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我知道昨晚你和小爽在一起。”程澈开口道。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知道他们就在树后,他没去找她,只是因为不想让她难堪。
他看到她逃出来,一直跟她回了酒店。
昨晚,他彻夜未眠。
郑舒南揶揄,“没想到你有偷窥癖。好看么?”
“离她远点!”程澈握拳警告。
他年轻,和郑舒南一比,自然要显得生涩一些,可他很坚毅,也很勇敢。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你这是警告么?”郑舒南轻笑,懒洋洋地打量他。“但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能警告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我。”
“我和你姐有些交情,看在她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份量,别再自不量力。”
“你爱她吗?”程澈问。
“爱?呵,成人世界的情感法则,你不懂,别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边,幼稚透顶。”
“你所谓的情感法则就是玩弄感情?让女人为你伤心,以此为乐?不管你用什么词解释,都掩饰不了你自私无耻的本质。不爱所有人,你只爱你自己,只顾你自己的感受。”
“是又怎么样?那些女人甘心被我玩弄,你又能如何?你不会是想扮演什么狗屁道德卫道士的角色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其他女人我不管,但小爽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能玩弄她的感情。”
程澈是怕了,郑舒南是个人渣不错,但他有权有势,而且是情场老手,对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是莫大的诱惑,他怕梁爽也会有头脑不清醒,一头栽进去的时候。
他也知道来找他没用,可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会疯掉的。
郑舒南摇摇头,轻笑两声。
人都年轻过,他也如此。回想起来,幼稚可笑。
程澈这种男孩子很单纯,像当初的他,一腔热血地觉得自己很伟大,仿佛全世界最痴情的人,而这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的字典里,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郑舒南语气狂妄,但他有嚣张的资本。
在他面前,程澈终归是要弱一些的。
“再来,你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我?她的小忠犬?看着我们亲密,你不是滋味儿了,护主心切?”
程澈生长环境单纯,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你不敢说是不是?因为你知道,在她眼里,你只是个孩子,根本算不上是男人。”
“像你这种玩弄感情的登徒浪子才不是男人!”程澈咬牙切齿,因为愤怒,脸色发红。
“别跟我争论这些,我最讨厌的就是大道理。我告诉你,这世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郑舒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气场强大。“如果你想命令我,除非你比我强。否则,你这些话就跟放屁差不多,没一点用。”
“女人,永远会选择强大的男人。你警告我的时候,怎么不问问,她喜不喜欢我?”
“如果她喜欢你,你更应该远离她!”
程澈最怕的就是她受伤,光是想想都刺痛着他的心脏。
“那也是她心甘情愿,我告诉你,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别自作多情地把自己牵扯进来,没你什么事儿。”
郑舒南起身。
“离她远点!”程澈一手扣住他的肩膀。
但郑舒南只是不以为意地扫了一眼,狠狠推开了他的手,扬长而去。
这些道理,他统统明白,他也不想梁爽受伤。可感情本来就是疯狂没有道理的,他就是被她深深吸引着,身不由己。
所以他想得很清楚了,他不想再畏手畏脚,就当做是一个赌局吧,他要赌一把,看这个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
竞标会提前到周二,一早梁爽和林蓓一起去了帝王集团。
一到这个地方,梁爽就很烦躁,总害怕郑舒南会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阴魂不散地纠缠她。
但今天她没心思想这么多,因为发烧了,头很痛,整个人浑浑噩噩。
会议室不大,来的人比预计的多,挤满了,乌压压一片。开着空调,不透气,温度又很低,她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很难受。
“陈氏、龙氏和清风集团实力都蛮强的,不容小觑啊。”林蓓小声嘀咕。
“嗯。”
“你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她要做报告。
梁爽点点头,浑浑噩噩,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好累,头痛得快炸开了。
“你在冒冷汗啊,不舒服吗?”
林蓓忙摸了把她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嗯。”
“那怎么办?还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都这时候了,我可能会放弃吗?”
彼此都清楚,这个时候就算是病地要死了,也得撑到竞标会结束才能死,不然这半个多月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去给你买点药吧,你先吃。”
林蓓刚起身,郑舒南就走了进来,助理关上会议室门,她只好又坐下了。
梁爽还在做最后的准备,眼角余光扫到郑舒南进来,置若罔闻,她现在没心情管其他的。
她得冷静,忍住往他脸上摔茶杯的冲动。
要不是那天他那么欺负她,她也不会感冒发烧。
他好死不死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气场又那么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林蓓小激动,“郑少真的好帅啊,平时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认真起来也很有男人味嘛。我心跳好快。”
“呵,装腔作势,不管生了一副多好的皮囊,也掩饰不了他魔鬼的本质。”
“……”
竞标会开始,公司代表逐个作报告,林肯集团排在最后。
漫长的两个小时,梁爽越来越难受,全身都止不住冒冷汗,呼吸滚烫,好难受,就快晕过去了。
林蓓也是提心吊胆的。“再撑一会儿,很快就到我们了,顶住啊。”
好不容易熬到林肯集团,梁爽稳了稳虚晃的脚步,走上了讲台。在一种半眩晕的状态中坚持做完了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