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侧着身子，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婆娑，“谢谢你给了小橙子一个这么幸福的生日。”
“应该的。以后，他的每一个都不会再错过。”
“现在他还小，需要你陪，等以后有了女朋友，就不需要我们了。”
程安妮叹了口气，孩子总会长大成人，但是当妈的，还是私心希望他长大的步伐慢一些，可以陪伴他更久。
想到将来儿子会属于另一个女人，和自己越来越疏远，难免有一种寂然的感觉。
王文君不喜欢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她倒是能理解这一点。
女人，难免多愁善感。为母则强，可孩子也永远是她心里最柔软之处。
陆禹森亲吻她的额头，“但我们有彼此。”
“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她将头埋入他臂弯，“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也是。”
“橙子现在毕业了，要开始着手上小学的事了，我帮他找了一间私立国际小学，很不错的。”
“你确定要留在海城？”
她愣了一下，眉心微蹙。“你想带他回英国？”
“不是，别紧张。”
她才松了口气。
“你父母不是还在A市吗？那是你土生土长的地方，你不想回去？”
“我也考虑过，但那里……有很多不愉快的记忆。我之所以选择海城，就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而且橙子也习惯了这里，至少在他上大学之前，我都想留在这。你认为呢？”
“都好，你们在哪，我就在哪。”
“你会不会觉得我自私？”
“当然不会。对我而言，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很方便，回英国只要十个小时，去A市更快。平时留在海城，寒暑假带橙子去奶奶和外婆那住一段时间就好。”
“谢谢你这么包容我。”
“傻瓜。爱就是要互相包容，为对方做任何事情都是无条件的。”
谈到这一点，程安妮忍不住说，“我也想过为了你包容你妈，可是好难。一想到她，我就想到那场车祸，可我又不想让你和橙子为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多想，顺其自然。”
赖床赖到十一点多，程安妮才磨磨蹭蹭地起了床。陆禹森比她先起，她和小橙子下楼时，他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
一件白衬衫被他穿出休闲又优雅的味道，挽着袖口，露出健硕的臂膀，正在做火腿蛋。
两母子托着腮帮子欣赏。
“哇，爹地，你好帅哦。”
“帅吧。”陆禹森翻炒得更卖力了，朝程安妮抛了个媚眼，她忍不住笑了。
其实早就变成了他的迷妹，只是在儿子面前，还要维持一下形象，不能太花痴。
都说男人掏钱包的样子是最帅的，现在看来，下厨的样子明明更帅啊。
又会挣钱，又会下厨，长得还那么“祸害众生”。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就落她手里了呢？
她上辈子干的好事，不仅仅是拯救银河系吧？
陆禹森拿了三个盘子，将火腿蛋分装好，盘子边缘还拿番茄和蔬菜点缀，色香味俱全。
“唔，好精致的早餐。”小橙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睁大双眼惊叹道。“妈咪，爹地的厨艺比你还棒哦。”
“哪有，一般般吧。”程安妮吃醋了，埋怨道：“再这样下去，儿子不要我，只要你了。”
“才不会呢，我最最最最爱妈咪。”
“那我呢？”陆禹森问。
“我也最最最爱爹地。”
“少了一个最。”
“这都被你发现了。”小橙子吐舌，“爹地别吃醋，我也很爱很爱你哦，么么哒。”
小橙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逗乐了两人。
“你啊，小鬼灵精。”
“嘻嘻。”小橙子看他们笑的那么开心，也很高兴，不时耍宝卖萌，欢声笑语不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陆禹森抬头，愣住。
“妈。”
程安妮扭头，还真是王文君。戴着一顶太阳帽，一身贵妇的小香风套装，走了进来。丝毫不受年龄影响，依旧那么优雅高贵，但也有侵略性。
“奶奶？”小橙子也很吃惊。“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过来看看。”王文君无视程安妮皱眉，走过来抱小橙子。“你想奶奶了吗？”
小橙子看了眼程安妮，还是点点头。“想。”
“这么晚才吃早饭？也不怕饿着橙子？他肠胃不好，三餐应该定时吃。”王文君抱着小橙子道，语气淡淡的，没有半分苛责的味道，但明显就是在指责她，程安妮听了心里当然不舒服。
来的第一句话就这么不客气，专程来挑事儿吗？
她还没怪她不请自来呢。
好不容易一家三口独处，好心情全被她破坏了。
程安妮也不想和她吵，洗完盘子就上楼了，很窝火。
没一会儿，陆禹森走了进来，她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了她一下。“怎么了？”
“你妈怎么来了？不是说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吗？”
“她反悔了是不是？”
“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又来搞破坏，她存心的吧？”
反正一碰到她的事儿，程安妮就跟只刺猬似的，浑身都是刺，脾气很躁。
“我也不清楚。也许她只是想橙子了。”
“我们才离开一天，难道她说答应给我时间冷静，就是一天吗？她怎么不想想，逼得这么紧，只会让我更反感？呵，她当然不会替别人考虑，她永远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安妮吐糟了一大堆，陆禹森也不说什么。
她说完后也觉得不大好，毕竟没有人喜欢别人指责自己母亲。
她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她要来，我又不能拦着，至少得先打电话通知一声吧？这样算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人是这样的，别生气。嗯？”陆禹森扶着她的肩膀，安慰了一番。“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会再和她谈谈。”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今晚都要回去，现在就走吧。”
