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伯母。”梁爽急得一直喊,但人已经走远了,她用力推开了肩上的大手。
“郑舒南,你丫神经病啊。莫名其妙就拖我下水,你想死吗?”
梁爽气得够呛。
还有他那个奇怪的妈,她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一口气说个不停,都不让人解释。
虽然比郑舒南可爱一些,但骨子里也是霸道的啊,自己认为什么就是什么。
“我刚才跟你说过了,要你假扮我女朋友。”
“我没答应。”
“谁知道会和我妈巧遇。”郑舒南嘴角一扬,一笑就很邪气,“可能这是上天的安排。”
“见鬼的安排,如果老天真有眼,你这种人早就该天打雷劈了!”
“你不心疼?”
“我心疼?我求之不得!”她抓起包正要愤然离去,服务员端着菜过来。
“这么着急走?先把饭吃了。”
“吃?吃什么吃?我给你气饱了,你自己吃个够吧!”
她推开他的手,大步离开。
“郑少?”服务员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记我账上。”郑舒南追了上去,硬是将她拉上车,要送她回去。
路上,梁爽全程臭脸,气呼呼地望着窗外,双手环胸,眉头紧紧皱着。
“八点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郑舒南问。
“别和我说话。”
“有必要这样?我真没料到我妈在。上次在酒店她见到你,说很喜欢你,非要认为我们是那种关系,所以我……”
“所以你就丧心病狂地胡说八道?骗人就算了,连你家人都骗,你好意思吗?没几个人像你这么随便,把感情当做游戏,尤其是长辈。”
“你第一次承认的女朋友,你父母一定会抱有很高期望,甚至已经想好要我们结婚了。以后你说我们分手,他们会多失望?”
郑舒南不以为意,“你想得太严重了,就算我们真在交往,也可能分手。谁能保证谈一个就结婚?我父母没那么封建。”
“我不和你这种奇葩争论。”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的性子都算很淡定了,但是他就是有办法激怒她。
“行了,就当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他耸耸肩,改口道:“ok,今天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
“不可能!”
郑舒南摸了摸唇,“你看,你很讨厌我,是吧?”
“废话。”
“你想赶紧摆脱我,是吗?”
“是!”
“那你假扮我女朋友,我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你,可以吗?”
“你觉得这逻辑说得通吗?我假扮你女朋友,不就给了你骚扰我的机会?”
“那我们设个期限,三个月。”
她冷哼一声。
“两个月?”
梁爽回以一声感觉荒唐的冷笑。
“那一个月,这是底线了。你知道的,我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纠缠你,缠到你发疯为止。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你居然拿这种事情威胁我?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
“为了达到目的,我别无选择。”
说话间,已经到了她公寓门口。
“确定不要我请你吃饭赔罪,我们再好好商量?”
“不用了!没得商量。”
她恼火地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郑舒南摁住了她的手。“我认真的,你考虑清楚。”
她摔门走了。
郑舒南望着她的背影,今天是真的气着她了吧?
看她生气,他会有些心疼。
他也知道这个提议很幼稚,而且没有意义,演戏总会有散场的那一天,何必呢?
明明不想伤害她,所以要求自己远离她的,可是……忍不住一再招惹她!
他自嘲一声。“呵,郑舒南,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
梁爽回到家,一脚踢飞高跟鞋,包一扔,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大口喝了大半瓶。
冰凉的水也无法浇灭她心头的愤怒。
她没试过这么讨厌一个人,恨不得他今天就从世界上消失。
其实她最讨厌的是被他玩弄于股掌间那种感觉,好像是一个猫鼠游戏,而她是那只被逼入绝境的老鼠,毫无退路。
“铃铃铃……”
“吵死了。”她抓起手机刚要挂,看到是孟衡的名字才忍住了。
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
“孟哥哥。”
“在忙吗?”
“没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是打电话问候一声。”
即便隔着听筒,孟衡的声音仍那么温柔,浇灭了梁爽的焦躁。
如果每个人都像孟哥哥这么好,那就世界和平了,偏偏总有一些郑舒南那样的害群之马。
此刻,孟衡的车停在公寓楼下,他亲眼看到她从一辆价值千万的豪华跑车上下来,很愤怒地摔上了车门。
给他的感觉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在家?”
“嗯。刚回到。”
“这么晚才回家,工作很忙?”
“是啊,最近是很忙。”她揉着酸痛的脚踝。刚才冲出餐厅后,她走路走的很快,不小心崴了脚。
“有人送你回家?”
“你说今天吗?有。”
“男朋友?”
“不是,一个同事而已。”
他要是她男朋友,她宁愿吞剑自杀。
“哦……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怕你忙到这么晚一个人开车回去不安全。明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好啊,好几天没见了,我正想约你呢。”
“嗯,那明天再联系。。”
“拜拜。”
挂了电话,梁爽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算了算了,世界那么美好,犯得着和贱人计较吗?要是动真格的,她能把自己活活气死。
“咕咕咕——”肚子发出了抗议声。
家里什么都没有,她只好泡了一碗泡面。
抽出一张报纸垫着,好死不死又是郑舒南的花边新闻,他这次的新欢是一个童颜大乳的女主播。
喉咙里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是没有心的,永远别想征服他,可恨的是他也很有魅力。如果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她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沦陷。
所以,为了摆脱他,难道真要答应他那荒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