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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儿,”赵半瞎揣揣着一颗心,连忙上前将李晨语扶了起来。
“没事儿,”李晨语几个呼吸间就恢复正常,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眼前有点发黑。
而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季老夫人与季崇宁则是才回过神。
“李晨儿,你,你做了什么?”季老夫人走上前,由季崇宁扶着走到跟前。
李晨语嗯了声,没说话。她现在表面上蛮正常,实则已经累瘫。
精神力,顾名思义,便是由大脑控制的异能。精神力的最大用处不是攻击,也不是强化人体,而是控制人的大脑,与之对视便进入由制造者控制的幻觉。
进入幻觉者身临其境,意志不坚定者,就像季谦一样,连心境都会被影响。反之,意志越是坚定,制造者越发不好控制。
李晨语的精神力本就没恢复多少,制造的幻境就粗略不堪,期间还一度对进入幻境的季谦失去控制,环境中也存在很多的漏洞,在她的设定中还有大招等着吓唬季谦,可惜由于精神力不够用,被季谦逃过去了。
现在她制造了着一场最为消耗精神力的幻境,这些天来恢复的异能一下回到解放前!
说不可惜,那是假的。
但季谦是个毒瘤,随时都有可能让人恶心,她是除之后快,一秒也不想容他在生出别的害人心思。
赵半瞎自然不会冷落了季老夫人,他解释起来:“晨儿她师承高人,会一点儿小技法,对付心里有鬼的人最是有效,让人说实话那就更轻而易举了。”
他摆摆手打断季老夫人的还未说出口的疑问,道:“老夫人不必惊讶,毕竟世外高人那许多个,一个简单的术法在凡人眼中可能高深莫测,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在简单不过的事。”
季老夫人嘴角动了动,然后叹息着面容严谨起来,说道:“我明白。老四的话我也听明白了,起源便是上次他协助金家人潜进府里,暗害过晨儿一次。上次的事情刚有眉目,这次……他罪不可赦。该怎么办,你们说!”
闻言,季崇宁对老夫人的话十有八九是不明白的,但也明白了为何四伯母一病起不了身,最近更是不好了。他想说什么,但季谦癫狂着,不正常的将自己的罪全交代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术法就能做到的?这世上真有术法?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赵半瞎与李晨语对视一眼,皆对老夫人的态度还算满意,但季老夫人有多少不满,也可以想象的出来。
由李晨语开口说话,她声音淡淡的:“季谦是季家的人,他虽然几次三番的要致我于死地,但他依旧是你们季家人,我总不能将他交给官府。”
季老夫人点头附和,阴沉的面色很不好看,说:“晨儿识大体,我老婆子谢谢你了。你有什么想法儿,经管说出来,正因为季谦是季家人,我才容不得他胡作非为,用那样阴毒的手段害你。”
李晨语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算是认同老夫人的话。
顷刻间,她面上又尽是阴霾,声音也冷淡的道:“至于人该怎么处置,季家是大族,自然有你们的一套规矩。这样的阴险小人,是要严惩不贷的,老夫人是智者,该怎么做我便不掺和了。”
事情解决了,李晨语他们便走了。屋子里坐在塌上的季老夫人,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祖母!”季崇宁端着茶递过去。
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季老夫人将茶杯捧在手里,她面色沉郁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崇宁你坐下,陪祖母说说话儿。”
季崇宁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季谦,又蹙眉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然后做到季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知道他是担心外面的人心急,但她此时想静静,也想跟这个已经能担当的孙子说说话。
“祖母,李少爷是什么人?”季崇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母亲交代过他,不要过多的掺和到五叔叔的事情中去,那样会让祖母不喜,所以他从也不问。
“一个得供起来的人。”季老夫人不觉的这话夸张,从李晨语到金陵来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中看,她早就知道这是个只能顺毛摸的人。幸好,她还有点脑子,不至于真的不将季家当回事儿,但她的嚣张,真真让人不喜。
季崇宁:“……”
他就不懂供起来那话是几个意思了,他们季家还要供着那个少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不说她了,”季老夫人拍了拍孙子的手,打断了他的若有所思。说道:“你跟祖母说说,你四伯父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季崇宁表明态度:“自然要严惩。”
他说道:“家有家法不错,但四伯父做出样有损阴鸷的事情,有损咱们东府的颜面。这事儿,不易让外人知道,几位族老哪里是不能露一丝口风的。”
“你接着说,”季老夫人鼓励他道。
季崇宁想了想,家中犯了重罪的规矩都严惩,那样的话就不是他能说的了。
他便说道:“孙儿一时想不出来。祖母可有主意了?”
季老夫人道:“去将你母亲叫过来吧,还有忠管家,让他们进来。”
季崇宁应声去了。
片刻的功夫,二夫人与管家季忠一同来了。
……
几日后的夜里,一直卧床不起的季家四房的夫人毙了,享年三十二岁,死状还算安稳。
次日消息就传了出去,接到消息的众人家皆来吊唁,丧葬上竟没见季谦的踪影。
掌家的二夫人只说四老爷悲伤过度,无法出来见人。
四房的长子季靖萧,脸色灰败的立在一旁,有人问,他也只那样说。
这样的说法儿,直到将棺木送到庙里停灵,季谦都没有露过面,流言才愈演愈烈。
时日久了,渐渐的就有流言传说季谦进了京,当京官儿去了。又有人传说季谦同是重病缠身,药石无医。
没过多少日,缠绵病榻的金家嫡子.金七,在同一月病故。
当月,大牢里的金万听闻唯一子嗣下了黄泉,用一根绳吊死在牢里。
金家的万贯家财散了大半,金夫人便闭门谢客。
这是一个死人月,也是一个流言四起月,多种多样的流言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