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日,明军已经做好了攻城准备,三十六个大将军炮炮组四面包围了临安城墙,随时都可以对临安城发起炮击。
同一日,以沈该为首的的南宋谈判团队进入了明军军营,和张越景为首的明国谈判团队展开了谈判。
沈该反正开门见山,将自己【为明国争取到的条件】告诉了张越景。
“办事处可以办设, 赔款也可以谈,割地方面,陛下已经松口,淮南西路和京西南路可以割让,将军,之前陛下可是咬死不松口的,为了让陛下答应这个条件,咱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看着沈该一副邀功的模样,张越景感觉有点好笑。
“其他的呢?”
“这……”
“大明提出了五款要求,你们这满打满算也就答应了两条,剩下三条呢?别想太多了,这五条一条都不能少,而且这还是目前的基础条件,大明军队翻山越岭来到了这里,现在条件还会增加。”
“啊?”
沈该和南宋谈判团队大惊失色,刚准备说什么,被张越景抬手摁住了。
“这也就是当下了,要是你们还不立刻全部答应,一旦大明军队发起进攻,那么不攻破临安城墙决不罢休,到时候你们需要答应的条件会更多,更加让你们难以接受。
你们也看到了,大明的火炮很多, 一旦轰鸣起来, 临安城墙就像是一张纸,大明军队想要突破临安城墙, 不会很难, 到那个时候,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更多了。”
张越景的话说完,南宋团队默然无语。
张越景看着他们一副不能立刻做出决断的模样,就让沈该和南宋谈判团队回去了,把自己的意思告诉赵昚和朝廷里其他人,让他们权衡利弊,好好想想接下来这条路该怎么走。
当然了,他们只有一整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要是没有答复,明军即刻攻城,不打破临安城墙决不罢休。
届时,南宋成为鱼肉,明国就是刀俎,不是亡国,就是要他们答应更加屈辱的要求。。
所以该怎么选择,你们自己掂量。
还有一条特别重要的——虞允文作为首要罪犯,必须要是活着交出来,死的不算。
沈该等人满脸忧虑的回到临安城中,互相看了看对方,都看到了对方脸上这满脸的郁闷和无奈。
“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之前已经如此愤怒,若是再知道这个事情,岂不是要决一死战?届时临安城岂不是要遭难?”
“吾等都要遭难才是啊!一旦城破,吾等都是俘虏,哪还得自由?”
“这可怎么办呐!”
一群大老爷们儿围在一起凄凄惨惨,甚至还有几個开始抹眼泪,弄得沈该一阵心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诸君日哭夜哭,是能哭死虞允文还是能哭死苏咏霖?堂堂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两个和女人一样!”
沈该怒道:“有哭的功夫倒不如仔细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该怎么劝说官家答应明国人的条件!要是不答应的话,明国人就要攻城了!咱们的身家性命可就都没了!”
一群人立刻停止哭泣,赶快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事情该怎么办。
但是没能得出结果。
沈该只能硬着头皮求见赵昚,把张越景的意思告诉赵昚。
不出意外的,沈该得到了一阵痛斥,还被盛怒之下的赵昚一挥手把茶碗砸在了脑袋上,砸的血流不止,当场晕厥过去。
跟在他身边的群臣赶快喊来太医,太医赶快把他带走包扎治疗,好容易才止住血,并且用针灸让沈该苏醒过来。
沈该苏醒过来之后看着自己脑袋上的伤口,铁青着脸不说话。
随后没多久,赵昚便传令罢免沈该尚书右丞的职位,让他以有罪之身等待最终的判决。
同时他又下令平章军国事、枢密使、临安城防使虞允文全权指挥临安城内的军队做好守城准备,和明军誓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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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诏,说明国贪得无厌,妄图覆灭大宋,大宋官民需勠力同心,与明军决一死战。
他作为皇帝也会始终留在临安城之中,和大宋官民一起奋斗,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息。
现在是临安城生死存亡的时刻,城内男女老幼都要拿起武器,奋力反抗,一起保卫大宋,与大宋共存亡。
这个消息传到了沈该等人的耳朵里,更是引起了一群人如丧考妣般的痛哭和嚎叫。
他们根本不想和大宋共存亡。
而沈该看着这凄凄惨惨的一幕,眼中透出了一丝冰冷的光。
用手里的千里眼望着城头宋军来来回回的准备收成,张越景算是知道了沈该没办成事情,赵昚还是力主抵抗的。
把千里眼收到腰间的袋子里,张越景对身边的陈乔山、周至还有何飞虎笑言。
“就知道这群儒生文官是百无一用,说到底,这世上的事情要是都能靠一张嘴办成,还要咱们这些军人干什么呢?
咱们这些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嘴上功夫没有办法的时候,使上力气,现在看起来,是到了咱们使上力气的时候了。”
众将都跟着笑了出来。
周至更是大笑着开口。
“近来看了主席的几篇文章,倒是知道这些儒生文官耍弄嘴皮子是一把好手,真正能办成事情的却是少之又少,而真的办成事情了,往往又是用牺牲几万几十万条人命办成的,更多的时候是代价付出了,事情却办不好,实在是不中用啊。”
“他们若是中用了,南宋早就北伐收复中原了,可他们倒好,放着大好局势不在乎,还把自己最能打的将军杀了,从那一刻起,这个小朝廷就注定办不成什么大事。”
张越景摇头道:“主席几篇文章我都看了,写得真是太好了,尤其是那篇《帝王将相家谱背后的民众血泪》,我看了三遍,当真是给我看的气的恨不得立马就飞进临安城里把那些混账东西拎出来砍头!
修个黄河,真要用心了,就和咱们大明一样,横竖几多年的功夫,没什么办不成的,结果那群又蠢又坏的东西,愣是把黄河折腾到崩溃,一场大水淹死几十万人,几十万啊!
结果居然就那么寥寥几笔带过了,怕是存着不想让后人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情的心,把自己做的屁大点的事情吹到天上,做的混账事又拼命掩盖不让人知道,这座城里,竟是这样的混账东西!”
张越景指着临安城便开骂了。
周至与何飞虎都连连点头,表示他们也对这件事情深有感触。
“话说回来,洪武二年开始咱们就筹备着修黄河了,前阵子听说计划在洪武八年把黄河修好,开封那段我看着已经完工了,你们那儿呢?如何了?”
张越景看着驻守淮东的周至:“听说黄河决口之后两淮是最难过的。”
“那是自然,黄河夺淮入海,两淮之地当年被冲成一片白地,死人最多的便是两淮,当时田总理亲自带人到淮东做布置,直接从海州、徐州等地调动民工四万多人。
还有咱们军队三万人也是轮番上阵,在工地上白天黑夜的苦干,也不知建了多少堤坝,总算是把那边的情况初步控制住了,然后招揽流民,重新开垦荒地,排水,把土地冲刷几遍,现在好歹能种粮食能活人了。”
何飞虎笑了。
“那敢情好,我领兵南下的时候听说山东那块已经修过了济南,往更东边修过去了,现在整个黄河指挥部都移到济南去了,估摸着离完工之日不远了。”
“是啊。”
张越景把目光投向北方。
众将也把目光投向北方。
所有人都知道,黄河改道工程完工之日,就是大明席卷天下之时。
也是所有上等人、压迫者的终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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