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阿九还是你有能耐,青竹帮不亏为北直隶的魁首”
看着桑墟湖上这会,聚集着两百多艘槽船,除了装载着三百多户造船所的工匠和家属,还有满船阴干的木料,和水中拖拽的大木。杨潇开怀大笑。
“幸不辱命淮安府的工匠和物料全部在此, 只是。。。”
“你就是打败了两卫士兵,杀了千户官徐世运,羁押金陵锦衣卫的杨潇杨无忌?”
旁边一位员外装扮的中年男人,阴森森的盯着杨潇问道。
“无忌,这位是金陵锦衣卫指挥佥事徐天永。”
“哦?徐大人莫非跟那位死鬼徐世运,同属魏国公一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潇制止了想要上前的石柱和马吉:
“柱子,通知码头上的负责人,这些工匠全体标准检疫程序,先将养五天。”
看着石柱掉头跑了, 杨潇才回头看着这位锦衣卫指挥佥事,笑眯眯的说道:
“我这个人向来与人为善,但是也从不委屈自己。到底如何还要看徐大人自己,我给自己起名无忌,那自然百无禁忌。”
“哼要不是国事紧迫,倒要试试你如何个百无禁忌!淮安府造船所的工匠与物料都在这里,就算这二百多条槽船也能送你但是六门大炮不够!我要二十门!”
“对不起,无忌许佥事一见到大炮,就飞鸽传书去了京城。所以信令不是伪造的。”
“阿九不用为难,别说送来了工匠与物料,才要二十门大炮。就是没有这些,能让你平安得返,要我二十门大炮,我也给了”
“无忌”
“好了别掉金豆子叫外人笑话”
徐天永嘴角抽搐,老子是皇家的奴才,哪里是外人了
安抚了长平, 杨潇才接着问徐天永:
“既然京城知道了,想必这大炮是要北运的, 不知徐大人如何行事?”
“自然是要走运河,难不成走陆路?”
看着徐天永的认真脸,杨潇难以置信的问长平:
“这个家伙是这么坐到,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位置的?世袭?”
“这个不是徐大人的主意,是京城的命令。”
“京城的命令?下这个命令的人是鞑子的内应?明知道鲁省、河北的运河全在鞑子的兵峰之下。这是嫌鞑子攻城不快,再送二十门大炮给他们?”
长平张张嘴没法回答,因为这是她爹的命令,不然谁能指挥的了锦衣卫。
杨潇也知道只有崇祯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没法子,谁让坐在金銮殿里的皇帝,隔三差五的收到的全是捷报呢。
没错满朝武都在糊弄崇祯皇帝。与三百年后专门办一份报纸,刊登好消息糊弄袁皇帝一样。
徐天永双手抱拳冲天拱了拱:
“现在京城急需这些大炮,徐某世受皇恩,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也只能闯一闯了。”
“无忌徐大人受了青竹帮的连累,现在冒死北运大炮。阿九不能束手旁观也只得陪着走这一遭。我。。。”
“我什么我”
杨潇打断长平的话:
“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这事我来安排,必定让徐大人平安抵达京城。你就别瞎掺和了。”
“是呀,阿。。。九小姐不必亲涉险境,许某誓死必将这些大炮送到京城。杨无忌,你有什么法子就赶快说出来吧!某时间紧迫的很。”
“等我把这边安排好耽误不了你。马吉”
“到”
“通知这边卸货的负责人,把硬木, 整料都运去蔷薇河造船所, 这边内河船用不上这些。”
“是!”
“阿九,徐大人,我们去海运码头。”
听到这话徐天永比划了一个手势,码头上、槽船上围过来二十多个,腰间鼓鼓囊囊的彪悍青壮。
杨潇就当没看见,招呼阿九上了马车。
“你不上车?打算跟着跑?”
杨潇装傻,问别别扭扭不打算,跟阿九同车的徐天永。
“无忌,你就别捉弄徐大人了。”
“呵呵,柱子叫几辆客运马车,把徐大人还有那些随从一块带到海运码头。”
一路上长平看着杨潇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好笑。
“想说什么就说,怎么跟我见外了阿九?”
