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陆禹森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女人的目光。
他身着一套黑色手工西装,挺拔轩昂,身上自带着耀眼的光芒,能在一瞬间就夺走所有人的呼吸。
男人们不自觉对他行注目礼,女人则被他迷人的风采迷住,不舍得移开目光。他的步伐迈得很大,难掩急切,是着急去见谁吗?女朋友?妻子?
真让人羡慕。
“几点了?”陆禹森问身后的周扬。
“六点五分。”
这个时候她应该下班了。
本来提前回来想接她下班,谁知飞机延误了半个小时,破坏了他的计划。想见她的心情,迫不及待。
离见面的时间越近,就越是心焦,就好像她会跑掉似的。
周扬仍跟在后面汇报工作,但陆禹森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工作,再多钱都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哪及他的老婆儿子万分之一可爱?
“爹地爹地——”
熟悉的声音。
陆禹森刚回神,小橙子就张开双臂扑入他怀里,他蹲身一把抱起。
“欢迎回来。”程安妮微笑道,面容白皙清秀,浅笑时分外好看。她身上有一种温柔的,叫人安心的力量,无论何时都能戳中陆禹森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们怎么来了?”他很惊喜。
“来接爹地啊。”
程安妮的笑容有些调皮。“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到制造惊喜。”
陆禹森斜睨了眼周扬,嘴角扬着,上挑一边眉峰,似笑非笑道:“周特助,最近工作很清闲?非洲那边刚好需要人,不如派你?”
周扬低头。“对不起,总裁。”
他本不该插手这些私事,但总裁对他有恩,他想做一些让总裁开心的事情。而程小姐和小少爷才能让他开心。
自从程小姐出现后,不仅总裁有了温度,连他都慢慢被感染,变得有温度了。
看他们每天这么恩爱,他最近在考虑……要不要交个女朋友。
“别怪他了,是我逼他说的,我也想给你个惊喜嘛。”程安妮挽着他的手臂,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在大庭广众下也和他亲密了,情到浓时,眼里只剩下彼此,才不管别人看来肉不肉麻。
“爹地爹地,看我嘛。”小橙子将陆禹森的脸扳向自己,努力寻找存在感。“吼,爹地,你很偏心耶。每次妈咪在,你心里、眼里就只有妈咪,都看不到我这个可爱的宝宝,我很伤心。”
“你看我有什么变化?”
小家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陆禹森掂了掂,“重了?”
“才不是呢?我剪了一个板寸头。”
这么一说,陆禹森还发现真是,像只小刺猬。“干吗剪这种发型?以前长一点不是很好看吗?”
“可对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网上说,板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小橙子说得煞有其事。
“你是我儿子,这才是检验帅哥的标准。”陆禹森顺道夸了自己一句,看了眼程安妮,她忙澄清。
“跟我没关系啊,我一回家他就剪了,是张阿姨带他去剪的。”
“是啊,我拜托张阿姨的,她说我这个发型很酷,很有男人味。”小橙子骄傲地昂着下巴。
陆禹森无语,“上网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时间减半。”
小橙子一听就“哇哇哇”抗议,“妈咪之前已经减半了,再减半就没有啦,我要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回家吧,张阿姨已经做好饭了。”程安妮抿了抿唇,和他并排走,小声嘤咛了一句。“我有惊喜给你。”
陆禹森耳尖,听去了,喜色攀上眉梢。“还有惊喜?什么?”
“回家再说。”
“在外面不能说的惊喜?”
禁欲几天的男人一听便蠢蠢欲动,心痒痒的,一低头贴着她的耳朵喃喃,“床上的惊喜?”
“准备了什么?情趣制服么?是我之前指定的那套?”
“你想太多。”挽着他的手,偷偷掐了他一把。回来才正常几秒就耍流氓,无语,不过他每次一耍流氓,她怎么就那么甜呢?
“妈咪,你看,有个奇怪的婆婆总看着我们。”
“什么奇怪的婆婆?”程安妮顺着小橙子指的方向望去,愕然睁大双眼,是徐慧兰。
坐在轮椅里,一脸震怒地望着她。
她顿时僵立在原地,就像什么丑恶的秘密被曝光了,让她感到心虚,无措,急忙缩手。
心乱得厉害。
“怎么了?”陆禹森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也看了一眼。
“我们走。”徐慧兰道,司机推着她离开了。
她坐着轮椅,而程安妮是这副表情,难道她就是……
陆禹森皱眉。
“你们先出去,我去去就回。”程安妮疾步去追他们。
“爹地,妈咪去哪?她和那个婆婆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先走。”陆禹森抱着小橙子大步离开了机场。
“妈、妈……”程安妮追出机场,徐慧兰已经上了车。
她用力敲车门,焦急地喊:“妈,你开开门。你听我解释啊,妈——”
司机看了眼徐慧兰,“太太,小姐她……”
徐慧兰闭上了眼睛,背叛的感觉让她感到愤怒,全身都在发抖。“别管她,开车。”
“是。”
“妈、妈……”
车子开走了,在汽车尾气中越驶越远。
程安妮扶额,很郁闷。为什么越想好好处理,就越是把事情搞砸?
“程小姐。”周扬把车开到她面前,“程小姐?”
程安妮上了车。
“妈咪,你在干吗?”小橙子问。
“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刚刚那个婆婆吗?”
程安妮不知该怎么回答,小橙子迟早要见外婆,她不想说谎骗他。
见状,陆禹森转移了话题,很快就分散了小橙子的注意力,兴高采烈地聊其他事情去了。
他的大手放在了她膝盖上,握住了她的手,嘴型问道:“没事吧?”
程安妮摇摇头,勉强一笑,但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刚才徐慧兰痛苦、震惊的表情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刺痛着她的心。设身处地,她也能感受到同样的愤怒。
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