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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苏锦溪朝床里挫了挫。只觉得更冷了。
张伯、流清都被她推脱歇息“阻”在了门外,一个人,独自守在空落落的屋子里,一种闷闷的说不出来的压抑,不断的在她心里翻滚。
祖父慈祥的表情,父亲疼爱的动作,都让她越发觉得冰寒。
虽然张伯、流清也是关切她的,可他们始终不能触及她真正的心里,真正的心里所要。
自始至终,亲缘们关心的都只是她身后“利益”。
自始至终,她什么都没有。
“无论何时,你还有我。”
脑中突然回旋的熟悉声音让她心里一震。
是啊,也曾有人愿意......,可惜,都已经过去了。
她注定什么都没有,注定孤寂到底。
想着想着,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滚落到被单上。从何起,自己越来越的娇气了。
“无论何时,你还有我。”声音提了倍数,无征兆的再次响起。
苏锦溪微楞,不待她反应,声音再次响了。
“为什么又伤害自己?”
苏锦溪只觉的心砰砰的,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顾不上擦拭眼角,猛地扭过身,对上的果然是李轻尘带着愁绪的眼睛。
不及开口,整个人已经“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告诉我,让我保护你。”
紧接着她的后背被细微的温热打湿,一滴两滴...
“溪儿,我不想你受伤害,更不允许你伤害自己,不允许,一次半次都不可以。”趴在她肩头的人,先是强忍着一抽一抽的,最终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如何保护你,我好害怕我不能保护你。”
苏锦溪心里猛地抖了一下,一股难言的感觉涌入心头,蓦然间,心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哗啦一下融了。
然而这只是一瞬,理智让她推开了他。
“我要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只求你别再纠缠我了。”话说的很“豪迈”,目光却躲闪着不敢看他。
她和他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还不如从未开始过。
李轻尘似乎意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丝毫没有上次的黯然,静默的看着她许久,突然快速上前走了几步,抱住她的头,轻轻在额上吻了一下。
“我不会放弃的。”
之后向窗外一跃,飞身而去。
苏锦溪呆滞的盯着那里,半晌回不过神。
他,他竟然亲了她!!
与此同时,老夫人那也得了信,又恰巧
楚王妃过府陪着。
听了丫环的禀报,楚王妃立即露出了不屑。
“她就是大哥不要又弄回来的野丫头?不就是傍上个燕王府吗,父亲和大哥置于那么殷勤吗!”
话里话外,忍不住的透漏出些“酸醋”气。
若是楚王不死,何来今日燕王的炙手可热。恐怕这天下都要换人坐了。
老夫人知她在“膈应”什么,本想点她几句,可一想到她年轻守寡至今,就只转了话题。
“子青最近怎么样了,久不见他随你过来。”
“他?成日里花天酒地,那里还会陪着我。”说罢,楚王妃微微抽动了嘴唇,叹了一口。
老夫人这次终忍不住怒了。
“他如此胡闹,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管教的!”
若说当年冲喜不是她自愿的,过继抚养宗子是她被迫的,可是日子过程这样,却是她自己做的。
唉,想当年也是个纯净的小丫头,如何变成这么个刻薄、絮叨的“怨妇”?
想着想着,对眼前的女儿,心里越发失望。
她也好,查可薇也好,为何她身边喜欢的女子都变成了这样?
楚王妃虽对这那的不畏、不忿,但对眼前的母亲还是十分惧怕的。
眼瞅着她神色变了,语气立刻弱了下来。
“我也是说的,可...可他毕竟不是我亲生的。”说到这,目色一厉,咬着牙,露出几分恨恨。
“尤其是他那个生母还在,时时还那么碍眼!”
“她那是...我累了,想躺会儿了,你也到隔壁歇歇,陪我进了晚饭再走。”
老夫人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犹豫了。
“好。”楚王妃立刻不敢多言,亲自扶着老夫人躺下,盖好,才随沈妈妈去了隔间。
院里面,苏叶盛的病情好转,而过来向老夫人报喜的四夫人,在听到说苏锦溪中毒后,对为她引路的碧珠说了几句,立刻转身朝回走去。
四房里,好不容易可以半坐着的苏叶盛,正在院子当中晒太阳。
听了四夫人的叙说,立刻沉默了。半响,突然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孩子不容易啊。”
说完又沉默了会儿,牵起四夫人的手,蹙眉看向她。
“找个机会,叫她过来一趟,我想和她说说话。也想让她看点东西。”
四夫人同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会尽快安排的。”
在廊下走了一半的苏辰念看到父母的表情,以及谈论的人,停步,躲到了廊柱后面。
......
日头行至傍晚,清芷苑来了位“不请自来”的。
婵衣起初报的时候,苏锦溪还以为自己听差了,真到见了南宫忘川真人,还有些不信。
“苏小姐不用再多看了,看的再多,在下也变不了你师兄轻尘。”支开婵衣后,南宫忘川收起二人本该有的“拘谨”,直视苏锦溪的眼睛。
苏锦溪大惊,虽不言,心里却忍不住对他揣测。
她被“公开”为蓝山大师徒弟的事,南宫忘川要知道并不惊讶。只是他缘何知道云墨公子便是轻尘?
南宫忘川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含笑走近。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比你知道他姓名里的其他字。例如木子之类。”
“木子?”苏锦溪毕竟中毒一场,身体的虚弱与未休息好的疲惫扰乱了她应有的敏锐,一时间,并未听出南宫忘川的“玄外”指向。
“是啊。”南宫忘川继续笑着,伸手很自然的附上苏锦溪的脉处。而后,闭目、凝神。
纤细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并不冰人,但却让人“感触”鲜明。
“果然还有残存,在下奉劝苏小姐,若是不懂医,最好不要拿‘草药’开玩笑。”
前后的话“衔接”的很准,就是不再顺着之前的继续说下去。
凝神片刻,“忍不住”摇摇头。
“果然是太浪费了。”说过,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几粒膏丸,随意的用桌上的宣纸包好,顺着桌面,推向苏锦溪的方向。
“苏小姐,草药的药力皆需要成长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可得的。就算你不惜金银,也还是要勤俭些好。下次服毒前,大可以先找我算计好数量。否则,我难说还有这种好心情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