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卖相糟糕的荷包蛋躺在白色盘子里。
梁爽翻了个白眼,吐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荷包蛋。”
“第一次煎蛋有这个水平,你就知足吧,我是第一次为女人下厨,多少女人盼都盼不来。”郑舒南得意道。
“得了吧你,你以为那群妖艳贱货是真想吃你的蛋啊,人家是盯着你兜里的钱。”
“那你呢?你想不想吃我的‘蛋’?”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暧昧又带着些下流调戏的味道。
梁爽立刻就明白过来,此“蛋”非彼“蛋”,脸“唰——”地一红,唾他。“你不要脸。”
修长的食指将荷包蛋推到她面前。“乖,吃蛋蛋。”
“……”
“吃。”
梁爽咬咬唇,忍着那种很恶心又很羞臊的感觉,咬了一口,顿时满嘴都是盐味。
“噗噗噗!”
她立刻吐了出来,叫嚷道:“你想咸死我。”
喝了一大口水。
郑舒南皱眉,“有那么夸张?”
“你自己尝尝,盐巴都没化开。”她舔了舔唇,还是觉得很咸,很难受。“荷包蛋都煎不好,你这个废材。”
郑舒南,“……”
就算是习惯了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有点受伤。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下厨,连夏娜都没有吃过他亲手做的东西。煎蛋的时候他很用心,本来他是很讨厌油烟味的。
“太难吃了。”
一口盐巴味好难受,梁爽顺手就把两个蛋扔进了垃圾桶。
“看什么看?真很难吃,不信你自己捡起吃一口。”
郑舒南感到了一丝丝挫败,但这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没有人生下来就会煎蛋,失败是成功之母,多做几次,他就熟练了。
他意味深长一笑,“这次委屈你了,以后再做给你吃。”
以后,这词真耐人寻味,梁爽的心一晃。
……
孟衡失眠到凌晨才睡着,一睁眼已经十一点了,立刻起身洗漱,买了两份早餐去梁爽公寓。
一辆宝马小轿车停在他前面,司机开了门,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妇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琴。
十几年不见,她还是那么高贵。呵,虚伪的女人。
孟衡冷笑。
时间回到十三年前,他高三的那个夏天,父母双亡,梁爽的父亲怕耽误他学业,将他接到家里,和梁爽同吃同住。
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夏天。
然而,没多久,林琴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怪怪的,好像防着他似的。
高中毕业后,那个夜晚,林琴来到他房间,递给他一张支票,说已经帮他申请好了国外的学校,学费全由她支付。
他拒绝了,因为他想留在梁爽身边,但林琴坚决反对,并威胁要强制送他出国。
所以,他当年是被赶出国的。大学第二年,他就没有再用林琴的钱。当年欠她的,他也百倍还给了她。
她大概没想到,当年被她当成“狼”驱逐的人,如今已经是坐拥百亿身家的总裁。
幽幽眯了眯冷瞳,林琴,我会让你后悔。
……
“叮咚——”
“我助理来了。”郑舒南遗憾与她相处的时间如此短暂。
拉开门,一里一外,彼此都愣住了。
“阿、阿南?你怎么在这?”林琴措手不及,看傻了眼。
郑舒南也略微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泰然打了声招呼。“林老师。”一笑,倾国倾城。
“这、这是不是小爽的公寓吗?你怎么……”
“谁啊?”梁爽走过来,吓得尖叫一声。“啊——”
“妈、妈你怎么来了?”
她穿着睡衣,郑舒南更糟糕,只穿了一条内裤,这种情况,谁都会误会吧。
林琴傻眼地看着两人,“你、他,你你……你们。”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梁爽拼命摆手,走过去时还故意用力踩了郑舒南一脚。“你快把衣服穿上。”
“裤子都脱了,你叫我穿什么?”
“不是还有衬衫吗?去我房间。”她推了他一把。“快去啊你。”
林琴还没缓过神,张大着嘴。“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公司有合作,我生病了,他来看我,然后我不小心打翻了花瓶,弄湿他的裤子,他就脱掉了,他的助理马上送裤子过来。”
梁爽一口气解释了一通,但解释得乱七八糟的。
“你是说他是因为裤子弄湿才脱掉的?”
“嗯嗯嗯。”梁爽拼命点头。
但林琴摇了摇头。“你真以为妈什么都不懂么?他昨晚在你这过夜的是不是?你们在交往?”
“没有没有,我们没在交往。”
“你还想瞒着我?难怪给你相亲你拒绝,又非要一个人到外面住,原来有男朋友了,还是阿南。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藏得这样深。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你要打算瞒我多久?”
林琴继续自顾道:“我知道你怕我和你爸对阿南有看法,所以才瞒着我们。对吧?”
“我……”
“是,阿南是花心了一些,一些做父母的,恐怕是无法接受的。但我了解他,他本性是很好的。只要他以后能够收心养性,好好待你,那也不错。人不可能一直都不犯错,你说是不是?”
她一个人想当然地说了一大堆,梁爽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不是那样的,我和他,我们……”
“不用解释了,我都看到了,我懂的。我平时是传统了一些,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是不会多干涉的,你喜欢就好。”
梁爽都无语了,“我说了,真不是……这只是一个误会,你想太多了。”
“好好好,就当我想太多吧。”林琴笑盈盈的,嘴上这么说,却完全是一脸“你不用解释,我是过来人,我都懂”的表情。
“那我不妨碍你们了,我先走了。”
“妈……”
“回去吧回去吧,不用送了。你们好好处,有空带阿南回家吃饭。”
“不是那样,我和郑舒南……”
林琴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已进了电梯。
梁爽想哭,不,简直想死。
“郑舒南。”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