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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给自己放糖的动作。
“你不如直接把糖罐里的糖一起放进去。”他撩起嘴角,勾出一抹嘲笑:“一点苦都吃不了的大少爷。”
波摩抬起眼,望着对方嘲讽的神色,很想把咖啡泼到那张讨人厌的脸上。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打一架太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动。
琴酒坐直身体,拉过糖罐夹了两块出来,这样不至于苦的无法下咽,又不会影响咖啡原本的口味。
波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有本事别放糖啊。
勺子轻轻搅动着,糖块在热气腾腾的咖啡里慢慢融化,琴酒将勺子放下,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了两下。
“下个星期和我一起回一趟基地。”
他抿了一口咖啡,抬眸看向对面。
“不去。”波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借口是现成的。“伤还没好,不想动。”
“BOSS的命令。”
波摩眼睫颤了颤,视线对上那双如狼似的绿眼睛。
“身体检查的时间快到了。”
琴酒放下咖啡,按压了几下眉心。
“哦,知道了。”波摩兴致缺缺地应了声,微垂的眼眸挡住眼底的暗色。
这次的行动是有风险的,查不出是谁泄漏了情报,所以每个人都有嫌疑,自然也包括他在内。
波摩对此并不感觉意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一句:公安都是废物。
他心里很清楚,那天即使没把他叫过去,就凭那些人拿这家伙也没办法。
只是试探而已。
不过没关系,最可怕的是毫无破绽的一潭死水,只有水面动起来,才能看到水下生长的怪物。
哪怕只是窥探到一点痕迹也没关系。
牺牲总是必要的。
青年倚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不想去?”看他兴致缺缺,琴酒眉梢轻挑。
“BOSS很关心你。”
“哦。”青年还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有时候琴酒也想不明白,上面对这人的那份关注源自于何处,甚至有些好奇。
像他们这种人,情报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放心,不明真相的谜团就像一颗颗不知道藏在那里的地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情报不足而踩雷。
但显然,对面的人也不知道。又或许知道,但又无所谓。
这人好像从来都是懒散的,没有任何欲望一样,叫人看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想弄明白他的欲望在何处。
这并不是关心,而是不想手里的东西失去掌控。
成年人的世界里最单纯的只有利益,或是金钱或是欲望又或者权力,如同组织支开的那张网,网上的每个节点都是一道道利益所需或者被引诱的利益交换。
只有这个人,孑然一身,无欲无求,没有兴趣爱好,没有亲朋好友,对一切事物都没表现出任何兴趣,如一缕烟雾,近在眼前又触不可及,看得到却永远没办法抓住。
这样的人对组织而言是最危险的,毕竟再细密结实的网也没办法抓住没有实体的烟雾。
这个人始终格格不入。
又或许不是。
琴酒虚了虚眼,脑海中浮现起之前在街上看到的一幕。
他查过了,这两人之前没有任何交际。
苏格兰的情报浮现在脑海里,狙击手,新人期表现还不错,落魄的流浪歌手,加入组织是为了钱和报仇。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琴酒又想起对方那张带着胡渣略显沧桑的脸,眉头微皱,打量起了对面连发丝都透着矜贵懒散的大少爷,眼底透露着不理解。
“你喜欢苏格兰?”
突兀的疑问伴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窗外响起了一道雷鸣,昭示着大雨还会继续。
波摩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眼睛睁大,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茫然又懵懂地看向对面。
“什么?”
第99章
琴酒的问题来的突兀,波摩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表情显得格外迷茫。
“苏格兰?”
琴酒盯着他看了几秒,细致的观察力没有发现一点作伪的痕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最后只是摇摇头。
“没什么。”
看这人的反应就知道情况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只是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
到了身体检查的那一天,波摩跟着琴酒去了基地。说是基地,其实也不过是一座研究实验室,明面上挂着某医疗机构的名字,主要尝试开发新的医疗设备。
像这种研究机构国内外有很多,正规合法,按时缴税,在没有证据和举报的情况下警方连搜查令都没办法申请下来。
波摩跟着进了大门,和大多数医疗机构一样,这样的装潢也主要以白色为主,看上去没什么人,每个工作人员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
听他们预约了身体检查,工作人员将人带到二楼,换了人接待。确定了暗语,又被人带到了另一处地方,穿过走廊,验证了大门密码,乘上电梯下楼,再次出来就是一条完全封闭的走廊。
负责人迎了上来,琴酒睨了眼身后懒懒散散打哈欠的人,问:“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完全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带他过去准备吧。”
波摩半阖着眼眉宇些许困顿地从琴酒身后走出来,慢悠悠地跟在负责人身后去做’身体检查‘前的准备。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能不能抗住接下来的催眠和洗脑,但显然这件事情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是BOSS直接下令的。
波摩心中心情很平静,揣在兜里的手指捏了捏出门前放进去的平安符,只希望和上次一样一切顺利。
不然就只能寄托于之前准备的备选方案B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琴酒扫了眼周围,这里很像医院的重症观察区,走廊右侧面朝房间的方向是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窗,能清楚的看到房间内部所有的一切。
中间是一张床,周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医疗设备,有医务人员正在里面摆弄忙碌。
琴酒看了几眼,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掏出烟,走到吸烟室,找了个位子随意坐下,点烟。
吸入的尼古丁慢慢发挥作用,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而隐隐有些紧绷的神经些微舒展,他抬手捏了捏鼻梁,视线落在手指间的香烟上。
一缕烟雾撩撩升起,燃烧的猩红火光呼吸似的忽明忽灭。
脚步声传来,琴酒转动视线看去,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眼神不由暗了暗。
“你好像很闲?”
听不出情绪的平静语气从男人口中吐出,贝尔摩德脸上带着笑,身姿摇曳地走进来。
“我可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