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面站着近百人,只见人群里走出一位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穿着寻常庄家汉子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沙哑的声音说道,“崔氏夫妇,伉俪情深,江湖上也有些名头,怎么这么不通事务,来了上河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吗?”那中间的灰衫男子客气的回道,“秦帮主,我夫妇与贵帮并无往来,不敢打扰,但不知各位这么多人围着我们,到底想做什么?”那汉子冷声哼道,“早就听闻崔氏夫妇的威名,今日来到蝎帮的地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心里不安,想请崔氏夫妇随我到蝎帮做客几天,我等也好款待一番。”那男子回道,“只怕做客是假,另有所图吧!”
那庄家汉子本来脸色还带着一些笑意,此刻突然变得阴冷深沉,说道,“怎么,嫌蝎帮的庙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菩萨吗?哼哼,不去做客也罢,把东西留下,今日大家相安无事,否则也只有刀剑相见了!”
那灰衫男子旁边的妇人亦是穿的一身灰衫,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只是长途跋涉,脸色略显苍白,此刻听了庄家汉子的话怒道,“无耻之徒,你们想以多欺少?有本事和我夫妇单打独斗。”
庄家汉子道,“现在又不是比武争什么天下第一,搞什么单打独斗,谁不知道你夫妇有一套夫妻和练的掌法,同时出手,实力翻倍,堪比四人。只怕你夫妇分开,也未必就能胜我手中的大刀。”那妇女呸了一声道,“我夫妇对一人是两人出手,对十人也是两人出手。难道你是今日才听说!”
那妇人说话的当上,人群里急匆匆跑出来一人在那庄家汉子的耳边说了几句,那庄家汉子突然狠狠的说道,“东西你们是交出来还是不交?”那灰衫男子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庄家汉子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下他们。”
那庄家汉子一身大喝,只见身后数百人拿着明晃晃的刀便向那夫妇冲杀过去。
那夫妇身手也十分了得,只见两人背靠着背,双掌使出,掌影飘飘,但见蝎帮里不断有人被打倒在地。
万若然看到这两人掌法凛冽,神妙异常,小声向张继威问道,“混世魔王,你知道那下面两人使得是什么掌法吗?”张继威哪里知道,但是秉着无论做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的想法说道,“这都不知道吗,小猴子你说给她听听!”小猴子心下说道,少爷心真野,万一我不知呢?小猴子这些年跟着张显淮后面走南闯北,对这些武林人士的事情见得不多,听的倒是不少,于是说道,“掌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崔氏夫妇的名头曾经听人说过,下面如果真是崔氏夫妇的话,这妇人应该是甘凤婷,是六合门掌门人的女儿,这两人使得是六合神行掌法。那男的叫崔男杰,是甘凤婷无意中救回来的人,后来拜在六合门下,崔男杰学武的天赋不错,人也长得俊俏,甘凤婷便有意下嫁与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六合掌门一直不同意,后来甘凤婷没法子就将六合神行掌的拳谱偷了出来和崔男杰逃出六合门,他夫妻虽然是私奔,倒也没有隐姓埋名,两人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年,也有点小名气,但是六合门的这套掌法有个规矩就是传男不传女,甘凤婷拿出拳谱后自己并不练,交给崔男杰练习,哪知道六合门的这套掌法深奥无比,崔男杰练习的时候困难重重,甘凤婷没有办法才和他一起研究拳谱,崔男杰练会以后,甘凤婷自然也就会了,但是碍于六合门规,她只好将这六合神行掌反着打,竟自创出一套反六合神掌,其实拳谱都偷出来了,又在乎那么多干嘛,她要是也使六合神掌,只怕场上许多人就不是他俩人的对手。”
小猴子说话的功夫,下面的男女已经疲于应付,甘凤婷的小臂上被划了一刀,灰衫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崔男杰腿上也被刀尖刺破,整个小腿一片鲜红,甘凤婷道,“杰哥,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命也没有了,东西留着何用。”崔男杰怒道,“不行!”
“啪”的一声,崔男杰胸口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人往后噔噔退了数步,坐在地上,甘凤婷大惊,急忙挥掌击退身边两人,飞奔过去扶着崔男杰,蝎帮的人立马数把大刀围着二人。崔男杰破口大骂,“秦德望,你好不要脸,以多欺少不说,还暗施黑手,枉为一帮之主。”秦德望大笑,“你说是阴谋诡计也好,你说是卑鄙无耻也好,武功和计谋不都是制敌取胜之道吗,现在二位沦为阶下之囚,还是乖乖交出奉天之印为好。”
崔男杰道,“要我交出来吗,做梦,你杀了我把!”秦德望道,“既然如此,只好拿你身边的女人下手了。”说着大刀在甘凤婷脖子前划过,甘凤婷的脖子上立刻被划出道口子,虽性命无忧,可鲜血仍然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崔男杰愤怒的大叫,“秦德望,你有本事冲着爷们来,她是个女人,你冲她动手算什么本事。”甘凤婷感动道,“杰哥,有你这句话,我便死而无憾了!”
