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话的池小悦,只好先吃了嘴中的吃食,没想尝到味道后,她却是怔住,头回吃到糖酥糕里会带丝咸味儿。
甜中带咸,瞬间冲淡了甜腻味,而桃花的香味弥漫在嘴中,如同嘴中含了一嘴桃花,味道之香浓,着实是稀罕又好吃。
许谡看着池小悦慢慢变得双眸明亮,就知道她挺喜欢吃,于是说道:“喜欢吃就全部吃了吧。”
“这么好吃的,我给昭儿和无用也留一些。”
池小悦就要给两人单独留出来,许谡就按住了她的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像是有什么想要对她说,但半晌后他却温柔说道:“不用给他们留,你爱吃就多吃些。”
池小悦总感觉许谡有些不太对劲,对视着他的眼神,许谡仍旧是如此的含情脉脉。
“悦儿,快吃。”
许谡亲自喂给她吃,对她也是细心又温柔。
今天的许谡是吃了蜜糖么?为何这么甜,池小悦心头一动,双臂攀上他的肩,在他怀中坐下了。
许谡无奈一叹,刚要说话,池小悦上来就堵上了他的嘴,桃花的香味在两人唇齿间交缠,许谡被她撩得有些五迷三道,不知不觉将手中的吃食放下,许谡一把将她抱起,随即朝内室床榻走去。
原本池小悦要说一说今个儿在迟远府上发生的事,还有城里岳知县的事,然而现在两人缠在一起,也就将这事儿抛于脑后。
清晨醒来,许谡见天色不早了,连忙翻身而起,池小悦也瞬间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忙着穿衣的许谡,疑惑的问道:“你今天可是要出门?”
许谡点头,只是背过身去整理衣裳,眸里却有些深沉。
池小悦从床榻上下来,上前帮他整理衣裳,顺势问道:“夫君,你可知道岳知县已经官复原职的事?而且还上任的是陵城。”
许谡背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必想太多,他是怎么上的位,就会怎么下位,不会长久的。”
许谡如此肯定倒让池小悦有些意外。
帮着许谡整理衣襟的时候,终于池小悦对上了许谡的眼神,还是如此深情地望着她,池小悦再厚的脸皮,这会儿靠得如此近,不知不觉全身发烫,身体皮肤也变成淡淡地的粉红色。
“那岳知县能做多久的知县?”
本是要将迟远府上的事说出来,却觉得不合时宜,只好又咽下去,顺着问起岳知县能掌管陵城多久,这关系到他们以后生活。
容律明明说得如此明白,岳家知法犯法,岂能就这么放任他们。
许谡显然有着心事,也走得有些急的样子,于是摸了摸池小悦的额发,说道:“莫急,做不了多久,无用昨夜都将事情告诉我了。”
“无用到现在才发现小岳氏表里不一,我早就有些猜测,聪明的女子不少,自作聪明的女子不会有好下场,岳知县能官复原职,岳家和孟家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显然小岳氏已经与紫角衣统座做了什么交易,与虎谋皮,自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岳氏自作聪明,年纪小眼识不高,还没有看清周阎王的手段。”
“所以眼下你不必去插手此事,先安生待在迟府,我在城里还有事要办,等办完了事,咱们回乡下去。”
许谡说完,这就往外走,池小悦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郁闷的想着,许谡在城里要办什么事儿呢?这么着急。
昨天出门给她带的这一盒糖酥糕,明显不是陵城的口味,她心思一动,来到里间,果见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酥糕,于是这就将酥糕拿了出去。
凉亭里,无用看了一眼桌案上放着的两盘糕点,味道倒是香浓。
池小悦含笑看向无用,说道:“无用,你尝尝,咱们陵城的特产。”
无用在陵城待了这么久,还是头回知道陵城的特产是糕点,而且里头那桃花糕,怎么这么香,这手艺师傅倒是厉害着呢。
无用拿来尝,池小悦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桃花糕入了嘴,无用原本还大口大口的嚼着,但一尝到味道,转眼就变得很是惊讶起来。
池小悦顺势问道:“味道如何?”
无用想也没想的说道:“像京城朝记的糕点,他们家糕点都喜欢带着咸味,与众不同。”
池小悦一听,心头一紧,许谡出去半日,从外头带来的糕点,却是京城送来的,难不成京城里来了什么人?
正好岳知县上任,宣旨的公公也是从京城来的,莫不是许谡与这位公公交好?
剧情里没有这一段,池小悦真是没办法猜测,于是从无用身上下手打听。
然而无用在吃到第二块糕点后,他便不再吃了,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池小悦再要问什么,无用都说不知道。
不愧是许谡身边的人,即使对她放下戒心,也本能地护着消息,想要打听真是不容易。
但若是许谡与这位公公交好,那今早许谡说的话,那很快就要应验了。
按照容律来讲,陵城犯下的罪,根据属地,只能在陵城报案,而现在当知县的是岳可欣的父亲,她这会儿去报案,这案子怎么可能破。
看来得等些时日了,一想到在迟府出来时,落荒而逃的岳可欣,还真是好了她。
转眼就要到院试放榜的日子,这日黄昏的乡野小道上,一位书生脚步匆匆的奔跑着,然而才跑了几步,眼前就出现了几条黑影。
对方蒙了脸,根本看不到真容,但对方看到这位书生,却是拿出刀子,将人按住了。
黑衣人威胁他,交代道:“明日去县学里坦诚的说出自己院试作弊的整个过程,若是敢不做,明日黄昏就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的刀子拍打在书生的脸上,他一身绸子衣,一看就是身世不错的读书郎,然而还是被人威胁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在陵城他到底得罪谁,要这样毁了他的前程。
黑衣人松开他,转眼消失。
书生颤抖着爬起来,目里全是惊恐,他摸了一把额头的汗,这就快步朝前头的村庄跑去。
三日后,陵城县学发生一件大事,一位童生不知从何处得来院试考卷,才将题目全部答出,而在马上放榜的前一日,他却莫名来县学坦诚了自己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