多张两条腿。
不过也有聪明人,当场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
“拿去,不谢,我叫李二狗,别忘了明天给我一套新工装。”
狠人啊。
这人捂着屁股就朝车间跑去。
也有人暗暗躲着大腿,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李副厂长有了遮挡的衣物后,脸色阴沉的可怕,似乎能滴出水来。
既然已经把脸丢尽了,那么就不能息事宁人了。
暗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一定要找出来。
“保卫科的,我现在给你们下达任务,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是那个瘪犊子给我套麻袋,d打得我,还把我扔进粪坑里的。”
“车间主任,带着人回去继续上工,一会儿,保卫科的会挨个逐一排查的。”
保卫科的领了命令,从车间开始排查。
车间里的人一个都没离开过,每个人都能找到无数人给自己证明。
听到这个消息,姓杜的火冒三丈。
“肯定是我们厂的人干的,既然凶手不在车间,那就去宿舍区。”
“杜副厂长,这么晚了,去宿舍区怕是不好吧。”
姓杜的冷哼一身:“出了事情我顶着,查,必须查。”
保卫科的也无奈,只能领命去了。
“队长,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啊。”
“是啊队长,宿舍区可不仅有厂里工人,还有家属呢,咱们真的要挨家挨户的敲门?”
“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在厂里混啊。”
值班队长:“我有啥办法,到时候就说是姓杜的胁迫咱们的,咱们不来不行。”
“要恨让他们去恨姓杜的,这锅我三驴子可不给他背。”
“队长,还是您有办法,要不怎么说您是队长呢!”
“行了,少拍马屁。”
来到宿舍区,保卫科的,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
“大半夜的谁啊?”
“保卫科的。”
睡好好的被人喊醒,谁没有气?
“保卫科的咋了,保卫科就能大半夜,夜闯民宅?”
“咋的,你们是土匪,是强盗啊?”
这话一出,保卫科的瞬间就蔫了。
一个个心里反而更恨姓杜的了。
不过房门还是打开了。
“吕会计,对不住啊,是杜副厂长逼着我们来的,兄弟们也没办法啊。”
吕会计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说吧,到底怎么了。”
“吕会计,杜副厂长不知道得罪谁了,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还给扔粪坑里了,主要是他几乎被全厂的人都给看光了。”
“这不正在气头上,指挥我们来排查嘛。”
吕会计十分八卦:“三驴子,你再详细说说怎么回事,你这一说我反倒不困了呢。”
三驴子:“明天您就知道了。这是明天肯定传遍全厂。”
“既然您在家睡觉,跟您没关系,您接着睡,我们去下一家。”
无一例外,保卫科的没少挨骂。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得硬着头皮,堆出笑脸来认人指责,是让他们干的事不地道呢。
李海军家门口。
“砰砰砰······”
李海军起了身,打开门。
打着哈欠:“谁啊?”
“李股长,叨扰了。”
面对李海军他们更是客客气气的,不然人家心里不满意,给你抖勺就问你饿肚子,吃不饱怕不怕。
“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
三驴子又巴巴的解释一遍。
李海军没想到,这事闹得这么大,不过怎么听着这么解恨,这么爽呢,就像是大夏天喝一口冰镇雪碧,透心爽啊。
“我一直在家睡觉了,你们要不要进来搜查一下。”
三驴子:“不了,不了。”
“其实您也是明白人,你说我们兄弟招谁惹谁了?”
“一点线索没有,就这么挨家挨户的砸门,问人家,这不是往死里得罪人么。”
李海军:“是让人家是副厂长呢,忍着吧。”
“你们继续,我可得继续睡觉了,我这脚走路都费劲得修养。”
李海军提起了自己的脚上,就是在暗示,我腿脚都这样了,这事肯定不是我干的。
李父家,丁秋楠家,梁拉娣家,都未曾幸免。
七小子被喊醒的时候,还在宿舍里呼呼大睡呢。
“七小子,你小子能不能洗洗脚,你这味道都跟杜副厂长身上的味道有一拼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算了,你明天就知道了。”
三驴子出走七小子的宿舍后,咳嗦了几声:“你睡觉也不怕熏死,开开窗户通通风吧。”
整个宿舍区被保卫科的弄得,鸡飞狗跳。
不够大家虽然埋怨保卫科的,但更恨杜副厂长。
但得知杜副厂长的悲惨遭遇后,一个个都在心里诅咒他,为什么去救他,就该让他躲在粪坑里泡一泡。
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扰人好梦,这是人干的事?
姓杜的得到保卫科的报告后。
气的再次摔碎了自己的茶缸子,烟灰缸。
“废物,一群废物。”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他的秘书道:“副厂长,这也怪不得他们,咱们一点线索没有啊。”
线索·······
姓杜的慢慢的回忆着,可他没看到脸,就听到了声音,搞的他一肚子火的他,更是郁闷了。
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连袭击自己的是谁都不知道。
这哑巴亏,难道自己就吃定了?
声音···声音···
“海峰,走,咱们去车间,我记得袭击我的人,的声音。”
“副厂长,这还去车间折腾,怕是不好吧?”
“不好?我要不把人找出来,我杜金甲还有何脸面在机修厂待下去?”
秘书无奈,只能陪着姓杜的继续疯狂下去。
姓杜的这口恶气不出,他能活活憋屈死。
来到车间后,姓杜的让车间主任把机器停了。
“都排队站好。”
姓杜的指了指墙上的标语。
“每个人在我面前念完它。”
(标语不能写出来,请谅解,写了会河蟹。)
一个个的都心有愤怒,眼有怒火,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是一个个的照着念了一遍。
姓杜的在心里反复的回忆着,没有一个相似的。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能找到就怪了。
人家是捏着嗓子说的话,硬要说想谁?
想紫禁城里的公公。
折腾了近乎两个小时,姓杜的白折腾了。
失望,但不气馁。
还有住宿区呢,离开厂区,一行人去了住宿区域。
再次从头挨家挨户的敲门。
“我去年买了个表,没完了是吧?”
“还让不让睡觉了。”
脾气暴躁的吕会计有些神经衰弱,能睡一觉很不容易,气冲冲的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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