秦德望其实并不敢杀甘凤婷,那一刀掌握力道极好,只是划破一点皮,并无性命大碍,毕竟这也是六合门掌门的女儿,杀了她就等于和六合门结下死仇,这也得不偿失,可是这男人倘若不说,又该如何,正踌蹴之际忽然心生一计,从胸前掏出一个黑色瓷瓶,说道,“这是蝎帮的镇帮之宝,万蝎尾丸,服后每隔七日便会如万千蝎子在身上蛰咬一般,七日之后,倘若没有解药,身体内部机能逐步会被破坏,人如活死人一般,四十九日后便七窍流血而亡。崔大侠,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不说,我也只好让你的夫人尝尝这蝎帮的至宝了!”
甘凤婷急道,“杰哥,你就将那物件交给他吧,倘若连命也没有,拿着那个蠢物有什么用,天涯海角我陪在你身边还不够吗!”崔男杰隐隐不语。
秦德望上前抓住甘凤婷的下巴,就准备把那物件送进甘凤婷的嘴里,崔男杰大惊失措道,“那东西,那东西。。。”
“啪啪啪”从林子里传来一阵掌声,一个尖细的声音紧跟着从林子传来,“蝎帮的秦帮主,使得一手好计谋,在这林子紧要处着人埋上剧毒之物,又命人冒充七煞门的人,竟把七煞门的生死门弄得和真的一样,让我蛇帮畏惧,将我蛇帮的人挡在外面,自己亲自出手捉住这对璧人,逼问奉天之印的下落,这计谋使的实在是妙极了!要不是在下侥幸发现那地上所埋之物,恐怕此刻也只能在阎王那喊冤了!”这话说完从林子里涌出近百蛇帮帮众。
“原来是高远,高帮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我冒充七煞门的人,没有真凭实据,这事将来可不算完!”秦德望大声回道。
高远冷冷说道,“谁不知道,秦帮主智谋无双,堪比诸葛,可是百密一疏,这七煞门的毒恐怕你这蝎子帮还做不出来,这所埋毒物虽然怪异,难道还能少了蝎毒吗?这件事传出去,只怕七煞门的七煞随便来一个,我想也够蝎帮喝一壶的了。”
秦德望道,“你当七煞门是你家的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照你这样逻辑,你要是说我冒出武当,峨眉,难道武当和峨眉也要派人来找我咯,高帮主还真是童心未泯,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高远道,“你的嘴皮子向来利索,我也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只不过这位崔兄弟与我派有些渊源,还请秦帮主给个面子,放了他夫妻,我蛇帮也好略尽朋友之谊。”
秦德望冷笑道,“怎么,蛇帮也会先礼后兵了,我要是不交人,这便是要动手了吧!”
秦德望说完,两帮人马立刻拔刀相向,混战也只在顷刻之间。
忽然森林里远远的传来一声,“浮天沧海,大道自成,不灭金神,唯我七煞。”
高远道,“秦帮主,这个时候了,还要玩什么花样?”秦德望心中也觉困惑,那声音似近实远,蝎帮的弟子何人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了。
只听那声音说完第二遍的时候,崔氏夫妇面前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人,那人高高瘦瘦,一身华丽锦衣,腰上扎着金光闪闪的腰带,挎着一把圆月弯刀,鼻梁高挺,眼眶深陷,那浑身散发的气息令人不自觉的有战栗之感。众人也没看着他动什么,只见拿着刀围着崔氏夫妇的蝎帮弟子,连人带刀一起被打飞出去。
秦德望心里大惊,“这人莫非是七煞里的月煞。”
那人回头一笑,发出杰杰的怪声,声音凄惨可怖,说道,“蝎帮的蝎子,都是不要命的,连我们七煞门也敢冒充吗!”
秦德望光看他的眼神就有种失禁的冲动,这眼光这么渗人,对了,他是有一招摄魂之术,想到这立刻将眼睛闭上,顿时那种压迫感消失不少,秦德望道,“在下心中仰慕七煞门已久,心中常常将自己想成是七煞门的一份子,不自觉就有了冒认一事,还请月煞大人原谅。”说完竟向月煞跪了下来。众人无不大惊,那眼前这人肯定就真是七煞门的月煞了,倘若这是秦德望的计谋,那他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呢。
月煞大笑,“你秦帮主亦是能伸能屈的汉子,有勇有谋,不错,不错!”
