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悦和许谡站在外头等了半日,心里一直担忧。
他们家没有什么经验,但旁边的家长们有经验,有的人都说孩子一出来,不管好坏,都带去医馆一趟,哪怕是吃颗保安丸也是可以的。
看着进去精神抖擞,出来却是像腌菜一样的读书郎们,池小悦也感叹这时代读书太不容易了。
终于在众多人当中看到了那个身姿挺直提着书篮阔步出来的叶九昭,池小悦终于笑了。
叶九昭没想到门外就有父母等在这儿,连无用哥哥都在。
叶九昭连忙朝这边跑来,众位家长看到还能跑的读书郎,感觉到不可思议。
“爹,娘,师父先前有交代的,要是考完了,让我先回府上,要不咱们一起。”
叶九昭虽然很想跟爹娘回去,但是一想到师父的交代,他又想回去与师父说一说考场的事。
去迟府也不错呢,这就坐上了牛车,往迟府去,可惜人太多,牛车走得慢,拥挤的时候,牛车不得不停下来,就听到旁边几辆马车里传来哭声,还催着车夫赶紧去医馆。
池小悦看着身体健康的叶九昭,很是安心,看来读书郎也不能只顾着读书,平时的缎炼也不能少。
就在这时,一辆岳府的马车也在旁边停了下来,里头传来姐弟二人的对话,岳家荣还咳了两声。
岳可欣问起弟弟考试的情况,岳家荣却是没答,反而催促道:“先回府,我想休息。”
一听声音就疲惫。
池小悦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朝许谡看来一眼,却见许谡面色不改的催着牛车往前头去了。
迟府里,叶九昭一回来就去见师父迟大儒,而池小悦和许谡却留在了孩子的小院里,池小悦先给孩子弄了一碗姜汤,一回来就先喝掉。
这几日说不会下雨的,结果一天下一场,来得迅速去的也快,但足够这一群考生染上寒气。
在家休息一夜,第二日又得入考场了,很快又要迎来第二场考试,池小悦根本没法与昭儿多说两句,生怕孩子吃不好,也休息不好。
大清早的将孩子又送回贡院,再一次看着等待的家长,却突然发现比第一场试少了些,难不成才考一场就已经病倒了,家长也没有再送来了?
“媳妇,我们回家吧,我让无用留在这儿守着就好,我瞧着昭儿能自己应付。”
许家的血脉,就该有这样的表现,而不是病恹恹的,连场考试都无法坚持下来。
池小悦同意了,这就跟许谡离开。
一路上两人不说话,许谡伸手去握池小悦的手,她又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许谡心头郁闷,乘着池小悦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强行拉住了她的小手,将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这才满意的接着赶车。
这举动还真是幼稚的可以,别以为就这样可以翻篇。
世家公子了不起,不治一治他这性子,池小悦可咽不下这一口气,于是两人就这样别扭着回到了吴家村。
入了院子,池小悦便头也不回的入了西屋。
许谡将牛赶入棚中栓好,从后院出来,眼神朝西屋看来一眼,心头郁闷,站在廊下好半晌。
终于西屋的门被推开,池小悦躺在长榻上,掀眸朝外看了一眼,就看到许谡走了进来,又在她身边坐下了。
“那日的事——”
“夫君,我想明白了,以后咱们夫妻,只有在我方便的时候,你才可以入我西屋,平时还是各睡各房。”
池小悦面色坚定的开口。
许谡怔住,看池小悦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许久后终于没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作为你的夫君,还得等你合适的时候才能宠幸我?”
池小悦点头,这一下许谡受不了了,他堂堂许二公子,娶房媳妇还得等媳妇合适的时候才能宠幸他,谁给的胆子。
看着就要爆发的许谡,池小悦连忙坐直了身子,“怎么,你不愿意?”
池小悦决定今日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跟他大干一场,治一治他贵公子的脾气,她已经准备好了,就准备着许谡跟她顶嘴。
谁知好半晌后,许谡又没有爆发,而是郁闷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可是我哪儿没做好?”
没做好的地方多着呢,前几日两人不在一个房里,他独自睡在正屋,还有之后让紫角衣统座将她带走了,难道这些都忘了么?
“你自己反省一下,是哪儿没做好了?”
池小悦板着脸。
这是两人头回吵架,以前但凡有苗头,池小悦主动的一个吻就能结束,但今个儿,她硬气了一回,没有犯花痴。
许谡想了想,突然开口:“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那以后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就告诉我。”
许谡这就起身出屋。
池小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离开,真要气死她了,这贵公子脾气还真不小。
以后都不会方便的,池小悦郁闷的嘀咕一声。
等人一走,立即将西屋的门关上。
许谡站在门口,脸都青了,看向西屋的门,本想与她好好解释一下,而且也决定以后不会再让周汉豫带走她,但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堂堂许二公子,还被一个妇人给支使,他绝不可以妥协。
这一日一夜,院里静得落针可闻。
池小悦化愤怒为力量,一天便绣了一匹布出来,转眼又连夜做了一款新衣。
熬了一夜,大白日也没有力气了,这就睡起了白日觉,也别想她会做饭给许谡吃。
看着冰冷的厨房,许谡抚着饿扁了的肚子,心头郁闷极了,只好亲自动手做饭,倒也能煮上一锅粥出来。
院里传来粥香,池小悦也被饿醒,从窗户边望去,就看到廊下坐着的许谡,手里端着碗,喝着粥,吃得倒是香。
池小悦立即起身披衣,从西屋出来后入了厨房。
没多会儿,一锅红烧肉出来,肉香传来,很是馋人。
煮熟的白米饭浇上红烧肉的汤汁,那味道不要太好。
池小悦接着又摊了鸡蛋饼,正准备开吃时,许谡厚着脸皮坐过来了,伸手就抓起了鸡蛋饼。
不过一夜,这倔脾气就没了呢?
很快许谡的手被她打下,鸡蛋饼又落回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