“你。。。我。。。无忌,你是不是猜到我的身份了?”
“你的身份?你不是青竹帮程老爷子的徒弟吗?还有啥身份?”
“哼还逗我你那么聪明的人,我才不信你不怀疑”
“傻丫头,你自己不说,我何必拆穿呢,就这样相处不好么?”
“哼就这样你才能欺负我对不对?”
“我欺负过你?我怎么不记得?”
。。。。。。
海运码头的办公室内,杨潇指着窗户外,正在卸货的一条郁州福船道:
“明天卸完,二十门大炮和一个基数的弹药,从郁州出发由麻花港,入永定河抵通州十天够了。”
“十天能到通州?”
“对,现在鞑子东翼全在鲁省,这二十门大炮可以很安全的送到。”
“这海上风浪不定,这万一要是?”
“也只有你们这样目光从不望向大海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欧罗巴人为了追寻财富,可以驭船从万里之遥外来大明,你们这些人连家门口的池塘子都不敢扑腾。”
“无忌”
看长平娇声打断自己,杨潇才摇摇头接着道:
“好不说这些冬季大海很安静。如果是在海上折损,郁州包赔。”
“如此,徐某人就谢了”
“无忌,还有件事刚才你怎么让人把木料,运到蔷薇河造船所?我记得这个造船所是造海船的吧?”
“对呀。怎么啦?”
“咱们不是说好,淮安府来的工匠和物料,是造船北上的吗?”
“现在有了两百多条槽船,我还造啥内河船?郁州一直没有木料造真正的战舰,这次说啥我也要弄两艘出来。没有真正的战舰,郁州和郑氏说话都不硬气。”
“不是真正的战舰?码头上这些不是?”
长平指着窗外问道。
码头上现在不光有郁州海船,还有郑氏的海船。特别是那艘郑氏的四桅大福船。
郁州不到三百吨的福船,在这条五百吨的海船面前,如同一个站在成年壮汉面前的少年。再加上这条福船,在郁州新换上的十几门舰炮,更是显得杀气腾腾。
“呵呵,这是啥战舰哦,就是条货船。看它两侧的大炮怪吓人是吧?它都不敢齐射因为后坐力能让这条福船散架。这些大炮回福建最少要卸下一半。”
“那你说的战舰是不是,佛郎机人的那种海船?”
“那种也不是真正的战舰,佛郎机人来大明的船都是远洋货船,虽然有武备,但那是抢劫和防备别人抢劫的。
知道欧罗巴人真正的战列舰什么样吗?最少比这艘福船大四倍2000吨装备七十到一百门火炮。”
“这怎么可能!这样的战舰岂非天下无敌了!”
徐天永被杨潇的描述吓一跳。
“无敌到不至于,欧罗巴数国都有这样的镇国之器,作为看家手段,轻易不会出动。平时海上巡航作战的,也就小一个级别,装备三五十门火炮。”
长平目光闪闪的盯着杨潇:
“无忌,你要造这样的战舰?”
“嘿嘿,造不起这样一艘主力战舰需耗费上百万两白银不说,硬木我也筹备不到。我就造两艘跟外面,那条福船差不多大小的巡航舰。”
第二天下午,杨潇和长平在码头目送,装了大炮的郁州海船挂帆出航。
随行的不光有许天永,还有杨潇的未来岳父安剑清。怎么说也是立功的差事,阿九不可能不让自己人沾光。顺便在汇报汇报郁州的情况老锦衣卫了
“无忌,他们会顺利抵达京城的对吗?”
“当然,不是说包赔了吗?我不是还多送了二十条步枪吗?放心吧”
“你给的是十五式,又不是十四式我可不领情”
“十四式你又不是没接触过,没有经过训练怎么保养它,三个月就锈成了一根烧火棍。十五式多好,就连弹丸他们都可以自己造。”
“你就哄我开心,没有了火帽,郁州的武器都是烧火棍。”
“船走了,我们回吧,今天吃火锅”
“有了两百来条槽船,现在能出兵了吧?”
“那什么还没准备好,再等等”
“杨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