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你什么意思?”
李在珠有些生气了。
虽然平日里,江华也没个正形,但对她还算规矩,他现在大大咧咧,把手搭在她姐肩膀上,是几个意思?
李允真也顾不上哭了,俏脸涨红,瞪着江华。
她好歹也是三鑫的大小姐,今天江华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她绝对挥手一耳光,让他知道轻薄她的代价。
“李小姐,我得恭喜你,虽然你放弃了一棵树,但你得到了整片森林。”
江华用手指着前面一片景观林,深情并茂地说。
“江华,你有病吧?”
李在珠气极反笑。
“江先生,你再不把手从我肩上拿下来,我就报警了。”
李允真生气地说。
她身后就是派出所,还真不是在威胁江华。
“你看,她是不是不哭了?”
江华嬉皮笑脸,把手从李允真肩膀上拿了下来。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太过分了!”
李在珠恨不得打这家伙一顿。
李允真眼睛一红,泪花在眼眶打转,她这次完全是被气的。
“李小姐,我觉得吧,为任天佑那种人渣,掉一滴眼泪都是浪费,咱们借一步说话,我有个大生意要和你谈。”
江华再次死皮赖脸,把手搭在李允真肩上,带着她向一边走去。
“你放开我姐,她没心情和你谈生意。”
李在珠要气疯了,她是真心搞不懂,江华今天又在作什么妖。
李允真现在不伤心了,她内心被愤怒填满,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气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下来,斜眼看着江华,语气冰冷地说:“你想和我谈什么?”
她心里已经决定了,一会儿不管江华说什么,她都一耳光挥过去,送他一个“滚”字。
“不知道在珠和你说过没有,我在狮城那边,收购了一家上市公司,准备把超级VCD的项目运作上市。”
江华一副谈正事儿的语气,表情很正经,就是手放的位置不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允真愣了一下,把抽耳光的动作暂缓,她想听这个男人继续说。
“这段时间,我占了你们李家不少便宜,心里其实挺内疚的,特别想补偿你们,所以我准备以原始股价,出售这家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给你们三鑫。”
江华一脸真诚地说。
“你会这么好心?”
李允真忘了抽耳光的事儿,目光狐疑。
“其实吧,我也有一个要求,一个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要求。”
江华贼兮兮笑着,掐着手指尖说。
“肯定没憋好屁,你说吧,我和姐都听着呢。”
李在珠双臂抱在胸前,警惕盯着江华。
那个借壳的上市公司,运作成功,能带来多少利益,她是清楚的,她不相信,江华会这么大方。
“是这样的,我的芯片厂那边,还缺一些进口设备,都是山姆对内地禁运的,能不能委托善良有爱心的李允真小姐,用三鑫的名义,帮我出面采购一下?”
江华没皮没脸笑着。
“不行,你想都别想!”
李允真寒着俏脸,一口拒绝。
江华芯片厂的技术,就是从三鑫挖的,现在还想指望三鑫给他买设备,他做什么美梦呢?
“姐,生意都是谈出来的,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
江华死皮赖脸,没有放弃。
这年头,西方对内地的技术封锁,非常严密,思密达那边能够采购的设备,对内地却是禁运的。
江华的厂子需要发展,离不开进口设备,但是他又买不到,只能把主意,打到三鑫头上。
“你的芯片厂,本来就触碰到了我们三鑫的利益,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李允真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江华。
聊到现在,她忘了抽耳光的事儿,更忘了江华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
“姐,别这么绝情,我的芯片厂,也有李在珠的股份呀,说来说去,咱们还是一家人,对不对?”
江华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脸皮够厚。
现在无尘车间搭建起来了,技术团队也已经就位,可是缺了关键的进口设备,厂子不能投入生产呀。
该死的山姆,他事先真的没想到,他需要的那些设备,竟然全在禁运名单上。
李在珠这个时候不说话了,她现在的事业,确实和江华是捆绑在一起的。
“就算我答应,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李允真有些头痛,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无脸无皮的。
“这可不见得,你把我刚才的条件,和李董事长提一下,他未必就会拒绝。”
江华胸有成竹地说。
李父那边,本来就有求与他,还指望他帮忙遮掩任天佑的丑闻,现在他开出了诱惑力十足的条件,如果李父是个真正的商人,未必会拒绝。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把手拿下来了?”
李允真面无表情,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当然当然,我刚才就是看你太伤心,想给你一个强健的支撑,虽然你失去了任兄的臂弯,但你以后会得到千千万万个男人的臂弯。”
江华讪笑着收回手臂。
“闭上你的臭嘴!”
李允真有些崩溃地吼。
分手的伤心,已经被江华冲击的七零八落,她现在只想打这个混蛋一顿。
把李允真送回酒店后,江华就开车离开了,不过李在珠留了下来。
“三妹,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李允真身心疲惫地坐在床上。
“他,他平时还好,就是有时候不正经。”
李在珠在心里腹诽,江华固然不靠谱,但是比任天佑,真的是强的太多太多了。
李允真没有说话,愣愣想着心事,她与任天佑是一刀两断了,本来应该很伤心的,可是现在,好像找不到那种伤心的情绪了。
甚至,与任天佑最后一次见面,说的什么话都忘了,耳边全是江华的聒噪。
“嘴贱的男人!”
她回过神后,气愤说了句。
伤心自然是不伤心了,可是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江华开着车,打了个喷嚏,他现在要去见乔斌,对方已经催了他好几次,说毛熊那边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局势越来越不对劲,迟则生变。
“唉,冬天去毛熊那边,但愿不像他们说的,撒泡尿都能结冰。”
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