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打听到了!那位张大户家就在城东三里的张家庄。”
“无忌兄,我也探听到这帮人牙子,就在前门楼子往西二里地,唤作春满园。”
杨潇听着个人打听来的消息,在地图上标注出来,托着下巴说道:
“现在唯一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被这些人家买走了多少人。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杨无忌!你真是磨叽的狠!咱们是去劫人,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只要问心无愧,其他的都在意料之中!哎呦啊!”
一直怼杨潇的安小惠,双手捂住后丘,脸色绯红的瞪着杨潇。
心向李闯的安小惠,三番五次的怼,杨潇也就忍了。可是屡教不改的叫杨潇全名,在当下绝对是非常无礼的举动,忍无可忍的杨潇,顺手一刀鞘抽在安小惠的后丘上。
“无忌兄三声,怎么能打菇娘家这里小惠你也是,哪有整天连名带姓的称呼无忌兄。”
“我。。。我就是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来气想那么多干嘛!杀光了坏蛋,自然就把人救出来了啊”
“是呀,无忌兄我们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哪里要在意这些。”
杨潇面带古怪的问道:
“你们的意思是,人救不救的出来先不说,自己快意了就好?”
“我们的意思是人力有时尽,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只要努力去做了就问心无愧。”
“是呀,能问心无愧就好。张贵你去联络郁州负责在彭城采买煤铁的管事, 花多少钱无所谓, 只要今天夜里能通过东门。天黑彭城关闭城门前给我回话, 不成还得另外计划。”
。。。。。。
华灯初上,城北刘氏大宅。餐厅内饭已经摆好, 男女主人们已经分桌落座,等着家主宣布开饭。刘氏家主看着规矩坐在桌前的子孙们,刚要准备拿起筷子, 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转头对身后站立着的管家说道:
“刘福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是,老爷。”
管家刚撩起大门暖帘,护院头目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老爷!有人硬闯门禁,我们阻拦不住!他们就要到了。”
刘老爷一拍桌子:
“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 强闯私宅。你们不是对手?对方几个人?”
“十来个人带着兵刃, 只有四人进门, 其他人控制了大门。”
正说着,杨潇带着三位侠士闯了进来。
“什么人!胆敢在刘府放肆!”
坐在刘家主下首的中年男子, 拍了桌子站起来呵斥道。
杨潇手扶着刀, 走到他的面前:
“郁州杨无忌见过刘推官。”
“大胆, 你。。。”
话没说完, 被杨潇手抵着胸口推开。转身杨潇坐在刘家主下首, 拿起桌上的酒壶, 给坐在上首的刘氏家主满上:
“刘老爷子,大公子做官做久了,忘了怎么跟人相处。您可要多多指点他呀。”
人老成精,刘老爷子看到护院阻挡不了来者,大门又被控制,这位衣着怪异的高大男子, 还有跟进来的三位明显也是江湖人士, 虽然无礼,但是没有动刀兵伤人,看来是有道理可讲的。嗯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位小哥说的是, 是老朽疏于管教,这个给小哥陪个不是。”
说着刘氏家主端起杨潇倒的酒一口干了。
“好老爷子果然行比伯夷。”
杨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干了, 亮了亮杯子接着说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不说刘氏给流民施粥稀如清水, 只说说刘氏的下人欺瞒主家, 借施粥之际拐卖人口。”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看来的确是疏于管教了, 我儿一个州府推官,家中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定当查个水落石出,狠狠的责罚这些奴仆,不使刘氏门楣染尘。”
“是呀,国朝式微,太多人目无法纪了。”
听到杨潇感慨的话,刘氏家主差点破防,跳起来指着杨潇的鼻子骂,说的是你自己吧!
看到刘老爷子嘴角抽抽,杨潇继续道:
“这次流民过境,这么做的不是刘氏一家,不过我听闻彭城刘氏书香门第,忠孝传家。必定是讲道理的,所以先来了刘氏拜见老爷子,以刘氏的家风,必不会与我等大动干戈,结仇结怨。”
“哦?小哥的意思是?”
“时间紧迫,今晚要在这些人家走一遭,以免这些被贩卖孩童给转运它处,让我等操劳。所以请老爷子立即惩治刁奴,把贩卖的孩童放归。”
“哦?难得小哥如此侠义,不需要我儿带着官兵协助查案?”
“哈哈哈,我等行事讲究一个快意恩仇,与官府查案处处寻求证据不同。刘氏名声甚好,所以我跟老爷子讲道理。至于那些名声不好的, 我等说不得要做些以直报怨的事。”
刘氏家主瞳孔收缩了一下, 看着面容平静的杨潇,点头说道:
“刘氏门风清白,定然容不下龌龊!刘福立即去查!给这位杨侠士一个交待。”
一盏茶功夫,管家刘福过来,放了一叠卖身契在刘家主面前回禀:
“老爷, 确有其事,管事刘能在施粥之际,欺上瞒下以低价购买了一十五位孩童,准备转手高价卖给人牙子。现在还没来得及出手,这些人就关在偏院。”
“混账!居然打着刘家的旗号做出如此恶行!定要把这个恶奴法办!”
刘推官站在一边跺着脚,义愤填膺。
“看看你整日里忙于公务,结果让刁奴钻了空子,简直是糊涂!”
刘老爷子也呵斥起儿子来,拿起卖身契递给杨潇: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啊”
那叠卖身契在杨潇手中无火自燃起来,吓得饭厅内女眷们低声惊呼。
等卖身契化作一团灰烬飘落在地,杨潇才抱拳对刘家主说道: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老爷子我们后会有期。刘管家,带我们去领人吧?”
刘管家见老爷微微颔首,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杨潇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
“耽误各位用餐,实在抱歉的很。在下就玩一手杂耍,略表歉意。”
餐厅内的众人只感觉这位黑衣男子手腕动了动,眼前闪过一道白练,然后。。。然后男子抱拳就走了。
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
“父亲。。。”
刘推官刚开口,被刘家主抬手制止。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见家主的护院头目,正死死盯着,落地大烛台上的,儿臂粗牛油蜡烛看。
只见一尺多长的牛油蜡烛,从中段慢慢斜着往下滑落。最后上半截掉在了地上。
刘家主看着额头冒出汗水的护卫头领,走到他身旁,看着地上的蜡烛说道:
“这是那位杨小哥斩的?”
护院头领咽了口唾液喃喃道:
“如何练的出这一刀?如何抵挡住这一刀?”
刘推官不信邪:
“刀法伶俐又如何,派二三十兵丁,前矛后弓围上去,不信拿他不住!”
护院头领看了看他,抱拳鞠躬道:
“东家如果执意要招惹这样的人,请容小人辞工。”
“你!”
“好啦!张英在刘家做了十多年护院,从没出过差错。他说的不错,这样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一旦招惹如同附骨之疽,既然没有动手结怨,说明人家也是留有余地。”
“不对呀父亲,刚才这位之称是郁州杨无忌。这郁州的确有个杨氏,在彭城大量采买煤铁,这么多流民过境东行。。。嘶不好!哎呀弄不好定是谋反大案”
刘推官双手一拍,拔腿就要出门。
“回来!”
“父亲!”
“住口!现在他们刚刚离开,谁知道留没留下探子?城外每天大量流民过境,人员混杂,谁又能知道现在这城里,到底有多少他们的人?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出门,嫌死的不够快吗?明日天明,若无其事的去上差才是正理!
481杨潇的应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