秦德望深知只有这一跪或能救自己一条命,没想到换来月煞的一片赞誉,忙道,“小人对月煞大人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天颜,实在是三生之幸。”
秦德望说话的谄媚劲就连躲在高地上的张继威也觉得浑身难受,差点没吐出来,骂道,“马屁精。”
月煞心里高兴,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他转过身来看着崔男杰问道,“东西在哪?”
崔男杰哪里知道他的摄魂之眼,此时看着月煞的眼睛,即使是坐在地上,也觉得两腿不停的哆嗦,心里忍不住就想将奉天之印的位置告诉他,突然崔男杰猛的一咬自己的舌头,差点将舌头咬断,剧烈的疼痛将崔男杰又拉了回来,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东西在哪!”
月煞冷哼一声,右掌微抬,只见肉掌竟渐渐变为漆黑之色。甘凤婷大惊道,“毒砂掌!”月煞道,“你也算是有点见识,这毒砂掌一中,便如千虫万蚁撕咬,虽不会立刻致命,但痛苦常随,一年半载后只怕就是自己就能将这浑身的皮肉都抓破,小子你不说也不打紧,等你受不了这苦楚,自会找上我七煞门的!”说完竟缓缓向前送去,崔男杰听他一说,也是吓的不轻,可是这宝藏,这宝藏,三个字不断在心里默念,“啪”的一声,甘凤婷竟扑在崔男杰的面前替他受了一掌。月煞这掌回撤已来不及,只好打在甘凤婷的肩膀上,撤回手掌后说道,“有情有义,不错,不错!”
“嗖”一声,一道银光刺向月煞,来势凶猛,月煞大惊,抽出月刃,挡住这道银光,那银光一击即退。
只见银光退却之处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形挺拔,五官刚正,以剑指地,正气凛然。
月煞道,“原来是维扬一剑张显淮,这一剑高妙异常,不错,不错。”月煞对心里认可的东西都要说上两句不错。
张显淮一拱手说道,“刚才实是想救这位甘小姐,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月煞道,“你这一剑,好的很,早就听闻你这凌云剑法大名,今日正好领教一下。”张显淮道,“雕虫小技,不敢在月煞面前摆弄,只是在下与六合掌门甘柏生老前辈有点私交,还请月煞大人赐这姑娘毒砂掌的的解药。”月煞冷笑道,“搬出甘柏生的名头吗,就是他亲自来了,我也未必就怕他。”张显淮道,“不敢,实是为了替甘小姐求一个情。”月煞道,“我并无意与那老儿为敌,她女儿的解药我自然会给,只是这小子身上带着的东西极其重要,可少不得挨我这一掌。”说着竟又飘飘一掌向崔男杰送去,就在刚要碰到之上,突然一道黑光闪到,月煞一看竟是一把黑色长枪,来势凶猛丝毫不输张显淮那一剑,心中好奇,怎的这附近有这许多高手,自己竟丝毫不知。这一掌纵然可以击中崔男杰,只怕他中了一掌,自己这只手臂上也要多出一个血窟窿,赶紧后撤一步,撤回掌力,只见面前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手上拿着一把通体幽黑的长枪,立在当场,虽然稚气未脱,但衣摆飘飘,也是十分风流倜傥。
甘凤婷看着他兴奋道,“戚师弟,我爹爹来了吗?”那少年见甘凤婷受伤的模样心生怜惜轻声说道,“师姐,师傅他老人家在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着我先来寻师姐,他老人家待会就到。”甘凤婷高兴的说道,“爹爹一到我们就安全了。”崔男杰心里惧怕道,“师傅一到岂不是要废我武功。”甘凤婷道,“不会的,自小爹爹就最疼我,现在我受伤这样,他一定心疼的不行,待会我求他,他什么都会答应我的,小时后只要是我一哭,爹爹就什么都答应我了,到时候我一定求爹爹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那少年见师姐说的苦楚心中难受,指着月煞问道,“师姐,是这人伤的你吗?待我替你报仇!”说着也不等甘凤婷说话,长枪横摆,猛的向月煞扫去,月煞向后跃开,只见眼前黑影无数,密密麻麻的向自己刺来,心下惊骇,这小子枪法竟如此神妙,抽出月刃,“当当当”挡掉数招,笑道,“不错,不错,小子你叫什么名,我刀下不杀无名之人。”那少年长枪立定回道,“我姓戚,名继光,字元敬,九曲魔王说的就是我。”
