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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斗笠男的邀战,宁泽并未回应,他转身对白鹿招手。
白鹿蹬蹬蹬跑了过来,鸣叫一声,虽然不知道主人找它有什么事。
宁泽回头对斗笠男道:“先给我家白磕个响头,你要感恩啊……”
“宁兄,多年不见,你的恶趣还是未改呀,你再怎么抬举这头白鹿,但畜生终为畜生……”
“白他才不是……”苍听到老友被侮辱,非常生气。
小真言也生气了,大声喊道:“白是哥哥……”
白鹿满眼感动,斗笠男的话,它丝毫不在意,宁泽脸上微不可察的笑容收起,淡淡纠正道:“任兄,我们约定十年,该有一战,不存在谁挑战谁?”
“宁兄此言差矣,武道之途,达者为先,你已是名满天下的大能道宗,而虽我痴长几岁,却难望你项背,自是前来挑战……”斗笠男冰冷的声音中多了一分不悦。
宁泽笑道:“任兄何必如此抬高在下,虚名而已,你的修为恐怕并不比我低吧?”
斗笠微微一滞,有些意外,这位好敏锐的洞察,他冷声道:“不必多言,你我一战,胜者得经……”
“任兄初衷未改啊,令尊等了这么久,也急了吧,好,随我来……”宁泽拍拍一脸担忧的儿子,脚下生烟,腾空而起。
斗笠紧随其后,两人消失在白云之间。
苍和白鹿,一左一右守着小真言,三位抬头看天,风云散去,天色大变,空中亮银一片,漫天刀光,犹如天刀临世,寒芒四射,裂天破空,接着元气暴动,明月当空……
轰鸣声阵阵,元气搅动……
“尊者?不可能!怎会如此……”一声难以置信夹杂恐惧的咆哮。
“咔……”天光乍开,明月隐退,刀光散尽,云卷云舒,风云如初……
斗笠男从天而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宁兄,任某输了,十年后,再来……”
宁泽缓缓而落,面色平和道:“其实输赢并不重要,十年之约,到此打住。”
“你什么意思?当初提出约定的是你,现在莫非想要毁约?”斗笠男愤怒道。
宁泽让白鹿取出一本经书,笑道:“你我恩怨起于此经,生人既然无用,那就给死人吧……”
“你什么意思?”
宁泽静静地看着他,双手一合……
“不要……”斗笠男明白过来,凄然失声……
经书化为粉末,随风而逝……
斗笠男心中一阵愤恨,他万里迢迢,却是一场空,他压下心中怨恨,转身就走……
“任兄,这就要走……”
“心愿已了,多留无益……”
宁泽淡然道:“可宁某舍不得任兄,任兄还是留下陪我吧……”
“你什么意思?”斗笠有些心惊。
“就是你想的意思。”
“我虽然不是宁兄对手,可要留下我,恐怕……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斗笠话到一半,惊惧失声,随之嘎然而至。
苍、白、真言,都一脸迷糊,变化太快,都蒙了。
“任兄,你可记得东岭绝顶的第二战?你恐怕记不得了,那时我以左道之术,云遁术隐身,用拂云手凝聚严寒之气……任兄,你若还记得,怎会两次同败于一招之下?任兄,大雪之中你我相依为命……你笑我,‘归元咒’是最无用的秘法,你喜得‘爆气秘’,可我现在后悔啊,当时怎么没传你‘归元咒’……”宁泽一步一步走向冰雕,伤感地碎语道……
随着宁泽的话,冰雕眼神开始痛苦,又变为迷茫,最后化为愤恨……
“任兄,对不起了,”宁泽说着将一块玉符打入冰雕元神。
“咔嚓……”冰雕裂开,斗笠男斗笠碎掉,露出一张英挺的脸,一脸正气,唯有眉心一道黑纹,诡异异常。
“呦呦呦呦……”白鹿兴奋地跑过来,是他,他是自己从雪中拖回去的,是自己照顾的他,虽然气息不同了,可它不会认错。
“畜生滚开……当啷……啊……你对我做了什么?”举刀要劈白鹿英挺男子突然扔掉手中刀,抱头哀嚎……
宁泽冷眼旁观,看到他眉心的黑纹,心中一阵厌恶,眼中寒光更甚,心动,男子在地上来回翻滚,嚎叫、大笑、丑态百出……
小真言怕怕地看着一贯和蔼的父亲,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此场景,可还是有些不忍,一个月前,那个白面叔叔,就是如此这般,当时加诺夜师傅还求过情……
父亲好像是这么回答的:“听说修佛者可以忍诸般痛,万般苦,舍己为人,不知大师心修如何,可愿舍身……”
后来加诺夜再也没有开口,只是低头诵念经文。
……
两日后,宁泽笑着问候双目无神面色憔悴的男子:“任兄,别来无恙……”
“你知道…我不是他…我不是他……”男子神情恍惚,却更加忿怒……
“我说你是,你就得是,”宁泽霸道地宣示。
男子虽然惧怕,可他的身份不容许自己忘记他的本名,他抬头,神情庄重地说道:“本尊是……”
“你不必说,我也不想知道,对我也不重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任逍,你要学他说话,学他走路,学他吃饭,学他穿衣……学他的一切,要是有一点不像,后果,你明白的……”宁泽冷然开口。
“你…你…你明知我不是他,你如此掩耳盗铃,愚昧至极……”男子怒骂道。
“这也不重要,我希望看到的是任兄,即使是假的,我也愿意,记住,假的我也要将他改造成真的,从现在开始……”
“啊!魔头,你不得好死,啊!痛死我了……”
小真言走过来,怕怕地说道:“阿爸,这样不好,佛说,人不可失去本性,你这样,是扭曲他的本性……”
宁泽看着儿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言儿,记住阿爸的话,凡是佛说,都是狗屁,他也说过本性非性,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小真言一脸呆滞,怎么会是狗屁?接着他一脸不服气地辩驳道:“阿爸,可是加诺夜师傅讲经时,你不是说佛言真意,普渡众生吗?”
“言儿,你以为阿爸愿意说吗?我要不那样说,那老和尚能全心传经吗?阿爸,可都是为了你,”宁泽决定抑佛扬道,为了儿子,必须这么做。
“我知道阿爸对言儿最好,可是……”
“记住前面就够了,没有可是,走……”宁泽牵起儿子的小手,大步向前,小真言不得不全力迈开小腿奔跑,不大一会,就将要说的话忘了。
又行数日,苍一手捂着焦躁愤怒的小黑,疑惑地请教宁泽:“公子,小黑是不是想家了,怎么老想往回跑?”
宁泽听了也是一阵疑惑,他放开道念,脸皮一阵抖动,哭笑不得,接着长叹一声,飞身而起,不大时间,手中提着一个人落下。
小黑鄙视地看了一眼,趴下睡了。
白、苍、小真言,看着眼前的乞丐,很是疑惑,好熟悉,可是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