月煞心想,这人是甘柏生得意弟子,他既然来了,想必甘柏生就在左近,那老儿极其护短,现在我伤了他宝贝女儿,待会来了,那岂不是性命堪忧,应寻脱身之计,于是说道,“戚继光吗,到也有所耳闻!那就来领教一下你的九曲长枪。”说着突然探身向前,圆月弯刀使出,这黑暗之中仿佛出现了一轮明月,如花舞,如龙飞,戚继光赶忙向后撤一步,那枪随身动,仿佛地动山摇,随后即向前拨扫,有若探草寻蛇,又似蛟龙击水,一个枪长,一个刀短,竟也斗了个不分上下,“呼”一声,月煞发出一样暗器,戚继光和他比试武器,未曾提防他的暗器偷袭,一惊一个鲤鱼打滚,跃到一边极其凶险的躲过暗器,其实月煞并非全心全意偷袭戚继光,否则数镖齐发,戚继光只怕早已身亡,月煞逼退戚继光,一个欺身转而拍向崔男杰,他想着击出这一掌,再乘势向林中跃走,离开这是非之地,这姓崔的中了一掌,日后必定会找上七煞门来,那奉天之印自然无惧。
哪知这一掌未拍到,胸口却被人轻轻摸了一下,月煞顿时觉得不妙,这一下看似轻飘飘的一碰,身体内却如受了千斤重击,身体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忍不住狂喷而出。月煞心中大惊,这人神出鬼没,实在厉害无比,强自坐着起来调息,眼睛余光一看,不知何时这崔氏夫妇面前竟出现一位白衫老者,只头发黑色,两鬓已白,仙风道骨,直如天人。
甘凤婷早已泣不成声喊道,“爹。”
原来这人便是六合掌门甘柏生,甘柏生见女儿受伤模样怒道,“中了毒砂掌,七星刀,好,好,这七煞门和蝎帮的人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对我甘柏生的女儿是要斩尽杀绝吗?”
秦德望此刻上前一步道,“甘先生。。”秦德望话未说完,忽的白影闪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秦德望右臂已断,秦德望竟丝毫没有察觉,待又向前走了一步,才鲜血飞溅而出,秦德望大惊,痛苦的叫了出来。
月煞此时内息混乱,胸口翻江倒海,看到甘柏生这一击心中惊骇无比,只怕自己这手也是保不住了,调息了一会才站起来说道,“在下并无意伤甘小姐,这是毒砂掌解药,一共三粒,每七日吃一粒,自会痊愈,在下也无需甘老先生动手,自损一臂。”说着从胸前拿出解药放在地上,然后大叫一声,左臂上丝丝鲜血留出,竟震碎左臂血脉。
甘柏生道,“念在七煞门主的面上,今日便饶你一死,你走吧!”月煞闻言大喜,急忙向林中跑去。
甘柏生看着张显淮道,“张总镖头,今日不便相聚,待日后再找时机与你一醉方休。”
张显淮道,“没能护住甘小姐,晚辈深感惭愧,择日定上门向先生赔罪。”甘柏生道,“赔罪也不必,就带着你那夫人自酿的美酒就行。”
戚继光此刻早已捡了解药给甘凤婷服下,甘凤婷吃了解药身上麻痒之感已消,起身向甘柏生磕了个头说道,“女儿不孝,害得爹爹担心了。”
甘柏生看了甘凤婷一眼,哪还有怪罪之意,此刻再看崔男杰厉声说道,“你也跟着我回去!”
崔男杰默默起身答应了一声。
就在甘柏生转身的那一刻,崔男杰忽然向后跃起,右手拍了甘凤婷一掌,左手三道飞镖,分别射向张显淮,甘柏生和戚继光。
这一变故,众人皆大惊。张显淮提剑,戚继光挥枪两人挡掉暗器便要杀崔男杰,只见崔男杰又拿出一物,往地上一甩,“砰”一声烟雾四起,待烟雾散开,哪里还能看到崔男杰的身影。
甘柏生此刻抱着甘凤婷心痛难忍问道,“丫头,你怎么样了?哪里难受吗?”甘凤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说道,“爹爹,真对不起,女儿总是惹你生气,你带我回家好不好,这个地方,女儿再也不想待着了。”甘柏生此刻也是老泪横流道,“好,好。丫头,我这就带你回家,咱们中原的好男儿多的很,等回去以后爹治好你的伤,给你找一个好丈夫,你们生一堆娃儿,就让我这老家伙在家替你们看着。”说着带着甘凤婷消失在这树林之中。
众人无不觉得凄怜。
戚继光大怒,立刻向着崔男杰逃跑的方向追去。
那灌木丛里,张继威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怒道,“飞天魔女,我们也去追那畜生!”说着也向戚继光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